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欢令-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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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美的盒子,您母亲定然会喜欢”
原来他一直没有拿盒子过来,却是去特制的,这个花纹显然是在亭欢这里看见才叫人画的。
他却有些不知哪儿来的薄愁。
“母亲最近心情不好,才想送样好看的东西给她”
好吧,看在你还算有点孝心的份上,我就不计较你的坏脾气了。
亭欢温和的问道:“既然有五层,这锁要怎样排布?”
他也温和道:“我想第三层,也就是中间这层,便用这张画稿做一个掌心般大小的锁面,剩下四层的都只用一朵西番莲花做个锁面,行吗?”
亭欢连连点头道:“好极!这样有主有次,有整体,有局部,公子的设想十分的好!”两人相视一笑,同时身上都有一个地方隐隐发热。
他突然又想起什么来。
“你那个古锁其实,其实与我的一样东西却有七八分相似”
说完就静静看着她,目光里有着亭欢分辨不清的东西。
“并非是我一意要据为己有,只是,太像是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他喃喃道,像说给自己听的。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到底要不要送给他?亭欢犹豫不定。
同时心里咚咚乱跳,一阵头晕目眩。
看来他真的有燕侣痣!他虽说的隐晦,别人不懂,亭欢却能,而且,燕侣锁和燕侣痣说不定长得一模一样!
自己的痣在后脑上,他的会不会也在那里?心里想着,眼光不由自主的看向他的头。
“你在看什么?”他恼怒的问。
难道她母亲没有教过她,不能随便盯着陌生男人看?当然,自己也算不得很陌生,可是,在宫里,谁敢这么大喇喇的看自己,再说那目光
亭欢此地无银的摇摇头。“没没看”
“哦!那这个五层的锁就这么定了吧!”亭欢轻快道,调开目光。
“稿子今天就能定,明儿我就送到铜铺去叫人做蜡模,大约七八天就能铸好,公子可以十日后叫人来取”
她说完转身朝花几上的五层紫檀盒走去,一不留神,软底鞋踩了一样又硬又滑的东西,脚一歪,整个人失去了重心便向前扑去。
“哎呀!”她娇呼一声。
宣瀚下意识伸手去扶她
他的右手握住了她的左腕,她的身子跌入了他的右臂。像一个大环包围着一个小环,那一瞬间,两人都觉得接触的地方火辣辣的烫,心里都是一惊。
“站稳了!”
宣瀚突然粗声道:“怎么走路都不会了?平时到处跑到处野也没见你摔着”
这个人可是有病?
说变脸就变脸,不就是扶了自己一把吗?亭欢立刻收回方才那一点点觉得他还不错的看法!哼!做好这个,你以后也甭再来了,来了我也不接待。
“那就十日后!”
他转身就走,到了院中,一眼瞥见石桌上的邀请函,瞧了几眼。
冷冷道:“这种明摆着骗人的事情你也会想去?”
亭欢原本打算再想想,现在不用想了。
高声道:“对啊,我已经决定要去了!兴许还拿个擂主回来呢!”
他不说话,甩过袍角大步朝院外走去。
亭欢气的直跺脚,不留神又踩了一下那个东西,低头一看,又是那个燕侣锁!她怔怔的拾起它,怎么办?见一次,吵一次,这叫什么?欢喜冤家?她的脸罕见地红了还有点后悔,怎么他一挑事自己就沉不住气呢?阮亭欢你就不能忍一忍?这个样子,你怎么让他喜欢上你!
停!一想到要让他喜欢自己就烦乱起来。
“不吵不甘心,吵了又不知道怎么收拾残局了吧?”
酥姬在身后道。
亭欢默不作声。
酥姬上前拉过她的手往院子里走,环顾整个小院后道:“把眼前手里这些生意做完,就暂停一段”
“这是为什么?”亭欢大感心疼,这个锁铺可是自己的心血。
“放心,不是关,是休整一段,以后,我想让吉金做掌柜,至于你,该好好想想怎么到他身边去”
亭欢觉得难受,想哭。
就不能这样好好经营一家锁铺吗?当然不可能,她不是普通的女孩子,她要拯救灵族,她要对身上五个人的灵力负责。
“我猜他永远也不会喜欢上我”
“那是你从没有对他用心过!”
“我教你的那些,你可用过了?”
亭欢为难的低下头,那些“奇技”学的时候不觉得怎样,现在慢慢的懂了一些人事,知道羞怯了。
“不用怕,一定可以的”
酥姬款款的在院子信步。
“不知道他可曾独自开府了?宝樨那里你须的不露声色的打听一下,他若是皇长子,太子妃的人选必定是皇后来定的,必不可能选你一个锁匠姑娘,不过这也不甚要紧,你反正要的,只是一个孩子”
说完这话,她突然停住了。
她想起了与自己情感笃深的南宫。
有谁想过可怜的亭欢,生完孩子以后呢?难道她没有得到一个心上人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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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十样锦()
亭欢第一次看见酥姬欲言又止的。
“亭欢你过来”
“你想过自己的将来吗?或者说,你喜欢什么样的将来?”
亭欢摇摇头,未来是什么?她从来只看眼下,不憧憬未来。
“我的过去没留下痕迹,未来也只有一条路可以走,只知道不能辜负茑旬的上灵和大君,再之后要做什么我也没想过呢不过眼下,开这个锁铺还挺有趣。”
“你喜欢那位公子吗?”
亭欢认真思考片刻。
“我只知道要让他喜欢上我,我喜不喜欢他却不知道”
“如果你知道他喜欢你了,你会高兴,还是无所谓?”
