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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部分

缘比昙花-第119部分

小说: 缘比昙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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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息了,到那时,我们娘俩就更……”说罢伸手擦了擦眼睛。

郑鸿逵看她一眼道:“你看看,这么多年了,也改不了这毛病,你哭什么呀,难道还能让经儿吃亏不成?”郑夫人抽咽道:“我这些年如此忍辱负重,还不是都是为了他吗?可是他几时给过一个好脸色看。叔父您是看到的,当年为了那个贱人他是如何羞辱于我……我都苦苦忍了,如今却又为了那个贱人的儿子这般让我难做,自打那小子从江南回来了,他做什么都叫上他,我地经儿每日无所事事,他连问都不问……叔父你说……哪个是亲的,哪个才是偷养地,是不是他地亲骨肉,那还二说的呢!”

郑鸿逵一把捂住她地嘴巴,急道:“你怎么又来了,她人都死了这么多年了,你何必老是想着这事,害自己受苦呢,”说罢轻轻搂住她的腰,郑夫人便坐在他的腿上垂泪道:“怎么能叫我不想,这件事便如同一支尖锥一般哪一日不刺的我痛不欲生的,”郑鸿逵轻轻捏着她手,道:“我们这些知情的人哪一个不是说你明白事理,成功虽然不提,心里也是明白的,你且看开些,好日子在后头呢!”

郑夫人抚泪道:“哪有什么好日子可言,这样的媳妇娶进门来,连我这婆婆都盖住了,何况我的经儿……你可要想想法子,怎么说经儿他也是……”郑鸿逵伸手按在她嘴上,道:“我真是怕了你这张嘴了,可千万管住了它,成功他杀起人来的样子你可不是没见过,”郑夫人全身一颤,忙点了点头,郑鸿逵柔声道:“说罢,你想让我做什么?”郑夫人嗔道:“我能让你做什么?我有那么大的本事吗?”

郑鸿逵轻笑道:“你明明知道只要你这小脑瓜子轻轻一动,我便是为你千刀万剐也不在话下,”郑夫人吃吃轻笑道:“说的好听,你金门那里美女如云,天天云里雾里的当我什么也不知道呀!”郑鸿逵低笑道:“那是因为没你在身旁,若是你在,那些女人我瞧也不瞧一眼,”郑夫人媚眼如丝斜睇他一眼,道:“就会说好听的糊弄我”。

她停了一停,又道:“我让他去查查这丫头的身世,他都不愿意呢,我想着不如你去找人打听打听,若是有什么自然更好,若是没什么……”郑鸿逵道:“那就也让它有点什么是不是?”郑夫人笑道:“果然只有你知道我的心,”郑鸿逵笑道:“我不但知道你的心,还知道你的心肝脾肺肾都是什么模样一边说一边伸手指在她身上各自乱点,郑夫人咯咯娇笑道:“让人听见了

其实她早已安排走了院中各处的人,因而小院内寂寂无声,只隐隐听到屋内人的笑声,过了片刻,一旁的窗台之下却露出一张小脸,在窗外听了一会,伸手捂了嘴巴,暗自笑着朝一旁院外去了。

转眼便是春节,此处虽不及北方寒冷,可是海风刮面而过,对东莪与蒙必格而言,却是另一番更加难熬的湿冷感受。虽在战时,可是一来北征打了胜战,二来因此次北征之战,江南各地慕名而来的反清义士也各经辗转相继抵达厦门,兵力声势壮大了许多。因而郑成功欣喜之余,也就让众人狂欢了几日。每日府中都有设宴,东莪在此与童启英、慈苦等人相逢都是尽皆欢喜。

到了正月十二日,郑成功才派忠振伯洪旭率战船三百余艘进至台州港,是日夜间台州守卫马信借口“海贼临城,请议堵剿”,待文武官员到齐后,马信喝令把兵巡道傅梦吁、知府刘应科、通判李一盛、临海知县徐钰等逮捕。次日,开狱政囚,除将尚未建成的战舰烧毁外,带领部下兵马四百余名、家眷和府、县库存钱粮、兵器弃城乘船来归。郑成功大喜,授予马信挂征虏将军印管中权镇事。一时间军心大震,厦门岛屿欢声如雷。

