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与被撩的关系-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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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田忍着笑。“你惹教官生气了?”
“谁会惹那个混蛋,班上本来就没几个女生,一休息全部围在他身边,真是个裂了缝的臭鸡蛋。”
程光辉和翟恺也坐在旁边,有一搭没一搭地接话。
骆绍钧就坐在许田的右手边,虽然不说话,但总是时不时帮他盖盖被子,喂他喝水。
蔡斌目光闪了闪,不知怎么心情突然有些低落。
“那我们就先回去了,明天再来看你。”
现在外面已经天黑了,再晚就赶不上回学校了。
“训练这么累,你们在宿舍休息就好,不用过来,反正过两天我就要回去了。”
蔡斌三人退到门口,冲他摆了摆手。“我明天过来。”
许田说不过他,只能点了点头。
等到他们一走,许田转头看向另一边的骆绍钧。
“你还不回去吗?”
骆绍钧一整天都在照顾许田,比照顾自己家里人还要上心,一听到这话突然觉得自己的心都喂狗了,也不知道许田是不是故意的。
但仔细看了看许田,他十分真诚地看着他,不像是在气他,又觉得自己刚才的生气有些多余,气得捏住了许田的脸。
“真是会被你气死,就这么想让我走?”
8。骆学长不开心()
许田直觉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om
“我要睡了,累了。”
骆绍钧瞪了他一眼,伸手揉了一把许田的头。
“你不是刚睡醒吗?累什么?我陪了你一天刚醒就想赶我走?”
许田抿了抿嘴,半晌才说:“那你要回去休息吗?”
骆绍钧一听这话,一肚子的气跟打在棉花上似的,偏偏许田这小家伙眼神真诚得很,一双眼睛里明晃晃地要赶他走。
骆绍钧提着气,心里有些不舒坦,一把抓过了柜子上挂着的衣服搭在臂弯里,憋着一口气故意道:“我走了。”
许田看着骆绍钧,觉得他似乎在生气,却想不出他为什么会生气,难道是担心医药费?
他仔细地在心里算着,每个月家里给他寄一千五,扣去基本的生活费只能攒下几百,手术费和住院费加起来应该要好几千,不知道骆绍钧能不能让他慢慢还。
虽然骆绍钧看上去有些凶,但之前还热心地带他来医院,就算他拿错了杯子也没有生气,说起杯子,现在他们俩的杯子还是颠倒的,不知道骆绍钧发现了没有。
许田又看了他一眼,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我现在身上的钱不够,医药费能不能慢慢还给你,一个月还你五百。。。。。。”
骆绍钧在他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就瞪了过来,许田的声音越来越小,慢慢缩回了被子里,害怕地看着他,一边琢磨着一个月五百会不会太少了。
如果早上不吃早餐的话,应该还能省下一百来,又继续道:“一个月、一个月还你六百,好不好?”
骆绍钧蹙眉,看了许田一会儿,见他整个人都往被子里缩,就差整个人都埋进去了,郁结在胸口的一团气怎么也吐了出来。
“随你。”
淡淡地说了一句转身拉开了门,走了。
才出门他就叹了一口气,有些后悔,都二十六七的人了,怎么还像个愣头青一样动不动就生气?
他整理好情绪,穿上外套,重新扣好扣子,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转身走了。
许田其实精神很好,今天下午睡了太长时间,根本睡不着。om
骆绍钧一走,病房里安静下来,他倒是放松了,摸出放在床头柜里面的手机先给郭老师打了电话。
“是的,已经没事了。对了郭老师,我住院的事情能不能不要告诉我家里?”
“我怕他们担心,只是阑尾炎,过两天就出院了。嗯,谢谢您,我会好好休息的。”
简单地说了一会儿,许田就挂了电话。
许田在家里的位置其实有些尴尬,爸爸早在十多年前就出车祸死了,许田一直和奶奶生活在一起,一直到十六岁的时候奶奶过世,才被许母接到了现在的家里,只不过那时候许母已经再婚,还生了一个妹妹。
继父不喜欢他,许田还记得又一次自己不小心把一瓶酒摔了,被他狠狠甩了一巴掌,脸上的红印肿了三天才消下来。倒是那个九岁的妹妹很喜欢他,有时候还会悄悄给他塞东西,说是妈妈给的。
好在搬过去的时候在念高中,可以住校,一个学期也回不了家里几次,等到一毕业他就特意选了一个远一点的城市,打算以后一年回家一趟,等毕业了还能给家里送钱。
他想得很好,就是妈妈觉得对不起他,走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在外面一个人不要惹事。
许田觉得有些热,正准备掀开被子,突然想起了刚才骆绍钧的话,又重新盖好。
如果被妈妈知道他住院了,一定会送钱过来,到时候继父又会不开心。
还是攒钱慢慢还好了。
他看着洁白的天花板发呆,握在手里的电话突然震动了一下,发出好听的叮咚声。
许田拿起来一看,是一个陌生号码,只写着一句话:“二十四小时之内什么东西都不能吃,水也要少喝。”
许田愣了愣,有他电话的人几乎十个手指头就能数过来,郭老师和蔡斌他们都不喜欢发短信,再说自己也有他们的号码。
“请问你是哪位?”一条短信发送了出去。
没过几秒钟,对方又回复过来,语气显得很轻松。
“你不是要累了吗?怎么还不睡?”
许田心里咯噔了一下,小心地问:“你是骆绍钧学长吗?”
