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破仑的东方元帅-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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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对于这个人物也体现出很大的兴趣,决定再次召见他。
其次我汇报了军械厂家扩建与外售军火的进展,准备先到埃及然后再去奥地利、俄罗斯的大概计划,当然具体细节不会和在场这些大人们透露,毕竟其中也有我不可告人的诡计。路易十六和在场人显然对于这个问题没有太多发言权,也因为有这个任务我也就彻底从得罪官员的差事中解脱出来。
这次封闭的小聚会终于拉下了帷幕,参加这次会议人们似乎都没有达到各自的目的,或许唯一的例外是我吧,但也不尽然,看到莱昂纳多留在作坊里的那些道具我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
路易十六首先宣布会议结束,然后他不等米拉波再陈述些什么就匆匆告别了。米拉波的政见虽然有很多符合这个时代,但他犯了一个最大的毛病,他不该触犯路易十六执着的王权至上。
土砖屋里很快安静下来,米拉波那振振有词的余音似乎还在这个小屋中回响,瑟瑟掉落的尘土一层层的铺向地面,我站在屋中注视着那个十字钢棒。
那是什么?基督的十字架?或者是一把巨大的钥匙?或者就是打开一片新秘密的关键?一种强烈的吸引力驱使我拿起这根十字棒,我看清了十字棒上的刻纹,这些刻纹似乎是一些罗马数字,一种被尘封符号。
“阁下——”是米拉波的声音,漫长的演讲似乎没有耗尽这位演讲家的底气,他用低缓而沉稳的声线再次震动整个土房子。
“簌——簌——簌——”尘土再次落下,我转身注视着这位语风犀利的演讲家,他站在黄尘落下的屋子正中,一副主宰一切的神情。
又一个以为自己能控制一切的狠人,看着米拉波这时的神情,我心中是这样想的,不过我在表情上没有作出太大的破绽,“伯爵大人您有什么事?”
“先生看来不清楚究竟是怎么进入凡尔赛的吧?”米拉波声音透着飕飕冷风,他立在屋中,声音如刀。
“嗯?”我转身正视着这个伯爵,从米拉波的语气中我听出一些大概,我看了看依然坐在远处的杜尔哥。杜尔哥毫无喜怒的表情似乎也暗示我能进入凡尔赛被国王很快召见有他们的功劳。
的确,想起在我进入凡尔赛的第一天路易十六能如此快的召见我,其中应该有些什么内幕。不过米拉波在这时候告诉我这个什么意思,他这是警告我?还是……“伯爵您是让我报恩么?”
“没有,没有!先生您误会了,误会了。”杜尔哥脸上绽开笑容,他坐在原地缓缓道:“那一天其实我们也没有做什么,只不过伯爵大人想知道您对于改革究竟站在哪一方?”
“阁下你真以为解决财政问题一切都解决了么?”米拉波声音透着寒气,他似乎想继续恐吓我。
喔?又一个,罗亚尔宫奥尔良公爵就曾经暗示不希望我通过军售解决法兰西财政,现在米拉波有这样公开暗示,看起来路易十六身边都是险恶的大臣呀,“看来不希望法兰西国库充实起来的也有伯爵大人是吧?”
“也有?”米拉波愣了愣,他终于感到自己有些失态了,他没必要说一些不必要说的话题。
不过什么话又该说?什么话又不该说?米拉波自己也说不清,今天他特意穿了一身蓝色的外套,这是他特意向自己的国王表示自己的心意,他已经感到自己的时日不多了,他必须在这有生的岁月里将事情办好,看到一个他期望中的国家能在他手中诞生,这一切难道都没可能了?
安静下来了,四个人呆呆地站立在整个土墙堆砌的小屋中,黄橙橙的土墙上晃动着一串影子,影子晃动着,分散开,每一个影子都有一串附属于自己的叠影,灰暗的影子跳跃着,交错着,哪一个才是主影,哪一才是从影?谁是虚,谁是实——
“杨先生,对不起,我有些着急了,有些着急了!”晃动的影子搅乱了米拉波眼前的一切,他呼吸抽搐起来,感到自己喉咙里梗咽什么,他感到天旋地转,忽然间他感到自己喉咙里涌出一股血腥,“哇——”
“伯爵大人!”
