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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术射-第53部分

小说: 术射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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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蒙湿诗眼见银子就要掉落,当下把那张开的折扇欠身一掏,便稳稳将它接在了扇面之上,也似乎极为轻车熟路。不过眼睛依旧盯着姚山凤白玉般的手臂,恋恋不舍地摇头吟道:“啧啧佳人不忍折,怅望回纤手”1

    宿平微微鸷目,不动声色地朝前走了两步。

    “蒙爷真是好诗兴,不过小店却是不敢多留了,怕耽误了你的正事。”姚山凤下了逐客令。

    “不忙、不忙!久闻凤娘子的心灵手巧,此次前来还特地想做上一条新腰带,不知凤娘子可能帮我度量度量?”蒙湿诗合起折扇,再把那手中的银子又是一晃,“这就当是定金吧。”

    “蒙爷照顾生意,自然使得――不过一条腰带只要一百钱即可,等做好了,蒙爷再付不迟。”姚山凤心中直把这登徒子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通遍,却是不好推辞,只得又取来绳尺,硬着头皮上前。

    宿平这时终于走了上来,拦道:“嫂嫂,还是让我来吧。”

    姚山凤闻言瞥了他后头一眼,见门口那些汉子正有蠢蠢欲动之势,赶紧对少年低喝道:“你懂什么?且站一边去!”又见宿平兀自不动,便索性一把推开,来到蒙湿诗跟前。

    蒙湿诗微微一笑,双手高举,身子向前送出,只等姚山凤来环其腰,仰吸一鼻,陶醉道:“诶――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凤娘子,你可知我自见了你的第一面,便终年茶饭不思,竟连这腰身也日见消瘦了不少”2

    姚山凤忙道:“蒙爷说笑了。”只把手上绳尺利索地向他腰间一套,匆匆扎了个对,两指捏好那对住的尺码,松开双手后退两步。

    “唉呀,我明明一片痴心,你却为何总道我在说笑?――你瞧瞧,几年前还是多么俏嫩的一个姑娘,竟累成了这副模样。那侯志整日不在家中疼你,到底有什么好的?来来,我给你擦擦汗。”蒙湿诗伸出手掌就要朝姚山凤额头摸来。

    宿平后头冲上。

    姚山凤又连闪两步,兼张双臂挡住少年,却依旧笑面不改:“蒙爷,腰身量好了,要何种式样,还劳烦你在架子上挑拣挑拣。”

    蒙湿诗一手落空,丝毫不以为意,还哈哈一笑道:“既是凤娘子的手艺,不论哪种样式我都是称心的那侯志也不知哪辈子修来的福气,讨了你这么一个好媳妇,真是羡煞我也。”

    姚山凤道:“讨了我,又算是什么福气了?倒是我家相公,他能在沈指挥使手下做事,这才叫做福气――蒙爷,你说是也不是?”

    蒙湿诗微微一愕,接着却是笑意更甚:“不错、不错!凤娘子果真是个妙人――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先告辞了。”

    “蒙爷好走。”姚山凤暗自舒了口气。

    蒙湿诗一挥手,那些个汉子都鱼贯而出,他自己却是来到一个陈列边上,将那一锭银子“咄”地敲在案上,头也不回道:“这钱我便不收了,不过不是沈大人的面子,而是凤娘子你的面子。”

    宿平憋了一肚子闷气,这一十三人都是些半练家子的混混,特别是那个“蒙爷”更是脚步虚浮毫无功底,明明自己如今一人便可全都挑翻了他们,却总是被姚山凤制止。

    姚山凤取了银子回来,又笑眯眯地盯了宿平一会儿,才道:“怎么?你还真练过几手?”

    宿平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唔看来还真练过。那你一个人能打倒他们十几个么?”

    宿平撇了撇嘴,还是不敢顶撞。

    “唷――看样子身手还不赖。十几个没问题,那百个呢?”

    宿平默然。

    姚山凤白了他一眼:“即便百个你也不在话下,那几千号厢军又当如何?”

    宿平这才一脸震惊,终于开口问道:“嫂嫂,那男的是何来路?”

