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小馆-第7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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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加一勺子盐
咳咳,说多了。
林愁临时搭起的小棚子里头粗大的柏木桩已经燃烧殆尽,不时噼噼啪啪的崩出一两串火星,圆形尖顶的棚屋就像是由竹子建造的蒙古包,尖顶的中心处特意留着气窗。
棚屋外堆满了紫红皮甘蔗的渣滓,不算干也不算湿,是让那几个游手好闲的家伙从基地市里弄出来的。
都是刚刚榨过汁一两天还没有开始发酵堆肥,说起来这东西其实是黑山野猪最喜爱的食物之一。
棚屋旁零零散散的坐了一地十几个人,一口大锅里炖着块头超大的猪肉,猪肉已经炖至脱骨,而这群家伙的酒局儿才刚刚开始。
炖肉的灵魂调料是椒盐:嗯,辣椒、盐。
晒干的魔鬼椒舂成碎末,再与炒至灼热的细盐趁热拌在一起,简直辣味冲霄起饿从胆边生。
这是抠门的林老板能想到的最廉价的劳动力了,一锅猪肉里头除了葱头和老姜之外哪怕1g的材料都没舍得放。
不过这几个家伙已经相当满足了:
免费的啤酒八折的三彩蛇酒,作陪的是鸾山小公举和亲王大人,甚至还能近距离欣赏林老板行云流水一样的高超手法。
和林愁制作熏猪手法一样高超的是进化者们的故事。
“熏猪啊,看见我这身肥膘子肉了没,还不是小时候吃熏猪肉吃多了,那时候我可矮,房梁上挂着的熏猪肘子要垫两个板凳才够的着,娘希匹,我那时候谁家能富裕到板凳够用可老让人羡慕了,我小时候鬼精鬼精的,就把板凳横在碗架和灶台当中,踩在上面用铁丝弯个勾一丝儿一丝儿的勾那个肉吃啊嘶现在想想都他娘的直流口水”
一个熟悉的胖子端起酒杯将杯中酒一口抽干,继续道,
“这一吃就搂不住了,我爹妈一会不在我都要去勾点肉吃,等到年节的时候,他俩把房梁上挂了大半年的熏猪肘子拿下来一看,好家伙就只剩外面那层皮儿和里面的骨头了话说你们有谁被熏猪肘子追着捶过么,那玩意砸在脑袋上嘣嘣的闷响外表一点伤看不出来,但被砸完整个脑子都跟被煮过了似的,走路直打摆子。”
第一千零三十章 闲话()
一群人听得乐滋滋的,
“要说那时候确实是穷啊,天天吃不饱,十四五年前吧,嗯,也就是林老板那时候还是这样,不过从那之后就要好很多了,城南的农牧区跟得上,起码不再是听到有人饿死在街上都面无表情的时候喽。”
柏木枝叶在炭火上发烟的熟悉味道让这些家伙一个赛一个的感慨,话题也多了起来。
俗话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山爷这种年龄段,甚至也包括林愁这个年龄段的,对童年最深刻的印象就是饿,是真的饿啊,无时无刻都在饿,以至于某月某日吃过一顿稍微油水足点儿的饭菜都能毫不费力的留在记忆里半辈子以上。
刚刚发言甚是踊跃主动加足戏份的袁胖子笑呵呵的说,
“柏叶的味道出来了,林老板要放甘蔗渣了,嘿,其实说起来咱也是懂点这熏肉的技巧的。”
林愁将甘蔗渣铺满,火堆变成了个很应景儿的尖锥形状,看上去和竹制的蒙古包非常搭配。
柔韧劲儿很足的绿色竹竿也就是手臂粗细,搭建成房屋之后轻便易拆卸,但承重绝对不少,几头整猪挂上去也仅仅是有点弯腰而已,
