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青门外-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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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那个”点点儿有些结巴,“那个,我看到玄鸳的护法满耳,在与长公主魔雪琴成亲后就一直”
“就一直什么?”蔚殃来了兴趣。
“就一直没有碰过她。”
第185章 寝宫门外()
(玄鸳塔寝宫外)
深秋之月划过精致的长廊,给高墙内洒下一片朦胧的光,寝宫门外昏暗而宁静,只听到忽远忽近,来来回回的脚步声。
那是巡逻的守兵。
那些守兵之中有一人特显高大,铜色盔甲衬出一身英气,虎目炯炯有神的扫视着周围,肃穆凛然。
长廊西侧尽头的拐角处,躲着一名女子,她微微点起脚尖,一手拎着一个草编篮子,一手按着扑扑直跳的心脏,那篮里盛满了刚脱土的枣红色水灵藻。
女子判断着脚步声的方位,头悄悄地往石墙外探了探。
果不其然,那个高大的身影正背着她走向宫门东侧,女子的眸光聚焦了,她珍惜着每一寸可以看着那人的时光,看着他魁梧的背影,齐肩的短发,与手上握着的那把威严霸气的驯魂剑。
当那人转过身的前一瞬,女子探出的半颗脑袋迅速将自己重新藏于黑暗之中,握着篮子的手心有些发汗,心也始终咚咚直跳。
满耳转过身后,脚步却停住了,他无声地使了一个手势,周围的守军便也立即停住了脚步。
满耳锐利的目光一直盯着长廊西侧的拐角处,但盯了很久,那里始终没有任何动静。
于是满耳向周围的将士又使了一个手势,他们便按着统帅的意思,按着原来的方向和速度,寝宫门外来回巡视。
只不过满耳始终停在原地,未挪动半分,同样未挪动半分的,还有他盯着长廊尽头的视线。
而不出他所料地,过了一会儿后,一个女子的半张脸悄悄从拐角的石墙后探出,但当她的眸光与满耳的正正好触上后,她瞬间缩了回去。
即便深夜之中,长廊内光线昏暗,即便那女子的脸只闪过了一瞬,满耳也看清了,她是魔雪琴。
寝宫门外左右两边各站着两位副将。
耳东、艾川为左,钟剑、派澜为右。
其实满耳这时的身份已不是护法了,但他五万年来的统帅之位,在所有将士心目中无可撼动,包括新晋护法派澜。
派澜向前快步走向满耳,虽未说话,但他眼神中带着一种询问,询问长廊尽头的异样是何原因。
满耳沉默了一会儿,用几乎听不见的唇语向派澜道:“长公主。”
派澜好似立刻明白了,凑近满耳压低声音道:“将军,这儿有我们,您要不回去休息吧。”
满耳闻言没有说话,他看着长廊尽头的眸光也未曾离开。
“将军,好些日子了,您看您才大婚,长公主肯定担心了。”派澜接着道,他的语气很轻,以至于一步以外的守军都几乎听不见。
满耳刚想说什么,只见魔雪琴低着头从拐角处走了出来,怯生生地好像做错事的小孩,她也不知为何自己会突然变成这样,如今已经成为满耳妻子的自己,想要见他一面,都要偷着来。
众人虽然不说,但也都看出了满耳的异样。
自他们的统帅与长公主成亲到现在,就从未踏入护法渴念和皇后叶刺为他们精心准备的玄鸳塔正北宫。
若说先前,将士们都能理解,毕竟初五那日,骤降天罚,整个国度陷入了极端的混乱与恐慌之中,是他们的统帅彻夜不眠地收拾残局,稳定军心。
而后又惊见仙冥上仙李渊闯入,若非烈心剑所护,王的躯体恐怕已经被李渊那把重型十字弩击穿了,而毫无疑问在李渊之后,所有守军将要面对的人,便是战神启啸。
所以他们的统帅加强了戒备,而自己也是寸步不离。
但而今魔梓焰已醒,且听渴念护法说如今王的法力已可以与三青天罚抗衡,那么区区一个启啸,又何须要守呢?
