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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部分

清川澹如此-第86部分

小说: 清川澹如此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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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彦,是你在跟祖母我对着干。”

    “唯独这一件事情,不行。”他强调。

    赫怛老夫人沉默了,“那你这趟过来干什么呢?回去吧。”

    “我是来看您,不是来跟您对着干的。”

    “你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再来看我。”赫怛老夫人皱眉看他,修颀俊美的孙子,金发耀眼,不做妥协。

    她淡淡说了句,“回去吧。”

    于是欧彦哲当天下午便被驱赶回了巴黎,在洛特省带了不足一个时辰。

    欧彦哲想,他祖母折腾人的法子可真多啊,不过小时候他在金色大殿已经完整领教下来了,被磨得全无脾气,百依百顺。

    对于可爱骄傲的老祖母,这一次他却不想轻易妥协。

第300章 苏醒() 
这一晚上很多人都没有睡好,天上那么多星子,像黑幕下一粒粒散落的白珍珠,温润而明亮。宫楠木在里面不知道呆了多久了,宫疏看着他的主子,也并不是很急的样子。他坐在露台的藤木躺椅上,利落的黑衣长衫,袖口有精致的暗纹,袖下露着他一双白皙修长宛如艺术品的手掌,指甲修剪得圆润且短,轻轻搭在扶手上。

    夜风这样凉,他的长发在风中飘动,如墨的黑色,很容易就融进了这如水的夜色。

    不只是宫楠木觉得,宫疏也认为他们主子变了,他现在是确确实实一潭池水,平静居多,风过而起波澜,随即再次平静。宫三爷从前可不是这样,他是深长的暗河,而暗河,从来都是孜孜流淌的,从未停息过。

    宫池若有了些温和的表情,这对他是不该出现的。他们的主子,自持冷漠到过分,这世间他还未为了谁而停留过。

    初漓,实在是不该。

    宫池若现在处于很深的混乱之中,这夜色如同枷锁,理不清扯不断,只想将他溺毙。

    其实谁都知道了,初漓若逃过今天这一遭,她就再也不会是初漓了。

    这个女孩子,有自己曾经的名字。那不是宫池若赋予和掌控的,她一旦醒来,记忆随即解封,她只会恨上宫池若。

    宫疏说,这真是一个糟糕的结局。

    宫池若抬了眼看他,灰色透明的眼睛,连人的影子也照不出来。他的眼睛像一块凿出的冰,又冷又尖锐。

    “不救,初漓就要死。”

    “您救的,是蓝清川,不是初漓。”

    他的主子低低笑了笑,良久的沉默,平添的几分简淡的笑意稍稍冲去了些煞气,他竟没有生气,平静道,“宫疏,我还能怎么办呢?”

    “初漓也好,蓝清川也好,谁都逃不掉。”

    “背离我的下场只有一个。”

