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面骇客-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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态度——既然他有这个能力,为何不逆天改命?
沈弘拒绝了!
但赵福金并不气馁,她思忖道:沈道远愿意娶自己是因为自己貌美,救她或许只是举手之劳,而面对国家的衰亡,他就显得漠不关心了!这个人不但贪财好色,不学无术,而且性情冷漠!
那现在该怎么办?难道真要将这件事告诉爹爹?一想起爹爹怠弃国政背后的帝王心术,赵福金便忍不住打了一个冷噤,她很清楚一点:爹爹肯定不会相信的,而草率地将这件事说出来不但对自己毫无好处,而且难逃妇人干政之嫌——除非沈弘愿意现身说法,以他的神通,爹爹或许会相信!
至于相信之后,爹爹会怎么做后果殊难预料!
她该怎么办?
宋史载,赵佶特恃其私智小慧,用心一偏,疏斥正士,狎近奸谀主编宋史的元代丞相脱脱就认为赵佶有小智,爱玩弄心术。沈弘就低估了赵佶的荒唐程度;又或者说,沈弘低估了赵佶的手段——尽管这手段其实上不得台面!
在他被“软禁”的第二天,赵佶的仪仗浩浩荡荡地停在道和园门口,还有皇后的仪舆,这当然不是问题,沈弘也算是见多了皇帝公主整天没事跑出来玩的作风了!关键是他还带来了十几个老幼中青、男女皆有的庞大队伍,不算禁卫军和大臣随从,举目望去,都是“朱紫纷纷”“贵不可言”的大人物!
若不是春、秋、圣三大节日还没到,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官家准备在道和园举办大宴呢!
沈弘在现代所经历过的大场面最多就是和华亭市长握个手吃个饭,然而比起眼前这一幕真是完全无法相提并论,这一刻沈弘不但没有受宠若惊的感觉,反倒是有一种置身动物园铁笼子被人参观的荒唐!
沈弘拱手拜道:“陛下,您这是何意?”
赵佶笑眯眯地望着沈弘,那眼神就仿佛华亭丈母娘看中金龟婿一样热情:“昨日有大臣李纲上疏,言称不信沈大夫力能扛鼎而瞬行千里,指责朕溺信虚无,崇饰游观;要朕尽斥獧薄巧佞之徒!今日,朕要让他们亲自见证奇迹!朕要让你亲自展示给他们看:朕,受上天眷顾,上帝乃派神君辅佐朕,建不世基业,开万世太平!”
说到最后,他转过身,展开双手俯视身后的大臣,赵佶意气风发,皇权威势在这一刻尽显无疑!皇后郑氏领衔,与皇子、帝姬、大臣、禁卫军拜倒在地,齐呼道:“天佑大宋!”
还建不世基业,开万世太平,真想吐你一脸口水看在黄金的份上,忍了吧!沈弘忍住不去翻白眼,更没有傻的跟赵佶抬杠,站在赵佶背后没有行叩拜大礼的他显得鹤立鸡群,格外让人侧目。
赵佶也不生气,示意大家起来之后他转过身笑道:“沈卿,相信你不会令朕失望吧?”
中国的历史就是皇帝的历史,相信这里肯定会有史官——皇帝的起居郎随行,真不知道历史会怎么记录这一切!然而这一切都与沈弘无关,秉持着“我走之后哪管洪水滔天”的原则,沈弘淡淡地说道:“如您所愿!”
赵佶满意地点点头,正想说话,却听沈弘又说道:“不过,刚刚我听到陛下提起了一个人的名字?”
见沈弘提起这件事,赵佶微微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厌恶,面上却十分平静地说道:“嗯!起居郎李纲,有何问题?”
李纲是赵佶的起居郎?沈弘大吃一惊:“可是李纲李伯纪?”
一个年约三十七八的中年男子上前几步,傲然拱手道:“区区薄名,不知足下有何指教!”
