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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雪剑风云录-第10部分

小说: 雪剑风云录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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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路的姿态,活像一只移动的水缸。

    走到阎无私和沈寒竹的面前,一甩绣巾,道:“哟,爷,哪阵风把你们给吹来了?姑娘们,接客啦!”

    阎无私道:“你认得我?”

    老女人一愣,马上陪上笑脸道:“认得,认得,哪能不认得呢!爷来得正好,今天又新来了几个姑娘,都是一等一的货sè呢。”

    说完,朝姑娘们招了招手,她手指上的翡翠戒指在灯下煞是刺眼。

    沈寒竹心想:真是一个老江湖,脸上明明写着不认识,却还能处理得如此圆滑。也幸好不认识,不然真怕你吓破胆。

    阎无私倒是很镇静,道:“我找晓燕姑娘!”

    老女人一愣,马上道:“哟,爷的眼光可真是辣,只是晓燕姑娘现在正在接客,要不,咱今天换换口味?”

    阎无私居然怒了,用力一拍桌子,道:“哪个人这么狂,爷的女人也敢抢!”

    说完,站起身,气冲冲地上楼找去了。

    沈寒竹想笑,但没笑出来,屁颠屁颠跟在身后也上楼去了。

    老女人急了,一边喊着“爷,爷!”一边跟在后面跑。

    刚上楼,阎无私就转过身,凶神恶煞般地看着老女人问:“说,晓燕姑娘在哪间?”

    老女人吓坏了,用手指点了一点,喉咙里一个字也发不出声。

    门被踢开。

    屋里有一男一女两个人。

    女的穿着宽大的男人的衣服,与其说穿,还不如说裹着。两只修长而洁白的腿露在外面。

    男的却穿着大红肚兜,头上戴着鲜花,脸上抹满了胭脂。

    见陌生人闯入,两人都尖叫起来。

    “你是晓燕姑娘吧?”阎无私问。

    晓燕使劲地点头,一脸恐慌。

    阎无私取出一绽银子丢到她身上,道:“出去!”

    晓燕匆匆地跑了出去,因为衣服太长,出门时被绊了一下,一个踉跄,摔了一跤,连滚带爬地出去了。

    豆花怯怯地看着阎无私,伸出兰花指点着他道:“哎哟,我的老天,怎么又是你呀?”

    阎无私一屁股坐下来,示意沈寒竹也坐下。

    他拿起桌上的酒杯,倒了三杯酒。然后对豆花说:“坐!”

    豆花扭扭捏捏地过来,轻轻地坐了下去,坐的时候,只有半边屁股在凳子上。

    沈寒竹心想:此人果然好玩。

    阎无私道:“喝!”

    豆花果然听话地喝。

    阎无私道:“你是聪明人?前面有两条路,你是要钱呢还是要命?”

    豆花道:“我当然要命!”

    “很好!”阎无私说完,又取出一绽银子丢在桌上。

    “看到这银子了吗?可以让你把晓燕姑娘整个月都包下来了。”阎无私道。

    看到银子,豆花的眼睛开始发光,他忙伸手去拿。

    “慢着!”阎无私喝道。

    豆花伸到一半的手,又缩了回去。

    “银子不是这么好赚的。”阎无私道。

    “我懂!”豆花应道。

    于是,阎无私从袖中取出了那根断凳脚。

    “你看这根断凳脚是用什么利器击断的?”阎无私试探地问。

    “软剑!”豆花只瞄了一眼就很肯定地答道。

    “你能描述出这是用了什么样的一个招式吗?”阎无私道。

    “我可以!”豆花的回答总是那么爽快。因为在这方面,他是行家。

    沈寒竹心想此人果然有意思。

    阎无私笑了,他笑得很开心。

    阎无私道:“豆花,你一定还记得余沛晓的腿!”

    豆花突然开始呕吐。

    阎无私一点也不惊讶,毕竟像他这样看过余沛晓断腿而又不会呕吐的人真的很少。

    阎无私问道:“这条凳子的断裂面跟余沛晓腿上的切口是一样的么?”

    豆花很肯定地道:“不一样!”

    阎无私再也笑不出声音来。

    南宫世家富甲天下,又怎么可能去抢黄金?

    是阎无私糊涂了吗?

    沈寒竹这样想。

    跟沈寒竹有一样想法的人,一定还有很多。

    ;

第十二章 巧指画圣() 
风在呼啸。

    残阳如血。

    两个男人站在江边许久。

    无语,有时候代表了心情的沉重。

    他们的衣衫被风肆无忌惮地吹着。

    头发已经凌乱。

    终于,还是阎无私先开了口:“你一定很奇怪我为什么会怀疑南宫世家?”

    沈寒竹道:“是的,我非常奇怪。”

    阎无私道;“还记得江南柳吗?那天晚上我出去了一个晚上,到天亮才回来。”

    沈寒竹没有考虑,直接道:“记得。”

    阎无私反而有点奇怪:“既然记得,你就不想问我那晚干什么去了?”

    沈寒竹微笑道:“我是一个很好奇的人,但我知道有些事情你想告诉我的时候一定会告诉我,同样,你不想告诉我的时候,我问了也没有用。”

    这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道理,但很多人就是不明白。

    阎无私道:“因为那天,我发现了一只金元宝,一只很特别的金元宝!”

    沈寒竹的反应很快:“跟十年前被劫持的黄金是同一批的?”

    阎无私点头道:“不错,因为金元宝的底部印着庆元府字样。”

    沈寒竹道:“那只金元宝在谁的手里?”

    阎无私道:“我不知道他是谁,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他是谁。”

    沈寒竹奇怪地看了看阎无私,道:“你为什么不抓他?”

