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密计划之七重丛林-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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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远在惨叫。
正当我咬牙苦苦坚持时,心口忽地传来一阵钝痛。我倒吸一口凉气,仍抱紧背包努力不让自己被吹散架。但这股钝痛越来越尖锐,像是有人拿着电钻钻你的心一般。我疼的说不出话来,开始低声的呻吟,想用手捂住心口却动弹不得。
我绝望的猜到我的病又犯了,身子不受控制的颤栗起来。此时任何一颗细小的沙粒打在我身上都会增大我的痛苦,我紧咬着牙关,攥紧拳头,身上一会儿发冷一会儿又冒出满头大汗。痛楚正在一点点吞噬着我的心脏和大脑,我的身体痉挛着,忍不住惨叫出来,沙粒迅速的灌进我的嘴里。
当痛苦程度到达了一个临界点的时候,我脑子里紧绷着的弦嘣的一声断了,只觉得两眼发黑,力气被迅速抽走,整个人开始觉得轻飘飘的,失去知觉前听到的最后一个声音是呼呼的风声。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之后,我忽然感觉呼吸不畅,四肢发冷。我迷迷糊糊地心道,难不成我竟死里逃生?这四个字让浑浑噩噩的我瞬间清醒了许多,我猛地睁开眼,扯下被蹂躏的不成样子的面罩,漫漫黄沙像是发了疯一般向我钻来。
我奋力推开它们,挣扎着坐起来伸出头,新鲜却又寒冷的空气灌进我的鼻腔,我不由自主的战栗起来。此时一轮圆月挂在空中,云开雾散,完全没有了刚才地狱般的阴森。我极目远眺,身处的这片沙漠无比熟悉却又无比陌生,它和我之前所处的那一片没有什么大的不同,但整个视野里却找不到一丝有人存在过的痕迹。
我的冷汗一下子冒了出来,不敢相信我最害怕的事情竟然发生了。我不顾寒冷,急匆匆的从沙堆里爬出来,但却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抱着双臂直打哆嗦。
放眼望去,哪有一点他们存在过的痕迹?我心道也许他们仍被埋在沙堆里尚未苏醒,用我最大的声音挨个呼喊了几遍每个人的名字,直到我嗓子都哑了,但却只有隐隐的回声和我唱和。
我仍是不死心,从背包里翻出GPS,但这玩意儿却在最需要它的时候罢工了,无论我怎么摇晃摔打它,它都始终以黑屏冷冷面对我。
我绝望地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情绪跌落到低点,望着茫茫荒漠和寒冷的月光,第一次知道了什么才是真正的孤独。但这种令人绝望的情绪只在我脑中盘旋了十几秒,转眼就被寒冷赶跑到火星上去了。
我瑟瑟缩缩地紧抱着背包缩回到沙子里,虽这里也可以称得上冰凉,但总比外面那种要钻进骨头缝里的冷要好一点。
我靠着背包坐下来,不断告诫自己千万不能睡着,要不第二天早晨起来肯定要生病。可不知怎么回事,我越是这么想困意就越强烈,到后面几乎是一个哈欠接着一个哈欠,鼻涕眼泪横流,活像毒瘾犯了的瘾君子。
后来想想我真佩服当时的自己,沙漠里又冷又危机四伏,我在那样的一个环境下怎么会产生困意的?
我不停地掐自己手,试图想象各种令人胆寒的画面,但都不能把困意完全驱散。正当我歪着身子,意识逐渐陷入虚无时,忽听远方好像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
我打了个激灵,一下子清醒了,从包里摸出枪攥在手里,缩在沙里只露出一双眼睛和鼻孔,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随着那怪声越来越近,我似乎听出了一些端倪。那好像是骆驼的蹄声!