    五月末的欧洲小镇,典雅迷人,家家户户种着鲜花,明媚而朝气。扑面而来的是湿润的热浪,今天居然落了雨水。

    雨势迅疾,也不知道是哪个世界哪一个人在哭泣。

    天还是蓝的,雨水却积了一地,倒映着蓝蓝的天上。天上人间,犹如梦境。

    滴答——滴答——

    一声两声。

    蓝清川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几乎要忘记自我的一个极为荒诞的梦。

    今朝醒来,不知今夕何夕。

    世界都变了,人还能不变吗。

    她醒过来了,能够睁开眼睛,能够坐起来,能够说话,什么都好,可是她不想睁开眼。

    连自己都活得不是自己的,还有睁眼看向这个世界的愿望吗。

    她不信教,不信耶稣,不信佛祖,也许是这份孤决倔犟的形单影只,上天看不过,狠狠给了她教训,让她低下头颅,经受苦难。

    可一次次的,她自幼年走来,经历的苦痛还少吗。那些不堪回首的黑暗苦海,早已在心中刺出一点锐砂,时时刻刻会磨砺着她。

    她出身华贵,任谁看来,都该是鲜花锦簇,波澜不惊的人生。

第301章 不乖的女人() 
可她蓝清川,似乎受不了上天的恩宠与祝福。

    她想,自己还醒来干什么呢。一个人,两种人生,现如今,她从分岔口回到了正途。她自己都不知道,她还能不能走回去。

    真正是身心惧疲,心如死水,万劫不复。

    一天天躺过去,她的神志越发清醒,也越发觉得世间残酷。

    她再也不能睡下去了,已经有人等得不耐烦了。宫池若揪住她的领口,将她拉上来,上身脱离了床榻,她的背部钝痛麻木,像僵硬的冰面,一碰就要碎掉了。

    这个男人低沉着声音说,“你要躺到什么时候?”

    蓝清川睁了眼睛,“要是我能够走,我早就离开这儿了。”

    她是真的不愿呆在这男人身边,她是蓝清川,可问题是,她走不掉。

    睁眼的瞬间她如同失明,只隐约觉得似乎看见了千万白莹莹的羽毛。她的眼睛刺得生痛,这样眩目的白色中,她看见了宫池若。

    初漓觉得他长的好看,那么蓝清川她自己也不能否认曾经说过的话。人们看人面貌看脸面和心地,可这个男人不需要看心地,只这一张皮面足以倾国倾城。

    可这美人,恶毒又霸道,是带了毒的罂粟,美而妖。

    这床上的女人不是初漓,宫池若清楚地意识到了,他便没必要客气爱护了。他说,“你最好不要有这种心思。你跑一次,我打断你一条腿,跑两次,我截去你的另一条腿,你还想跑,我便一枪子送你回家。”

    “你留着我干什么呢?”蓝清川都要笑了,“你的养成游戏还没有结束吗?人偶都没有了,剩下只有你一个人的独角戏。”

    宫池若一把扼住了她的喉咙口,“你是认定了我不会杀你?”

    “不用你杀,我自己动手。”她低哑地笑了,气若游丝,“死也不要死在你手上。”

    宫池若真的很生气,明明是一张一模一样他都不舍得动手的脸,初漓从来不会跟他作对,更不会用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话。

