铁雪云烟-第7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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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象着那样的情景,看不清楚那些歌者的脸,却觉得歌声响彻云霄。
在那片草地中的小路上行走着,乐愉望向了右前方的一棵很高的带着很多穗的草。她觉得尽管那只是一棵草,但仿佛又是千军万马。
乐愉似受到了什么启示一般,想:其实有些时候,我也可以是千军万马。艰险的路途上,内心的铿锵能令人爆发出巨大的力量。姐姐总能给我以鼓舞,大概很多时候,看到她,我便看到了千军万马。
走出那片草地后,经过一处鸟很多的地方时,鸟鸣吸引了乐愉的注意。
乐愉觉得那些鸟鸣很好听,这边一声,那边一声,似在谈天说地。
尽管这个时候乐愉的注意力已转到听鸟鸣上,耳畔已不再继续反复出现铁红焰之前说过的话,但之前乐愉心里的鼓声以及铁红焰的话化成的响彻云霄的歌声早已融在一起,留在了乐愉的心灵深处。
乐愉与那几个人一起回到声瑞殿后,很快就遇到了前一天她看到昆中珏死状时那个房间中的其中一个人。乐愉知道那个人前一天应该是参与了砍人的。
那人与乐愉打招呼,乐愉再次感到了声瑞殿中那种表面上没什么但实际上令人压抑的气氛,她的心又有些沉。
然而乐愉并没表现出什么,像平时一样跟那个人打了招呼。
这时乐愉再次感到自己这样装作没事时心中别扭得很,然而她立即就想到了铁红焰。
乐愉想:装下去!不能显出什么来!不能觉得麻烦!姐姐那么多年都那么过来了,我这点事算什么?不要觉得辛苦,也不要再为此有什么情绪,必须这么做!要稳住,一定要稳住!不要觉得心情低落,这世上是有黑罩,有黑罩要打破,打破黑罩,把被吸入的阳光放出来!
这样想后,乐愉的情绪很快就比前一刻好些了。
见到连伯苑时,他又是笑着的。
其实连伯苑这次见到乐愉时的笑容跟以前见到乐愉时的笑容没什么不一样,然而因为昆中珏的事,乐愉从他的笑脸中感到了阴冷。
第2815章 (两千八百三十一)忆起()
尽管如此,她试着控制自己的反应,抛却之前的想法,尽量显得正常地跟连伯苑打了招呼。
连伯苑便把她叫到一个房间里跟她说事情了。
过了一会儿,乐愉觉得自己要是继续装下去可能容易暴露些什么了,便尽快用了还算恰当的方式离开了那个房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这时,她看着那些纸折叠成的东西,与之前看到时感觉已明显不同了。
第二百八十章
就在之前昆中珏被砍死那天,铁万刀回到霸空殿做了些事后,想了解跟地陷有关的情况,想知道自己是不是适合去哪里。他考虑了一下找哪些方士,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找厉凭闰作法最踏实,因此,他便让厉凭闰第二天去一趟霸空殿。
在议事厅旁边的一个房间里,铁万刀跟厉凭闰说到了铁仓廷里某地发生了地陷的事。
厉凭闰先是一惊,仿佛忆起了什么,愣了一下。
铁万刀注意到了他这反应,突然觉得自己心中有点紧张,但一脸镇定地问:“有什么问题吗?”
厉凭闰赶紧解释道:“哦,我只是觉得有点有点突然”
铁万刀见厉凭闰的表现奇奇怪怪的,便问:“我仅仅是说了‘地陷’还没说具体怎么回事,你怎么就有这反应?莫非在你们方士眼中,地陷预示着什么?”
铁万刀问这话时内心依然紧张,担心厉凭闰就是这个意思,但他并没表现出自己紧张,只是用略带不屑的眼光看着厉凭闰,仿佛在笑话厉凭闰听到“地陷”二字后的大惊小怪。
厉凭闰道:“没有。”
说这话时,厉凭闰想:倒不是在我们方士眼里‘地陷’预示着什么,而是在我心里‘地陷’是个用我这一生都不再能解开的结,之前我以为它根本就不在我心里,然而昨夜的梦告诉我,有些东西是如此真实
铁万刀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厉凭闰说:“真没有?”
“真没有。”厉凭闰说道。接着他便问铁万刀问是什么位置发生的事。
铁万刀道:“你等一下。”
“是,族长。”厉凭闰道。
铁万刀出了那个房间。
这时厉凭闰想着夜间的梦,仿佛看到了一把与命运有关的锁。
前一天,厉凭闰回答他问的问题时曾经说道,根据那个方士的设计,在那个被控制心智者走下台阶后那里的地会突然下陷,形成一个深坑,还说那个被控制心智者将看到深坑中到处都是骷髅头和血。
其实在说这话的时候,厉凭闰便想到了“地陷”二字,但立即告诉自己,他说的内容与他脑海中以前就有的关于“地陷”的印象没什么关系,他当时便也没表现出什么异常来。
铁万刀指着金属阶梯旁的地面问厉凭闰是不是那里,厉凭闰说了就是之后,铁万刀又问他:“那里本身能陷下去?”
厉凭闰点了点头说是的。
铁万刀又问他:“是真陷下去,不是那个被控制心智者看到的假象啊?”
第2816章 (两千八百三十二)乱想()
在地下空间里时厉凭闰告诉铁万刀,就是那里本身能陷下去。
在说的时候,以前一些经历的影子再次在厉凭闰脑海中闪现,然而都是很快就消失的。
铁万刀问他:“那里面有什么吗?”
