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婆有约-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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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过是去弹个曲儿应景儿罢了,打扮得花枝招展做什么。你去将我那套桃红的衣裙拿来。”
葵姬不以为意道。
“是。”
淮阴侯府,今夜灯火通明。
前来贺寿的人络绎不绝。
窦仲笑眯眯的坐在位上,看着眼前这高朋满座的景象。
在座的,非富即贵。很多都是在朝为官的大臣。
这是窦仲以前怎么也不敢想的。
在他年少的时候,他的梦想是成为一个小小的总管。谁曾想呢,不过短短数年,他就成为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
连这些从前可望而不可即的大人们都得来给自己贺寿。
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世事无常呐——
这句话,他在多年以前就想说了。
可是那个人没给咱机会呐~~
窦仲叹息了一声,喝了一口贡酒。
这酒还是圣上疼他,特给赐的。
潮州的雪上青,酒液通透无比,飘着一抹淡青,如雪中钻出的新绿,映着白玉杯煞是喜人。
清脆如盘上落玉溅珠的琵琶声响了起来,谈笑的众人都停了下来,摒着呼吸去听那高妙的琵琶曲。
能将一个普通的琵琶弹到这样的境地,除了君再来的葵姬姑娘怕是别无分家了。
窦仲意态闲适的靠在太师椅上,敲着手指、眯着眼睛、摇头晃脑的享受着。
一曲既罢,满庭皆寂。
过了片刻,回过神来的众人爆出一阵热烈的掌声。
“好,不愧是葵姬姑娘,这琵琶简直是帝都一绝。”
“何止是帝都啊,怕是找遍整个王朝,也找不出比葵姬姑娘弹奏的更好的琵琶了。。。。。。”
正赞扬间,隔着的帘幕传出一道清脆的嗓音。
“一曲《富贵锦衣》,我家姑娘给侯爷贺寿,愿侯爷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窦仲满意的点了点头,朝着身边伺候的管家看了一眼,管家立马就会意了。
“请这位姑娘和葵姬姑娘后边请,我家老爷单独为姑娘备了酒席。”
自葵姬的琵琶后,宴席上又来了个舞剑的节目,再一次将气氛推向**。
穿着薄纱的舞姬,腰间系着红色的丝带,带子的末端缀着三五个精巧的铃铛,一舞一动间,衣袖翻飞,银铃阵阵,飘然灵动,气质若仙。
更为精妙的是,女子动作虽然柔美,却在挥剑回收间,自带章法。这一场舞蹈,与其说是舞剑,不如说是剑舞。
剑是主体,舞反倒是其次。
看着看着,窦仲猛然察觉到不对起来。
可惜,此刻却已经晚了。
那尚未开峰的剑却朝着自己只指过来,已经避无可避。
哼——
窦仲冷笑了一声,这种小伎俩,还想取他的性命,真是可笑。
自他入朝堂以来,剪除异己、灭人满门,这样的事做过的何止**件。
有多少的人恨不得食他的肉寝他的皮??
可惜啊,这几十年了,都没一个得手的——
窦仲冷眼看着,那个女刺客很快就被一拥而上的侍卫包围起来。
即使是宴饮,帘幕后也埋伏着精兵。
一有情况,他们就会冲出来,誓死护卫自己。
众位参加宴饮的人都乱作一团,欲各自奔逃,谁料想,除了分过去围攻那女刺客的侍卫外,余下的侍卫却将他们围了起来。
有胆小的急性子忍不住了:“侯爷这是何意?我等来贺寿,侯爷不抓那刺客,看住我等是为何?”
“钱大人莫慌。一个小小的余兴,很快就过去的。此时情况未明,为了保护大家的安全,还请众位不要走出刀斧手的护卫之外。”
明晃晃的刀斧在头顶上悬着,谁还敢动上一步?
这虽说是护卫,可实际上,也是为了防止刺客浑水摸鱼或是与他们中的某些人里应外合吧!真是个老狐狸!!
长兵器围攻之下,那个女刺客眼睁睁看着要支撑不住了。
谁曾想,此刻,那侍卫中忽然有几人暴起反水,将靠近的同伴儿搠死,那刚刚围拢的包围圈顿时出现了缺口。
窦仲神色不变,轻轻挥了挥手。
从他案几旁边,飞出几条黑色的影子。
黑影刚要加入战局,不料,一直挤在暗处瑟瑟抖的侍女们扑了过来,缠住了他们。
一时间,宴上打斗声不绝,利刃入肉的声音,飞溅的鲜血,还有不断撞翻的案几杯盘,将寿宴的气氛搅了个一干二净。
窦仲的眸光终是沉了下来。
“去。”
极其短促的一个命令,梁上跃下一个极快的影子。
森然的剑影飘过,烛火抖了几抖,刚刚还胶着的战况却形式陡转。
一边倒的胜利。
反水的侍卫、扑上来的婢女,还有那个舞剑的舞姬,全数被灭。
临死前,他们都睁大双眼,一脸的难以置信。
鲜艳的血从尸堆中泅出,朝着四处蔓延而去。
那剩下的侍卫一言不的清理现场。
众人摒住了呼吸,朝着那仍旧端坐太师椅不动的男子望去。
一滴鲜红的血从他眼前一尺处啪的一下滴落下来。
那就是方才那有着可怖身手之人的藏身之处。
第一百七十章 手心砂(10)()
窦仲脸上还带着一贯的微笑,正欲说些什么,忽然头顶上瓦砾掉落。
随着纷纷扬扬的尘土一起到来的是一把寒光湛然的利剑。
此时,无须窦仲吩咐,刚才那藏在屋梁上黑衣人自觉地迎了上去。
窦仲闪在一边,看着两人你来我往的交锋。
这一次的刺杀,着实有些出乎意料。
一波接着一波,看样子,不是那些毫无头脑的复仇者,倒像是有组织的行为。。。。。。
窦仲的眼睛眯了起来。
天底下,又有哪一个组织能进行如此周密的筹划,并出动这大批的精英杀手呢?
