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君安-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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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云柯:“死士,一生能为一人生,为一人死,那得靠信仰来支撑。我刘云柯是个什么熊样,我自己知道,所以,我不信,她仅仅是靠我的个人魅力而跟随我的,而不是受他人所迫,被她原先的主人所交代。”
秦衍:“那刚才那人呢?你说他,是凌刃的相好?”
刘云柯现在手已经在贴着他的皮肤取暖,整个人靠在他身上蹭着,凌刃,其实是并没有相好的。
那人叫凌宇,是与凌刃同一批进来的死士,是父亲为哥哥培养,最初的每年,每到逢年过节的时候,哥哥都会去残忍的训练基地去看他们。
为哥哥培育的暗卫、杀手在很多个基地都有,但是凌刃所在的那个基地活下来的,只有凌刃以及凌宇。
他们不是亲兄妹,可以看得出凌宇对凌刃的暗中喜欢,这一点哥哥也跟她说过,说是他的两名暗卫一名对另一名有意思,而另一名却一直置之不理。
因为杀手最怕的,就是有自己的感情。
哥哥也怕,怕因此就会损失两名大将,于是,或者也是从那时候起,哥哥就已经做好打算将凌刃送给她了吧?
可凌刃,秦衍又猜测可能是楚宁远的人,那如果那样的话,凌刃虽与凌宇是同一基地出来的,却对对方毫无感情那也能说的通。
因为她本身便是楚宁远的一枚棋子,是被楚宁远派来的奸细,所以对于与她站派不和的凌宇,她不屑,也不愿意接受。
刘云柯讲了许多,便觉得头有点大,伸手推了推秦衍:“我累了。”
然后合上眼,也不想再想下去。
因为如果凌刃也不能相信的话,那她只身嫁到这江东,就恐怕再也没有可信的人了。
另一处客栈,秦沐然下马车,因为现在他装扮的是他表哥秦衍,而凌刃所伪装的是那病弱的公主,秦沐然本想不管她的,却是被她用力一拉,凌刃又对他挤了挤眼睛。
秦沐然无法,只得皱着眉头将她抱下去。
此处是一家医馆,也是回临安必经的一处地方,是季大夫的住址。
因为季大夫已经赶过去替公主把脉的事情并没有张扬出去,在楚宁远那里,他还不知季大夫已经出去过。
而公主刘云柯病情加重,秦衍连夜赶回来,势必会特地经过季大夫的医馆,进行医治。
秦沐然则一脸的木,抱着她走进医馆,大夫吴玟以及慕燕茹跟在后面,整个大军当中知晓秦衍跟秦沐然已经交换身份的只有寥寥几人。
秦沐然将化成公主模样的凌刃,带入医馆内一所房间后,将她放在床榻上,然后传唤人诊治。
前来的医馆小童推门进来,直接略显忐忑的礼还未行完,就直接跪下由原本该行的鞠躬礼变成了跪拜礼,还是大礼,低着头:“家师出去远游,还未回来。”
秦沐然:“去何地远游?”
:“是,是见一个很重要的人,但等到明日一早,大概就能回来。”
秦沐然:“那你们这里还有其他懂得医治的吗?”
那小童点点头,如同捣蒜:“家师的一位远朋正好也刚到来,对医术略懂,哦不,是非常精通。非、非常精通,家师的那位朋友还医治过很多人,医治过”
秦沐然:“罢了,去叫人。”
然后转过身去照看床上之人,一副夫妻恩爱的样子,可等那小童出去,秦沐然则直接整个面色瞬间就冷了下来,将她的头也直接就丢下,就像是甩包袱一样。
好在凌刃反应极快,在从他怀中直接脑袋失去实物靠着,重力下降,也还是很快的反应过来,将整个身子都抬了起来,在床上坐好,目光冷冰冰的,眸子斜瞪了他一下:“接下来你想怎么办?”
秦沐然摆弄着自己的头发,从怀中拿出一面镜子:“静观其变,难道你以为,我把你抱进来,就是白抱的?我秦沐然向来是个病秧子,从不抱人。”
你,好,有胆量。
凌刃抿着唇,咬牙瞪她。
现在的情况是,她不能随意乱动。
既然是身为公主的死士,那她便不能再凭感情用事,替她先前的救命恩人做事。
她幼年时被父母抛弃,是走散的流民,在一处贫民窟里,是一个白白胖胖的手走过来手中拿着食物,那个胖胖的与她同龄的孩子,声音稚稚的:“你愿意跟我走吗?我可以给你吃喝,还可以让人教你武功,让你一辈子都不会被人欺负。”
那时她虽饿,但尚有骨气,幼时祖父是教私塾的,可是后来家道逐渐中落,又逢乱世,见惯了那些每况愈下的世态炎凉。
所以她对这个世界一直都是有偏见的,父母在跑路时只带着弟弟,连一口吃的都没给她留下,她仓皇失措的又不敢靠近,只得在父母身后,躲在暗处远远的跟着。
可是后面有追兵追来,一队蒙面者,将母亲、父亲、弟弟,全部杀害。
刀剑无情,只在那一瞬间,她看的清清楚楚,父母在最后的时候竭力想保护的还是弟弟,都将弟弟搂在怀里,却没有一个人来想起她。
在那群人走后,她走过去,将父母携带而走的那包裹里的一点碎银子,还有吃的全部拿出来。
也就是从那时起,她成了一个孤儿,过着一个她自认为与其他孤儿有所不同的人,她会变强,她也要变强,成为谁也动不了她的人。
所以当一双肥肥胖胖的手伸过来时,当他说,他会让人教她武功,她信了。
