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道猎妖传-第2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为何去爬大树,还做那掀窝捣蛋之事?”
杜震“嘿嘿”一笑,他坐起身来,指着泰山五仙臣几人道:“今天我初见他们时,尚以为这些人是来寻我斩草除根的,他们一路追我,我只好将他们引到山顶树下,掀那鸟窝下去,便是要嫁祸他们,引鸱苕大鸟去害他们,只是却没想到半路出来个捣乱的,还好我已报了那日大鸟扑食我之仇。这五人也救下我的性命,如此倒也能做得我的师傅。”
“这”泰山五仙臣齐齐看向杨章,本想问他,震儿区区一个七岁孩童,如何城府却是这般深沉,不过此时却又不好相问。
杨章闻听杜震所言,怒而站起,厉声对他道:“震儿,你何时心肠变的如此歹毒?”他说完,便要寻那戒尺,一边寻一边问道:“那****用戒尺打你,你是不是日后也要寻我报复?”
“我只是把他们错当成杀我爹娘的人了,我何错之有?”杜震辩道。
负图先生李充却是起身拦他道:“杨兄弟,你先别急,我们到屋外细说。五妹你且留下照看一下震儿。”弇清心知她二哥心思,便回道:“二哥,你们尽管去吧,震儿交给我。”
李充、孟奇川、郭琼、董谒与杨章出了汉房,来至草亭,五人坐那学童座位,围坐之后,李充问道:“杨兄弟,在这羌寨,震儿可会因他是外族孩子,便被本地人排斥?”
杨章点点头,他道:“一来震儿是汉人,羌人孩子自是不喜与他多言;二来震儿自小体弱,从不能尽情玩跑,本地孩子又多是好动,更是不喜带他一同耍闹。”
李充也是点点头,又问道:“杨兄弟,震儿可曾经常问起他爹娘之事?”杨章回道:“五岁之前,他几乎每日都问上几遍,不过我每次都是搪塞于他。怕是他自己也问的烦了,这两年便很少提起。”
李充道:“这孩子聪慧过人,心智开的也是极早,远超常人孩子,言谈举止更是不同,自是被寻常孩子视为异类。今日震儿把我们错当成他的仇人,之事自然怪不得他,不过这行事手段在他这个年龄的孩子来说,太过狠辣些。”他自然是不能怪罪杜震如此行径,但却担心他走上歧途。
“而且他平素里过少与人沟通,一人太过孤僻,你又不道明他爹娘之事,他便什么事情都压在自己心里,如此下去,我怕他性格由此阴郁,只怕以后可能会走上邪路!”
“啊?这如何是好?”杨章一下便慌了心神,自从他将杜震抱出杜府,便立誓后半生将抚养恩公之子视为已任,杜震两岁便识千字,这几年更是饱读经传,所阅之文,过目不忘。他本觉得自己教养的尚算不错,虽说将来不一定能做到他爹那种成就,但至少也要在自己之上,现下杜震却是心性大变,手段阴狠,原来却是自己一步一步将杜震逼上歪路。杨章半生都做教书先生,现下却是束手无策。
李充听他说完,转而对孟奇川道:“大哥,震儿如此情况,目前我们便是走不得了。”孟奇川道:“二弟,你想如何做?”五仙臣之中,孟奇川一向最是喜欢六弟风樵子郑洪山,另外一位便是二弟李充。李充曾做过皇子之师,对教书育人甚有心得,想那皇子如何顽皮跋扈,在李充面前也是乖如羊羔。
“震儿如此心性,心中积压所致。现在必须对他介入引导,使他成人,也算报了昔日他从鬼师手中救下我们的恩情。”李充言道。
孟奇川问:“如此需要多久?”
李充回道:“小儿的心性塑造极耗心力,也需长时间的陪伴。不过震儿灵光剔透,我想少则两、三月,多则也就一、二年,便能将他执拗心性导回正轨。”
孟奇川道:“看来也只好如此。”
郭琼此时便又插话道:“可是咱们住去哪里?总也不能也住羌人的地界上吧?”