一个名字,在脑海中呼之欲出。
暗枭堂——
窦仲眼里的精光一闪,随之而来的是深深的疑惑。
传说暗枭堂非重金不可请。
和自己有仇的人,无一不家破人亡,哪一个还有如此能力去寻来这样的帮手?
正疑惑间,只见一柄暗器从那堆积的尸堆中朝着自己呼啸而来。
“侯爷!!”
眼看着避无可避,暗卫惊叫。
众侍卫反应过来,刀斧齐出,将那还没死透的侍女乱刀砍死。
叮——
极清脆的一声。
暗器打在飞掷过来的剑身上,嗡然坠地。
暗卫的剑影随之落在那出剑的人身上,噗嗤一声,在他的胸腹拉出一道皮翻肉卷的伤口。
散着腥味的血液哗啦啦从那口子里流出来,在地上蔓成一条小溪。
“住手——”
眼看着那手无寸铁的杀手避无可避,窦仲忽然制止了暗卫挥过来的剑。
胸腹上划开巨大伤口的刺客淡漠的眼睛里有了波动,暗卫亦是如此,他们都不明白,这么好的时机,为何窦仲要下令住手?
“多谢。”
窦仲看着落在地上的淬毒的断魂镖,朝着那不断渗血的刺客道谢。
刺客没言语。
窦仲吩咐道:“放他走——”
“侯爷?”
侍卫头领不解的问出了声。
“不必多言。”
窦仲挥手制止道。积威之下,众人都识趣的选择了沉默。
“你不杀我,我却还是会回来杀你的。”
刺客开了口。那淡漠的嗓音没有丝毫波动,仿佛现在被开膛破肚的人不是自己一般。
“本侯恭候。”
窦仲平静道。
刺客深深的看了窦仲一眼后,一个翻身从破开的屋顶跃了出去。
“啪、啪~,侯爷真是好风度,柳某佩服。”
场中忽然响起了一阵拍掌声,窦仲闻声转头,却见是一个摇着扇子的清雅年轻人。那是和三皇子走的极近的、名叫柳易的一个蜀商。
葵姬从侯府离开快到君再来时,在一个拐角处时车子却停了。
“怎么了?”
翠翠掀开帘子问赶车的小厮。
“翠翠姐,这里有个人躺在路中间,流了好多血。”
“去看看~”
葵姬对翠翠吩咐道。
没过一会儿,翠翠上来了。
“姑娘,那人,好像是长公子~”
葵姬疑惑地掀开帘子下了车来,那躺在地上已然昏厥的人,可不就是那之前要寻找妹妹的长歌么?可是,他为何会满身是血的躺在路上?
“啧,他的血再这样流下去,怕是命都保不住了。”小厮看了半截肠子都掉出来的长歌一眼,啧啧道。
“将他扶到车上去吧——”葵姬吩咐道。
“姑娘?”
翠翠疑惑。
“他是柳公子的侍卫,怕是被人追杀不敌,才落的这般下场。救了吧~”葵姬淡淡道。
那一日,那个银女子的话蓦然闪现在脑海中。
“葵姑娘,长歌命途多舛,但却会因着你,而提前到了死期。。。。。。”
可现在,葵姬收拢眼中的情绪,自己若不救他,他怕是会死吧?难得这么端正的一个人,要是死了该有多可惜!
他还没找着他的妹妹吧——
葵姬想。
至于那白女子的话。。。。。。怕是一个爱慕者危言耸听的话。。。。。。
世上哪有未卜先知这样的事?
黑暗里,一个银女子匆匆赶到了小巷内。
明明显示就在这里,为何却再次没寻着?
我疑惑的看着灰暗的小巷,不解的茫然四顾。
月光爬上了暗黑的屋脊,留下明暗交替的大团影子。
此时,地上露出一滩半干的血迹。
我伸手来,沾了那未干的血迹于指尖,倏忽,那血没入了皮肤不见了。
这是长夜的血。
长夜,他受伤了?
我心里顿时急了起来。
明明我们神魂相联,应该能轻易找到长夜才对,为何一次一次,总是错过?
这一次,更是迟来一步。
到底应该怎样找到他?
忽然想起那既定的命运,空荡荡的心里陡然生出一个猜测。
长夜,这一次,我一定要找到你——
我站起身,踏着冷冷的月色走出了巷子。
马车驶入君再来后边一个独立的小院。
这里环境清幽,建造样式和周围普通的民宅一般无二。
虽然和君再来不过一墙之隔,但却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车子一顿,葵姬扶住苏长歌的头,让人将他小心翼翼的往出抬。
苏长歌仿佛感应到什么,忽然睁开了眼,但不过刹那,又虚弱的闭了去。
他只看见那熟悉的脸庞和擦过脸颊的桃色袖子,喃喃的念出了那个令葵姬听了数次的名字。
嫣然——
葵姬动作顿了顿,垂眸去看苏长歌,谁曾想,苏长歌却再次昏了过去。
安顿好苏长歌后,葵姬回到自己的房间,散开了三千青丝。
一番梳洗,正待入睡,却见灯影一闪,上次所见的那个银女子再次出现在眼前。
“他在哪儿?”
女子焦灼的问。
“不知姑娘问的是谁?”
葵姬笑问。
“我。。。。。。兄长。。。。。。”
女子犹豫道。
“姑娘在说谎吧?长公子说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