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婆今天不卖汤-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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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棠冷笑一声:“好啊,不见就不见,本姑娘还不乐意同你这个呆子见面呢!”
云铎心里一痛,可面上却还是带着温和的笑,似乎锦棠的话对他一点影响也没有。
实际上,他痛的想要放声大哭大叫。
锦棠本只是赌气说了那番话想叫云铎也难受一下,见他没什么反应,以为他当真烦了她不在意她,倒是自己先伤了心。
眼不见心不烦,她一挥衣袖,将云铎送出了梦境。
云铎了却一桩心事,眼角不断有泪珠滑落,脸上的表情却是前所未有的安逸自在。
他说了那般决绝的话,依锦棠的性子,怕是会赌气不理他了吧?她也许会投入修炼中,闭关数年,再出来,说不准已经是沧海桑田,他在她的记忆里,也会淡的只剩一点点痕迹了吧?
再想起来,也不过同旁人随口说一句,他曾是她的朋友。
虽然有些不甘心,但这样的结局,也很好啊。
云铎吐出一口气,觉得一直压在心上的巨石轻了些。
……
锦棠确实如云铎所想,大哭了一场,心里恨恨的想着再也不理他了,又委屈的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怎么,怎么就,突然不愿意见我了呢……”锦棠手里拿着迷穀树枝在沙地上写写画画,一会儿又赌气的将树枝丢远了。
她看着方才写下的云铎的名字,画的他的样子,撇着嘴无法委屈难受。她跺跺脚,跑去捡起了孤零零被丢在一边的迷穀树枝,掏出了帕子把树枝上的沙粒一点点擦去,然后小心的把树枝藏在了身上。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锦棠晃晃脑袋,想把云铎从脑海里赶出去,可她不管做什么,心神都会不由自主飘到云铎身上。
就连修炼的时候也静不下心。
不行不行,锦棠拧着眉,做了几个深呼吸,感觉心静了些后,调动全身的灵力,开始修行。
转眼又是三年,锦棠一心修炼,封闭了自己的五感,不去听不去看,争取能早日能跃过龙门。
而云铎,也努力的撑过了这三年的时光。他憔悴的坐在轮椅上,疲倦的看着雪地上啄食的鸟雀。他已经瘦的脱了形,脸色惨白,没有一点血色。
有人从背后走来,踩在雪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月谣捧着一碗药汤,走到他身边跪坐下来,她用汤勺舀起一勺药汤,吹了吹,送到云铎嘴边。
“兄长,快些把药喝了吧?”月谣眼里有恳求,还有点悲伤,“兄长是不是怕苦?我有给兄长准备蜜饯哦?”
云铎努力的勾起一抹笑,配合的将药汤喝下。他想揉揉月谣的头,却怎么也抬不起手。
次年开春,暖风吹绿了柳树,吹红了桃花。
月谣公主大婚,十里红妆。
第94章 惊梦·叁拾柒()
锦棠舒展了身体,被和煦的春光唤醒。
当她睁眼,却感觉到身体里的灵力格外的充沛,全身都充盈着活力。
锦棠看着澄澈的天空,细细的感受着身体里涌动的灵力,下了一个决定。
小姑正在给几个小孩子做糖葫芦,看到锦棠来了,有些欣喜的迎了上来。
小姑已经开始老去,眼角多了几丝细纹,皮肤也有些松弛暗黄了。
锦棠沉默了一会儿,心里的那个想法愈加坚定:“小姑,我想去试着跳龙门。”
小姑能感受到锦棠身上浓郁的灵力,远胜过了她当年去跳龙门的父母。于是她叹了口气,抚摸着锦棠的脸,轻轻的点了点头。
锦棠看着小姑,心里有些黯然。
她凑近了抱住小姑,头靠在小姑的肩上:“小姑,谢谢你。”还有,对不起。
“傻丫头,说什么呢。”小姑眼里有水光,她也很感谢锦棠陪她度过的漫长时光。
锦棠抿着嘴笑了,像幼时每一次离家出去玩一样,轻轻晃着小姑的手臂,撒着娇说:“小姑,那我走啦。”
“好,一路顺风。”
锦棠化作原身,从洛水开始游向伊水,不舍昼夜,终于到了龙门。
她心里忽然有些不安,她抬头看了看龙门,却发现那不安不是源自对跳龙门的恐惧。
那究竟是什么呢?锦棠不知道,不过那不安也很快就散去了。
锦棠在龙门前停了下来,她需要稍作休整,为接下来跳龙门做些准备。
……
今日宫中格外热闹,所有人都在为月谣的出嫁做准备。
月谣换上了层层叠叠的大红色嫁衣,正坐在梳妆台边,任由宫人为她打扮。
月谣有些羞涩的坐着,当她看清铜镜里的那个娇艳的女孩子时,有些害羞的低了低头。
这时云冶推着云铎进来了,云铎看着月谣,很欣慰的点点头:“很好看。”
月谣蹲在云铎面前,甜甜的一笑,:“我也觉得,我很好看!”