米波拉病倒了,窒息的凡尔赛宫依然毫无动静,似乎大多数人都在想病就病了,一个人生病有什么关系,路易十五也不过那样去了,昨天还出了那么离奇的冰封裸尸案,这个老头该病就病了吧。
没人理会米拉波病了,国王也没有派一个人来问询,只有我和杜尔哥守在床边,连会计一般死心眼的内克也感到空气中弥漫着不对味的气息,远远躲开了。
凡尔赛陷入一片沉寂,漆黑的长廊中没有别的人影,贵族们今晚都睡得很早,也许是因为路易十六为了今晚的聚会给这些老爷们都下了迷药吧,或者是他们听说米拉波的病和呼吸道有关,或许一个伯爵生病本来也没有大不了的,所以只有我和杜尔哥两条时隐时现的影子守在杜尔哥的床边。
米拉波病了,这位法兰西君主立宪改革家疲惫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他双眼盯着天顶的壁画,深深喘着气,他感到一层层压在自己身上的空气让自己透不过气,那双被丝被盖住双手微微抖动着,他一次次试图伸出被子外,他一次次试图推开压在身上的重压,但他做不到,实在无法想象他不久前还轻易地用内力将整个铁匠作坊震得黄尘乱飞。
“对不起杨先生。”杜尔哥首先打破了沉默。
“对不起?哪来的对不起?先生你和我客气什么?”
“米拉波他今天有些失态了,其实您能走到这一步完全靠自己,和我们没有关系。”杜尔哥似乎在澄清什么,或者是在暗示什么。
“先生客气了,一个人能有多大力量,您的意思我明白了。”不管杜尔哥的话是不是暗示,显然表示屈从应该有利,同时这时候似乎是弄明白工人情愿事情真相的有利时机,“对了杜尔哥先生,我真要还要感谢你们为我所做的一切。”
“嗯?”杜尔哥按照我预料的抬起头。
“尤其十分感谢诸位在我进凡尔赛的第一晚,就安排了工人请愿,实在是为我省了不少麻烦。”我欠身行礼。
“呃——那个——那个——呵呵杨先生您知道了?”杜尔哥揉了揉下巴强笑着,显然他的表情进一步证实了我的猜想,资产阶级也就是未来的吉伦特派已经看中了我做他们的代言人,至少他们现在有这个打算,“既然先生您选择和奥尔良公爵他们保持距离,那么我们下一步不是有更多的合作机会?”
杜尔哥完全没有掩饰的想法,显然各势力的眼线早就错综复杂地交织在一起,面对这样既算威胁又算诱惑的请求我还能做什么?
“杨——杨先生——”米拉波挣扎地试图坐起来。
临终遗言?不会那么夸张吧?米拉波虽然身体的确不行了,但应该还没到要去见上帝的程度,我上前握住米拉波的手。
“杨先生,你不觉——你不觉得我们这需要的是一场大变革,而不是,而不是改善经济问题么?”