一股电流流过我的全身,我全身的细胞都振奋起来,暗暗祈祷着出现的是我最想见到的人。我把头探出来,但枪依旧紧紧地攥在手里。
第十章 互叙旧情()
骆驼的蹄声在黑暗的夜里被无限放大,听的我心里又是紧张又是慌张,喉头干涩,心脏狂跳,不由自主的攥紧双拳。骆驼从不远处缓缓地目不斜视的走过去,它始终身处在月光照不到的那一片阴暗之处,我无论如何也看不到它背上坐着的人究竟是谁。
一声声细微的蹄声像是踩在我心上一般,使我的心不断地颤抖。眼见的那人马上就要离我远去,如巨网般的恐惧和孤独感瞬间攥紧了我的心,我再也忍不住了,颤抖地喊道:“请留步!”
我的话音尚未落地,一声清脆的拉枪栓的声音在黑暗里炸开。我的心猛地一沉,下意识的抱头往沙子里钻,却听得对方疑惑地低声道:“张玄?”
平日里听起来粗糙喑哑的声音此时我却觉得充满了磁性,我像是临死的人抓住最后一根绿草那样不顾一切的大叫起来:“我在这儿!胡三!”
我把沙子胡乱推到一边,抓着包慌乱爬出来,耳听见急促的脚步声和蹄声,紧接着有一束光忽地照射到我脸上,而且还在不断乱晃。我大怒,别过脸去叫道:“你干什么!知不知道这样会把我晃瞎!”
胡三长舒一口气,关掉手电道:“我这是为了排除所有的危险。万一躲在沙漠里的某个人听到声响准备趁机给你致命一击怎么办?”
我哑口无言,向他要来手电,有些忐忑的回过头扫视一圈后回头嗔怪道:“那你下回也别对着我眼睛照,我现在眼前还残留着两个白色光点,看你的时候都看不清你的脸。”
他耸耸肩没说什么,此时从远处吹来一阵寒风,弄得我的鸡皮疙瘩顺间全部苏醒。我抱紧双臂,却还是不由自主的打寒战,哆嗦着看看胡三,他的身上笼了件不知道哪儿来的土黄色袍子,虽罩在他身上显得有些宽大,但只看材质就觉得格外暖和。我嫉妒起来,瑟瑟发抖地道:“你的袍子从哪儿来的,借我使使?”
他一边摇着头一边向不耐烦的骆驼走去:“那怎么可能,借给你我穿什么?”
我的牙齿咯咯作响,连说句俏皮话的力气都没了,但脑中忽地窜出一个大胆的念头。要在平时我是会百分之百拒绝的,但此时我的脑子已经被寒冷冻住了。我什么都顾不得想,猛地冲上去一把抱住了胡三。
他大惊,挣扎起来,叫道:“你干什么?”
我一边费力的把他的黄袍扒下来一边急促的道:“我穿着袍子抱着你,你趴在骆驼上,如果不这样的话第二天不是你冻死就是我冻死。”
胡三低骂一声,皱着眉微张着嘴,满脸的不情愿,但还是默默地把袍子甩给了我。两人分别登上骆驼,按我说的那样坐好后,他拍了拍骆驼的脖颈,示意它继续前进。
在颠簸之中我们陷入了微妙的沉默,胡三脊背上的骨头硌得我不太舒服。我有些尴尬,心道若这么发展下去真有点给里给气的感觉,忙开口问道:“你和我们分别之后干什么去了,怎么找不到你?”
他叹道:“我好不容易才刹住受惊的骆驼,一口气都没喘匀时却瞥见余光里闪出几个背着大包的人影,定睛一看正是咱们在车上遇见的那三个诡异的黑袍人。我跃下骆驼想叫住他问问他们为什么会说我们的黑话,其中那个犯过病的人却不分青红皂白的上来就打。我和他们激战一场,原准备俘虏一个的,但我的体力却越来越不支,只好扭头就跑。那个犯过病的人也不知犯了什么邪,无论如何都始终紧追在我身后,最后还是我让骆驼狠狠踢了他一脚才算逃脱。忘了说了,你身上的黄色袍子是我的战利品。”
我哦了一声,心道真够惊险的,心有余悸的问道:“然后呢?”
