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剑风云录-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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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三娘诧异地问道:“养花?怎么养?”
袁柏辰道:“就是‘死人谷’从外面运粮食回来的时候,偷偷地带一些鲜花进来,然后花姑就把花养在花瓶里。”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
袁柏辰“嘿嘿”两声,道:“因为我早就认识乔明。在牢里的时候,他还送酒给我喝过。”
费三娘拍了一下袁柏辰的肩膀,道:“你比老娘还会混。”
袁柏辰得意地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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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三章 死人谷 二十五()
沈寒竹急匆匆地来到了钱宛如下榻的房间。
沈寒竹敲了几下门,屋内无人应答。他心中一急,用力推了一下门,却发现门竟然在外面被人上了锁。他不及细想,扯着嗓子喊道:“宛如,宛如!你在里面吗?”
还是没有动静。
沈寒竹有点慌了神,他将耳朵贴近房门,终于听到屋内有细微的声音传出:“我在。”
沈寒竹一听这声音,知道钱宛如定是遇上了麻烦,心急如焚,将身一稳,“呼”地拍出一掌,但听“叮当”一声脆响,锁被击落,门“吱呀”一声晃荡着被打开。
屋内光线明暗交错,钱宛如的身子倦缩在一个角落中,满脸痛苦状,全身不停发抖,似在做着挣扎。见沈寒竹进来,眼神中透过了一丝希望,但声音却很低弱地道:“寒竹哥哥,救我。”
沈寒竹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一把抱紧了钱宛如,关切地问道:“怎么了,宛如妹妹,你怎么了?”
钱宛如的脸因痛苦而显得苍白,她气若游丝地道:“寒竹哥哥,我,我全身乏力,背部奇痒难受。”
沈寒竹心中“咯噔”一声:陈复汉果然没有骗我。再看一眼宛如,此时在他的怀里,身子不停地抽搐着,于是心疼地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告诉我,这屋子谁来过?”
钱宛如轻轻地道:“一个女人,她路过这里,进来坐了一下,说跟我挺投缘,就送了一瓶花给我。”
沈寒竹眉头略微一皱,问道:“花在哪里?”
钱宛如指了一下地上,道:“花瓶已被我打破了。”
沈寒竹顺眼望去,但见到桌子脚边果然有许多陶瓷碎片,碎片边上水渍未干,显然是那花瓶中倒出的水,还有几株无根的花枝,花枝上的花瓣倒是艳丽。
沈寒竹眼中似要冒出火来,他将钱宛如放下,走过去正要伸手去拿那鲜花,钱宛如使劲地摇着头,她想喊,但声音依旧很轻:“别碰它!”
沈寒竹猛然警觉,将手缩了回来,问道:“那个送花的女人是谁?”
钱宛如道:“我并不认识她,她自报家门说‘死人谷’的人都叫她花姑。”
沈寒竹咬牙切齿地道:“这歹毒的女人,我一定不会放过她!”
钱宛如低声道:“我并不认识她,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害我?”
沈寒竹问道:“也是她将你房门给反锁的?”
钱宛如摇了摇头,道:“我不确定,我中毒后,想出去喊救命,结果发现,门被人从外面锁了。”
沈寒竹蹬了一下脚,斩钉截铁地道:“我一定会查出来的!”
此时的钱宛如已经虚弱地说不出话来了。沈寒竹猛地一拍大脑道:“我是犯糊涂了,陈复汉给了我药草,宛如妹妹,你坚持一下,我来给你上药。”
钱宛如瞪着大眼睛看着沈寒竹,不知道想问什么?
沈寒竹救人心切,没想太多,很自然地道:“你快把衣服脱下。”
钱宛如脸上飞起红晕,羞涩地看了沈寒竹一眼,转过身去,犹豫了一下,还是用手开始解起了衣带。
沈寒竹已经没想那么多了,一边着急地帮忙把钱宛如的衣服给褪了下去,一边柔声安慰:“你别着急,我来帮你。”
衣服被褪了下去,钱宛如背对着沈寒竹,她的背上果然全是水泡,已经红肿了一大片,看得沈寒竹眼边的肌肉不停地颤抖着。他心疼地劝慰道:“宛如妹妹,你不要太紧张,一开始可能会有疼痛感,但慢慢就会舒服的。”说完就取过药草,轻轻地涂抹起来。
门边闪过一条人影。
轻轻地一声长叹。
泪。
滚烫的泪。
从她的眼角滑落,慢慢流过脸颊。
她不声不响地来,又不声不响地转身离去。
她的心碎了。
她越走越快,直到小跑起来。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是漫无目的地跑着。脑中一片空白。
沈寒竹不仅是个花心大萝卜,而且是个**。
这样的人不值得我去爱。
可是,为什么,心会那么痛?
傲雪不停地小跑着,她已不觉得累。
不觉得累,其实才是真的累,她是心累了。
蓦地,她的头顶掠过一个红色的人影,仿佛一团红色的烈焰。这个人正好落在她的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来的是费三娘。
傲雪没好气地道:“你拦我去路干什么?”
费三娘并没有接她的话,而是悠悠地道:“你流泪了?”
傲雪低下头,并不说话。
费三娘道:“你是不是已经看到了不应该看到的事情?听到了不应该听到的话?”