满耳只是告诉他们:“即日起这座皇族寝宫之内,不允许再出现第二个李渊!”
而此时魔雪琴低眸碎步走向满耳,长廊中的守军都很识趣地退到了两旁。
“这这个给你。”走到满耳面前的魔雪琴,将手中满满一篮的水灵藻递到满耳面前,眼神只是停留在满耳胸前的铠甲上,脸上炙热一片。
“有劳长公主了。”满耳道,接过了魔雪琴手中的草编篮子。
满耳这句话在旁人听来都觉得太显生疏,怎么反而统帅与长公主成亲后,毫无任何夫妻之感?
魔雪琴听到满耳此言嘴唇一咬,不知还能接什么话,她那颗细腻敏感的少女之心,又怎会感觉不到满耳这些日子的疏远与回避
“夜深了,公主早些回去休息吧。”满耳道。
“可可是”魔雪琴欲言又止。
一旁的派澜连忙道:“将军,您很久都未合眼了,今夜就同长公主一同回房吧,这里包在末将们身上。”说着回头朝寝宫门口站着的三位副将使了一个眼色。
众将忙配合地连道,“是啊是啊,这儿有我们呢,不会有事的。”
“是啊,将军,末将们保证将这门守得滴水不漏!”
见满耳久久未接话,魔雪琴深呼一口气,抬起头朝满耳笑道:“没事,我就是来给将士们送些吃的。”说着转向四位副将微微一个欠身,“大家这些日子都辛苦了,我明日再多送些来。”
说着余光往满耳的方向看了一眼,只不过她没有敢让自己的眸光与满耳的相碰,只是不经意间注意到了满耳小臂上露出的浅红棉衣袖口。
寒冬未至,但满耳竟已经穿上了魔雪琴送他的礼物,这让这些日子内心煎熬的魔雪琴得到了几分慰藉。
他穿了
他同意与自己成亲,他出现在了初五的新婚大典,还服下了那可以与自己心魂相连的六同果,那么他肯定不是拒绝自己的心意,只是这段时期太特殊,他不可以怠慢。
魔雪琴这么想着,好似这么想她自己的心情明亮了不少,于是乎她迈着轻快的步子转身而去。
只不过就在她走到长廊一半的时候,寝宫里突然传来了魔梓焰严厉的声音:“满耳,进来!”
这个声音让众人心里一颤,魔雪琴也骤然停住了脚步,满耳眉心微皱,将手上的篮子交给了派澜,匆匆推门进去了。
魔雪琴忙转过头,看到派澜一脸迷惑地朝自己耸了耸肩。
说真的,魔梓焰刚才的那句话,好似是很生气,而且好似是满耳做错了什么,魔雪琴不禁担心起来。
而没等多久她便感到膝盖骨一阵生疼之感,眼皮一跳,想起了魔梓焰试图冲破封印的那天,叶刺身体的异样,难道是满耳出事了么?
于是乎魔雪琴不顾门外将士们的阻挠,想也没想地破门而入。
没入不要紧,这一入,便看到了寝宫中央紫檀圆桌旁双膝跪着的满耳,一旁站着的叶刺,与檀凳上坐着的,神色微怒,一头青蓝拖地长发的魔梓焰。
第186章 请王赐罪()
(玄鸳塔寝宫内)
看见突然闯入的魔雪琴,叶刺欲言又止,好似想阻止,但也明白因玄鸳的六同之果,一切终究掩藏不住,正如自己无法对魔梓焰隐藏任何事情一样。
初五婚礼上,满耳跳舞时不经意露出的伤疤,魔梓焰通过叶刺的眼睛,清清楚楚地看到了。
他此时瞥了魔雪琴一眼,其身后寝宫之门便骤然关上,“把手臂露出来。”魔梓焰看向满耳命令道。
满耳身子未动,僵直地跪在原地,魔雪琴见状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满耳身边,“到底怎么了?”她看了看满耳,又看了看魔梓焰,一脸不解。
魔梓焰未抬眸,眼神死死勾着满耳,重复了一遍:“把手臂露出来!”
