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粽客-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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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这怎么回事?莫非刚才那些全是幻觉?我看周围还是光照如故,抬了抬头,发现头顶整个空间里都是一团团一簇簇幽幽的绿色光圈,像萤火虫似的杂乱无章兀自漂浮着……这什么情况?
胖子和彩柳这会子也已爬上了水渠,彩柳静静站着不动,胖子则是坐在地上拧衣服上殷红的血水,我刚想说点什么,却见一团绿色荧光飘飘忽忽落在离胖子不远的地方,胖子也看到了,挪了挪身子凑过去看了一眼,我听他奇了一声。
“嘿?这他娘什么玩意儿?没脚的萤火虫啊?”
他话还没说完,一旁呆立着的彩柳突然喝道:“别碰那东西!”
这一声喊同时让我俩都吓了一跳,胖子本来还打算作势拿什么东西去拨弄一下地上发着微光的怪虫子,听彩柳这么一喝立马一跃而起,急急退离了好些距离。
我在他俩后面听得胆战心惊。不能碰?头顶那么多,这要是全飞下来谁能做得了主啊?而且话又说回来了这些东西都从哪冒出来的?刚才我不可能没注意到啊?
“只要不碰它们就可以了,但如果不小心碾死一只那就糟糕了。”
彩柳还是紧闭着双眼,淡淡说了这么一句之后又将双眼用黑布缠了起来。我看她抽了抽鼻翼,便听得她将话锋一转,恶狠狠说道:
“正主,现身了。”
我这才想起胖子下水之前打的那发照明弹,忙回过头去看那株被彩柳称之为帝隐尸藤蕨的植物。
这帝隐尸藤蕨啊,其实和境内一种称之为尸花的罕见植被颇为相似,尸花在春初秋末会主动杀死依附在自己周围的活物,然后模拟这些昆虫动物甚至是猛兽尸体所散发出来的尸臭,大肆散播,借此吸引一些食腐类生物来替自己传播花粉,若是在原始莽林里突然闻到一股异常浓烈的尸体腐烂气味,那多半就是遇到尸花了。
不过尸花这种植物平日里并没有什么危险性,除了恶臭难闻之外,毕竟它的有效杀伤范围小得可怜,但面前这株帝隐尸藤蕨可就没这么好对付了,相传这种半兽化的植物至上古时期就已经存在,只不过正史文献里鲜有记载,在针对商周俩期的文字考古上偶有窥见,可惜也只有寥寥几字,所以当彩柳报出这东西名号的时候,我虽是有所耳闻,却几乎等同于无知。
我这会子转头望过去,见尸藤蕨中心封闭着的部份已经被灼热的照明剂熔出个半人多高的大口子来,里面的情形也因此得以窥探一二,没想到还真如彩柳所言,这地方果然是墓穴的主椁室。
胖子对墓葬文化知识几乎等同文盲,但再怎么无知,还是能辨认出那簇猪笼草一般的花蕊部份露出来的东西,他就看了一眼,便问我道:
“嘿?这花骨朵里面怎么有副棺材?这怎么弄进去的?”
说实话对于这个问题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再怎么匪夷所思的现象,站在科学的角度上都能找到一些说法,比如这会子可以肯定的是显然,这株帝隐尸藤蕨整一个就是副巨型棺椁。
“嘿,这排场,里面躺着的肯定不是一般货色,老唐,我们现在要不要盗……啊不,要不要考了这孙子的古?”胖子听我描述完似乎有些动心,但出于对我专业的尊重,还是象征性的问了问我。
其实就算他不问,我也料到面前这副棺椁今天是非开不可的了,即便我不动手,彩柳也会想办法,而且说实话,我对里面躺着的人或者是其他什么东西也早已好奇得心痒难耐,只是碍于不知是否存有潜在的危险,迟迟不敢越雷池半步。
我心说这副棺椁陈得如此怪异,有机关都算仁慈的了,指不定还有什么更骇人的东西呢,要不是在梦里见过这玩意儿那些如绞肉机般的触手如何料理盗墓贼的,我还就真过去把它当柴给劈了。
我简单将梦里所见一幕给胖子讲了讲,为了加深教育意义,我还刻意说成了科普的形式,胖子听完连连咋舌:“嘿他娘的,意思这花花绿绿的东西感情还和只大八爪鱼差不多啊?”
