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掌王-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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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熹姐,你这么偏心。”
“不是我偏心,而是你吃得越多,肠胃损耗越大,对你并无好处。而且你现在练内家拳,对身体负荷不大,本就没必要吃那么多。”
“额,我知道了。”陈平无奈点头,望着李晨道:“你还吃,小心得脂肪肝。”
“我功夫到了自然能吃,你不懂。姐,你说对吧?”李晨道。
陈平嗤之以鼻,看来这小子被自己揍得还不够惨。
李熹微笑道:“陈平,你别不服气,李晨说的没错。虽然他实战不是你的对手,但是他练了几年内家拳,内脏比你强大,所以可以承担更多损耗。而你筋骨强而内脏弱,以后每餐饭吃现在三分之一足矣。日后你内家功夫精进了,自然可以增加饭量。否则,你现在胡吃海喝,只是徒然耗费生机。”
陈平凛然受教。
李熹续道:“古籍记载,明初内家拳大宗师张三丰,得天地造化,或数日一食,或数月不食。原因就是其能完美控制身体机能,摄入的能量丝毫没有浪费,所以能延年益寿。”
“谢熹姐教导,我明白了。”
饭后,李熹让李晨拿来一杆足有三米长,手腕粗细的白蜡杆大枪。
陈平眼睛一亮,这是要教抖大杆子么?拳经上说抖大杆可是最能长功夫的练法,往往各家各派秘而不传,公园里见的都是些杂耍把戏。
李熹道:“五行拳的奥秘我已经尽传于你,日后能练成什么样就靠你自己了,所谓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现在我教你抖大枪的功夫。”说着,右手平伸,握住大杆尾端,不露出半点枪体,枪头微微颤动,似灵蛇吐信,一瞬间这枪好似活了一般,要脱手飞去。但李熹却站得四平八稳,十分轻松,如神灵擒着条恶龙,任那恶龙如何挣扎,都休想逃脱出去。
李熹望着陈平道:“抖大枪是练习整劲和听劲的最好法门。你现在虽然也能打出整劲,不过却很死板、不灵活,遇到高手就要吃亏。至于听劲,更是重要,比武过招时若听不到对方劲力,难免败北身死。这个桩法就是太极门的‘大枪桩’,你来试试。”
陈平走过去接过大枪,平端胸前,枪不漏把。虽然枪杆是木质的并不重,但在杠杆原理下,常人这样平端一二十秒都极难,更别说抖起来了。
枪一端在手中,陈平就觉出不对,好重!忙发力稳住,使枪杆手臂成一条直线,纹丝不动。要是枪都端不稳,可笑死人了。
李熹看着,也不说话。过了十几分钟,陈平只觉手臂酸软,道:“熹姐,我端不住了。”
李熹皱眉:“这根白蜡杆长三米,若用蛮力,再大力也端不起来。必须用腰腿之力,手臂要松,听到杆上的弹力,使其抖动起来。”
“是。”陈平咬牙坚持,深吸口气,猛地发劲一抖,只觉枪身剧震,一股左摇右荡的大力传来,再也拿捏不住,啪,枪杆脱手,掉在地上。
李熹脚一点,大枪弹回手中,平端起来,道:“你去那头握着,体会枪杆弹抖的劲。”
陈平有些赧然,忙过去扎了个马步,死死握住枪头下端。也不见李熹如何用劲,只觉枪内一股怪力涌来,好像手中抓着的是一条巨蟒,在扭动挣扎。
李熹全身关节随着枪势轻微抖动,人枪似乎融为了一体,也不知是枪带动了人,还是人在驭使枪。
陈平盯着李熹的动作,不敢眨眼,同时细细体会着枪身抖动的劲。
