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华一盏解君忧-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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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跟我开玩笑么?”昭南转眼变了一张脸,一副冷峻的样子,只是眼中带着的鄙夷不减半分,“你那张老脸给我有何用,你若那出不出诚意,就滚出钟山,也别来求我,至于锦瑟,你是见不着她的,纵使她知道了,我也不会让她见你。”
昭南甩了衣袖,转身准备离去,只走了两步,跪在地上的鲛后,又将头磕了下来,撞在了地上,“我……换……求仙人救我家千荷一命。”
“这才对了嘛。”昭南也笑了,一招手,一只黑纹白虎从天边扑打着翅膀缓缓而来,“我们家西祠精贵,坐不得脏人,我就先去了,还得请鲛后一人下山,去找那二龙青骑慢慢回去。”
鲛后点头说好,昭南言语上的羞辱此时她已经无心去在乎了,她也是这么想的,昭南一人乘着坐骑总比两人乘着坐骑回去的快些,这样千荷的命就能保住了。
只是鲛后没细细回想刚刚昭南所说的话——昭南自始至终呆在山上又怎么会知道是蓐收的坐骑送她来的呢?
鲛后下了山,昭南才懒洋洋的从一处树上摘了些红色的果子,隔空传音给这钟山上的生灵万物——今日之事不要跟锦瑟提起,当日她夫君设计陷害锦瑟之事,我已经查明了,现在给他们点苦果子吃也是应该的。
一声凤鸣表示了同意后,钟山顶上的百种鸟兽纷纷嚎叫了一声以示赞同——锦瑟的性子是有些薄凉的,对谁都是一副彬彬有礼却又有些疏远的模样,可那只是外人看来的。
这里的万物几乎都受过长烛和锦瑟的帮助,这样良善的人,他们才不相信会是天命的恶人。
所以他们才选择来到钟山,与锦瑟和长烛相伴。
听说鲛后要来的事情,他们第一反应便是想撕碎了这恬不知耻还敢上门的女人,可昭南拦住了他们,“打打杀杀的多没意思,不如让他们一家子不得安宁。”
昭南笑的不怀好意,但这也迎合了众生灵的想法。
锦瑟是将司天之命给了昭南的——她相信身为上神的昭南是有这个能力的。
也因此,昭南骑着白虎不急不慢的飞去了南海时,心急如焚而早早归来的鲛后和鲛皇赤敷早已在海面上恭恭敬敬的等候着了。
鲛后不认得昭南,赤敷可是认得的——昭南可是少昊之子,是就连自己也要仰视的存在,传言这昭南因为锦瑟是妖女一说,早已与少昊闹得翻天,而不知去向,现在看来,他多半也是去了长烛和锦瑟这一脉下。
“哟,赤老头好久不见啊。”昭南连坐骑都没下,桃花眼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赤敷,懒洋洋的打了个招呼,“别跟我说什么废话了,直接去你小心肝那儿吧。”
赤敷和鲛后忙将昭南送去了千荷的宫中,那株蓐收给的仙草也是快没了用效,千荷只剩下出的气而没有进的气了。
“行了,你们也别看了,”昭南瞥了一眼心急如焚的赤敷夫妇两人,“把你们的小女儿送来,然后你们就出去,我不说可以,你们也别回来。”
赤敷只能点头说好,差人赶快将还在襁褓中的鲛儿送了过来。
等人都走光了,昭南手一挥,刚刚还半开的门窗此时却紧闭了上来。
“蓐收这家伙做的还是不错嘛”昭南笑着说道,“随手幻化了一跟红绳,仔细看去竟是与千荷脖子上的那根一模一样。
昭南将千荷手中的红线一拉,那红线竟消失不见,而千荷的脸色竟是红润了些。
昭南将手中幻化出的那根红线又重新绑在了千荷白皙的脖颈上,不一会,千荷的呼吸便变得均匀了。
“既然治好了你,我就该把报酬拿来了。”昭南笑着转过身去,一步一步走向了襁褓中的鲛儿。
襁褓中的鲛儿还在睡梦中,白皙又圆润的小脸上流着一串口水,一看便知道是睡的香甜。
“小丫头,要怨就怨你那贵为鲛人之王的爹吧。”昭南那双勾人的桃花眼没了笑意,只余下了一抹狠绝。
第十六单 不公()
昭南的指尖在鲛儿的熟睡的脸上轻轻划过,待手指离开时,鲛儿那婴孩白嫩的小脸上便是显现出一块硕大的青斑。
这一切是千荷与鲛儿不知道的,或许是怕鲛儿记恨姐姐,也或许是怕千荷对妹妹抱有太多的歉意,鲛皇赤敷与鲛后将这难以解释的事情当做了秘密封存了下来。
……
鎏这几天一直在宫中闲逛可却始终没有遇到千荷。
鎏终于有些按捺不住了,恰巧身边一个宫女路过,鎏便伸手将这不打眼的宫女,拦了下来,”可知道长公主去了哪里?”