    姚山凤探了探门口,将他一把拉到店铺深处,才正色道:“那人叫做蒙湿诗,是衡阳城里唯一的一支帮派――‘斧狼帮’的东堂堂主,管收这东半城一片的看街费,又照看着十几间的青楼、赌庄,手下少说也有百来号混混,你别看他一副书生样又不习武,却是方圆臭名昭著的登徒浪子!”

    宿平道:“这等恶人,官府也不管他么?”

    姚山凤扑哧一笑:“你侯大哥说你个头长得挺快,却是不谙世事!你道我方才为何要提沈指挥使的名号?――他便是这斧狼帮的真正头目!你侯大哥说起你去年之事,想来你也见过沈指挥使,自然也知道他的后台来路。虽然这些都是坊间的谣传,我看定是八九不离十。你现下还认为官府能管他么?”

    宿平豁然:“难怪嫂嫂方才拿沈指挥使来压他,又跟我提几千号厢军,原来还有这般隐情。”

    姚山凤一挑俏眉道:“如何?你说说该怎么答谢嫂嫂的救命之恩?”

    “哎,本来还想搭救嫂嫂,不料却被嫂嫂保下”宿平摇了摇头,苦笑带调笑道,“那只有等我日后做了大官,再给嫂嫂店门、内堂各题一块大匾了。”

    姚山凤故作喟然道:“原先倒还有些盼头,不过眼下么,我看你这愣小子想要当官,可真悬得紧呐!”

    宿平尴了一脸尬,复而又问:“这蒙湿诗又为何将银子留下了?”

    姚山凤掂了掂手中的银两,笑道:“我管他恁多,你嫂嫂从不吃亏,却也不怕占这干净便宜!――走,咱们吃饭去!”

    宿平跟在后头,心中却是一路想着:“邱叔叔早说了‘怨怒者欠虑’――法华叔叔也曾说练武之人须有路见不平的胆气与怒气。胆气不可或缺。但这怒气若是岔了可就不妥,不明情势之下误伤了好人固然不该,盲冲直撞损了自己也是不对呵呵,看来我是在风雷寨呆得久了,没有他们的武艺,却有一般的脾气,日后行事该当注意了,可不能有朝一日变成红叶大叔以前那样,动辄杀人如切瓜”

    与此同时,蒙湿诗领着手下帮众走在衡阳城的街上,顾盼之间,就见对面来了个束发结簪的女子。这女子与姚山凤一般,二十出头的年纪,显是初为人妇,模样清丽,抿了红唇却未施粉妆,一色玫红长裙轻摆,却时不时地踢出一双有些黑旧的绣花布鞋。

    蒙堂主眼睛一亮,扇子左右一摇,顿时那几个帮众分作两队,靠到街边。

    嘿嘿一声上前,却不招惹,只等那女子擦肩而过,蒙湿诗突然从袖口滑出一锭银子落在她的身后。女子夷然不察,依旧往前行走。

    蒙湿诗却连声喊道:“娘子!娘子!”

    ――――――――――――――――――――――

    1杜牧独柳

    2柳永蝶恋花

0060 登徒子横走城间,舞紫裳惹人爱怜(二)() 
那女子听得身后有人叫唤,回转身来。

    蒙湿诗折扇一指地上:“你的银子掉了。”

    女子低头一看,果然有锭银两,愕然间道了声:“这”

    “这正是娘子所掉之物,我方才亲眼看见从你身上掉下来的!”蒙湿诗立刻上前一步打断道。

    女子左右瞧望,又道:“这”

    “它是娘子之物,娘子还不快快拣起!”蒙湿诗又上前一步。

    那女子的目光于银子和蒙湿诗间来回闪烁,片刻后,终于嫣然福身道:“多谢官人提醒。”

    她显然不识得“大名鼎鼎”的蒙湿诗。接着,就弯下腰肢、伸手朝那银子抓去。

    蒙湿诗眼里一阵促狭,只等女子手刚及地,突然就探出折扇,自下而上,一把撩起女子的裙摆。

    大热大亮的夏日里,呼啦啦两条雪白大腿连着亵裤露出。

    “啊!”

