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欢令-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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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而同人打交道比较多,也是最通俗事人情的一个。
亭欢从小就跟着阮大兵画锁样子,也有极有天赋,有时候画出来的花案比父亲的还有灵气。
她铺了一张宣纸,用一支极细的狼毫笔在纸上描着。
“这是什么花?”不用抬头也知道是南宫。
“父亲,这是宝相花,但是我做了些改动寻常的宝相纹叶片有五层,比较富贵,但这个盒子用却不合适,我便改成两层,便简练多了”
“哦,若只是画朵花的话,以后我帮你,那袄铮嗟氖瞧婊ㄒ觳荩慌抡饫锏娜硕济患乙灰换隼锤悖 �
亭欢听了自然高兴,肮铮患锿返ぃㄐ推嫣匮胖拢羰亲龀伤粤钊搜劬σ涣粒�
有了设计的人,又有熟手工匠,欢樱痰乃憧加辛嗣阶鲈骄�
一日,吉金在接柜,就见半截的青布门帘被掀开了,走进一个相貌斯文的青年男人来,再看他一身湖水绿绣着兰草纹的丝绸直裰,便知是中上人家。
“小哥忙啊!”他一开口,话语亲切。
吉金忙迎上去道:“请问有什么需要的?”
他回头一瞧,后面跟着的小厮忙提上前一个细布包袱,方方正正,一见便知里面是木盒子。
打开一看,一个异常精美的黄花梨首饰盒,共三层,嵌着螺钿和金银丝的牡丹纹,盒子很好,锁一看便知是坏的!
“这个盒子,还是家母当年的陪嫁,用了几十年的老物件,有了感情了,偏偏两个月前锁坏了,一直想重新配一把,无奈家母眼光高,多少样子都看不上,听一朋友说这里新开的欢樱蹋龅眉恋乃隳美纯纯础�
“公子的意思是要小店给设计个样子出来,令堂看了满意再做?”
他听了点头道:“正是此意!”
“没问题,一会儿锁的位置让师傅量个尺寸,盒子就可以带回去了,锁样子明日来拿您看”
“何用着这么麻烦,盒子便存在店里,明日午后我来取样子,有劳小哥了”
吉金便叫了生衣出来,拎着盒子进去,在原来锁的位置量了个尺寸,亭欢看了尺寸道:“依吉金的话,那人的母亲差不多四十几岁吧?”
生衣点头。
“这里原来就是个祥云的样子,其实也大方的,如今再做,还是要用大方古朴的样式,她才会满意”
说完,取了细豪笔开始在纸上画起来。
第二日午后,那公子果然来取锁样,一看便点头道:“好古朴雅致!我这便回府一趟,给家母看看,一个时辰后便来回信!”
一个时辰后他又兴奋的来了。
“麻烦小哥,就按这个样子做!不知要多久能好?”
吉金想了想
“七天吧!我们掌柜的说了,这铜锁不能用太新的铜,要请人重新溶了老铜加铅再做!”
“哦,这是为何啊?”
吉金耐心道:“这盒子是旧的,锁颜色太新便不相称了!”
绿袍公子笑着点头“修旧如旧,果然是上乘的做法!”
“你们掌柜的,定是一位经验丰富的老师傅吧!哈哈!”
吉金笑而不答,心想,我们掌柜才十三岁,可年轻的很呢!
此后,来请着设计锁样的客人也渐渐多了起来。
吉金正背对着大门码着锁样子,前几日来了个老太太,拿了一锭银子过来叫做十八个荷包形的小银锁,说是孙子体弱多病,制小锁来压邪。
吉金含着笑意正将十八个小锁排成一排,一个个只白果大小,十分可爱。
忽然鼻子里闻到烟草糅合了老酒的臭味。
结露堂的人都有洁癖,对不良气味十分敏感,他不动声色压住自己的反感转过身来。
正是一个老头,一身灰不溜秋的布袍子,也不甚干净,眼里带着血丝,鼻子又高又窄,一副可笑的世井傲气。
他进来也不说话,背着手在店堂里溜达了一圈,看完了所有陈列后有些倨傲道:“就只有这些吗?”
“内院里还有,老先生可要”
“不用!”他打断吉金。
“估计里面也不会有这样的东西”
吉金并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看吉金并不好奇,他哼哼了一声,从袖口里神神秘秘掏出一样的东西,露了一下又塞回去,吉金瞟了一眼已经看出是个文字锁了。
“小家伙,你见过这样的锁吗?”
吉金淡淡一笑,眼见他这样褴褛,估计见识也不会很广,好不容易有个像样东西,当然看作是不二之宝了,也不必点破了。
“去叫你们掌柜的出来,这个宝贝须的他见了才有意思!”
吉金道:“不好意思,老先生,我们掌柜的不在铺子里,但是我们制锁的大师傅在,不如请他出来看看吧!”
我们掌柜的是个千金小姐,岂能随便出来见你个老头?吉金只好打个诳语。
“那去吧!”他得意洋洋往堂中一张太师椅上一坐。
“顺便给我倒杯茶来”
生衣跟着吉金出来,吉金放了一杯热水在桌上。
老头上下打量他,端起茶杯声音很响的啜饮了一口。
“店里没有茶叶了?”
不是没有,掌柜的大方,待客用的都是上好春茶,这个老头一看便是个蹭吃蹭喝的,犯不着给他。
“师傅挺年轻的嘛!”
生衣客气道:“老丈有什么要给我看的,麻烦取出来一观吧!”