我苦笑一声,不置可否,彩柳在一旁听我说完,没头没脑的问了我一句:“你是怎么知道帝隐邪这些事情的?”
她这个问题让我颇感意外,毕竟彩柳并不是那种事事都关心的主儿,不过既然难得她问起来,也就没故弄玄虚,不过我本想说是在工作岗位上了解到的,也借机抬高抬高考古这门学科的身价,谁说官方考古不如民间盗墓了?我们也是有技术含量的。但转念一想,彩柳也算不上是外人,也没这个必要,想着,便一五一十将那个关于尸藤蕨的梦境说予了她听。
我原以为彩柳听罢会冷冰冰的嘲讽我一句,没想到她听我这么一说,马上追问我类似的噩梦做了有几次,我看她神情不像是在开玩笑,于是扳着指头数了数,自踏入原始森林开始到穿越殷谷,最后深入古商墓穴到现在为止一共做了大概有四次,除了最后一次梦里的女子面覆鬼狐银面具之外,其余几次梦见的都是我那神秘失踪的女同事,也就是小叶口中的杀人狂徒曹雪。
第六十九话:古棘焚咒()
其实对我来说做噩梦根本算不上什么事儿,毕竟我们干的就是这种成天和古尸死物打交道的工作,心理素质显然要比普通人强上一些,但彩柳听完却是脸色一变,招呼我赶紧将身上的衣物脱去。
我一听有些难为情,这荒山野岭黑灯瞎火的,喊我脱衣服干嘛?而且还是在别人棺材前面,这简直太伤风化了,正踌躇不定呢,彩柳冷冷对我说道:
“你脚踝上的黑色印记现在怎么样了?”
对噢!自打瓮城上看过一眼我就没再把这事儿放在心上,毕竟一路坎坷,加之脚上一直都没什么感觉,她不提我还真就把这事儿给忘了,这会子想起来,忙卷起裤脚一看。
我靠,脚踝上那圈黑色印记不知什么时候已悄然转变成了乳白色。
这什么鬼?
我有些动容,但感觉真是不痛不痒,相比起脚踝,背上倒是一直有些瘙痒难耐,之前在爬满死人头的巨鼎下面我就已经有所察觉,只不过当时疲于奔命,也没时间和机会……
想到这里我猛然醒悟,连忙三下五除二将上身的衣物扒了个干净,彩柳双眼不能视物,胖子接过重新点燃的火折子绕到我身后一照,我就听见他冷不丁喊道:
“哎哟!我靠!”
他这一声喊把我喊得全身直冒鸡皮疙瘩,我忙问他怎么回事,胖子拿着火折子来回看了老半天才回过气来,森森然和我说道:
“嘿!老唐,你背上全他娘是羊毛疔啊!”
羊毛疔?我脸颊上的肌肉一跳,赫然想起小时候听老人讲起过这东西,听说是种疾病,老人们都说,人一旦长这种东西几乎都是九死一生,即便有那么一俩个救活的,也是生不如死。
君子有所好有所不好,恰好,医学知识不在我的爱好范围之内,听胖子说我背上全是这些老人口中夺人性命于无形的东西,我顿时俩腿一软差点坐到地上去。
难道是在墓穴里遭尸气侵身了?还是那羽衣人舌头上有什么特殊的东西?我正惶惶不可终日,胖子又接着喃喃自语道:“……不对,也不像是羊毛疔……没有疙瘩团,这是……”
胖子边说边用手朝我背上拨弄了一下,就这一下,我能明显感觉到一股实实在在的异物感,就在我背上的肌肤之下。
“我靠!老唐,你背上有好多羽毛在往外冒哩!”