孟奇川笑道:“无妨,对面玉女峰上诸多山穴墓窟,有我们容身、修行之所。”
杨章心中又有歉意,又有感激,他道:“时隔七年,看来震儿又要劳烦各位耗费心血了。”
李充回道:“杨兄弟,这话说的倒有些疏远了。一来震儿曾救我们性命,二来他是贤人后代,再来他本就是可造之材。现下我们除了辅教于他,也正好提升一下修为,为那日后再见李鸿海做好准备。”
众人议好,泰山五仙臣就此为杜震留下,在玉女峰上静修。只负图先生李充却是终日出现在杜震身边,起初也不与他说话,只是杜震走到哪里,李充便出现在哪里。
一日下午,杜震依旧河边牧羊,他闲来无事,还用一根树条抽打树干。李充再次出现,盘坐在那斜杈之上。李充看的仔细,心道这孩子身边从无朋友,若要让他接受自己,便先要成为他的朋友,而成为朋友最好的方式便是陪伴。
杜震毕竟是个孩童,城府再深,也是不及大人。他几日连见李充出现在身边,却是从来不语,心中甚觉神秘,终耐不住好奇,问他道:“那位四伯说他会用长鞭,你会些什么武技?”
李充不由心中暗笑,几日下来,这孩子终是先开口说话。他回道:“我只会一术,名为‘戒心’。”
“戒心?那是什么?我只知道戒尺,杨叔常用它训我。”杜震果然好奇。
“我这术法,至简却也难持。聪明人乐而为之,愚笨之人却是只能苦心持守,唉,说了你也是不懂。”李充故意钓他胃口。
杜震心中越发好奇,他问道:“戒心持守,学了又能怎样?”
李充回道:“想你也读过老子传,上面有言‘合抱之木,生于毫末;九层之台,起于累土;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李充一指杜震胸膛继续说道:“人之所欲,皆源于心。欲不持戒,火焚其心;心不持守,火纵其欲!”
第二十七章 董卓请宴()
李充与杜震讲戒心一道,他告知杜震欲要强身须先修心,若欲不持戒,火便焚其心志;若心不持守,火便纵其欲念!百害而无一利。
“只是这样?我便可报得仇吗?”杜震问道。
“你若不修心,学什么都是枉然。天下万物相生相克,纵然你学了何等超凡术法,总也有其他术法克制于你,你若不修心,如何探本朔源?你不知术法本质,超凡武技便是空谈。可是若你修心有成,便是顽铁也能变作黄金。”李充与他解释道。
“你是说,要我先修心,再学武技?”杜震又问。
“正是!不修心,如何练体?不练体,何谈练气?不练气,化神便是妄论!体、气、神皆发于心,只有你的心才能决定以后的成就。”李充道。
杜震自是听不懂什么聚气、化神,他只想练上一门较好武技,好报父母血海深仇!
他正欲说话,李充却是打断,他道:“我知你要说什么,你又想问可报的仇否?”杜震见他绝不同于之前那位自称“四伯”的人,那人心窍比之此人,缺上何止五个。杜震喜与智人说话,见他头头是道,不禁心中有些欢喜,他道:“正是此问。”
李充再指自己,与他道:“想你多少也听闻我六弟之事了,他被一个绝世高手所杀,我亦要寻他报仇。我若只修心,不练术,如何给我六弟报仇?杜震,若你修心有成,几位伯伯都会教你武技术法,你现在可信我了?”杜震听了,撅起小嘴,做考虑之状。
李充再补充道:“成规戒律,常人守而不破;只有大智慧之人方能破守立规!震儿,你要做寻常人,还是聪明人?”