亭欢咬咬唇,心里模模糊糊有一点酸酸的,不知道该怎么告诉酥姬。
“不知道,就觉得这里有点慌”她指了指心。
酥姬抚了抚额笑笑,什么也没说,转身上楼去。
这孩子,更靠近人了,情绪已经很丰富,情感在细微的萌发,却不知道会走到哪个程度?这个样子到底是福,还是祸?完成了使命之后呢,她又该何去何从?那时候的她可会有幸福?
酥姬的鼻头酸了
不过转念一想,一个女人幸不幸福有时候是看运气的,那就看看她的运气吧。
来不及在情愫这件生疏的事情上伤脑筋,亭欢又投身于忙碌的生意里。
杨琮大学士的羲之爱鹅锁面也铸好了,知道锁铺里人手紧,房掌柜居然亲自上门来送货,顺便还带来了亭欢试做的十样锦。
前一晚刚好下了雪,院子和房顶上白绒绒一片,西角上那株糖心腊梅和东角一株绿梅开的娇娇的,两股香气浮动,他一进来便大赞。
“好雅香!”
板凳看见亭欢亲自去迎,也知道是友人上门,不叫,还摇着尾巴好奇的上前去嗅嗅。
房掌柜呵呵道:“这狗儿也好!”
身后的伙计提着一个长圆形的竹跨篮,盖着红布,亭欢一见便知里面是锁面了。
迎进客厅,地上早燃着一个大铜炭盆,罩着防烫的格纹罩,房掌柜一进屋就叫,“这不是寻常的银碳?如何一股淡淡的柏木香?”
亭欢哪里在意这些,一旁的千春行了个礼道:“放了一点柏木粉,遮盖些碳气,我们小姐不喜欢闻橘皮味,不然就放橘皮了”
一时间上了茶来,房掌柜坐下道:“知道的说这里是个锁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书馆呢,虽然书并不很多,但这雅致的气韵却差不离了!”
亭欢如今也能听出哪些是恭维话了,笑着摇头。
“房掌柜的院子收拾的才叫干净漂亮,我的还差的远了”
小伙计将跨篮放在桌上,房掌柜一伸手,“小掌柜自己看看,最喜欢哪个?”
亭欢所做十样锦无非是十个吉祥典故,像瓜瓞绵绵、竹报平安、马上封侯、福在眼前、事事如意、喜上眉梢、富贵有余、蟾宫折桂、满床笏、鹤鹿同春等。也没有定数,总是选画得好、布局漂亮的做来就是。
难得的是铸得精美,且从风格和尺寸上一看便是一套,因而显得更有气势。
“房掌柜铺子的手艺当真精美!每一样都好”
房掌柜拿起一个圆形的道:“是小掌柜画的好!像这个喜上眉梢,有前景有衬,喜鹊画的可真活!懂行的一看就知道是好东西!”
亭欢忙谦虚了两句。
“感谢房掌柜下着雪还亲自来送”
“唉,并不是专程来送东西,我有个表兄开客栈的,就在这玄武大街上,特邀我来聚聚,顺道儿便把东西带来了”
亭欢便顺口问了两句,两人又寒暄几句才送他出去。
正好徐陶干活时小手指蹭破了皮,歌令刚为他包好了纱布,他笑嘻嘻道:“还是歌令姊姊对我好!看,包的多漂亮?”
歌令笑着嗔怪他:“嘴贫,小心另外那个手指头!”
千春却问:“难道你师傅对你不好?”
徐陶的笑容顿时凝结了,支吾了两句“哪有,师傅对我好着呢!只,不过,师傅太忙了,没空同我说笑”
亭欢这才想起,最近确实很少看见生衣,偶尔在院子里擦肩而过,他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千春低眉思索了片刻,不说话,只淡淡一笑。
徐陶看见桌上的锁面,发出惊叹一叫“嗨呀,这锁面太好看了!难道都是我们掌柜的画的?”
他走近看着,眼睛里都是亮光。
“这个便是杨老爷的吧?”
“你倒看得出来?”千春半斜睨着眼看他。
“对啊!咱们掌柜的画的精细,杨老爷的粗一些”他伸手轻轻抚摸着那个羲之爱鹅。
“那不叫粗,叫雄浑!”
亭欢走上前顺口问“对了,那个杜魏订的锁,你和你师傅完成了多少了?”
徐陶像是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哦,那个啊,数他定的花样最齐全,每样都要十个,正赶着呢!”
亭欢提醒他:“哪有每样十个?是三个!你年纪小小的,记性可差!”
徐陶红了脸道:“哦哦,是我记错了,当日我听吉金说,他一来便狮子大口一开,说每样十个来着,要一百把,被掌柜的顶回去了!哈哈”
说完一溜儿小跑走了,“我干活去了,不然师傅回来又要挨骂了!”
千春看着他的背影道:“生衣,有那么凶吗?”
“把锁样先收起来吧,这十样锦的,就装在我之前买的榉木箱子上,找人把箱子漆成正红色。”
千春把锁样一个个放回提篮道:“这个篮子倒挺轻便的,不如给了翠花嫂买菜用吧!”
说到翠花,亭欢顿了顿,很自然的问。
“这几日,你觉得她心情怎样?会不会想她相公?”
千春听了新鲜,笑眯眯道:“小姐怎么想到这个?她心情挺好,至于想不想她相公,却不是一下子看得出来的。”
“嗯”亭欢向小书房走去,她可忙呢。
刚跨过门槛,一阵风吹进来,桌上吹下一样东西,弯腰一拾,却是那张邀请函。大垳锁铺的方六爷?
后来吉金打听过了,这原本是家老字号的锁行,二十年前将分号开到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