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狐狸-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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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怎样?或许他们不会进攻?安沙村的村民就不会出事?叶隐,你太天真了,其实他们的目标本就是你,他们早就已经怀疑你与东沚之间有关系,而且你这四年来所展现出的才华和能力都已让他们忌惮,所以不管试探到怎样的结果,他们都会杀掉你。”温远波看着叶隐,缓缓道,“朕不能让你死,你现在是西沚的支柱,将来要成为整个沚国的支柱,所以即便是暴露了东、西沚之间的关系,朕也会来救你。”
花渐离接着道:“其实东、西沚的水军是一起来的,我也接到了用飞箭传来的密信,我们在一起商议过,我们猜到这或许是个陷阱,但是,小七,我们不敢冒险,所以即便是陷阱我们也要来,因为这事攸关你的性命,而且我们不想再隐瞒下去了。”
叶隐微怔,随后她摇头,缓缓笑开,道:“算了,事情已经这样了,他们知道就知道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我打算过完年后就让东、西沚一统,让新皇登基的,如今无非是提前了而已,只要做好准备,没什么好怕的。”
温远波不动声色的打量着眼前荡漾着无边雅致的少年,虽说四年不见,但她还是那个对万事都成竹在胸的清俊少年,她对自己的态度依旧不卑不亢,甚至可以说有些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感觉,但……,但他不以为忤,这个少年本就是这样的人,他已经习惯她对他的这种态度,如果她变得恭敬反而会让他觉得不习惯。
四年了,想起当初她就那样甩甩衣袖,孤身前往西沚,温远波就不由有些唏嘘,这个少年真的很有魄力。四年后再见她身上那股子超然物外,云淡风轻的味道没有消失,而且她眉宇间更多了份干练和沉稳,这样一个少年会永远为他所有吗?会永远留在他的身边吗?
应该会吧?他会想尽法子留下她的,这个少年需要的应该就是无尽的信任!他会给她至高的权力和无边的信任,他会用情将少年困在沚国!
叶隐丝毫没有注意到温远波的审视与打量,沉吟了片刻又道:“他们既然是试探,那么现在也必是得了消息了,所以要必须做好防范才是,各军营现在必须要立刻调度起来,做好可能会开战的准备,而且粮草方面也得做好充足的准备才行。”
“这个你不用担心,朕来这里之前就已经吩咐石瑕去做了,至于西沚那里现在也该得到命令了。”
“这就好!”叶隐欣慰的一笑,然后嘴角轻弯,朗声道,“皇上,既然决定不再隐瞒,那我们也就不如大大方方的站出来,与其让他们偷偷摸模的传消息回去,还不如我们自己传。渐离兄,派人在各地贴出官府通告,而且还要派人在各地的茶楼、酒肆散布流言,同时也派人给各国国君送信,我要让各国在最短的时间内知道:三月初四,沚国一统,新皇在南安城正式登基为帝!”
花渐离吃惊的张大嘴道:“小七,真要这么做?你就不怕一石激起千层浪?”
“浪已经起来了!沚国现在可已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了,所以既然决定要起浪那就索性掀起滔天大浪来,我倒要看看在这巨浪中谁能为生!沚国既然决定一统,就不怕有人打歪主意。有句话说的好,朋友来了有美酒,可是敌人来了,迎接他的就只有长枪、弓箭了。现在是正月,离三月尚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一定要好好准备,到时给周围各国看一个盛大的登基仪式!”
花渐离嘿嘿一笑道:“这样就好,我等这一天可是等了好久了,终于可以卸下我头上这顶帽子了。远波,以后的事,可就全交给你了。”
叶隐冷笑,撇嘴,突然道:“渐离兄,你在西沚后宫中的那些老婆们你可想好处理的法子了吗?”