“差不多了,再挂的话熏久了怕是要折。”
覆上甘蔗渣之后,柏叶的淡青色烟雾越发浓重,颜色却变成了洁白,像是蒸笼里的雾气一样。
“哟,这烟,不一样啊,我记得家里熏的时候烟都是红通通的感觉。”
林愁一指袁胖子,
“喏,他弄回来的叫什么紫红皮甘蔗,这甘蔗不错。”
甘蔗渣中的糖分在熏制中会给猪肉带来细腻的甜香,并且颜色也会附着在猪肉上,使其表面变成漂亮的古铜色或是棕红色。
被白烟吹了一会儿,边上的人就觉得舔舔嘴唇都是甜味儿的。
袁胖子说,
“看这糖分足吧,嘿,以前我们巷子里还有种甜叶菊的,用甜叶菊的秸秆熏猪贼快,就是没颜色,而且甜得发齁。”
没经过加工的甘蔗汁实际上就是偏向于红棕色,不比提纯出来的糖那样纯粹,但是更有天然的风情,风味独特。
所以明光人从来不会熬糖熏肉,哪怕糖更容易出色出味,而是坚持用甘蔗渣这种古老的方式。
林愁仔细调整着熏猪悬挂的高度,这种熏猪体积巨大,需要的温度更高时间更久。
往往要以天籁计算着火力,中间的火还不能断,断了,猪肉的熟度就会出现断层和重叠,影响最后成品的味道。
根据猪的大小,熏制的时间一般是在7~28天不等,熏到最后还要将棚屋的门和气窗全部封死,给熏猪来上最后一次高温桑拿。
林愁选的黑山野猪都是体积比较小的,大的则被解开,解成单独的肘子、肋扇等等。
算了算时间,
“快的话十几个小时就能吃了~”
熏猪不是腊肉,它制作完成后即可食用,而且刚从熏架上拿下来还滚烫的时候味道最好。
甜味和油脂对于口味上无所畏惧的大吃货帝国来说其实也不谛于一种大众的味道比如著名的野鸡卷在大灾变前就很是圈了一波忠实的女性粉丝。
袁胖子乐滋滋的说,
“等得起等得起,正好早上四道墙上工之前搓一顿儿,我瞅那个后鞧就相当不错了,看起来就是个肥而不腻的长相,给俺一样嘿嘿。”
林愁大手一挥,
“早上的时候相中哪块儿割哪块儿,捡落下边儿的位置熟的好的吃。”
黑山野猪属于大众化食材,林愁乐得帮大家伙儿回忆一下童年滋味。
再说这个棚子都已经搭起来了,怎么能只熏三五只猪了事?
黄大山敲敲桌子,
“诶诶,那现在呢,总不能让大家伙儿干看着吧,就这么一锅肉吃个鸡儿啊吃~”
女王大人驾到,山爷再也不是那个吃顿饱饭都要掰着手指头精打细算抑或死乞白赖蹭饭的家伙,非常膨胀非常尿性。
林愁翻着白眼刚要嘲讽两句,忽然一拍脑门,
“我敲,你不说我都忘了,山爷快去,把椰子树上挂的那几只野鸡给我摘下来!”
众人:???
啥野鸡,之前栽树的时候可没看见什么野鸡不野鸡的。
林愁挠头,讪讪道,
“我嫌它们吵的慌,把脑袋都掖在翅膀下边儿了,也不知道憋死了没有。”
黄大山窜上树找了半天,终于提溜下来一串被林某某图方便挂在在某棵椰子树树冠里的野鸡,不得不说它们的生命力已经很顽强了,十八只半大小野鸡只死了两只。
黄大山掂了掂手里一串野鸡的分量,
“不对吧,这么轻,那这玩意也太不压秤了吧,看着还挺老大的~”
林愁说,
“都是三四个月的小鸡,长到这么沉已经相当不错了,看着大是因为毛发旺盛呗。”
说着还瞄了眼山爷的秃头。
黄大山:滚!!
林愁接过野鸡,随手在它们脖子上划了个刀口就扔到一边让它们自己扑腾去了。
奈何处于缺氧状态一整天又被倒吊在树上的年轻野鸡们根本没有一丁点力气挣扎逃跑,无力的抽搐只能加速死亡的到来。
人间惨案。
“”
面对这种轻描淡写的死亡方式,众人总觉得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俺们好像还依稀记得这货其实仅仅是个厨子来着?