“……抱歉啊,”云铎努力的抬起手,摸了摸月谣的头,“不能送你上花轿了。”
月谣却不太在意:“没事呀,让皇兄推着你,然后兄长拉着我,就好了呀!”
云铎咳了两声,默默咽下了嘴里的腥甜,皱着眉有些无奈:“这于礼不合,哪儿有新嫁娘自己走上花轿的。”
月谣偷偷看了眼云冶,却发现他背着云铎朝她点了点头。于是月谣有了底气,昂着头很骄傲的样子:“我是公主,谁敢在背后说我?兄长,你答应过我要送我上花轿的!”
“就这样做吧。”一旁云冶也出了声,云铎见他们一唱一和的,不由好笑,也不再反对。
吉时已到,云冶推着云铎走出月谣的屋子,云铎则拉着月谣的手,兄妹三人一起缓缓的走到花轿前。
将月谣送到花轿旁,云铎忍不住哭了出来,他拍了拍月谣的手,努力的想要给她一个微笑。
“月谣……以后不能总那么任性了,被欺负了要回来同兄长们说……”
月谣也红了眼,她用力的点头,哽咽着说不出话。
“去吧。”云铎静静的看着月谣上了马车,不再强撑着,一点点,没了意识。
他终于,可以安心的离开了。
第95章 惊梦·叁拾捌()
锦棠模糊之间来到了一座宅邸前,她左右打量了一会儿却看到一队人敲锣打鼓的走来,瞧着竟像是在办喜事。
她有些恍惚,忽然想不起自己是怎么来了这儿的。
她突然发现,周围的人好像都看不见自己,于是她大胆的跟进了喜堂,想长长见识。
可不知为什么,新娘子的长辈一直没有来,四周的人纷纷开始议论起来。
好一会儿,云冶和中宫娘娘才姗姗来迟,两人神色里都藏着悲痛,中宫娘娘的眼睛红肿着,显然是哭了一场。
锦棠有些激动,又有些不解。她很高兴能见到月谣成亲,却也不解为什么云冶和中宫娘娘会有这样的表情。
就像有谁,要永远的离开了一样。
司仪已经开始喊“一拜天地”了,可月谣却迟迟没动。
她突然拽下红盖头,颤着声音问到:“兄长呢?”
中宫娘娘蓦的流了眼泪,云冶也沉默着不说话。月谣心里有了答案,咬着唇就往门外走。
“我的小祖宗你在做什么!”喜娘慌忙拉住了她,小声劝着。
“我要回去看兄长!”月谣赤红着眼,想甩开拉着她的喜娘。
锦棠忽然什么都听不见了,眼前的混乱也看不清了。她满心都在想,云铎到底怎么了?他为什么没来?月谣他们的反应……又是怎么回事儿?