“大枪桩,练的就是人枪合一。不靠蛮力,将枪和人抖为一体,筋骨、关节张弛有度,运用腰腿力量,以脊柱传导,把全身劲力练活,把对劲力的感知练灵,这就是抖大杆的精要。”李熹缓缓说道,手腕一抖,长枪猛地振开陈平,在空中抖出七八朵碗口大的枪花,点在陈平胸前。
四十四 抖大枪的道理()
陈平只觉虎口剧痛,眼前一花,枪头已停在胸前,枪尖刺破衣服,丝丝寒气从皮肤上传来。撩开衣服一看,上衣破了七八个小洞,肌肤却毫发无损,连一个红点都没有,显示出李熹妙到颠毫,出神入化的枪法。
“熹姐,好枪法。”陈平吞了口唾沫,拳经上说,“神枪”李书文能用大枪点死墙上的苍蝇,而墙壁无损。熹姐能破衣而不伤人,可算是不分伯仲了。
李熹又让陈平重站大枪桩,将桩法的种种精要细细讲解,还好陈平非初学国术者,桩法基础扎实,筋骨强健有力,练了半小时已经能成功地把枪头微微抖起来,李熹才点头认可。
“往后,在你突破暗劲之前都要勤练枪法,这是能最快增长功力的法门。形意、八卦、太极、八极等门派都有各自抖杆之法,八卦门甚至有‘抖一年杆,胜过走三年圈’的说法。”
“是,熹姐。”
“练法教了你,再交你一招打法。枪者,百兵之王,最是难练、难精。若说打法,就三个要诀,拦、拿、扎!练好自然生出无穷变化,看好了!”李熹拿过大枪,双手握住,一手在腰间,一手抬起,似三体式的姿态。手腕轻轻一抖,枪杆一拧,似神龙复苏,在空中颤出无数枪影,枪尖划出一道弧线,斜指向下,绽出朵朵梨花。李熹脚步转动,以腰带身,在原地飞快旋转了一圈,带动枪势,好像圆规划了一圈。
“枪法奥秘尽在这一招圈杀当中,你看看吧。”
陈平盯着地下,目瞪口呆,难以置信。刚才李熹运枪那一圈,在草地上剪出了个寸许宽的圆形凹槽,整整齐齐,露出泥土,但又不伤泥土,完全是用巧劲将枪尖所及范围内所有青草齐根点断,快准狠!
“熹姐,这是传说中的令狐冲的‘破箭式’么?”此情此景,陈平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金庸笔下的令狐冲,一剑刺瞎十五个高手的霸气!
李熹淡然道:“古之大将,单枪匹马,纵横沙场,乱军丛中,取敌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靠的就是这种枪法。大将马踏连营,即使身处重围也是丝毫不惧,大枪一抖,枪花乱点,似巨蟒缠树,前后左右护住人马,风吹不进,水泼不湿。枪头到处,沾着就死,挨着就亡。杀个七进七出,如入无人之境,体力悠长,似天神下凡。都是血肉之躯,为何能有如此神勇?”
“额,不知道。”
“这就是内家拳松、柔的道理。太极拳,练的时候缓慢悠长、状若半醒,但用起来,与人生死斗,却是天下最快、最刚猛的拳法。何以能如此,全因分了“阴阳”。唯有至柔方能生出至刚。太极大枪也是如此,枪长及远,运枪时全靠腰退之力带动周身,全身每一块肌肉筋膜都在用劲,也都在休息,用劲时间短,休息时间长。就好像你高中物理学的牛顿撞撞球一样,几个铁球并排悬挂,第一个摆动,力量能瞬间传导,把最后一个球击飞,这个道理在拳术中就称为劲力节节贯穿,这样一来自然可以长久打下去,不会感觉疲惫。
“其次是听劲的功夫,所谓棍怕点头枪怕圆。高手用枪时,枪头乱点,枪花朵朵,防不胜防,无论敌人如何格挡招架,枪杆有弹性,只需听着对方的劲,枪头弹回,力量变得更大,轻易就取了对方性命。所以听劲是真功夫,永无止境,只有越练越精、越练越深。”