林愁说道,
“这可都是正宗的‘走地小野鸡儿’,轻易没人舍得给你们吃这些还没成年的小鸡崽。”
其实野鸡大多很瘦的,只能说之前林愁在天坑遇到的那两只完全是鸡中异类,尤其是这种三四五个月大的小野鸡,长个头尚且营养不良哪儿有空积聚什么脂肪。
野鸡肥不肥,看的是皮的厚度,鸡皮越厚就代表这只野鸡越肥,吃起来也会更鲜嫩些因为你很难在任何一只非人工饲养的野鸡身体里看到那种成形的、明黄色的脂肪。
众人都在琢磨这么大点儿的小野鸡能做成个啥菜,怕是烤好了之后比鸽子也大不到哪里去吧?
林愁笑着说,
“你们先吃着,我去准备一下,顺便把这些鸡的毛给褪了。”
黄大山给林愁使了个眼色,
“新菜啊,不叫瞎眼老爷子声?”
第一千零三十一章 腰子与寿命()
林愁张张嘴,
“吃鸡?话说这么丰富多彩的夜生活,他老人家的腰子能受得了么”
黄大山都无语了,
“你小子最近真没去过什么奇奇怪怪的地方?这个脑洞有点深啊,已经存了不少水了吧!”
林某某:我尝试的幽默你何必视而不见qaq
得,还是老老实实杀鸡去。
活跃气氛增加客户黏度什么的果然都是骗人的,这应该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并不适合他这么正经的人设来做。
在林愁备料的时候,黄大山思前想后还是将瞎眼老爷子请了过来。
当然尊老爱幼什么的是不存在的据说这位老爷子实力强悍,在某些玄学领域的造诣非常之高,而且极其擅长拿自己单薄的血条搏天命,很可能比赵老爷子的年资历更老。
玄学什么的黄大山依然不太关心,他关心的是另一个方面,
“嗯从这位老爷子嘴里漏出来只言片语,没准就够咱多活个几年的!”
众人连连点头,一致同意。
至于眼前的种种经历那都是进化者们要拿小本本记好的,免得以后喝着茶水吹着突然忘记台词。
能赖在这个世界上不走是一种高明的本事,现在打打杀杀拼了命的折腾,不就是为了养老的时候能在死对头的眼皮子底下多蹦跶几天儿么。
哪怕小本本写得巨厚,你牛逼吹着吹着人嘎嘣一下没了,特么找谁说理去?
所以说那些命长的老家伙哪怕不是进化者,受到的尊重也非比寻常
那啥,假如说这些个老爷子老奶奶愿意开办一个关于“如何在大灾变时代活得更久(曾用名:如何熬死你的对头)”、“避免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该知道的365件事”、“养生之道:关于保温杯里泡枸杞的大讨论”诸如此类命题的补习班,肯定会场场爆满课时排都排不过来。
黄大山人未到中年,却早早关注起这个问题来了:
最近腰子有点吃不住劲,整个人空落落的好像就剩下一张皮,感觉不整点秘传养生之道的话,随时有驾崩的可能啊!
黄大山琢磨着琢磨着,瞎眼老爷子姗姗来迟,一伙人客客气气的让老爷子坐下,嘘寒问暖。
如果林愁知道山爷的小九九的话一定会嗤之以鼻的,这位爷需要的压根儿不是什么养生之道,养鞭之道还差不多。
啧,毕竟牛爷~
这边聊着,那边林愁已经提溜着一串细皮嫩肉洗剥干净的小野鸡、汤桶和锅等等过来了。
汤桶里的汤是沸的,直接被林愁坐在棚屋的甘蔗堆上,将甘蔗渣拨开一点,露出灰红的火炭。
黄大山凑上前瞅了瞅,
“这能烧开么”
林愁呛了句,
“谁说要烧开了,去去去,一边待着,别耽误我干活儿。”
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