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破仑的东方元帅-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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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你不进去么?”马宁关切地问道。
我摇了摇头,也不知道自己这摇头表示不进去,还是不知道。眺望着眼前宫殿,那灰绿色的屋顶总给人一种奇怪的感觉。
视线透过树墙,那片平整的草地上扎满了来自各处的高贵人们,他们是罗亚尔宫唯一认可的客人。
“快呀!快呀!”一阵笑声从树墙那边传了过来,我顺着树缝望去,是一群在转动秋千上玩耍的夫人。
这几位夫人我有不少认识,有几位是在枫林宴会上塔列朗和罗德雷带来的那些巴黎显贵们的夫人,其中居然还有那两位王后的侍从夫人波尔兹女爵、波尼尼亚夫人。
今天王后也来了?我转目在场边搜索,一些带着面具的绅士们中当然找不到王后的存在,那些低头窃窃私语的绅士们将眼睛盯在随风飘舞的丝裙上,在那样的人堆里玛丽王后显然不会出现。
难道只是这两个侍从夫人单独来这里了么?
不远处的游泳池边也围着一群人,他们似乎在看下棋。
那是一种巨大的国际象棋,一些装饰怪异的犬狗扮演着棋子在巨大的黑白棋盘上吐着舌头,显得焦躁不安。
操纵这些焦躁不安棋子的棋手就坐在两边相对的两个凉亭里,我透过丛丛人影终于看清了那两个对弈的棋手,他们就是奥尔良公爵和孔代亲王。
“大人你怎么不进去?”
说话的人是莱昂纳多,这个英俊的小白脸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后,也许这个时代只有他会把“大人”与“你”并用吧。
“你不是也没进去么?”
“并不是这样,我是从里面出来,你却还没进去。”莱昂纳多抬手在空中挥了挥,似乎想将面前的槐树墙直接划掉,或者是再为这堵墙加点什么,“不过现在我们都在外面不是么?”
“嗯?”最近莱昂纳多的行踪我不是很清楚,在整个巴黎我不知道的事情还太多,看他现在的神情,似乎遇到了什么困难。
“喔!没什么,就是私自去了马赛一趟,看了看我们尊敬陛下为大人远行准备的海船。”莱昂纳多神色有些焦虑,路易十六在马赛安排的海船我大概还是了解的,蒙日和原来莱昂纳多的助手泛弗兰克船长最近应该就在波尔多和马赛之间奔忙。
莱昂纳多眺望着远处正在对弈的那两个王族大人,看着他们通过侍从指挥着那些左顾右盼的棋子们动到该去的位置。
身穿华丽的武士服,猎犬或者哈巴狗们郑重其事站在他们的位置,每当让等到让他们骄傲出击的时候,这些高贵的宠物们便欢悦着,不明所以得出发扑向目标。
“好!”场边的绅士们用力鼓起掌来,处于凉亭之中的孔代亲王身穿一身刺眼的纯白,只见他站起身来,向对面的奥尔良公爵鞠躬施礼。奥尔良公爵位置很远,看不清他的表情,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因为棋局上的得失和对面的侄子决斗火拼。
“我们的北非之行恐怕会很不顺。”莱昂纳多忽然感叹道。
“嗯?怎么说?”我抬手示意身边的马车不要等在这里,那太显眼。
马宁赶着马车离开了。
海斯若有心事地走下马车,站在不远处。
莱昂纳多双眼依然盯着远处的棋局,“有趣——本该是我们的事情,他们两人却已经打开了……”
莱昂纳多的话显然不是指眼前的棋局,应该是和他去马赛有关,难道说奥尔良公爵和孔代亲王在马赛也干起来了么?我默不作声地和他一起眺望棋局。
场边又鼓起一阵掌声,看样子是奥尔良公爵的王后出击了,一条奥地利雪山犬穿着一身奇怪的丝裙得意地向被赶下棋局的棋子狂吠着,那一干杵在原地的棋子们变得不安分起来。
“安静!安静!”侍从们惊恐万分地去哄在在棋盘上不安躁动的棋子们,场边忽然传来一阵清澈的脆笑。
“玛丽王后!”我终于找到了那个法兰西王后,她竟然就在不远处和一个女人散步。
沿着泳池,玛丽王后提着裙摆缓缓前进,一只在水面不时轻轻掠过的左足,总能在泳池里带起几点水花,老远都能看得很清楚。
王后和那女人聊得很开心,时不时转头抛出灿烂的笑容,整个罗亚尔宫的喧闹在这一瞬间终于完全被掩盖过去,仿佛只有这位王后的存在,才是整个草坪上唯一的人气。
“今天你没带你那美丽的夫人来么?”莱昂纳多摘下自己的帽子,漫不经心地开始拨弄,手指那根插在帽子上的羽毛推着一圈圈转动,显得漫不经心,也显得有些烦躁。
“没有,露西今早有些不舒服。”我回头看了一眼这个帅气的偶像,看着他几乎就要将那根白色的羽毛弄断,却又奇迹般的恢复过来,“你的夫人呢?公爵的女儿吧?我还没见过她呢!”