他朝着生衣招招手,生衣只好凑近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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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开合春秋()
他从袖管里掏出那个锁放在桌上,生衣一看,确实精巧,铺子里有个十圈的,这个是十二圈的,每圈有十二字,若是不知道密码,大约个把月也打不开的。
生衣笑道:“老丈这把是文字锁,须得十二字都凑对了才打得开呢!”
“这还用你说?我知道小师傅见过文字锁,但我这把锁可不一样,全京城里没有一个人打得开!”
生衣听了苦笑道:“锁若是打不开还叫锁吗?除非是坏了!”
“没坏!”
他吹胡子瞪眼。
“肯定是好的,这把锁关键之处在于,不是光凑好十二字便能打开,这十二圈可不能按着子圈到亥圈的顺序,它的顺序是乱的,我已经解了它几十年了!”
到了这时,两人才发现他世俗的老脸上,隐隐出现了一种肃静的表情。
“那老丈到这里是为了”生衣问道。
老头将锁郑重的交到他手里。
“替我把它打开!这样,我便能踏踏实实带着它去见阎王了打不开,都不能放心的去死啊”虽是呵呵一笑,不知怎么地让人觉得心酸。
铜锁入手沉甸甸,上面所铸的铜字已经被摩挲的油亮油亮,细看之下更是暗暗吃惊,因为这字,竟然一个都不识!
生衣愣了!
“老丈,这字却不识得啊!怎么解?”
他突然狡狯一笑,“锁行里不是听声音开锁的,至于这字写得是什么,根本不重要吧?除非你们这里道行也不高!”
“好啦又不急!我将它押在这里,过七日我来取,若是打开了,老可今后逢人便说这欢樱毯檬忠眨羰遣恍校铱茨忝腔故腔桓龅胤皆倏桑 �
生衣听了不服气道:“打不开您换个地方再去问问,我们开铺子不过是个糊口的营生,开在这里也碍不着您的事儿吧?”
眼看生衣不大高兴了。
他又笑道:“年轻的手艺人,见了瓷实东西哪有不好奇去琢磨的?你既吃了这口饭当然要想着进步啊!赶紧拿进去吧!我要去吃酒了对了,我这么重要的东西放在你们这里,你怎么地也得呵呵”
吉金一听就明白了。
敢情你是拿锁来开是为了讹点银子啊!本想让生衣将锁还给他叫他走人,但看他一副面黄肌瘦的模样,就动了恻隐之心,况且又想起姜逢待人一向宽厚,便从腰包里取出一吊钱。
“老先生拿着去吃酒吧!这锁我们师傅自会好好研究的!”
他接过来掂了掂,似乎觉得有点少,但看掌柜的也不在,两个伙计能给自己钱已经够不错的了,便揣进兜里摇摇晃晃出门去了。
临走前回头满满的打量了店堂一眼道:“京城二十三家锁铺都打不开,现在,可就看你们的了!”
此刻锁已经到了亭欢的手里。
她也不认得上面的字,那十二圈字转动起来非常顺滑,一点也不卡!每转过一个字便发出轻微的“咔嗒”一声。
亭欢在耳边边转边听,挺感兴趣的样子。
“小姐觉得呢?这锁到底能不能打开?”生衣在旁问道。
亭欢摇摇头。
“就算是用听锁键咬合之声的法子,没有个几年也是不成的!”
“实在不行,我便给它拆开了,把锁芯对上了再去研究外边的字,然后装上,肯定就能打得开了!”说完哈哈一笑。
但见亭欢不露声色的看了自己一眼,又讪讪道:“我是和小姐开玩笑呢!咱们是锁匠,哪能这么办啊”
心里却暗暗着急起来,正是锁铺生意开始起步的时候,名声可不能砸在一个老叫花子的手里。
“你先去忙吧!我再想想看”
亭欢拿起那锁来到天井里,正是日头大亮的时候,客厅里反倒暗。
阳光下,锁上的铜字熠熠生辉,捏着硌手!感觉是有了些年头的,每个字都铸得清清楚楚,凹凸纵深,非常有劲,多费功啊!
她不是解不开,用家传的老办法费时费力,若是用点灵力呢亭欢还从未用灵力来解过锁,这个也算不得伤人害人之事吧。
她默默想着“穿透”,眼光就慢慢犀利起来,一厘一厘深入,依稀看见锁芯里的齿似一根苞米,排的整整齐齐,不由大吃了一惊!
好精细的活儿!
原来每个齿尖上还带了个小勾子,顺序和方向都对时,第一个勾子就把第二个勾开了,等所有的勾子都勾开,第二层锁芯才打开!
这简直令人发指!
有这般七窍玲珑的心思,做什么不能出大功?只用来造锁,也太大材小用了。
还有,这锁上的字到底是什么意思?既然是个稀罕物件,怎么落在一个老头的手里?
“千春拿纸笔来!”
很快千春穿着一件月白色的棉布裙子来了,手里拿着纸笔。
亭欢边看边报数字和顺序,千春一个个记下来。
然后,两人坐在藤萝架下,依照所写的一个个转动,因为不认得上面的字,亭欢便标了数字来代替。
半个时辰过去,两人的鼻尖都沁出了汗珠,只差最后一个小勾子了。
亭欢带着个期待的微笑,将庚行的第一个字扭正。
忽然听见微弱却清晰的“咔嗒”一声,第二层锁芯开了!
她轻轻拽了拽锁舌,居然拉出来了!
千春欣喜欢呼。
“小姐真厉害啊!”
亭欢却有些赧色。
那个锁舌长时间在锁孔里不见光,已经生了些绿锈,借着阳光,亭欢轻轻摩挲着,忽然发现有些凹痕。
细看之下,凹痕却是一行秀丽的字迹,谢天谢地,是看得懂的。
“心血机关,开合春秋,段妍青城”
“小姐,这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