米拉波终于喘完这一段后,又颓然倒回床里,这一夜国王没有去看他,他也没有再说什么。
第二集 谜与乱
第五十章 东方伯爵
跳动的烛光点亮着这间房屋,米拉波终于安详地睡了过去,虽然他的呼吸中依然还透着浓重的血腥。
杜尔哥坐在轮椅上,他双眼盯着躺在床上的米拉波似乎再想什么,这两个在波旁朝廷还算有着影响力的人物现在的样子实在不能恭维,一个半残,一个重病,不过他们身后的力量却能轻易的左右这个社会,这个国家,甚至未来整个世界。
天边微微发白,不知不觉我又守了一夜,不过还别说18世纪的环境不错,似乎是那种地球电磁厂还没有衰退的缘故,连续的熬夜也没有把我彻底拖垮,我转身告别了米拉波的床边。
“杨,辛苦您了。”杜尔哥这话说得让我有些不自在,他可年纪比我大很多,而且腿脚不灵便,这话似乎应该我先说吧。
“杜尔哥先生您客气了,我这不是没事吧。您也快点休息吧,您的身体可是法兰西的财富呀。”
扶着杜尔哥离开,我刚刚推开门就发现长廊边靠着一个人影,一身素白的丝裙靠在长廊上——
“呵呵,杨,看来有人守了你一夜,我先去休息了。”
守了我一夜?我这时才想起来露西昨晚是去了小翠农宫,不过她应该——她怎么会等在这等了我一夜。
天空终于完全亮了,我躺在床上却丝毫没有睡意,不知道为什么,是因为身边露西沉沉的鼻音,还是不明白她为什么守了我一夜,当然那似乎都不是重点,因为这些答案对我都不重要。
应该很困,但我却睡不着,多么折磨人呀。我终于决定出去走走,这时候的凡尔赛还是那么宁静,所有大人物们都没有起来,少数的宫女与侍从在宫廷中忙碌的,拥塞的凡尔赛似乎只有在这时才真正有了玛丽王后所期望的那种自然田园般的诗意。
田园诗意——说起来卢梭的文章中似乎有这样的语句吧——喧嚣的机械不会给人类带来幸福,尘土的飞扬只会让人们利欲熏心。狡诈、欺骗、贪婪就是因为追逐金钱的副产物——
“杨先生,您怎么会在这里?”
突如其来的马蹄声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我正惦记这位玛丽安托瓦内特,这个念头似乎被上天某个神所发觉了,她就跟着这样出现在我的面前,颇有说曹操,曹操就到的味道。
王后很少骑马,就是因为这样王后才不能和喜欢猎鹿的国王保持默契吧。这似乎是凡尔赛宫中经常在说的话题,不过今天王后穿着一身骑士套装,黑色的皮套装似乎没穿过几次,锃亮马靴颇有牛仔的味道,不过王后这一身肯定会引起不少贵妇人模仿。然而她这一身的服饰并不算特别招人眼球,她胯下那匹雪白的骏马却更能吸引我的眼球。
“殿下!真漂亮——”
“嗯,阁下可真会说话。”玛丽王后飘然下马,王后身后的侍从妇人波尔慈女爵与波尼尼亚夫人也从马上飘了下来。
“真是不错的早上不是么,尊敬的夫人们。”能在一大早看到三个夫人在凡尔赛宫内驰骋,这也算是对我困倦却无法睡眠的一种补偿吧,我来了少许精神,“不过殿下,还有夫人们,这段时间您们行动还请多带点随从……”
“嗯,是的,先生,露西小姐昨晚安全回去了吧?”玛丽王后慢条斯理地脱下手套,她今天没有做很古怪的发式,或者是因为现在还太早了,那个夸张派的发型师还没有进宫吧。
“谢谢殿下关心,看来昨晚殿下和夫人们聊得很愉快吧。”顺势牵过玛丽王后的白马,在红霞慢慢升起的背景中,玛丽王后的形象远没有这匹白马美丽与漂亮。
卡马尔格马,雪白,没有一根杂毛,泛起的红光打在飘舞的白毛上显得格外美丽,犹如雪原上腾起的细雾在红霞中涌荡,不愧是是传说中的白色海之马。
“好美!”我忍不住又赞美了一句,虽然我不是那种血统的推崇的血统理论者,不过当我的手指接触到这匹白马的时候我不由涌起一种发自内心的感慨。
“先生可真失礼呀!咯咯!”说话的这人是罗亚尔宫就见到过的波尔兹女爵,今天这位侍从夫人倒是站到了自己该站到的位置,或者只是她的身体站在那里吧。一个亲近奥尔良公爵的夫人成为王后的侍从夫人,我总觉得其中的味道不是很好,不过谁知道呢,也许王后就和奥尔良公爵本身就有着一定程度的默契。
“对不起!呵呵,不过殿下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