就像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她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了,而那时,一无所有的她,只为了变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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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坦承()
那只肥肥胖胖的手,那只手的主人,便是楚宁远。
他那时真的很胖,很肉,整个一个养的太过富态的公子,年龄也不过七八岁大,却硬要板着脸。
她不服他那个人,却是渴望他所说的,会让人教她武功,他说,身为死士,便是今后只为一人生,只为一人死,只护一人安危。
他问她愿不愿,那时那一双肥肥胖胖的手,到后来的两年内逐渐变的纤细,那个本来一身富态的小公子也长成了长手长脚的翩翩样子。
而且玉树临风,似乎懂得天下事,她那时,是对着他抱有崇拜的,而且是把他当作心上人,她觉得她要成为最好的杀手,然后去护他一世平安。
她九岁时,他让她装成乞丐等待着被人发现,然后有另外一个人带走了她,把她关在一个地方,进行杀戮式训练,白日里学武,夜晚就要摸黑从一个洞口进入,然后闯各种关卡,抢夺食物、抢夺生存空间。
那段时日,她就是仅凭着对那个人的喜欢而支撑下来的,可是等她终于熬的只剩下两个人时,她却被送往负责保护另外一个人。
便是当今的太子殿下。
楚宁远后来成为了太子伴读,她那时在暗处保护太子时见到他,他已经长成一个少年模样,她偷偷的把他拉到一个隐秘处表明身份,他却只是声音冷冷的对她说:
“你的机遇是我给的,身为一枚棋子,你最好便是没有感情,一心只做主人手中可以随心使用的棋子。”
所以她本就没有自由可言的,在他心中,她永远只是一枚棋子。
而楚宁远,心中喜欢的,也不是她那种最小的一枚卒子。
凌刃低下了头,咽了咽口水:“好,接下来,我全听你的。”
秦沐然点点头,靠近她:“给公主下毒事,你参与了几分?”
凌刃停顿下:“只按计划行事,如果公主私逃,就下毒。但是我没有解药,他们后面的计划,我也不知道。”
秦沐然:“那交代计划的是什么人?”
凌刃:“都有参与,这件事,太子、陛下、太子伴读都有参与。”
秦沐然:“楚宁远?他参与做什么?太子殿下是公主的哥哥,说是参与有情可原。”
凌刃:“五年前,楚宁远身为太子伴读,实则为陛下为监视太子而埋的眼线。太子爷让公主去转移楚宁远视线,把他给勾出去。”
“所以,”
秦沐然小声嗫嚅了下,怪不得楚宁远会对公主上心,瞬间眉角直跳,又忙说道:“这句话千万别跟我表哥说,如果你还想待在公主身边的话。”
然后将她放好,在她手腕上又轻轻把了下脉,从怀中摸出一样东西给她:“吃了。”
凌刃:“毒药?”
秦沐然:“你觉得我至于吗?听我表哥讲,凡是主子,对自己养的杀手都不放心。所以你先前的主子应该服过毒药,这不过只是缓释片。”
凌刃白瞥他一眼:“死士,凭借的只是信念。”
而且她绝不信楚宁远会给她喂过毒,而且便是有,楚宁远已经答应给她自由,太子殿下也允诺过她自由,今后她只需听公主命令,那解药也应该就在公主手中。
医馆另一处房间,一声命令,一切都已准备完毕。
外面突然有人喊叫,说隔壁一家屋舍着火,问要不要去救援。秦沐然迟疑,这时又走来一个人,慕燕茹在他耳边低语,似乎是急切的事,面色极为沉重。
秦沐然便招呼着让慕燕茹留下来看着,转身便向门外走去。
窗户外的纸糊窗纸被捅了一个洞,有烟雾进来,慕燕茹闻得第一口后就屏住呼吸,顺手将刚倒好的茶放于鼻前,用茶盖遮挡假装喝水,然后将鼻子浸入水中,随后见机行事,将头往桌案边上轻轻一倒,歪了过去。
良久,原本与寻常无异的窗户被人轻轻打开,一个人影蹿了进来,用一块黑布将她的头蒙住,然后隐约感觉有人向凌刃的那个方向走近。
凌刃自然是躺在床上装作一副病弱的样子,一个人影走近,掀开被褥,将她从床上抱起,太子刘云琦看见她脸庞上有一道缝隙,又用手指假装爱抚的将她的头发往后撇了撇。
在耳后并没有痣,他妹妹他自然清楚,小时候母亲就常说他在左耳有一颗痣,而妹妹在左耳也有一颗痣,而且还与他出生时都是一般大小。
太子看了看怀中人,召来楚宁远,把人交予他手上:“你先走,我来断后。”
楚宁远自然是不想多逗留,刘云琦想把公主带回去是准备重新当作与秦衍进行交易的筹码,而他则是想把她带到一个没有纷争的地方。
点头答应后,便从窗户口出去,此时天色尚未亮,钻进在这医馆后院不远处准备的马车里,将人放进去后便让马夫赶路。
往回赶。
刘云琦唇角勾勾笑,将腰间的佩刀拔出来,直接对着爬在桌子上假装昏迷的慕燕茹后脖颈。
刘云琦:“大批人马就在四周埋伏,告诉你,我不是什么好人,秦衍在哪?”
慕燕茹憋着气不答。
秦沐然应该不会走远,只要再撑一会就会有人来救她。于是装死不动。
刘云琦下流,一柄剑在她脖颈处紧贴着脖子,模拟滑动,另一只手则沿着她的后背直接往前滑动,指尖下流,专挑不能碰的地方碰。
慕燕茹干脆从桌案旁坐起,脖子顺着那刀锋往后一抬、一转,反正名节不可辱,要命一条。
刘云琦唇角勾勾,更为邪佞。
手中的刀锋也反应极快,硬是随着她的移动把刀往后退,硬是不让她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