他说有土,还说在被控制心智者下落的过程中,其喉咙喷出的血也会落在土上。
说到此处,厉凭闰内心再次有一些曾经的事闪过。
厉凭闰不特意去想,当闪过的一幕幕不存在,那些景象也的确就没立刻再出现。
当着铁万刀时,厉凭闰没再想此事,然而后来离开霸空殿,一个人走在回去的路上时,厉凭闰不禁想起了他在地下空间中跟铁万刀说到的关于陷下去的事,立即又想起了很多年前跟“地陷”有关的事。
然而他觉得是自己想多了,他认为多年前那与“地陷”有关的事早就已经不在他心里了,还觉得他也不需要再因当年的事而作出任何改变,他告诉自己不要因为当天跟族长提到了下陷就胡思乱想,告诉自己有些事只是他想多了。
当日晚上,他睡前熄灭蜡烛前再次想到了当年跟“地陷”有关的情况,想到了另一个方士曾经跟他说过的话。
他依然不信,那蜡烛突然倒了。
在蜡烛还没熄灭时,他就将蜡烛扶了起来。
他想起了他妹妹厉庚弥小时候不小心弄倒蜡烛的那次。
那次厉庚弥把蜡烛弄到后,厉凭闰想要帮她把蜡烛扶起来,他觉得根本不需要重新点燃蜡烛。
然而就在厉凭闰扶起蜡烛的前一刻,那蜡烛便灭掉了。
厉庚弥想再点上,可怎么点也点不着。
厉凭闰让厉庚弥在旁边等待,便给厉庚弥点蜡烛。
然而他也点不亮了,后来一看,原来是蜡烛倒后,烛芯沾上了一种奇怪的东西,那种东西会导致那根蜡烛无法再次被点燃。
厉凭闰看了看,原来那东西是他练法术时曾经洒在地上的东西。他本以为过了一段时间了,那东西也已经干了,早已没什么作用了,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很多年以后,就在他跟铁万刀一起到过地下空间的当晚,看着被自己扶起来后依然亮着的蜡烛,厉凭闰想到了曾经发生过的跟蜡烛倒了有关的情景,立即想到了很多年前他练法术时曾经洒在地上的东西,便觉得某些记忆似乎也如那洒在地上的东西一般,令人以为已经不再会发生作用,但实际上它还是能起作用的。
厉凭闰当然不希望当年的记忆依旧在他内心深处,他觉得那种事早该过去了,他只记得他妹妹就行了,至于其他什么他觉得那些都是假的,并不是一直住在他心里的。他认为当日他又想起了那些,仅仅是因为他自己跟铁万刀谈到的下陷与当年的“地陷”有相似之处而已。
厉凭闰当时觉得,如果没有那相似之处,他应该不至于在此对“地陷”有异于其他人的反应。
然而此刻,他的心又似被烛光勾着一般,令他想试些什么。
第2817章 (两千八百三十三)绿胶()
厉凭闰决定使用一种法术——他以前从来没试过的法术。
使用那种法术需要用到一团绿胶。
他拥有的绿胶只够他一次作法用的。
在作法之前,他看着蜡烛想,自己多年来一直没用过这种法术,到底是不是为了逃避。
他终于决定用了,其实更多的是想证明自己命里并没有刻上他觉得不该记住的事。
他在那根蜡烛前,使用绿胶作法。
那绿胶与“入梦”有关。
如果如他所想的那样,多年前的事并没刻在他命里,那所谓的谶语般描述的确其实根本就不存在的话,他如此作法后,当夜便一定不会梦见跟当年的地陷有关的事。
如果梦见了但醒来后他不记得了,也是一样。
如果他夜间不仅梦见了,而且醒来后还记得,就证明当年的事已经刻在了他的命里,而且那所谓的谶语般的描述则是真的。
厉凭闰当然不希望梦见且醒后还记得,他觉得事情不会如此巧的。
他用了法术后,便休息了。
夜间,他真的梦见了与当年他看到的地陷有关的事,当时就惊醒了。
醒来后他并没有忘记,他点了跟蜡烛,点时竟感觉也许那蜡烛其实根本无法点燃,他觉得那蜡烛仿佛就好像当年他妹妹厉庚弥弄倒的那根似的。
然而他很快就点燃了,这令他情绪不似之前波动得那么厉害了。
在作法之后,他能梦见跟当年地陷之事有关的情景,便是已经证实了他命里一直刻着那件事,他能记得那梦,便证实了其实那的谶语般的描述是真的。
他通过作法试出来的结果与自己之前想象的并不一样,然而他不愿相信,他觉得这也许只是静夜中梦到了白天想过的事而已,他便决定继续睡,似乎这次睡着后再醒来自己就会忘记一样。
然而清晨到来的时候,太阳尚未升起,厉凭闰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睛的那一刻,他脑海里出现的第一个情景,便是梦中那与当年“地陷”之事相关的情景。
此刻他不得不相信了,突然觉得自己当年也许不该不信。
厉凭闰想:如果我当年信了这个,庚弥是不是就不会在一处发生地陷之时离开人世?我当年为何不信?可是,无凭无据的,我当时又为何信呢?那个时候我无法轻易相信我师傅的话,而且当时我的法术水平实在有限,我并不能了解我师傅说的真假,但觉得他说的是假的。如果那时候有这团绿胶,我会因为听了我师傅说的话,就放弃做某些事吗?也许依然不会吧当时我的作法水平还达不到利用绿胶测事情的程度。假如我当时作法的水平已达到使用绿胶的水平,我又使用了绿胶,是不是一切都不同了?世上的事就是如此,如果可以找到一个叫“假如”的东西,借着它回到过去,那很多事就不一样了。厉凭闰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他仍然希望之前那晚的情况是碰巧在他梦中出现,其实没多大意义。
第2818章 (两千八百三十四)早晨()
厉凭闰在铁万刀出去拿东西的这段时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