她忽然感觉到了烈火灼烧的痛苦,然后她想起来了,她还在跳龙门,正在接受天火的试炼。
锦棠咬破舌头,让自己清醒了些,全神贯注的面对眼前的事情。她必须要成功,然后去云铎面前,好好问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
身体越来越痛,骨血似乎都要被天火融化。
忽然,她感觉身体里的浊气全都消失了,变得轻盈。她在空中舒展着身体,却因着疼痛停下了动作。
几滴雨点打在她身上,被天火烧出的伤慢慢的愈合了,疼痛也减轻了许多。
她还来不及为自己成功化龙高兴,一个翻滚飞向了云铎的方向。
她落在云铎寝宫前,化作了人形。这里冷清了许多,远远的就能闻见浓浓的药味。
她瞧着四下无人,进了云铎的屋子。看着躺在床上气息奄奄的云铎,她将手放在心口处,抓出了一小片亮着微光的鳞片。
锦棠随手用袖子擦了擦溢出嘴角的血,脸色苍白的把这鳞片塞在了一个香囊里。
她跪坐在云铎旁边用手指一点点摩挲他的脸,她将头枕在窗边,眨也不眨的看着云铎:“呆子。”
“为什么不好好的同我说呢?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呢?我差一点,就真的再也不理你了。”
一抹七彩的流光透过窗照在锦棠的身上,她抬头看了看,留恋的在云铎的眼皮上轻轻一吻。
“呆子,这回真的,不见了。”
那边好不容易才说服了月谣先乖乖的拜堂。
“一拜天地——”司仪语毕,却忽然传来一声清越的龙鸣。
月谣又一次掀开盖头,好奇的向外张望,而她身边的夫君也不责怪她,只宠溺又无奈的笑了笑。
“月谣,”锦棠的声音突然出现在月谣的耳边,“愿你从此以后,幸福美满,无忧无愁。”
月谣怔愣着望着天空,半晌,噗嗤的笑了。
“嗯!”
第96章 惊梦·叁拾玖()
云铎再醒来,发现身体不再像原来那样沉重,病痛也减轻了不少。
忽然心口一痛,他有些迷茫的抬手摁在胸上。他总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不在了,却想不起是什么。
他歪了头,看到枕边放着一枚香囊,他把香囊抓在手心,小心的摩挲着。
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他总觉得,这是一个很重要的东西。香囊上有浅浅的气味,他把香囊放在鼻下深深一吸,那气味熟悉又陌生,还沾了些屋子里的药味。
窗户虚掩着,月光透过窗缝洒在屋子里。
一人猛的推门进来,动作有些急切的扑到他面前,神色惶急。
云铎有些惊讶:“月谣?你不是应该……”
月谣不等他说完,抱住他的脖子不顾形象的大哭起来。她只顾哭的伤心,一句话也不说。
云铎手足无措的被月谣抱着,他用手臂撑着坐起身,轻轻拍着她的背。
“兄长,兄长,我以为,我还以为……”月谣好不容易才停下哭泣,埋在云铎的胸口,泄愤一样的把眼泪和鼻涕都蹭在他身上。
云铎多少猜到她是为了什么担心害怕,有些抱歉的揉揉她的头发:“我已经好多了,抱歉,让月谣担心了。”
月谣这才抬头看了云铎的样子,发现他的脸色确实好了许多,不由惊奇又开心的笑了。她先前哭的时候,胭脂就晕开了,现在脸上颜色斑驳,有些滑稽好笑。
“对了,”月谣突然想起了什么,眉眼弯弯的同云铎说,“今天拜堂的时候,有一个很特别的人来了哦,咦……”
月谣忽然愣了一会儿,神情疑惑:“是……谁呢?”
……
相传,月谣公主拜天地的时候似有蛟龙来贺,而病重昏迷的贤王云铎也从那天开始,日渐康复。
帝王云冶和贤王云铎都一生不曾娶妻纳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