傲雪咬着嘴唇,还是不说话。
费三娘故意长叹道:“唉,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傲雪抹了一下眼泪,抬起头来,冷冷地道:“没有哪个女人为难我。”
费三娘道:“也是,让女人受委屈的常常都是男人。”
傲雪道:“这世上还没有一个男人让我因他而受委屈。”
费三娘一听这话,居然笑了:“你也不用嘴硬,无论哪个女人,她存在的价值就在于男人对她有多感兴趣。”
傲雪娇喝道:“呸,不要脸!”
费三娘一点都不生气,她的脸上还是挂着笑容:“如果一个女人没有让男人感兴趣,那这个女人也就成了男人不感兴趣的女人!”
傲雪怒目圆睁,道:“你绕来绕去,到底想说什么?”
费三娘扭着腰走到傲雪身边,突然伸手拍了一下她的肩膀,道:“我是这样想的,如果一个男人对其他的女人感兴趣,而不对你感兴趣,那么你就得去找另外一个对你感兴趣的男人,这样才能重新体现出你的价值来!妹子,我说的对不对呀?”说完,抿着嘴笑了起来。
傲雪被她的笑声,惹得一身鸡皮疙瘩,她冷冷地道:“我应该怎么选择,不需要一个出身于‘翠香楼’的女人来指导!”
这话说得费三娘心中实在不悦,她脸色一变,道:“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很快你就会明白,什么样的男人才是真的对你好!”说完,生气地离开了。
只有傲雪还呆呆地站立在原地。
天空又飘起了雪花。
一片。
两片。
三片。
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
傲雪的衣衫上马上沾满了雪花。
她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就像一个雪人。
天很冰冻。
她的心,更冰冻!
第一百八十四章 死人谷 二十六()
红日。
晨风。
屋外,摆满了花瓶。
花瓶中插满了知名的和不知名的鲜花,芬芳而美丽。
花姑又在摆弄着那些可人的花儿。看得出来,今天她心情很愉悦。不管是谁,走进这个地方,看到这么多的鲜花,心情都会变得愉悦。她甚至哼起了小调。突然,她的裙摆被人从背后掀了起来。
其实花姑的长相远没有她的名字来得漂亮。但不管怎么样,她终归是女人,只要是女人,就会有男人喜欢碰,再难看的女人,也会有男人喜欢。
“啊”的一声惊叫,她慌忙转过身去。
站在她面前的一定是个男人,只有男人才会去掀女人的裙子。
当她看清面前这个男人时,她脸上的笑意马上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说过我只给你一次。”
“是的。”
“为了救他,我也说过我一辈子就只能背叛他一回。”
“很对。”
“为了救他,该做的我都已替你做了。”
“完全正确。”
“那你是不是应该放过他?”
“确实很应该。”
花姑终于松了一口气:“那你是不是也不应该再来找我?”
“你不用紧张,我找你,不是为了要跟你**。”
“那你是来干什么的?”
“我是来问话的,我只想问你一句话。”
“什么话?”
“你有没有告诉过别人你是谁?”
“这很重要?”
“这确实很重要。”
“我告诉别人好还是没告诉别人好?”
“你说呢?”
“我有。”
“最后问一句,你真的有告诉别人?”
“真的有。”
“你真该死。”
花姑一脸愕然地问道:“为什么?”
“你不需要听到任何理由了。”
男人突然伸出手去,一只大手迅捷地捏住了花姑的喉咙。
花姑想挣扎,使劲地挣扎。
但是她的人都被那只大手提了起来。
很快,花姑已不再动弹。
男人轻轻地松了一下手,花姑的身子立马倒在了地上。
男人拍了一下双手,从花姑的身子上跨了过去。
他的身影刚刚消失,屋内突然传出一声轻叹。
门被打开,一个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走出来的人居然是王东。
他急步来到花姑的面前,用手轻轻地探了一下花姑的鼻孔。
王东摇了摇头。
他是在叹息花姑死了?还是别有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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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乐声传出。
这次不是琴声,而是笛声。
笛声突然停住。
沈寒竹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他的手里提着两坛酒。他想要喝酒,总是有办法能够找到。
“我总是打断王先生的雅兴。”沈寒竹轻叹道。
“我总是很不认真。”王东笑道。
沈寒竹没有笑,将酒往王东的面前一甩,道:“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王东还是笑着道:“只要有酒,你什么时候来我都非常欢迎。”
沈寒竹道:“酒在你面前,比朋友更重要。”
王东已把其中一坛酒提了起来:“酒和朋友一样重要。”
沈寒竹道:“如果没有酒,你现在是不是还是一样开心?”
王东将酒坛子启盖,酒香立即飘了出来,他赞了一声,道:“开心依旧开心,但要减掉一半。”
沈寒竹道:“只要先生开心,减掉多少都一样。”
王东注视了一下沈寒竹的脸,道:“今天的你,好像不是很开心。”
沈寒竹道:“先生的眼睛比酒还辣。”
王东道:“是先听你讲苦衷,还是先喝酒?”
沈寒竹指了一下酒坛,道:“边喝边讲不是更好?”
王东道:“杯子呢?”
沈寒竹道:“一人一坛,酒坛就是杯子。”
王东赞道:“爽快。”
“砰”的一声,两只坛子碰在一起。两人仰头便喝。
王东一抹嘴巴道:“你从出现到现在,没见你笑过。”
沈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