那宫女不敢抬头,只低头怯怯地说道,“奴婢不知。”
“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鎏带着嘲讽的语气说道,从自己的衣襟出拿了一只白珠,玩味的笑着,“我若说这东海的白珠是你这贱婢从我身上偷的,你说你会落得什么下场?”
那宫女自然是知道鎏若真去这么说,自己的下场会如何。焦急之下,她跪了下来,身子哆嗦的止不住,“鎏殿下赎罪,奴婢真的不知。”
“你真的不知?”鎏居高临下地看着这哆哆嗦嗦的宫女,一脸的邪气,“那这珠子,我就说是你偷的了。”
“殿下饶命啊,殿下。”这宫女的眼角已经泛了红,紧张的哭了出来。
“说还是不说?”
那宫女又惊又怕,战战兢兢的说出了千荷近来一直住在鲛儿的宫殿中。
放走了那吓瘫的宫女,鎏满意的走向了鲛儿寝殿的方向。
当宫人向鲛儿禀报是鎏殿下在外侯着求见时,鲛儿便忙不更迭地点头答应了。
这宫女来禀告鎏殿下求见时,千荷正在鲛儿的身边。自打她知道了鲛儿的心思,千荷便更是处处躲着鎏,怕鲛儿见到或是听到什么流言蜚语而对自己这个当姐姐的有了意见。
“鲛儿,既然这鎏殿下要来,那我便走了。”千荷笑着说道,她可不想伤着自己心肝妹妹的心。
鲛儿的心里其实也是不想留着千荷的,虽说姐姐疼爱自己,可自己的心上人要娶姐姐,若在这里见了,怕是自己更是没什么可说的了,正好千荷说她要走,倒不如顺水推舟,这样也不至于等会自己心里难受。
千荷看着妹妹的模样,知道妹妹也是想着自己离开的,便笑着说道,“那我便从你的侧门走了,省的你这小精灵见着我和鎏殿下碰面了吃飞醋。”
一句玩笑话,惹得鲛儿的脸蛋红的如同熟透了的柿子一般。
“鲛儿可是最近身体不好,天天窝在这宫里,我都见不着你了。”千荷从侧院走了没一会,鎏便笑着从正门走了进来,有意无意的打量了下这房间,却始终没有瞧见千荷的身影。
鲛儿还因为千荷那句调侃的话而有些羞赧,便嘱咐了丫鬟上了些吃食。
鎏看到了鲛儿脸上的红晕,但也没有漏掉鲛儿脸上那块硕大的青斑,表面上没有说什么,内心里却是更加嫌恶这丑丫头了,更何况千荷这里,便是有一笑没一笑的随便聊聊,等着第一壶茶凉了,便随便找了个借口与鲛儿告辞了。
鲛儿毕竟是个姑娘,又不好意思留他,便目视着鎏离开了。
直到看不到鎏的身影,鲛儿才恋恋不舍得回到了自己的寝殿,看着自己熟悉的摆设,鎏的身影仿佛还在这里一般,鲛儿的心砰砰直跳。
“糟了,殿下的东西落在这了。”鲛儿看到了桌案前的一扇雕着花的香鲸骨扇,便敲着脑袋说道。
拿了桌上的香鲸骨扇,鲛儿便向着刚刚记忆里鎏离开的方向游去,想着追上了还给鎏殿下。
真好,这样又能见上一面了——鲛儿心中这么想着,嘴角也是挂上了笑意。
只是没一会,鲛儿便遇到了一个小小的问题,前方两条岔路让她有些头疼,周围又没个人能问下,鲛儿纠结了一会儿,便冲着左边那条路游去。
大概有了一炷香的时间,鲛儿才灰头土脸的游了回来,香鲸骨扇还在鲛儿的手中,这么一看便知道是她选择错了路。