花渐离滞住,忿忿道:“你还敢说,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早知道这么快就能摘掉我头上的这顶帽子,我说什么也不会下这种该死的纳妃的旨意。”
“问题是你已经下了,所以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渐离兄,抽空好好想想你的处理方法,别到时候手忙脚乱!”叶隐说着不再给花渐离纠缠这个话题的机会,转而道,“对了,你们怎么会把我带到东沚的水军大营呢?去安城不是……,难道……,安城是不是也出了什么事了?”
看到叶隐的神情在瞬间就紧张了起来,花渐离也打住话题,有点闷闷不乐的道:“你放心好了,安城的事情已经平息了,安城没什么损失,你手下的那个李年做的很好,我派去支援的兵没花多少力气一切就烟消云散了。”
“安城是怎么回事?我府上……,是不是卢家?”
见叶隐语气中有些迟疑,花渐离不屑的撇嘴道:“你是在担心你家中那位‘娇妻’,和你的那四个美婢吧?放心吧,没什么事,卢家是派了人围了你的相府打算抓你的娇妻美婢,顺便搜搜你的相府,不过你手下的那四个丫头机灵的很,尤其是那个夏月,竟然用了毒,卢家的人没讨到什么便宜,而且后来你府上还跑来几个黑衣蒙面人帮忙。对了,说到这个,那些黑衣蒙面人救你的次数可多不胜数了,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闻言,叶隐的脸几不可察的红了一下,她垂眸道:“是,是我一位朋友派来保护我的。”
“什么朋友?怎么都没听你说过?杜落吗?”花渐离猜测,然后又摇头道,“不会是他,他独来独往惯了,不可能有那么厉害的手下!难道是那个逍遥宫的南宫飘然?”
“问那么多做什么?你不认识!而且我的朋友我干么要都告诉你!”叶隐白了一眼花渐离道,“你还没说安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卢家干的?”
“安城的禁军与城防军起了冲突,城防军要进攻安城皇宫,而且他们还将所有的朝臣都看管了起来,与城防军共同行动的是卢家的私人护卫军。”
“城防军?原来卢家还在朝中埋了人,果然是家大业大,我还是疏忽了,卢家进攻皇宫做什么?逼宫?可你并不在宫中啊!”
花渐离撇嘴道:“笨蛋,他们自然是想找玉玺了,你忘了西沚的帝王更换太勤,每次帝王的更换只看玉玺在谁手中,他们大概是想找到玉玺,然后逼朝臣承认卢家为新的西沚之帝吧!”
叶隐不屑的道:“真是狗急了跳墙,想出这么烂的的法子,坐上皇位又怎样,所有的兵力都掌握在我手中,那皇位坐上去恐怕还没梧热就得下来了。”
“你要是死了呢?”温远波插口道,“兵力是都在你手中,可他们若是杀了你,再取走你手中的虎符,那么调兵就不是难事了。小七,这次屠杀安沙村的人我们抓获了些,其中有一部分就是卢家的人,他们的目的就是要杀了你,在你身上搜找虎符。”
“我有那么白痴?带着虎符四处走?”叶隐不屑的冷哼道。
“所以他们也派人去了相府,如果能抓到你那位夫人,或者搜你的相府的话,虎符难道他们得不到吗?只不过他们还没来得及拨府就被渐离派去增援的兵和禁军围捕了。”
叶隐的眉头又皱了起来,沉吟道:“卢家如此铤而走险,看来一定是觉察到情况不妙,知道我要连锅端了他们,可是我自问没有露出什么马脚让他们怀疑啊,他们怎么会……。对了,南宫羽!年三十那天晚上她大闹相府的事必定传到了卢家耳中,而他们也因此查出南宫飘然与我关系很好,由此他们定是想到南宫飘然可能会把那些罪证给我,所以才……,南宫羽,可真是个扫把星!”
说道这里,叶隐突然看向温远波道:“皇上,你抓到的那些俘虏里可有南荣人?”
