珏印-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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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姐觑看两眼四周,见没有其他人,就压低声音说:“还能为什么,五小姐最小,老太太疼都来不及,更何况,她有个厉害的娘,又有个不好说话的爹,老太太可最爱惜她这个小儿子了。”
“那其他人为啥不拿去?”
云姐儿手在空气里一扇:“唉呀,老太太这么多儿子女儿中,只有四老爷好说话,看以往的,不管是谁提要求,四老爷都会答应。四太太又怕四老爷,你说,老太太不拿四小姐的,拿谁的?”
“四小姐知道吗?”
云姐儿说:“肯定不知道。就算知道,四小姐不喜说话,又是常年不开口的性子,又能怎样?还不得是委屈往肚子里咽下去,憋死。”
那丫头又问:“可见到四小姐了?”
云姐儿说:“方才老太太叫我去拿被子,又见着四老爷打四太太,也没见着四小姐,估计跑出去了。好了,不跟你说了,你这水果可是拿给大小姐的?”
阿叮点头一点,算是默认了。
“可别拿她吃,给五小姐送去,如今,老太太正在那里,你要是送去了,正好讨老太太的欢喜。也让你早点在顾家立足。”
“呸,讨她这个老巫婆欢喜?这样欺负四小姐,我还是――”小叮正要往下接着说,说她要去寻四小姐,见云姐儿斜眼冷面瞪着,就不说话了。
云姐儿说:“你这丫头年纪小,说话没个分寸,这顾家人多眼杂,今天是我在这里,若是让别人听了去,小心被家法打死。”
“是是是,谢谢姨母。”丫头小声道。
云姐儿举手要掌她的嘴,又回头看了身后两年轻姑娘一眼,见她们都低着头,想了一想,转过来对小叮,低声说:“和你说过多少遍了,在这里不要叫我姨母。再这样,我可保不了你。”
“是是是,云姐儿!我先走了。”阿叮端着果盘下了桥离去。
另一边――
少女揉了两下稚嫩的眼皮儿,扶着锅灶,撑着要起来。但是,由于睡了太久,两腿没了知觉,这下又麻又痒,跟万粒细针尖儿扎似的,加之又做了奇怪的梦,脑袋晕乎。更多的,是感到奇怪,想一直做那个梦。即便那个梦境,是从她记事起就做的,也仍然觉得怪异。
眼下,只觉得头晕目眩,站立不稳,阳光也刺眼,弄得少女不禁抬起白嫩的玉手,挡在额头前。她眯缝着眸子,绵密的黑浓睫毛在眼皮上轻轻点着。
如细柳点水般翘而温婉。
她缓缓打开房门,跨过门槛,走下台阶,四周无人,只有闲庭翠树,木石桌椅。
少女穿过阳光,过了几道门,途径她爹娘的院子,里面传来瓷器摔在地上的脆响,又有男人的吼骂污秽不堪,她逃也般的迅速离开。
“四小姐!”顾家的守卫立马低头齐喊。
少女慌乱中,不知不觉竟然一路跑到顾家大门口。
她点了点头,回首看一眼顾家的门匾。冰冰冷冷的木漆,以墨色镌刻了一个“顾家”二字。
少女的唇边露出一抹笑意,她瞬即转了身,漫无目的的在街上游荡。
“桂花糕!香甜酥软的桂花糕!小姐,买一块吧!”