胖子说得毛骨悚然,我听得浑身也是一颤,这他娘什么话?这是人说的话?我一怒,回胖子道:“别他娘乱说!什么叫很多羽毛在往外冒?!咹?”
我话才说到一半却生生住了口,胖子也意识到了问题所在,也没接话,我俩都在傻愣,彩柳淡然一叹,“中毒了,暂时没关系,不过……”
她将蒙着黑布的脸朝我的方向凑了凑,一字一顿的对我说道:“从现在开始,你就不能再失去知觉了,若是再梦见她一次,你就得永远留在这地方了。”
彩柳俩只眼睛虽是隔着黑布,可我总觉得似乎有俩道阴冷的光芒从黑布之后绽射而出,她说的言之凿凿,我心里早已寒成一片,永远留在这地方……?言下之意是……?
我当然懂她的意思,胖子也早听明白了,啧着牙花子喃喃道:“怪不得那鸟人看起来那么像人,原来根本就是人变的啊!”他本想接着说下去,不过见我光着膀子立在一旁脸色极为难看,便住了口,想想了安慰我:“嘿,老唐,你也别担心,女侠都说只要你不睡着暂时就没问题,这还不简单。”
胖子边说着,边从背包里翻出个精致的小铁盒来,在我面前打开来,我看里面放着若干片白色的、类似药丸的东西,正疑惑呢,他就小心翼翼的抖出一片递给我,示意我尝尝。
我一脸匪夷所思的看着我这表亲,要知道胖子可是混黑道的,谁知道他这铁盒里装的是什么啊!
见我迟疑,胖子嘿嘿一笑,“嘿,我说,你不会以为是奶片吧?”
奶片在我们这边指的就是毒品,边陲地区毗邻缅甸越南柬埔寨这些国家,更别说还有个臭名昭著的金三角地带,毒品走私一向猖獗,胖子他爸作为八十年代较为活跃的社会大哥,倒也没有染指黄赌毒这类东西。其实这些混社会的也有他们自己的原则,现实里的黑社会并不像电影里那样,贩毒无所不及,现实世界里干这些的往往不是黑社会,顶多就是些地痞流氓,真正的黑社会完全是个利益团体,不仅讲究得体,而且规矩也多,用他们自己行内话说,就是只有人渣败类才会靠黄赌毒出来混,要是道上有谁沾染鼓捣这些东西,特别是毒品,几乎等同于犯了大忌,不仅白道上不讲情面,黑道同仁里也绝不包庇。
我当然知道胖子不可能随身背着“奶片”,但还是有些不放心,毕竟胖子生性豪爽,不行,我得问问清楚。
胖子咯咯一笑,“嘿,这玩意叫马克马丁,英文名叫,你别看就这么小小一片,可比你喝十罐功能饮料还提神哩!”
这都什么玩意儿啊?
我伸手接过来放在鼻子边一嗅,一股浓烈的果啤味立时钻入鼻腔,其中还掺夹着少许清凉薄荷味,呛得我直扭头,我拧着眉头问胖子:“这什么玩意儿?我怎么没听过?哪来的?”
胖子告诉我说是他自己研制的,目前还未投入市场,他本打算自己先吃上一段时间看看效果,然后投到他老爸那几个大型会所里去,让那些老主顾帮忙推广,虽然看起来像是嗑药,但保证里面一点违禁品成分都没有,既赚钱又刺激,而且还不违法。
“……你自己做的?”
“哼,那可不。”
“里面啥成份啊?”
“……也就十几种啤酒粉,加些纯中草药材。”
我靠……我俩眼一翻,差点没被他气死,我心说胖子你他娘玩我的吧?我他娘都命悬一线了,你居然还有心情在这里和我整这些,这哪是什么醒目神器啊,咹?我这要是含一片进去还不立马醉倒不省人事啊?
我没好气的一口回绝了胖子的好意,伸手想摸摸背上是个什么情况,顿了顿却又作罢,我实在没这个勇气,恍惚了好半日,我才默默穿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