对方没回答,淡淡地回复了两个字。“你猜。”
许田微微蹙眉,看着屏幕上的两个字。手机是几年前的旧款了,光线很亮,刺得他眼睛一阵干涩。
许田揉了揉眼睛,手机又震动了一下,还是那个人。
“终于完整地叫对了我的名字,没有偷懒。”
许田顿时松了一口气,刚才骆学长出去的时候脸色不太好,他还在担心是不是生气了,现在看到和平时一模一样的语气,终于放心下来,又想起了还钱的事情,抱着手机准备和他说一说。
字才打到一半,手机又震了。
“我到家了,你快休息,饿了也不能吃东西,等我明天过来给你带好吃的。”
许田又一个一个把打好的字删了,重新回复了一句:“不用了,我明天可以出去买。”
屏幕上的圆圈转了几圈,显示短信已经发送成功,许田抱着手机等了一会儿,对方却没有回复了,也不知道骆学长看到没有。
过了几分钟,他又拿过来看了看,还是没有回复。
他现在伤口还有疼,不敢随便翻身,干脆就把手机放在枕头下面,时不时地拿出来看一看,却还是一直没有回复。
应该是看到了吧?许田暗暗想着。
许田住院的地方是市中心医院,这里的床铺经常是满的,许田住进来的时候刚好前几个人出院了,空了一段时间。
当天晚上到了半夜,外面就闹哄哄的,一个四十多岁的病人被推了进来,脚上打着石膏,高高地吊起来,脸上还带着乌青,听护士说是半夜的时候出车祸给撞了。
许田本来就不困,看着隔壁床的病人瞪大了眼睛。
他对于爸爸出车祸的记忆并不多,唯一记得的就是妈妈抱着他去了一趟医院,爸爸躺在病床上闭着眼睛,和眼前这人很像。
一夜无眠。
清晨的时候护士来看过他一次,打趣着问许田骆绍钧的事情。
许田的病服被撩开,就连裤子也被向下拉了一些,露出右边下腹的伤口,年轻的护士低头仔细地检查着。
许田红着脸望着天花板,结结巴巴地回答:“骆学长不是、不是我的哥哥。”
护士笑了起来,低头在病例本上记录着,揶揄道:“昨天看他这么照顾你,我还以为你们是兄弟呢?还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好好照顾你,不准你偷吃东西。”
许田涨红着脸,没有说话。
护士笑着对他道:“你是昨天上午进来的吧,等到下午就能吃东西了,不过只能喝粥。如果感觉伤口不是很疼,可以下床走一走。”
许田将衣服重新盖好,拉上杯子,声音很小。“好的,谢谢。”
护士对他微微一笑,这时候隔壁床的人突然哼一声,她连忙跑了过去查看。
许田被那声痛苦的低哼吓了一跳,盯着床上的病人无意识地挣扎着,护士过去掀开他的眼皮看了看,将他的被子重新盖好,转头看到许田的目光,安抚地笑了一下。
“别担心,这是正常情况。”
床上的病人再次恢复了平静。
许田昨晚上没怎么睡,迷迷糊糊地又睡着了。
等到中午的时候才被吵醒,是隔壁床的亲人。他们正坐在床边骂着什么,高亢的声音把许田从梦中一下拉了回来。
许田拿出枕头下面的手机看了看,已经十一点了。
他掀开被子小心地挪动着下了床,打算听护士说的走一走,病房里那几个病人家属还在骂人,许田听了一会儿,似乎是在骂病床上还没醒过来的人。
他有些不解,但看他们凶神恶煞的样子有些害怕,就扶着墙慢慢踱出了病房。
中午的时候医院人不多,他沿着走廊走了走,伤口有些疼,但还能忍耐。既然护士让他走,应该是对他伤口恢复有好处,多走两步应该就能早一点出院了吧,听说住院病床的钱挺贵的。
走着走着就来到了尽头,许田摸了摸身上,竟然还带着钱,就打算下去把饭也买了,饿了一整天,肚子空荡荡的。
才刚迈出一步,口袋里的手机就突然响了起来。
一接通,骆学长有些低沉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你在哪儿?”
9。一张好人卡()
骆绍钧很不高兴,好不容易花了一个早上把这两天的问题解决了,还没到中午就不顾助理郝帅探究的目光提前下班,特意买了清淡的粥带过去。om
一推开房门,里面闹哄哄的,许田人却不见了。
他把粥放在桌上,给许田去了一个电话,得知他竟然要出门自己去买吃的,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狠狠瞪了一眼那几个吵得他头疼的病人家属,耐着性子说:“你在那里别动,我现在就过去。”
偏偏小家伙迟钝得不行,还结结巴巴地说:“你不用、不用过来,我买完就回去了。”
骆绍钧提着一口气,咬紧牙,又重复了一遍:“一步也不准动。”
许田不吱声了,看样子吓了一跳,骆绍钧又放软了声音。
“你乖,别乱动扯了伤口,还想再缝一次线吗?”糖和鞭子一把抓,还顺口吓唬了他一下。
“不想。”许田在那头顿了顿,果然软软地回答:“我不会乱动了。”
骆绍钧终于满意地露出一个笑容,打开门大步朝着走廊尽头走去,一边道:“伤口还疼吗?”
许田站在台阶上,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伤口,还有些疼,却说了一句“不疼”,有些着急地解释:“我刚刚走过来的时候一点都不疼,真的。”
骆绍钧低笑了一声。“现在知道害怕了?别骗我,医生都和我说了,开刀的伤口要疼好几天呢。”
许田垂着脑袋。“对不起。”
骆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