少女看了一眼,无心吃喝,面色浅笑,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走。
路边卖花伞的,摆了几把在台前,它们的伞面上画着江南水乡的景,都是极为细腻美丽的水墨画。这些文艺范儿的伞在案桌前撑了一排,伞面图文水墨的那面儿朝向街上,细把子红绳流苏朝向里头。
这些漂亮的东西,吸引了不少年轻的富家小姐驻足挑选。
嫣然一道靓丽的风景。
少女的脚步不停,她边走边回头望去,见无人跟来,便加快脚步。
不知不觉,周边的繁华落尽,叫卖声被屋榭的密集取而代之。
她感到心头某个地方一阵温热。
血流倒涌。似曾相识的感觉萦绕在少女的每个细胞。
带着这样的感觉,少女越往深处走。
渐渐的,耳边的平民的安静开始模糊,心头一阵剧痛。全身的神经脉络被一道无形的绳索拉扯,向天地四个角用力。
少女尖叫一声,很快便失去知觉。
……
无风无浪,石岛孤在墨色浅海中央。不高不低,十来米的样子,一座废旧带着锈迹的灯塔矗立在岛中央。
耸立如一颗人头一样。
它与水面接触的四周长满了有毒的藤草,它们飘然摇晃,在静立的空气中晃着酥软的身子。好似陪祭的物品一样,簇拥着黑色石壁上的沉睡多年的躯体。
当这幅躯体醒来的时候,躯体的所有人——一个姑娘,发现自己被两条锁链穿骨而过,悬在石壁上。
“我是谁?我在哪里?”
第3章 3残月岛()
少女柔嫩的身体被锁链活活拉扯成一个“大”字,贴在嶙峋秃石的粗糙皮面上,像极了被祭祀的人。她的身子看似完好无损,没有血迹,没有鞭痕,没有淤青,像是沉睡多时醒来后的游魂——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这块突起的石岛在一片浅滩中央,波浪不惊,微风略略,涟漪荡涤着黑色的沙粒,浸透岸边的几只鞋履。
婉月抬首看向那边,见岸边有三个人。他们犹如死神般,没有生息,没有情感。
不,或许,不是人。
“他们”统一着着黑色的斗篷,篷帽遮着头顶。面部是漆黑模糊,如一团粘稠的星云。一圈一圈打着旋。没有五官,没有神色。
这三个“人”看似相同,却又不同。
他们冷峻地立在岸边,黑水的浪不断浸湿他们的凸起的鞋子。暂且叫“鞋子”吧,婉月想着。又看向为首的“人”。
他一手握着一把长弯刀,一手捧着一只悬浮的水球。这把弯刀的手柄很长,足有两米的样子。柄头的弯刀,发出银白色的光芒,如邪月的魂魄一般,在这片灰色的地域里,显得格外耀眼与醒目。
这人的身后,便是两个着装相同,却没有带银器的斗篷人。他们两个静静等待为首的斗篷使者。身体面向的也不是婉月,而是他们的领首。只是,仍然看不见长相。可能,面部那一团如漩涡的东西,就是他们的面容了。
婉月看着看着,忽然感到为首的那个“斗篷”抬首了!
“他”漩涡飞流的面容,即便没有双眼,也依然让人感到,这个“东西”在注视着婉月。
这样的感觉,让婉月不禁浑身一抖,身躯散发着魅惑的体香,化成一雲淡白色的雾,从身体的每一个细小毛孔飘然而出,袅袅升起,被岛中央的一个高耸的灯塔吸收了去。
婉月的身躯一动,锁魂链子就揪扯她的血骨,撕拉每一条鲜活的神经。
这样的剔骨血肉的疼痛,瞬间,从她心脏某处的印记起,如万只毒虫啃噬肉香嫩骨般,剜心痛彻,传遍身体的每个角落。
灯塔的心脏,吸收了婉月的香气后,放射一道白色的光束投向岸边的“黑斗篷”。为首的那个东西倒退一步,被后面跟随的使者扶住。他宽大的袖袍往身后一甩,身躯站立起来,后面的随者,低头不语。
就像是,一个领头的在属下面前丢了丑一般。
为首的“黑斗篷”持着弯刀手杖,面向岛中央仍被锁魂链镇住的婉月,小口喘着气,又强制地压抑着,好像以为他的喘气,并不被外界听到一样。然而,他的两个跟从却听得严严实实,真切无比,只是不敢做声。
婉月的骨血被魂链从身体内部拉扯不断,她越是挣扎,锁魂链越是翻搅,拧麻花般要把她的身子骨给碎掉。她嘶痛闭眸,仰天呐喊了一声,喊声瞬间化成蘑菇云在天际炸裂。以她在的小岛为中心,泛起层层黑色高浪。
浪,翻天覆地卷起万丈尘沙。
啪地一声拍在岸边的“斗篷”无面人上。
下一秒,这三个着黑色斗篷的“东西”便没了踪迹……
只留下三对前后的菱形脚印,深深潜在浅滩里。
而原先的巨浪被魂链的力量禁锢,并没有长时间的惊天动地,不,没有惊动这片领域。唯一有些作用的,仅仅是它带来的波动,晃去际外,传到了三大宫——
北阁王储斯塔·皓邪正和女人在床上汗流不止。
一阵轻微的晃动,使警觉的他立刻停在女人的身体上。3000年来,这样的波动从未有过,除非,是她回来了!