可是谁知这边刚刚庆贺完毕,郑成功派往南征的以黄廷、万礼统领苏茂、林胜等二十余镇将、兵丁六七万郑兵却传来揭阳战败的消息。郑成功得知后,立即下令放弃该地,命黄廷率师登舟在广东海域探听永历朝廷消息后返航。三月十三日,黄廷领南征将士放弃揭阳普宁、澄海三县,兵员损失多达四五千人,于揭阳港登舟出海,回到厦门。

南征舟师回到厦门,郑成功立即召集文武官员会议处理揭阳丧师之罪。他提出苏茂轻敌致败,黄梧、杜辉不及时应援反而临阵退却都应该处斩。郑成功御将之道以严著称,因而众人虽都心有不忍不敢过于相劝。可是此行的诸多将领还是跪在王府之外,为苏茂身中两矢一铳,仍然带伤突围而出等事因向郑成功求情。

第十节  战幕(下)

王府之内一时间也是愁云满布,郑成功闭门不出,门外将士便足足跪了一日一夜,到了第二日,连郑淮杨谦等也纷纷下跪求情,郑成功这才收回成命,下令将杜辉捆打六十军棍,黄梧寄责,各戴罪图赎,但是苏茂轻敌冒进,致使黄胜、林文灿二将身死,几千郑军伤亡惨重,不但依旧施以斩刑,还将他首及传示于军中,众人知道再劝无用只得退下,到了第二日的午时便即行刑了。

东莪自王府中为军务烦恼开始,便极少离开自己的房间,桃儿几个丫头们也同样不像往日那般,随时的出入前院,下午无事,便都聚在东莪的小院子说话。只是话题不论怎样寄扯,总也离不了眼前的事,说到今日午时的斩首,更是不寒而栗,不时院内又吹起风来,众人也就散了。桃儿随东莪回房道:“还是不说的好,越说越冷了,”东莪握握她的手笑道:“果然冰的厉害,怕是你没有穿够吧,快回去加件衣裳,”桃儿笑道:“屋里暖和多了,冻不着的,”转身看东莪又坐下看起书来,便道:“这些书有意思吗?姑娘怎么天天看,也不嫌闲的慌,”东莪微笑不语。

她便要园桌旁坐下,以手支额,侧头看了东莪一会,道:“姑娘,你北京家中是怎么样的,比我们这王府好吗?”东莪笑了一笑,不置可否,她又道:“听说你是见过满人的,他们是什么模样的?我听说他们个子都特别高特别壮,”东莪看她一眼,笑道:“北方人是比你们这里的人要壮实高大一些的,”桃儿点了点头。忽然笑道:“就像阿蒙吧!我那日和他开玩笑,他理也不理我,转身走了。我们都说他只有对着姑娘时。才会笑会说,平日里不管是看到谁。都是一模生人地面孔,”东莪笑道:“他性子内向,不善言词,从前在家里就是这样的,并不是特意冷淡谁。”桃儿点了点,正要说话,却听房门有轻轻的叩门声,她急忙起身将门打开,见门外站地却是郑淮,东莪站起相迎,桃儿倒了茶水,自行关门出去了。

郑淮坐了下来,却没有说话。只闷闷的喝着茶水,东莪便道:“别再去想了,人都已斩了。这时候再怎么想也都是徒劳,”郑淮看她一眼。叹道:“方才出城之时。那哭声震天,听得我心中真不是滋味。。。”东莪点了点头,不由得也叹了口气。

郑淮道:“其实苏茂跟随爹爹有很多年了,立下了不少汗马功劳,没想到这一回,爹爹如此决绝。我听他饶了杜辉护卫地性命,只道他也必能饶了苏茂,却没想到……”东莪劝道:“军令如山,你爹爹这么做自有他的道理,”郑淮点头道:“我明白的,只是心中终究是放不下这事,更为担心的是如此一来,却势必让众军民寒心,只怕……”东莪看了他一眼,低下头来沉默不语,过了一会道:“此时你爹爹他虽然恼怒,可是我想他的心中一定也是同样地后悔,只是身为主帅,有很多事不能去想去做而已。郑公子,你这会儿去见见你爹爹吧!”

