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骄-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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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礼心里思忖着。
“什么?难道父亲同意了?荥阳郑氏向阿爹施威了?这怎么是好?这怎么是好?父亲?”郑如骄恰到好处地表现一个遇事手足无措,只能凡事都依赖父亲的仰慕父亲的女儿。
昭王但凡有点父女之情,就不会一点不考虑女儿的感受,就上赶着出卖她的亲事吧?
有大姐郑珞瑜的和亲之事在前,郑明微被骗婚之事灾后,郑如骄却是完全没信心确信昭王是不是还有最后一点慈父之心?
如果没有,事情就更麻烦了。
“郑郞,阿微已经那样了,骄阳的事你可不能任人欺负到头上。”看到夫君阴沉的面孔,到现在还没说出今儿叫女儿来要说的事,李氏是完全没信心自己这夫君会保护女儿。
想到自己最近一段时间被强压着去长安街自家店铺坐堂,李氏的心里是完全没有底气。
可是骄阳跟阿微都是她的女儿,她即便偶有偏心,但内心也是希望女儿们都能有个好日子过。
于是,正当现场气氛压抑紧张时,她也什么都不顾地开口了。
她这一番话出口,惹得郑如骄眼里波光闪动,很意外地把目光转向她。
见她眼泪涟涟,郑如骄虽然还是暗恨前程往事被抛弃之事,但心底多少缓和点戾气。这李氏虽然一无是处,耳根子又软,出卖她也是分分秒秒,但在一般利益下,她还算有点做母亲的样子。
算了,这样就够了。总比很多人完完全全,每一秒在出卖她好。
这份心意她算是收到了。
“你,唉!”李氏哭哭啼啼的声音终于令得面容鬼神莫测的昭王真心实意地暂时松下了算计的面容,他伸出右手抚摸李氏握过来的手,声音有点沙哑道:“骄阳也是某的女儿,难道你我夫妻多年,你还怀疑我什么吗?”
“那么,荥阳郑氏说的晚上开祠堂,让骄阳也过去,你一定要坚持住,不能让女儿的亲事被荥阳郑氏这群土匪抢走啊。”李氏是个没什么算计的,昭王一松口,她的话就竹筒倒豆子似的冒了出来。
“祠堂?父亲,荥阳郑氏还要开祠堂,让族人都来见证他们嫡系一脉是如何威风地抢我的亲事吗?父亲?”刚才不是李氏说漏嘴,看来她这父亲是另有打算,没打算告诉她这件事。她猜测,开祠堂抢亲,荥阳郑氏绝对会用什么利益和这父亲交换?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利益?所以昭王现在不肯告诉她荥阳郑氏要开祠堂夜审了。她这父亲是防着她吧,自从上次商铺事件以后就一直防备着她。他是想要把她的亲事拿来换好处吧?所以,只是喊她过来通知抢亲的事,但并不会告诉她事情严重到什么程度,让她以为他会保护她这女儿,这样她不会对此事有防备,而她这父亲,到时要是有利益可换就可以换了她的亲事。
李氏只是一句话,郑如骄的想法就转了无数圈,她再看昭王看着严肃一本正经的面容,心里抵触就更深了。
眼里微微有怀疑。
她这厢怀疑,郑礼却忽然过来抚摸她的头顶,轻声道:“骄阳,不要胡思乱想。父亲永远是你的父亲。你放心,为父绝不会同意这等荒唐的请求?荥阳郑氏嫡系又如何?先帝封某为昭王,某是绝对不会给他老人家脸上抹黑的。女儿啊,你要相信阿爹。今晚荥阳郑氏的祠堂夜审,我的骄骄万不可胆怯。不过真不用怕,凡事有阿爹在前呢。”
郑礼的眼里满满都是慈爱,如果不是郑如骄心思总比常人多思多想,她觉得自己也会动容于这种感天动地的父女之情。
可是,一想到因为利益和亲他国的大姐,因为没了清白被出卖的郑明微,郑如骄缄默了,只委委屈屈地看着昭王。
不知昭王是对她个人真慈父还是假,反正现在表现委屈最恰当。
私心里,郑如骄自然心中有别的主意。
“既然事情骄骄都知道了,你且先回去自己的屋子,好好准备下,晚上你我父女还有场硬仗打呢。”郑礼表情温和地对着二女儿道。
“是,父亲说得对。既然如此,女儿就先回去了。”
郑如骄也不含糊,她还有很多事要忙呢。
荥阳郑氏,清河陈氏,每一环都是糟心事。
只不知春沉夏鱼秋落冬雁几个怎么样了?