    阎无私把手交叉背在身后,双目望着远方,道:“他死了,在我抓住他的时候死了。他的口中只说出四个字:十里飘香。他死的时候,手里还抓着那只金元宝。”

    沈寒竹叹了口气道:“他是怎么死的?”

    阎无私道:“他的背部被shè入了一支飞镖,直至心脏。”

    沈寒竹道:“你一定研究了那支飞镖。”

    阎无私赞许地看了一眼他,道:“是的,那是一支很秀气的飞镖。”

    沈寒竹道;“你一定想到了它的主人。”

    阎无私的嘴里吐出三个字:“李梦莱!”

    沈寒竹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阎无私长叹了一口气道:“十年前黄金被劫时,这么大一批黄金要运输出去目标很大,但黄金却像空气一样在人间蒸发,直到最近我才想到,只有一种可能。”

    沈寒竹道:“哪一种?”

    阎无私道:“地下!黄金被埋在了地下!”

    沈寒竹脱口道:“钱宅?”

    阎无私点了一下头,道:“没有比钱宅更合适的地方了。当初新建这么大一所宅院,可谓花尽心思。”

    沈寒竹沉思了一下,道:“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阎无私道:“还记得我叫余沛晓去送信的事吗?”

    沈寒竹点了一下头,那个用手走路出去的样子,他怎么会忘记?

    阎无私道:“我是叫他去请霹雳堂的堂主韩三炮。”

    沈寒竹心头一震,道:“你要炸钱宅?”

    阎无私的心情也突然沉重起来,他缓缓地道:“必要的时候我会的,但不是现在。”

    沈寒竹道:“那现在呢?”

    阎无私道:“我需要一个人证,你懂的!”

    沈寒竹道:“我自然懂,你说的是巧指画圣公孙逸。”

    看到玉石雕栏时,沈寒竹的心放下了。

    玉石雕栏其实没有玉,只有石块,像玉一样的石块。

    玉石雕栏也不是指栏杆,而是房子,“巧指画圣”公孙逸的房子。

    他喜欢把这房子叫“玉石雕栏”,所以江湖中人人都这样称呼。

    房子还在,房中有灯,有灯必有人。

    沈寒竹和阎无私敲了敲门。

    “门未锁,客人请自进!”屋内有人答应。

    门分两扇,沈寒竹和阎无私各推一边进入。

    映入眼帘的竟是满屋的书画。

    屋顶,墙上,桌上,甚至地上,厚厚的全是!

    随着门被推开后偷偷吹进来的风,随意飘动着,像是快丰收时田野上的麦浪。

    屋内正zhong yāng有一长桌,一男子正提笔作画。此人一身白衣,头戴纶巾,面如冠玉。

    阎无私忙拱手道:“冒昧打扰公孙先生作画,在下胡须,见过先生。”

    沈寒竹也忙作势附和:“在下寒竹,见过先生。”

    公孙逸依旧低头作画,他的手指白净而修长。

    他用余光瞄了瞄两位,道:“深夜到访,必有求,但说无妨。”

    阎无私忙道:“在下乃钱宅管家。钱老爷十年前请先生画过家族画谱,先生可记得否?”

    公孙逸“哦”了一下,这才停笔抬头看了阎无私一眼,道:“记得。”

    阎无私依旧不紧不缓地道:“前任管家钱满粮离世正好十年,钱老爷心中甚是缅怀,不知先生这里是否还存有他的画像?”

    公孙逸竟然未加思索地道:“有!”

    说完,从箱中翻出一副头像画,交给阎无私道:“请收好。”

    阎无私接过道:“请问作价多少?”

    公孙逸道:“无价!”

    沈寒竹听得惊讶,反问:“无价?”

    公孙逸指了指门边的一只箱子道:“公孙作画,从来不开价,放银子的箱子就在那里,丢多丢少那是客人的事,公孙不闻不问。”

    阎无私摸出身上所有的银两,一古脑儿地都丢进了那只箱子。

    “先生,那就告辞了!”阎无私东西到手,不敢久留,拱手道别。

    “不送!”公孙逸说这话的时候,已低头开始作画。

    出得门来,沈寒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是什么原因。

    有时候,事情太顺了,反而会让人觉得不自然。

    其实,人有时候真的有那么一种感觉,会很准。

    但却常常错过。

    此时的公孙逸屋内,正走出一个大胡子,两人相视对笑!

    当然,沈寒竹不知道。

    阎无私也不会知道。

第十三章 杜鹃之死() 
古道荒芜,杂草丛生。

    阎无私和沈寒竹又开始星夜赶路。

    他们要去的地方,便是那间木屋。

    阎无私已经跟余沛晓约好,今夜取到钱满粮的画像,就马上赶过来让他辨认。

    一样的路线,不一样的心境。

    上一回阎无私带沈寒竹去木屋的时候,沈寒竹充满了好奇和期待。

    而此时,沈寒竹的心里只有沉重。

    他跟阎无私一样,在等一个答案。

    也许这个答案马上就可以揭开。

    马蹄声阵阵,踏破了夜的宁静。

    同时也把沈寒竹的思绪击得七零八落。

    马其实很给力,一刻不停歇,到达木屋时,正好赶了两个时辰。

    已近子夜。

    万籁俱寂。

    即便是自己的呼吸,似乎也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阎无私心中突然涌起一种不祥之兆。

    因为木屋内没有点灯。

    要是余沛晓在等他,那一定会点着灯等,在黑夜里这灯就会像天上的星星一样亮。

    夜幕中的木屋显得也很黑,黑得让人找不到它的门。

    不要出事!阎无私一下马,还未站稳,就向木屋冲去。

    沈寒竹跟着跑了过去,他只感觉他的脚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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