重新游回了那条路的岔口,鲛儿便又有精神了许多,这次只剩下了一条向东去的路,这样除了时间耽搁在路上了些,便是绝对不会再寻错的。
这条路通着海底花园,海地花园到处都是各色各样的游鱼,还有着一簇一簇的珊瑚礁群。
鲛儿的身影在这珊瑚礁群之中穿梭,不仔细看去,竟是发现不了她。
“殿下何时回东海,鲛皇这边已经再催了。”一个并不熟悉的声音在鲛儿的前方响起,声音的口音却是和鎏一样的。
既然如此,那这人所称呼的殿下便是鎏了。
鲛儿觉得此时不好去打扰他们的谈话,便将香鲸骨扇抱在怀中,静静地倚在珊瑚礁旁,等他们说完了,再将这扇子送过去。
“快了快了,你回去跟父皇说,我是铁了心娶这长公主千荷,待日子再长些,我与她亲近了,这门婚事可就板上钉钉了。”
鎏的话一字一句锤在了鲛儿的心里,鲛儿只觉得心头好似坠了一颗石头,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殿下,听说那小公主赤鲛早已心属殿下,倒不如娶了这小公主,也是能收下这南海的。”
“你懂什么,我看见那个什么鲛儿我就直犯恶心,都说我们鲛人一族个个都是沉鱼落雁是有些过了,可长成那般丑八怪的也就这赤鲛儿一人了吧,若要让我娶她才能得到这南海,那我宁可不要这南海了。”
鎏的语气充斥着讥讽与奚落,一字一字扎进了鲛儿的心。
“倒是千荷,可真是个美人儿,性子也清高,也不像她妹妹那般疯疯癫癫,这样的公主,我势在必得。”谈到千荷,鎏的语气便不同于刚刚那般讥讽,字字之间皆是柔情。
鲛儿就是在这时,才明白了世间的一切都是不公的。
姐姐有的,她却没有。
她想要的,姐姐却不稀罕。
鲛儿握紧了那扇香鲸骨扇,红着眼眶一人悄悄地游走——没人发现鲛儿的离去,只是地上滚落了一粒粒如水一般清透的玉珠。
第十六单 鲛人泪()
这鲛人除了面貌如画,音美曲甜,最引人称道的便是这鲛人泪。
鲛人一旦流泪,这眼泪便落地成珠——这不常见的珠子因此得名“鲛人泪”。
“鲛人泪”美如深洋的夜明珠,水头有如冰种琅轩,还能入药——是垂死之人吊命的药引子。“鲛人泪”一旦现世,便是引得世人一掷千金,纷纷争抢。
鲛人因“鲛人泪”而盛名于世,成名于此,也败于此。
这千金难求的鲛人泪,成千上万的人纷纷跟着船来到了深海,下网设套等着鲛人往里钻,而鲛人性子本就凉薄,除了挚爱之人叵测,这泪是几乎流不出来,渔民竟也想出了不少下流阴损的法子——若是两只鲛人,便杀一人给另一人看,即使不是挚爱,同族的悲哀命运也会使一些年纪尚小或是脾气懦弱些的都因恐惧流出了眼泪。
于是乎本是湛蓝的海洋,却是处处一片触目惊心的血红——不消几月,鲛人一族竟是快要被人类灭了族。
赤敷带领着鲛人纷纷撤离近海,进居深海远洋,这才将将保住了一族的血脉。
可深居简出并不是长久之计,经历了这几近灭族的灾难,赤敷也知道了这“鲛人泪”与鲛人一族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