郑淮一怔,问道:“去见他?他这时候倒是就在书房里,只是谁也不敢去靠近他,连师傅都回避了,我去见他也不知要说些什么才好,”说罢摇了摇头道:“还是等他消消气……”东莪微笑道:“并不是让你去触怒他的,此时他一定已经听到正午处斩时的哭闹之声了,甚至连兵士之间的怨言,我想你爹爹他一定也能猜到。就算他心中并不认为自己做的过了或是错了,可是这会儿却有可能想起了这么多年的往事,因而悔意是一定有的。立下一个军令状便没有更改的余地,可是悲伤怀旧却是人之常情。”

郑淮转头看她,东莪又道:“因而你爹爹他这会儿可能只是需要一个台阶罢了,死者已矣,这时候来评论孰轻孰重未免太迟,既然事情已经成了定局,那就想法子安抚活着人的吧,比如……对苏茂予以厚葬,再好生安排他地家人,既然出来打仗,各种后果都是情理之中的,给他家人一个解释,兴许便能安定人心了。”

郑淮不由自主点了点头,道:“不错,我这就向爹爹提议去,”说罢站起身来便要离开,东莪却又拦了道:“你千万要收好自己的心情,悲伤同情放在心里也就是了,若是太过着眼,只怕你爹爹他要迁怒于你,这会儿且顺着他地心思说话吧,不要去与他分辨什么!”郑淮回头看她,脸上绽开笑容,立时开门去了。

东莪虽然这样劝他,可是终究还是不甚安心,在房中坐了一会,便走出屋子,慢慢往前院走去,一边走一边倾耳静听。好在她几乎快要走到书房之外,还未听到屋里传出她担心的争吵怒骂声,总算安心了一点,也就转身往回走去,刚刚一脚迈出园洞门,眼前忽地窜出一个人站在她地面前,她吓了一跳,忙收身站稳,却见眼前一少年嘻皮笑脸地看着她,正是郑经。

东莪自那日和他在海边说话之后,心中对这少年已然产生厌恶之感,后来郑经去她那里叫她一起再出去逛时,她也都是推迟了,这时却在这里遇到他,只得停步笑笑,正要向一旁走开。

郑经却道:“姐姐要去哪里?”东莪道:“外面怪冷的,我这就回自己屋去,你也回屋暖和暖和去吧,”郑经笑看她身后一眼,道:“那姐姐来这里是又来借书来了?”东莪一愣,他笑道:“我听我娘说过,你“常常”来我爹爹书房借书呢,”他故意将“常常”二字说地分外清楚,东莪面色不由得一沉,转身顾自往自己院里去了。

郑经一路跟随笑道:“我开玩笑的,姐姐生气啦!”东莪不去理他,他却又加快脚步追上前道:“其实姐姐要看什么书,我帮你拿就是了,或是下回你要去借书时叫上我,我给你把着门去,”东莪停下身子回看他,不怒而笑道:“我是得到你哥哥与爹爹有允许才进的书房,为什么要你把门?”郑经呵呵一笑,眼睛看看四周,到她跟前道:“我帮你把着门,是为了……防着别人算计你!”

东莪微笑看他好一会,才笑道:“这里虽不是我的家乡,可是众人待我却如同亲人一般,怎么会有人算计我呢!”说罢摇了摇头朝自己房中走去,郑经自后追上,小声道:“我不骗你,真有人算计你呢,”东莪却对他不加理会,径自到房中拿了一些备好的针线出府门而去,想去看看锦

郑经一路跟着,走在她身旁,见她一幅全不在意的样子,又道:“若是让我说中真的有人要算计你,你要怎么谢我!”东莪转头看他一眼,笑道:“哪有这样的事,小孩子就爱乱说,”郑经急道:“我只比你小一两岁而已,何况我并没有胡说,我平时和爹和娘都开玩笑的,可是对姐姐你我可不会那样,你要什么我都会想法弄给你,有人要害你我也一定会告诉你”。

东莪伸手轻轻捂住嘴巴,笑道:“姐姐知道你是在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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