    这个女人,怎么可能是他的初漓,只有一张皮面是一样的罢了。

    宫池若一把将她甩回床上,他收了手,转捏住她的下巴,仔细打量她,像是要瞧出一朵花来。

    他现在的眼神是什么样的呢,那样沉暗,那样可怕,那样憎恨,那样惋惜。

    蓝清川与他对视,她不躲分毫,直直看着他,让他瞬间回想起了很久之前,在他的轮船上,她这久违的眼神。

    不乖的女人。

    他喜欢看她温顺的样子,初漓就很好。

    可她该死,成不了他的初漓。

    蓝清川太过虚弱,她动不了手,她的视线也撑不了太久。宫池若周身的威压是积聚多年而成的气势,很多人都只能匍匐,根本无力更无胆对视。

    初漓不怕他,那她蓝清川凭什么怕他。

    这个禁锢了她这么久,这个拿她当玩笑豢养着的男人,这个粉碎了她的过去,粉碎了她的尊严和骄傲,粉碎了她一切的男人,她凭什么怕他。

    她恨他。

第302章 被夺去的珍宝() 
这几日的天气一直不好,阴雨绵绵,连窗边的花儿也黯淡了不少。

    蓝清川自醒后,落下了头疼的毛病,每逢阴雨,头皮就发麻。有宫池若在,哪怕是阳光再盛大,空气也是冷的。

    蓝清川下不了床,她的身子底子经由大病大痛已经被掏空了。要想恢复,需要漫长的休养。在这里,她不会有这个时间了。

    宫池若一向宽容优待的,从来都只有宫初漓。她蓝清川,不过是个性命堪忧的阶下囚。

    她永远不可能再成为宫初漓了。可笑而荒诞的记忆只要一次便够了。

    这个组织里,似乎没有一个正常人。

    宫池若阴戾而美貌,警告她,不要妄想去逃离。他还关着自己干什么呢?初漓是张任人涂抹的白纸,可她蓝清川不是。

    但似乎不管是宫初漓或是蓝清川,她都是他宫池若的。

    宫池若也觉得糟糕,如同被人偷去了最珍爱的宝物。她明明有着初漓的记忆,却完完全全确确实实换成了另一个人。

    真的是太好笑了。

    让他头疼的还有蓝氏,蓝清川是他出力救回来的,他们却坐享其成,穷追不舍过来跟他要人了。

    这一把可算计得真好啊。宫家为了初漓费了这么多心血,怎么可能为他人作嫁衣。哪里有这样好的事情,都当他宫池若是死的吗。

    蓝清川苏醒,其实只有组织里的少数人才清楚。不然,她也不会这么费心力想着怎么离开了。

    她与时间擦身而过,如何能够不焦虑。可她再如何迫切,她的身体也不能支撑她走远,连下床都不行。

    这是她自己的身体,在身为初漓经历那么多磨难后,她比任何人都要了解自己的身体状况,无需医生,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

    宫池若跟她所料想有差,他派了宫楠木过来,亲自给她疗伤保养,一如初漓的待遇。

    蓝清川看不出他的用意,她闭着眼,不想看见组织里任何一个人的面孔。

    宫楠木穿着白色的大褂,阴森的鬼面,眼神如针。蓝清川闭着眼也能够感受到。

    她低声道,“你讨厌我,就将我送走吧。”

    “你可想得真好。我这手一用力,就能送你走。”

    蓝清川不再说话了,她太虚弱,又太压抑了。就这么闭着双眼睡过去了,再醒过来,已经戴上了氧气罩。

    宫楠木告诉她,“就算你能走出去,也活不了多久。”他笑,“至少没我活得久。”

    蓝清川只觉脑中昏沉,他的声音被放大,一次次地在耳边回旋。

    她说不出话来。

    宫池若在这个欧洲小镇也没有停留太久,他带着蓝清川,一起回到了芬兰绿岛。

    蓝清川在海上度过了漫长的一天天,记住了苦涩的海腥味。

    遇到宫池若的时候,大概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吧。也在这样的船上航行,波浪声很大,舷窗望过去,只有一片蓝。

    对于大海,她有了散不去的恐惧。

    宫池若不再出现,她庆幸他不再出现,只要他出现,初漓的记忆也会涌上来。这让她难受。

第303章 芬兰绿岛() 
到了芬兰绿岛上,她便更难以逃离了。

    这座岛,一如以往,美得如同童话。可现在看来,是一个精致的牢笼。她知道了宫池若的意图,他是想将她永远困死在这座岛上了。

    蓝清川睁开眼,这是她还是初漓时候的房间。

    沉重的紫檀木,贵重的锦缎,古典的花纹,镂空的雕窗。窗外伸来一两只粉红水红的花枝,窗前的案上放着香炉,燃着南地的香料。

    这样安静的环境中,她觉得力不从心,眼前都模糊了。

    许久未曾做梦了。她睡在阳光下,稍稍打了一个盹儿。日有所思,她这个白日梦来得很快,结束得也快。

    她梦到了三月份的蓝氏大庄园,外祖父庭院里的樱花都开了,红云一片。

    又梦到春寒料峭,西林光秃秃的玉兰树下,憔悴的大眼睛少年。

    她挂念的太多了,可怎么也回不去了。

    有冰凉的手指触碰在她的眼睛上,这样的体温,蓝清川自然熟悉。在初漓的印象里,宫池若除了呼吸,哪儿都是冷的。

    他揩去那荼白眼角的泪水,问她,“你哭什么?”

    蓝清川不答,只当还在梦中,只不过梦变成了噩梦。

    宫池若对她大概是不会有什么耐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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