想着,这个面容圆润的的男子哄着身下的娇媚女人说:“你先回去,我这有事。”
女人是懂事的,她跟随这位掌控圣玦大陆北面的王储已有千年,眼巴巴等着嫁给他。这下,更是乖巧听话点了点头。
皓邪嘴角一侧轻笑,他当然知道这个女人在想什么,只是,他的女人众多,如何挑得过来!眼下,即便有事叫她走,也不放过这么香嫩的身躯,于是又蹂躏了一番……
这位王储的侍从已在寝宫外等候回禀,他带回了这位王储最不愿意的听到的消息。
另一边,掌管西面领地的王储——斯塔·辰,正背对着玉榻,高大巍然。看上去,背影的颀长与俊冷勾勒出一段千年前的回忆。
千年以前,东阁主婉月被北阁主皓邪和她的情人骗去了残月岛。本想救她,却始终找不到那丫头的踪迹。
问了皓邪,只说被人所救。
从此,圣珏大陆安静了千年。这种安静,在斯塔·辰看来,更是寂静。这千年来,没人和他吵架拌嘴,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他的身躯在前半秒感受到了一阵宫殿的轻微摇晃,下意识地就去触碰胸口处的印记。那块象征身份的印记被上好质地的衣服遮盖住,就在心脏的正中心,象征着他的身份和地位,同时,也是他力量的来源。
斯塔·辰轻拍两下,转身欲出,身体立刻就消失了,只留下安静的窗棂和一摊水渍。仿佛在暗示有重要的人回归了一般。
谁也不知道这位王储去了哪里。
空荡的房间内,这位王储原先站立的地方,有一面用珏封锁的抽屉。
它的周边用无数看不见的白色金线卷裹穿透,被数不清的绳索层层包围。要想打开它,只能通过它唯一主子的手才能破除封印之术。
千年之前,自从婉月消失,圣珏大陆就受到了诅咒。无人愿意接近的残月岛湖面,会在每年的月圆之际,从湖心两万米的深渊散发热气。
而类似心脏的残月小岛在吸收这些蒸汽后,会逐渐膨胀,不可逆转。
继而喷发巨大的能量,足已使得这块大陆瞬间死伤千万。
……
一个庞然巨人轰烈踏入北阁王储――皓邪的宫殿。鞋履铿锵,粗眉壮脸,腰如古树盘山。
“皓邪,怎么回事,地震了吗?”擎苍不讲客气,边说边径直走到宫殿宾客席位上。落座,两只宽大厚实的手掌搭在左右膝盖上,转首望向宫殿中央闲坐的皓邪。
侍女轻盈小步,款款挪来,一手柔握茶壶柳把,一手托住茶壶底座,笑意盈盈过来给南阁主倒茶,又转身退下。
掌管圣珏大陆四大领域的宫殿,位于大陆的万米星空深处,地震,绝对不是。
皓邪坐在金座托着下巴,翘着二郎腿,若有所思,又不急不缓,似乎在等什么人。他眉头深锁,又一脸淡然,两腿不时交换着。
宫殿内,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