“公爵的女儿?呵呵!”莱昂纳多的笑声有些干涩,他将自己的毛呢帽子重新扣在脑袋上,“你知道么?我叫她宠物。就和那些狗一样。”
“汪汪!”奥尔良公爵的“王后”再次吠了起来,围在棋盘边上的绅士们跟着大笑起来,笑声显得有些刺耳,坐在凉亭中的孔代亲王又掏出白丝有事无事一般挥了起来。
“呵呵!那样子真像是摇白旗投降是吧?”莱昂纳多干笑着点评着孔代亲王,我的注意力却没有在两个王族棋局的斗气上,不知为什么我将注意力停在了玛丽王后和她身边的那个女人。
玛丽王后有些失神地注视着那只咆哮的狗犬——象棋中的王后,在她身边的那个女子终于缓缓转过了脸,尽然是她——艾琳达。
第三卷 战争与经济
第一零三章 安排
1786年,5月16日,罗亚尔宫的娱乐似乎以一场棋局展开,西方的象棋出现在中世纪早期,在8*8,64格的棋盘上布置着16枚棋子显得局促,却也显得杀机重重,在棋盘上除了步步为营的八个小兵外,车、象、王后都是长距离袭杀的长子,其中尤其王后,身具象,车的功能,在棋局上显得更为重要。
奥尔良公爵的王后出击了,这个棋盘上最有杀伤力的棋子一旦出现,整个棋盘上顿时更加热闹起来。威力无铸的王后站在棋盘上藐视一切,然而她却不敢擅自出击,自己的得失完全影响了整个棋局,不过奥尔良公爵的王后正在随意驰骋,无人可挡。
盯着棋局,整个法兰西真正的王后看着棋盘上的那个王后收敛了灿烂的笑容。
如此远的距离中,并不能准确判断她此时的神情,只能从这位王后开始僵直的举动上看出这位王后心中的情绪。
王后放下了裙摆,静立在水池边,笔挺的身体再次恢复了王室那特有的高贵和稳重,优雅稳重的垂下裙摆,缓缓回首观望。
在王后身边一直陪她散步的居然是那个艾琳达,这个女人抬扇掩嘴在和王后说着什么。
莱昂纳多打断了了我的观察思路,“那就是今晚所谓另一个主角卡林洛侯爵,看见没有?”
卡林洛?瓦朗的那个儿子。我的视线落到那一堆旁观棋局的人身上,在那一群兴致勃的绅士身上寻找那个曾经肆意在我脸上喷溅口水的老爷,不过我没有找到那样的身影,最后我在凉棚偏僻的一角终于看到了一个相似的人形。
他应该是卡林洛,那是一个完全褪干所有水分的尸体。只见他斜躺在刷白的椅子上,那双已然看不清的眼睛深深埋在黑色的眼眶之中。毫无血色的脸与那张他所坐的椅子相互映衬着,让他那个角落显得更加怪异。
“好呀!”又是一阵哄笑,围观者棋局的人们不知道是不是发自内心一起呼喊起来,他们有的振臂,有的跺脚,有的高声叫嚷着;有的举止乖张,有的似乎斯在做秀,有的只是塞在人堆里附和,不过坐在他们之中的卡琳洛完全是一个另类,他一动不动,那对藏在黑窟窿里的眼睛什么也看不清,也不知道还是否存在。
“他怎么回事?”我忍不住问道。
“我哪知道,我昨晚刚回巴黎会被单独隔离,似乎我从流行传染病重灾区刚逃出来一样。”莱昂纳多摇着头,找了一根灯柱斜靠着,懒散、疲惫地从身上摸索着掏出一根雪茄塞到口里,“没有香烟,只有这种东西——要么?”