只见他长着一头国字方脸,眉目有神,身躯挺直如松。在众多朱紫大臣中,他的骄傲与他的绿袍一样显目。
沈弘很想认识李纲,不过时机不对,地点不对,连立场也不对!所以他深深地打量着对方,似乎想要将对方印入脑海中,这才转身朝表情显得意味深长的赵佶拱手说道:“恭喜陛下!”
赵佶愕然:“朕,何喜之有?”
沈弘微笑道:“李纲,国之任相,犹室之任栋,此社稷之臣也!”
此言一出,不但让赵佶大吃一惊,其他人瞪目结舌,连李纲也是倒抽一口气,不但不欣喜反而一脸警惕地瞪着沈弘,怒极反笑道:“足下欲捧杀吾乎?”
第三十九章 天佑大宋?()
沈弘哈哈一笑,摇头道:“昨日,我为蔡相念词一首,不曾想转瞬之间已是满城皆知!这是我的过错!我这里还有一首诗,是有关你李舍人的,既然你本人在此不知你要听否?”
这下不但赵佶勾起了兴趣,连皇后郑氏也饶有兴味地看着年轻的沈弘,只觉得这个人确实是方外之人,浑身上下都透着与周围截然相反的气质。
更有一七旬紫袍老者上前笑道:“承蒙沈大夫的关照,本公亦很想听听足下的惊世之作!”
沈弘看着他,似有所悟:“蔡相?”
“正是!”
沈弘点点头,十分淡定地收回目光,对待权倾朝野的宰相,他的态度可谓毫无敬畏,他的高调行为更是让人侧目。沈弘再看向李纲,笑称:“如何?”
李纲面露警惕,甩着两边袖子冷哼道:“听说足下自忖不学无术,料来是不会作诗词的!不知是何人之作,纲愿拜读!”
沈弘微微一笑,这次他没有像昨天那样装腔作势,而是收敛笑容表情严肃。只听他缓缓吟诵道:“材大古难用,功多忌更多;忠怀冲日月,谗口肆风波。”
沈弘念完,沈道远门口已是鸦雀无声,李纲紧皱眉头喃喃自语:“过了!过了!”
赵佶满脸古怪地望着李纲,又看看沈弘,一脸便秘难解的样子。然而,事情还没完,念完之后,沈弘转过身面对赵佶笑道:“今年五月,京师大水,李纲上疏已恶了陛下,昨日又犯言直谏,想来陛下不喜已久!然而忠言逆耳,臣方外之人,荣誉诽谤于我毫无意义,若能为陛下留此大贤,此行收获将远超那两万两赤金!”
装逼啊!刷声望啊!可惜,沈弘的苦心孤诣注定了是不会被当代的土著理解的!而对沈弘来说,虽然无心拯救宋代于水火之中,但是能尽量帮李纲宗泽这些人及早的上位,也是举手之劳的事情——如果赵佶还有求于他的话!
赵佶确实不喜欢李纲,如果不是沈弘这个特大号的历史搅屎棍,他早有打算将李纲贬斥千里。然而,当他听了沈弘对李纲如此之高的评价之后,他犹豫了。
当今皇后郑氏年约四十,却如三十岁花信少妇般端庄秀丽,她着深青色大罗衫,配以华丽精致的首饰,堪称贵气逼人!她嫣然笑道:“陛下,沈大夫心胸阔达,乃知天命之人,既言称李舍人乃国之栋梁,想必不会有假!何不成全沈大夫为国举才的心意?”
然后又对沈弘说道:“官家有爱才之心,在沈大夫眼里,除了李舍人,可还有其他人选?”
沈弘拱手肃容道:“除了李舍人,还有一人,文能安邦武能定国,古之贤相亦不如!”
“是谁?”
“宗泽宗汝霖!”
“宗汝霖?竟是宗汝霖!”又是嗡嗡的议论声。
宗泽之名,字汝霖,浙东乌伤(今浙江义乌)人,宋朝名将。他的大名在后世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在靖康年间为了国家社稷可谓呕心泣血,那“过河!过河!”四字至今读来都能让人沧然泪下,奈何时运不济,大宋上下皆是猪队友!