这次让她们四人一起去查,本来就是因为清河陈氏的事情难查,其实郑如骄也不抱任何希望查到。
反正,这一次,先找了荥阳郑氏的罪证再说,要她亲事要她命,好啊,她也不能如此被动,先找点护身符在身边才好。
春沉几个那边,希望一切顺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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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清和陈氏的消息是确实很难查,郑如骄这四个婢女是分开来查探消息的。
春沉这边去了陆娘酒肆找陆娘,可是清和陈氏的消息岂是陆娘这样的小人物能打探到的。
面对着陆娘的摇头,春沉心里也是很急,娘子虽然说让她们查不到就回去,说这事不重要。可是不重要的事,她会让她们四个一起出来查探消息吗?何况即便娘子不说,她也明白,这次要查探的消息很重要,毕竟此事和娘子将来的婚事有关,怎么会不重要呢?
可是要查探的消息是有关清河陈府各房人密谈的情况和线索,这种消息哪是认识几个陈府的婢女仆人就能探听到的。
春沉跟陆娘说了半天,也找不到门路,陆娘给她倒了半杯桑葚酒招待她。
春沉就在那喝着,忽然地从门外进来一个人。
春沉一向无甚表情的脸顿时有了细微的变化,她欲站起快速离开这个地方,却被来人拦住了脚步。
“你,我们谈谈。”来人确实是平时很不着调,世家子弟风气很足的那个平阳陈九陈询。
他一眼看到出现在酒肆里的春沉,所以才走了进来。
谁料,他一走进来,对方就急着要走。
一向天之骄子惯了的陈询如何能依,自然是横手拦在了春沉面前。
春沉看了看四周,似乎已经有几个人注意到了他们,她不想引起这些人注意,她是来查探消息的,不想消息没查到,就被很多人注意到她的存在。
于是,站起身,比了个手势,两人一前一后走到了外面围着一圈栏杆的回廊。
回廊有积雪,几支夹带薄雪的路边野梅花似乎也嫌弃这天儿太冷,偷偷摸摸地伸进了几支红梅簇簇的梅花枝。
春沉和陈询两人一走出来,一支傲然调皮的梅花差点绊了春沉急急忙忙的脚步,陈询拉住了她,语气有责备道:“这么冷的天你出来干什么?瞧你,走个路都不稳当?”
春沉没有说话。
“早上的事……”陈询才起了个头,就被春沉打断了话。
春沉很沉静冷漠道:“我去药馆抓药吃了,没事了,这件事到此为止,希望陈九郎日行一善,以后不要再任何人面前提起那件事。”
对于春沉急于撇清的态度,陈询那双晕红的桃花眼闪了闪,有了一瞬的僵硬,最后,他张了张口,想说什么,有点无力。
“我出来久了,要回去了。”春沉急于摆脱这个让她回想起来都是噩梦的人,于是撒谎说要回去了。
可是陈询没有如她所愿,他还没从春沉轻飘飘狠心的拒绝中缓过神来,被一个婢女拒绝,他只觉被羞辱,焉能这么顺利就让这个让他恼羞成怒的婢女这么轻易就离开。
不能。
陈询这么想着,又想到他今儿得到的消息,荥阳郑氏要抢骄阳县主亲事的消息,骄阳县主此番是让几个婢女出来查探消息。
这要查的消息,有人想知道,他可以告诉,只是……
陈询眼里闪过阴郁。
“你家县主是不是在查探荥阳郑氏抢亲一事,清河陈氏的人都是什么态度?”陈询主动凑近春沉耳边,声音低沉道。
“你知道?”