我摇了摇头,将目光从那个和干尸没有两样的卡琳洛身上移开,继续欣赏美女,我重新将目光放回水池边——
王后和艾琳达不见了?这两个原本在槐树墙那边还有点活气的身影现在也没见了,眼前变得更加无趣,我失望的挠了挠头。
“你一直在看王后?不会想上她吧?咳——咳——咳——”莱昂纳多不太适应雪茄的味道,涨红了脸用力咳了几下。
“上国王的老婆?没那欲望,还是留给你吧!”我似乎有点兴灾乐祸一般的打量着拉昂纳多,不过很快意识到这也没有什么可笑的,叹了一口气,“不会抽,干嘛还要抽?”
“咳咳咳——你以为我愿意?”莱昂纳多似乎呛出几点眼泪,用力的抹了抹眼眶:“在丛林里、古墓里、迷道里点一根烟有很多好处,赶走很多讨厌的东西,只不过这个太呛——咳咳——算了。”
莱昂纳多弄灭了雪茄重新收好,“听说印度烟草,还有你们中国烟草味道轻些,这北美货就是这破样。”
似乎21世纪验证这样的问题会是很容易,我盯着莱昂纳多仔细收起雪茄,不由念了一句:“时代差……”
“时代差?两个时代?真他妈想回去了,在这个地方我是呆烦了,一个盗墓的居然也卷入政治,真他妈混蛋!”莱昂纳多啐了一口,抬手将刚包好雪茄烟就丢了出去。
雪茄烟盘旋着飞了出去,这时一辆马车驶过,雪茄烟径直撞入车轮。
撞入车轮的雪茄跟着飞转的车轮转动着,越转越快,看着它随着马车开始远去。
“啪”的一声,雪茄烟从车轮中重新弹了出来,弹回莱昂纳多面前。疾驰的马车很快消失在街道中,路边的的行人重新涌上石子路面,一切重新恢复了原样。
重新滚回到莱昂纳多跟前的雪茄在地上慢慢滚动着,初看起来经过这次折腾这支雪茄完好无损,莱昂纳多斜靠着灯柱,双眼盯着滚到脚边的雪茄,看他的神情似乎有些吃惊。他用力揉了揉鼻子,然后诧异地抬起头。
盯着我,那双莱昂纳多的眼睛再次瞪了起来,焦躁不安地挥动手指,“真他把不可思议不是么?”
“呵呵,他不愿意离开你。”
“嗯——”莱昂纳多哼出一股长长的鼻音,再次将目光盯着脚下的雪茄,“真他妈邪了,知道么,那次去圣墓也有这样的感觉……”
“嗯?”我抬头注视着眼前有些神经质的莱昂纳多,他在我面前已经提过很多次关于圣墓的事情,不过到现在为止他依然没有讲太多,这次莱昂纳多似乎终于准备讲述那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莱昂纳多神色怪异俯下身,伸手触及那在地上滚动的雪茄,然后小心翼翼的捡了起来,开始讲述他的故事。
圣墓教堂历史建设于公元十世纪,虽然几经修建,人们似乎从来没有发现这个曾经作为陈放上帝尸体的地方有什么特别。
陈列被从十字架上救下来的上帝,这个数米见方的石屋的确没有太大的区别,然而莱昂纳多和几个同伴却在这个石屋中找到了一些新的东西。
“石板地面下面有东西,你知道么?有一个暗室,就在当年陈放上帝尸体那个石台下面有暗室,那个暗室似乎是天然的,是一个天然的溶洞。”莱昂纳多正在继续讲述他的故事,不过看起来这次讲述又不得不再次停止了,沿着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