胡三有些不明所以:“然后?然后没什么了。我想去找你们却正巧遇上大风暴,骆驼带着我一路狂奔,我除了紧抱住它的脖子外没有其他的选择。当风暴消失之后我发现我已经迷失了方向,GPS也不知道丢在哪儿了。我骑着骆驼在沙漠里漫无目的的转悠,没想到竟然碰见了你。你怎么和大部队失散了?”
我苦笑道:“咳,别提了。遇到大风暴的时候我趴在地下几乎要被沙子埋起来了,正在和大风狂沙拼死抵抗的时候老病却犯了——心口疼的什么似得。我痛晕过去,醒了之后发现自己在这里,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胡三点点头,微微调整了一下身体的姿势,无奈地道:“这下好了,现在咱们都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更别提找人了。”
我强打起精神安慰道:“还是先休息一会,等明天天亮了也许我会知道这是哪里。”
我们决定轮番倒班休息。胡三很快就睡着了,呼噜声一阵比一阵响。我不安地望着四周,真担心他响的震天的呼噜声会引来什么怪物。我望着黑暗好似一团浓雾的沙漠,眼皮又开始上下打架。我的脑子像是一团浆糊,咬着手指强忍着困意看着手上的表,好不容易熬到了分针指到十二点的位置时,我庆幸的低呼一声,推推流了一滩口水的胡三,叫道:“起来了,该我休息了。”
他揉着眼睛直起身子,抓住我的手腕盯着夜光手表喃喃道:“凌晨两点半。”
我不耐烦地道:“行啦你已经睡够四个小时了,该老子休息了——你别用那种眼光看我,我是那种提早叫你起来,好自己多睡会的人吗?”
我和他换了位置,趴在骆驼身上,刚合上眼,困意就一股脑的向我扑来。
再睁开眼的时候已经天光了,我揉着惺忪的睡眼,望着已经高高挂在天空的红日和湛蓝如洗的天幕,觉得嘴巴里又干又涩,肚子也不合时宜的叫起来。我扭头去看黑眼圈几乎要垂到胸口的胡三,问道:“有没有水或是什么吃的?”
他摇头:“我全身上下只有一把枪和这件黄色袍子。”
我啧了一声,喉咙里像是火烧一般难受,咽唾沫的时候还会有刺痛感。我建议道:“要不我们让骆驼自由行走,不是说它会带我们找到水源吗?”
胡三翻了个白眼:“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我一直在让它自由行走,你看现在我们身边出了黄沙和小沙丘外还有别的吗?”他忽地想起来什么,“就算找到水源了我们也不能喝,这里的水要么会有虫卵要么就是盐分过高,没有过滤管的话根本不能喝。”
我得意的一笑,从背包里拿出过滤管在他眼前晃。胡三点点头,看了一眼表道:“现在是六点四十,如果今天咱们仍是找不到他们或是找不到水源和事物的话,那么我们真的有可能葬身在这茫茫黄沙之下。”
我被他说得心中一颤,忙拿过包来翻找,在失望之中竟然找到了一个指南针!我和胡三头挨头的研究了一番,凭着我俩残缺的记忆得出我们应该往左手边的方向走的结论。
接下来的事情就有些乏善可陈,我们俩和一只骆驼在茫茫沙海里不停地前进,途中没有什么特别值得记录的风景和事情。我在极度饥饿的时候为了转移注意力把那三个黑袍人是总控制人的事情告诉了胡三,他听了只是稍稍讶异了一下,恢复正常的神情淡淡地道:“我早就知道他没死。”
眼看着此时是下午四点钟,无论骆驼还是人都又渴又热又累,我总感觉有金星在我眼前转悠,好几次差一点从骆驼背上摔下来。我开始怀疑我们的方向是不是错的,开始贪生怕死,眼前开始出现幻觉。正当我趴在骆驼背上头晕眼花时,胡三忽然大叫一声,猛拍我的脊背。
我被他拍的生疼,奄奄一息的道:“如果不是发现了水源就不要叫我。”
他气喘吁吁的抓着我的胳膊,试图把我从骆驼上薅起来,惊喜万分的道:“前面有个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