作为平阳陈家的人,他知道清和陈氏人的态度是很有可能的。
于是,春沉停住了脚步,回头殷切道:“你愿意告诉我?”
陈询又走近她几步,鼻尖都快凑到人脸上,才站住脚跟,姿势暧昧地在人耳边低语道:“某可以跟你说,但是某希望……这事只能靠你家县主造化了,某都没打算把这事告诉陈十七,很多人知道也跟某一样,也不会告诉陈十七这件事。那些人,有些人是巴不得陈十七不娶你家县主,有人是担心十七郞剿匪费心费力,不想因这件事引得他分心。但无一例外,出了这等事,却是没有任何人想告诉陈十七。你家县主是不该嫁啊。怎么样?你为你家县主能做到什么地步?你……”
“好。”面对面前人新鲜感十足的探问,春沉想到娘子的处境,低下头,点头了。
希望娘子这次这能渡过难关。她也就值了。
春沉咬牙,视线眺望昭王府的方向,不知娘子那边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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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刻,为了探听消息,夏鱼找到她的兄长大成:“阿兄,你呢个找到人探听陈府的消息吗?”
大成看妹妹还站在外面,赶忙拉了人进来,道:“你先进来,我们再说。”
春沉进屋后,大成赶紧关上了门,走到屋内榻上坐着,跟妹妹说:“这事恐怕不容易。”
“那娘子怎么办?”
“看这样子,那边都不想十一娘嫁过去。十一娘即便有幸嫁过去也是……”大成摇摇头,表示无能为力。
夏鱼很懊恼,在屋里急得团团转,后来道:“要不,我去陈府转转?”
说着,不管自己兄长同不同意,夏鱼一头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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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落那边也想查,可是她没有夏鱼那样的兄长陆娘那边春沉过去了,她和几个府的婢女互通了消息后,什么都没查到,正郁闷的不知怎么办。
忽然地她的面前坐下一个人。
那人丝毫不顾忌自己什么身份,就很平常地坐在了她一个婢女的面前,以寻常口吻谈话道:“某可以告诉你,你要知道的事情。只是十一娘以后有什么事,希望你能最快时日通知某。”那坐下的人黑袍端正庄严,凤眸威严清冷,侧脸线条完美,气韵冷厉,他一坐下,就压迫性人地开口。
秋落早就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她现在也算是知道,她刚刚和人互通消息所说的呃话,都被摄政王知晓了。
想着,她就浑身冒冷汗,这时的她,哪还有心情管宋辰仪为什么要开口帮忙。
只是她还有最后的理智,面对宋辰仪的怂恿,她慌张摇头拒绝道:“殿下,不行的……”
“怎么?难道你不想知道清河陈氏是谁在背后搞鬼?还是你家娘子不想要这亲事了?”宋辰仪就是一早得到了荥阳郑氏要抢亲的事,特意等在这里,等着郑如骄的婢女上钩,他想跟郑如骄的婢女换一个郑如骄以后所有事无大小的具体事,简而言之,他现在郑如骄那里安插一个眼线。
眼线嘛,最好的眼线就是这丫头自己的贴身婢女。
所以,宋辰仪现在在循循善诱地诱惑秋落为探听消息而接受他的要求。
“可是……不管怎么说,奴都不会背叛娘子。”秋落坚决地摇摇头,并不因为对面的人是摄政王而畏怯。
宋辰仪大笑起来:“哈哈,倒是个忠心的。好了,看在你那么忠心的份上,某就给你家娘子提个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