    女子受了轻薄,立刻尖叫一声,掩面夺路狂走,竟然未与蒙湿诗计较,却是不忘抓紧手中的银两。

    路人摇头低叹。

    斧狼帮的混混都围拢回来,放肆大笑。

    蒙堂主却冷眼望着那女子的背影,全然没了笑意:“这是哪家的?”

    “是城北包子铺,唐家老二新讨的媳妇!”一个帮众凑上道。

    “娘家?”

    “城外的。”

    “难怪不认得我嘿嘿,既然他卖包子的管不住媳妇,便由我来代劳吧。”蒙湿诗舔了舔嘴唇,末了歪头朝边上道了一句,“你小子功课倒是做得足!”

    那人谄笑两声,哈腰抱拳道:“只要堂主开心,小的便是堂主的衡阳娘子花名册!”

    蒙湿诗一扇子打在那帮众的脑壳儿上,笑骂道:“贫嘴!”

    又过了几日,宿平已能在西墙边的高凳上跃起射箭,但是仍然无法命中东墙的靶子。

    “飞落花”尚没有窥入第二层门径。

    姚山凤看着愁眉不展的少年有些心疼,于是在这天食过晚饭之后,叫他跟着老公公一道出去溜达散心。宿平觉得也应该走动见识一下了,否则这衡阳城真当就要白住了这么长时间。

    侯志的父亲六十出头,子女们都已立下家室,落得清闲,除了到点赶回吃饭睡觉,基本都是在外头晃悠,有时下棋入了定,还有股废寝忘食的劲头。才领着宿平刚刚穿过两条街,途中见到一个中年男子正摆棋局,老头立马来了兴致,给少年指点了一个去处,便自顾坐了下去,一双皱纹密布的眼睛,盯了棋盘就不愿挪开半点。宿平无奈一叹,倒也得了自由,再看他指点方位,是一个临街大开的堂门,匾号“南林苑”,那里头传来阵阵咚咚锵锵的鼓镲声。

    “是个看戏的去处。”宿平心中喜欢,暗道老人家还真会挑地方,抬腿便迈了过去。

    进了戏园,豁然敞朗,几根大方木柱搭起两层高的空堂,里头少说有百来张位子,空着的倒是不多,人头攘攘却而有秩,均是注视台上。那戏台只有半人高,也宽也长,就见上面一个青衣小帽的男戏子正在翻腾,一会儿从地上跃到那案上,拧个柔术,一会儿又从案上纵到那搭戏拄着的竿子上,作个猴儿状,轻捷异常,看得宿平也不禁心中叫好。一个跑堂的过来拉他入座,他虽未来过类似场所,却也听人提及,当下摸了几个铜钱放在那跑堂的托盘上,接了茶水坐下。

    片刻之后,这戏子演完一套作了个揖,却无多少人叫好,掌声更是稀拉,显然众看客已司空见惯。宿平暗忖城里之人真是不同于乡农,有得看却不知足,便拊了两掌,却不敢众目睽睽下叫出好字来。

    饶是如此,还是招来左右两个青年的侧目。右边那个倒好,看了他一眼,便转头回去了。左边那个却是语藏暗讽道:“小兄弟既然这么爱看,何不打赏几个铜钱?”

    宿平微微一愕,但见青年朝前撇了撇嘴,果然顺势看到有几个跑堂的穿梭其中,收受完戏后的赏钱,于是摊手微笑:“我没钱。”一脸神态自若。

    这回轮到青年愕然了,不过晃眼又道:“等下伊婷姑娘出来,看你赏是不赏!”

    话音刚落,就听仿若有人附和一般,叫着:“让伊婷姑娘出来!”便有哄堂响应。原来是那个男戏子下台去了。

    宿平不明就理,心道这个“伊婷姑娘”是何人物?鼓镲之声再起,下一出戏接上,也来不及思索就又饱起了眼福。

    都是些耍鼎、飞丸、吞刀、吐火的百戏之流,要么就换上一队女子共坐弹唱,宿平越看越新奇,那左手青年脸上的鄙夷随之愈来愈重,还有众人对“伊婷姑娘”的呼声也更演更烈。

    又是一台散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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