“民国时有个高手精擅针法,人称神针黄,曾经一针治好了轻工巨子张骞多年宿疾,名重一时。有西方医生就问他,他针灸的穴位究竟是什么。他说,穴位是活的,只有活人才有,解剖是看不到的。只有将听劲功夫练到极深处,一针扎下,才能感觉得到。他的金针就是纯金所制,极为柔软纤细,长有一尺,平时缠在手指上当做戒指。针灸时一针扎下,绕着人体内脏、关节、神经等打进人体深处穴位之上。他给袁世凯治疗头痛时,甚至用金针打进去头部半尺,而人一无所觉,可见其听劲之深。”
前辈事迹让陈平听的心神向往,李熹说到这里却顿了顿,招手让陈平来攻。陈平精神一振,一个箭步跨出,一掌直拍其面门。李熹手一抬一送,似乎赶苍蝇,将陈平击飞丈许。
陈平只觉对方手上似有魔力,只一接触就劲力立泻,跟着一股大力涌来,无可抵挡,像片树叶般身不由己地飞了出去。
“任何拳经上都讲,不可失中。用今天的话说,就是不管进攻也好,退守也罢,不可失去身体的重心,重心稳固则身如泰山,不可撼动;重心不稳,则被对手听到你劲力薄弱之处,一击即溃。”
“内家拳讲究松柔,但松不是懈,柔不是软。比如你刚才一掌打来,全身紧绷,所有筋骨肌肉同时用劲,看似威猛,实则过犹不及,被高手一挡,劲力立泄,这一瞬间重心虚浮,成为致命弱点。内家拳的松柔就好比两个大铁球,中间以弹簧相连,一球击出,牵动另一球,后球撞击前球,连绵不断,始终松中有紧,循环往复,不与敌可乘之机。”
“松柔即是内壮而外柔。你看古人画的天神和猛将,都是面色温和,不怒自威,腰大十围,宽袍大袖,不像西方雕塑的健美先生,肌肉块块隆起。并非古人不懂画肌肉,你看庙里地府的小鬼,就是一个个上身,筋肉虬结,又凶又恶。西方不懂内壮道理,认为肌肉强壮就是神勇,其实不然。古时猛将高坐帐上,挑灯夜读,全身放松,似美人慵懒之态,但气凝神聚,杀机内敛,帐下三千甲士列阵,一声令下,风云变色,山岳倾颓,动如雷霆,气冲牛斗,所谓‘关公不睁眼,睁眼便杀人’,这才是真神勇!”
陈平听的连连点头,心中奇怪,今天李熹话怎么突然多了许多,但他也不敢询问,只是一丝不苟,把她的话囫囵吞枣地牢记下来,即使现在不懂,总有一天能领会。
李熹说完拳理,又细细指导了陈平一番如何将劲力、技巧、神意融在拳架之中,直到他基本领会了五行拳和抖大枪的要领,才让他离去。
四十五 伊人已去()
抖了一天的大杆,陈平只觉筋骨舒展,似乎全身的劲都梳理了一般,由内到外感到轻松、舒服,知道自己走狗屎运;得了国术的真东西,兴奋得差点睡不着觉,第二天准时跑到李家学拳。
“我姐有急事,昨晚就回美国了。”李晨看着失望透顶的陈平,幸灾乐祸地耸耸肩。
“熹姐要走怎么不说一声,我都没去送她,唉!”陈平叹了口气,想到这几天李熹对自己毫无保留,细致入微的指点,心中略有些不舍,这一别,不知何时能再向她请教拳术了。
“这就是高手,神龙见首不见尾,提前说了还有什么神秘感?哈哈哈……”
陈平情绪低落,没兴趣和他继续废话,点点头就要离开。
“诶,我姐还给你留了东西呢。”李晨叫住他。
陈平眼睛一亮,旋风般转过身,急道:“什么东西?”
李晨撇撇嘴:“书房里,你自己去看吧,反正我是看不出什么名堂,高手就喜欢故弄玄虚。”
陈平忙跑到书房,眼睛四下一扫,只见雪白的墙壁上写了几行字,地上还有不少砖屑泥灰,这字竟然是刻在墙上的,深有寸许。
陈平走近细看,吃了一惊,字迹圆柔自然,如行云流水,毫无斧凿痕迹,竟似人用手指头在墙上硬生生写出来的。忍不住伸出手指随着字迹划动,严丝合缝。陈平仿佛看到李熹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