“南荣人?”温远波点头道,“有,不过他们始终不肯说出他们是谁派来的,为什么要杀你,看来是一批死士。”
“南荣?南荣!”叶隐喃喃轻叹,终于到这一天了,她要和南宫飘然决裂为敌了吗?与自己认定的朋友为敌,原来感觉会是这么的涩然。
叶隐的表情有些飘忽,这让温远波有些不悦,他淡淡开口道:“你打算怎么处置卢家的人?”
“杀!”叶隐回身平静的看向温远波道,“一个不留!”
花渐离倒吸一口气道:“小七啊,我听李年说卢家的人可有好几百口呢,全,全杀了?”
叶隐抬眸,静静的看向他,面无表情的道:“安沙村还有几千人呢!卢家有老人和孩子,安沙村也有,让几百人为几千人偿命算不了什么,而且我不打算为自己留下后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道理我很明白。”
花渐离哑然,然后轻叹,他早该知道四年前她就已经不是那个心慈手软的女孩子了,现在的她硬起心肠的话,是不管什么人不管多少人都敢下令去杀的,而且卢家还偏偏触犯了她的逆鳞,自作孽,不可活!如果卢家不对安沙村下手的话,或许……,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卢家这次是真的完了!
“哦,那么我宫中的那位卢巧月呢?是不是也要……”花渐离没有再说下去,叶隐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笑眯眯的道,“你是说你那位卢妃啊,她么,你就自己看着办好了,虽然说她也是卢家人,但她现在可是花卢氏。花卢氏,花卢氏,她现在可是改姓了花,是你花家的人了,所以我不会越俎代庖的,你自己决定。”
叶隐说着还别有用心的眨眨眼,这让花渐离有些恼羞成怒,他与那个卢巧月根本就没有任何关系,可从这丫头的嘴里说出来怎么就变了味了呢?恨恨的看着叶隐,花渐离气急败坏的道:“我跟她没关系!叶隐,我警告你,不许再拿宫里的那些女人跟我开玩笑,否则我就都把她们全送到你府上来,你可别忘了三月初四前我还是西沚的皇帝,我还可以下旨的!”
轻轻揉揉鼻子,叶隐闭嘴不言,好像惹毛花渐离了呢!不过……,看到花渐离还是一副恨的牙痒痒的样子,叶隐有些没好气的撇嘴,低低道:“用的着那么大反应么,反正你以后总的要成亲的。”
狠狠的瞪了叶隐一眼,花渐离有些心怀心事的坐下没有再开口,温远波眸光闪了闪,作为男人他明白花渐离的心思,但……,笑了笑,温远波转向叶隐问道:“南荣的那些俘虏呢?是不是也全杀了?”
“不,留着他们,留着他们我要亲自审,这世上没有撬不开的嘴巴,我要知道是谁派他们来的。”叶隐握拳,低垂的眼眸中尽是晦暗不明的幽光。
她要问清楚是不是那个人动的手,她的朋友不多,她不想那么轻易的与朋友决裂!
南宫飘然,但愿你与此事无关,否则……,否则我们将从此陌路,否则我们将成为敌人,至死方休!
第七十章 恨与不恨
叶隐回到安城向李年吩咐了一系列需要尽快处理的事情后便独自一个人去了兰落居,在兰落居叶隐没有多待,她只留了一个口信便离开了。她找不到南宫飘然,她只能用这种方式让南宫飘然来找自己,然而南宫飘然却再没有出现过,仿佛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般。
一年中,南宫飘然有大半时间是待在西沚的,而如今……,只因为心虚而不敢来见她吗?叶隐冷笑,心底一片冰凉。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周围各国似是很忌惮西沚与东沚现在的势力一般,没有一个国家有什么动作出现,连小小的调兵都没有,是他们已认清形势了吗?还是另有图谋?
随着三月初四的临近,各国前来道贺的使节团也依次抵达南安城,叶隐的相府早已从安城搬到了南安城,只是此次温远波的登基一切准备工作她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