宗泽刚直豪爽,沉毅知兵。进士出身,历任县、州文官,颇有政绩。宣和元年,时任登州通判的宗泽上疏反对宋金的海上之盟,失败!一直怀才不遇的宗泽预言“天下自是多事矣”,心灰意冷之下请乞骸骨告老还乡,最后退居东阳,结庐山谷中。
相比起李纲,同样有“直名”的宗泽在地方为政二十多年,资历更深,政绩斐然,所以在场宰辅无不动容。
如果说,沈弘推荐李纲只是给赵佶添堵的话,那么宗泽之名就更让他直皱眉头,因为宗泽的刚直之名早已传入他的耳朵,而他纵情声色的性格可容不下一个宗汝霖。
但他刚刚在皇后大臣面前夸口沈弘之能,现在当然也不好反对。不过皇上不好做的事情,自然有人愿意代劳,不说在场有赵佶的伴当高俅高太尉,更有一人察言观色,上前转圜道:“陛下,人事变动乃国家大事,岂能任方外之人荐而用之!”
正是蔡京!
沈弘摇摇头,哑然失笑。对他来说,赵佶听不听他的劝不重要,既然只是举手之劳,若没有效果,他也不会犯言直谏。不过,他朝蔡京揶揄道:“是了,蔡相公说得对!你若改弦易辙,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验证那句词是否正确!不过临别之际,我有一句戏言,蔡相你要不要听?”
面对笑眯眯的沈弘,蔡京又怒又恨,面上却不动声色地说道:“愿闻其详!”
“若有那么一天,蔡相公远途千里,千万不要带金银珠宝这些只能看不能吃的东西,锅盆碗榻一应物舍最好自己带!”沈弘咧嘴一笑,两排洁白的牙齿在这一刻显得分外阴森,“不至于将来有一天,感慨‘三千里外无家’!”
所有人顿时哗然。如果说,一开始大家还在猜测这首借沈弘之口所做的词是谁,那么沈弘这次几乎就肯定了这首词是蔡京自己所作。更让人感到惊惧的是,这世界上真有能知天命的人,而且还活生生站在面前。
蔡京更是浑身颤抖,指着沈弘“你”了半天都说不出话来。他早觉得这首词很“类己”,但是真正从沈弘口中说出,却仍然让他有头晕目眩的荒谬感。
偷眼看了一眼沈弘,自觉不是好人的高俅高太尉也是心中发虚,腿肚子一直在打颤。
赵佶后悔了,他刚才不应该征询沈弘的意见,直接让他带着东西走,让大臣见证一下就行了,哪想到这个人会这么多事!他拂袖道:“好了,时候不早了,我们进去吧!”
说罢,他便负手率先进了道和园,皇后郑氏美眸深深地看了一眼沈弘,也跟着进去了。茂德帝姬赵福金、柔福帝姬赵多福也在场,她们和另几个貌美的宫装丽人以及年轻皇子站在一起,想来是赵佶最宠爱的几个儿子女儿了。
经过沈弘时,赵福金那双剪水双眸放在他身上,那一刻时光仿佛凝固了一般唯美。
等皇子皇女和大臣都进去之后,沈弘微笑着本也想跟着进去,忽地见到一个中年官员走了过来,拱手道:“本官高俅,见过沈大夫。”
哦?高俅高太尉啊!相比起水浒传里坏得出彩的高太尉,正史里的高俅虽然同样位高权重,但充其量只能算是弄臣,为官贪鄙,比起宣和六贼,高俅大节不亏,倒也称不上奸臣。
若有人说北宋倾覆是因为他把禁军当做私役,不作训练,只为营私,以至于禁军“纪律废弛”、“军政不修”,成为“人不知兵,无一可用”的无用摆设,那就太过苛刻了。北宋禁军军政不修之事并非始于赵佶,实际上从仁宗朝开始,体态臃肿的禁军就不顶什么用了。
高俅在历史上病逝于靖康之变前,算是得到善终。在沈弘眼里,高俅就是个可以结交的壕,冤大头,所以他连忙堆起笑容道:“原来是高太尉当面,久仰!久仰!”
“沈大夫,你那面大镜真是巧夺天工之物啊!以后吾等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