满耳沉默了一会儿,双眼一闭,慢慢将浅红棉衣的袖口向上捋起,先是左臂,再是右臂。
魔雪琴惊见满耳的小臂上生着一道道相互交叉的疤痕,那疤痕呈暗褐色,从手腕的脉搏一直延伸至手肘处,细细一数,左右两边不多不少,正好六道。
“解释。”魔梓焰道。
满耳睁开了眼睛,视线停留在魔梓焰膝盖的位置,一言不发。
魔梓焰攥紧了拳头,“解释!”他厉声一句,拳头重重地垂在了紫檀木桌上。
叶刺忙把吓得不轻的魔雪琴拽到身后,食指立于唇前,示意她先别说话,不会有事的,但尽管如此,叶刺还是能清晰地感觉到魔雪琴握着自己的双手,微微颤抖着。
“王要臣解释什么。”满耳道。
魔梓焰听后嗤笑一声,“你自己心里清楚,你这伤疤怎么来的?”说着一把抓起叶刺的左手,将她外袍袖口向上一捋,同时化开了换颜术。
魔雪琴不禁双唇微张,叶刺这伤疤,怎跟满耳将军的一模一样?而此时的满耳,也因叶刺的疤痕怔住了。
“这是皇后那日在仙冥为了救我,独自对抗夙仙锁链时留下的,退也退不掉,将军你给我一个解释,为何你的疤痕会与皇后的一模一样?”
魔雪琴不禁抓紧了叶刺,而满耳只是深吸了一口气,神色沉重道:“臣去过夙仙圣坛。”
“何时去的?!”
“一千年前。”
“一千年前的哪一日?!”
满耳闻言顿了顿,他的双手指尖不禁往回弯了弯,面色如尘,“回王,瀚索湾大战的那日。”
此言一出,魔雪琴一手捂住了嘴吧,不让自己叫出来,叶刺忙双手将魔雪琴搂着,生怕她接下来会承受不住。
“谁指使你的,我娘么?”魔梓焰道。
满耳没有接话,死一般的沉寂,仿佛风雨前夜。
“还是我爹?”魔梓焰说着一锤桌子站了起来,“你倒是说啊!是谁指使你盗取汲魄的?!”
叶刺看见魔梓焰此时双手的指甲瞬间长了不少,毫无疑问,他已经没有更多耐心了,如果满耳再不说,那么他将面临的就是拆穿所有谎言的地鬼读心术。
但出乎叶刺意料地,魔梓焰停顿了片刻后,硬生生将指甲收了回去,他眼波微动,仿佛在等着一位精忠之臣为自己编织的谎言。
如果可以的话,他宁愿相信那个谎言。
“回王,无人指使。”满耳道。
“无人指使?呵呵。”魔梓焰苍凉一笑,“所以是将军你自己要去的对吧?一千年前盗取汲魄,让我爹我娘,我玄鸳千万将士丧生的罪魁祸首就是你满耳对吧!”
“不可能!”魔雪琴失声大叫道,但她迅速抓回了些心神,继而为满耳辩解道:“将军这五万年对我帝国忠心耿耿,杀敌无数,如果没有将军,我玄鸳怕是早就亡了!”
魔梓焰目光中带着寒风,转向魔雪琴道:“所以他才想把我们皇族都灭了,自己称王。”
“你胡说!”魔雪琴厉声反驳,“魔梓焰!这些日子将军连眼都没合过,日日夜夜地守在你房门口,你如今醒来了却忘恩负义!”
“你不说我都忘了,怪不得那李渊这么容易就进来了。”魔梓焰眼睛眯起,转而盯着满耳冷冷道,“原来是因为我玄鸳有内奸啊”
“将军才不是内****雪琴喊着一把跪倒了满耳身边,双手抓着他的手臂,语气急切中带着一丝哽咽道:“将军你快跟他解释啊!快点”
满耳转头看向魔雪琴,眸光柔和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