杜震立刻回道:“我要做聪明人。”
自此,李充与杜震成为忘年之交,李充与杜震讲那天南海北,古往人事,大丈夫什么可为、什么不能为,潜移默化中对他进行引导。五仙臣也不教他武技,自是不以师徒相称,杜震便叫他们四位伯伯,称弇清心为姑姑。
匆匆三月便过,初秋时令,草木泛黄,早晚天凉起来。杜震性格也是开朗起来。
这一日傍晚,他从洮河边上与李充分别,独自返寨,刚到寨口,便遇上骨勒巴乌几个孩子。杜震最近心情都是极好,当下更是主动与他们示好。谁知那骨勒巴乌还是不喜与他亲近,且对他说道:“我老爹说,若不是看你叔叔教我们习字,寨子里的大人便把你们赶出去了。”杜震问他:“为什么要赶我们?”骨勒巴乌用拳头轻捶着自己的腮帮说道:“你上次爬树闯祸,搅了人家捕猎。我爸部说过那人来头不小,早晚找你算账。”骨勒巴乌似是极愿看到杜震倒霉,恶狠狠说完这些话便跑了。
杜震细想那日之事,当时自己只想摆脱几个陌生人的跟随,顺便报了鸱苕曾扑食他之仇,便将整个鸟窝连同鸟蛋掀翻下树,本是无意伤害那位公子小哥,他却是落个双肩琵琶骨被鸱苕利爪洞穿,现在想来倒也有愧于他,只是不知还能再见面否,若能再见,还真要跟他赔礼。杜震想完此事,心中便是轻松不好,原来负图先生李充曾教导他要常思已过,至少要一日一思,今日倒也算是完成了作业,果然如他所言,思过之后,心情也会顺畅很多。
他蹦蹦跳跳返家,却是见到几匹大马拴在草亭之外,杜震急忙跑进草亭,原来是有外人来访。
“震儿,你回来了?快过来见客。”杨章见杜震回来,忙招呼他过去见客。原来这几人正是董家人,来寻杜震的。
“震儿,这几位叔叔都是那董公子的家人,他们来是”杨章话还未完,杜震抢道:“那日是我顽皮,我给他道歉。”
“我家二公子让我们来接你到庄上赴宴,有何话,你当面与他说吧。”一名家兵说道。
“赴宴?什么宴?鸿门宴吗?”杜震熟识汉史,今日却是将这一词用到了自己身上。
“公子他在家等候,你随我们去了便知,不必害怕,你叔叔自是陪你一同前去。”那人道。
“杨叔,我们去吗?”杜震心中有愧,自是有些害怕,便问杨章。杨章回他道:“他因你才肩负重伤,我们自是要去给人家陪个不是。”
“家中晚宴已经备好,我们赶快上路吧。”那家兵将杜震抱上马背,自己则在他身后策马,杨章从未骑过大马,也只能由他人骑马载他。
董家庄离金童山二十里开外,几人策马奔腾,一会便至。
未至近前,杜震早早便看到那庄院,占地之巨何止百顷之广!杜震心中猜测这里或许比自己住的寨子都要大上百倍,哪里是一户人家,简直便是一座镇子。他从未见过如此之大的庄院,那庄院四周竟环以沟渠、垣墙、坞壁,更有那佩带环首大刀的兵士在望楼之上把守;台阁周通,更相临望;飞梁石噔,凌跨水道。入第一道关卡,竟是陂池灌注,竹木成林,六畜放牧。还有那教武场,两三百名家兵正在操练;二道关卡之后便是各种作坊林立,闭门成市;再入三道关卡,更是庐舍广起,百间武库营房;再过第四道关卡,方见深深庭院!
庭院之中,房屋徘徊连属,重阁修廊,更有奇树异草,靡不具植;珍贵花木,均属上乘。
一名老管家早早在楼阁之下等候,待杨章与杜震近前,那老管家不苟言笑,与他二人道:“二公子已在厅中等候多时,快随我来!”他说完便在前面引路,叔侄二人不明就里,随之前往,杜震心说,气氛紧张可不是什么好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