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法大人-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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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选择与他硬刚，实在不是明智之举！这样一来，他的手段，可不会再是坑你去落天河洗个澡那么简单。”
这最后一句，让林月明白，舍监根据自己的所见，已经大致猜出事情的始末。言外之意，便是让他去向埃尔维斯道歉，乞求原谅。
“鬼知道我到底在什么地方戳到这死老头的痛点？即使我想道歉图安稳，也不知道该为何而道歉！”林月在心底咒骂道。对于自己如何惹上埃尔维斯的，他完全没有半点头绪。
“形势所迫而已！”面对舍监的训斥，林月只能挠头憨笑道，“反正车到山前必有路。无论那老头出什么招，我走一步看一步，总会有出路的。”
“你这心，放得真开。”舍监无奈摇头，询问道，“你来找我，准是有事。说吧，想让我怎么帮你？”
“您真是慧眼如炬，我的这点小心思……”
“别用对付埃尔维斯那一招来套我，我可是很务实的，直接说重点！”直接打断林月的奉承话，舍监逼问道。
“舍监，我想问您一个私人的问题？”走到书桌旁坐下，林月凝视着舍监的眼睛，一脸严肃地询问道，“您是否在骑士学院做兼职？比如说出任学院的授课教师……”
“你问这个干什么？”舍监疑惑地回答道，“我的确算是骑士学院的临时教师。虽然这栋楼的舍监职位才是薪资最高的，但毕竟蚊子腿也是肉，能捞一点是一点。”
“您桌面上的书本积累得如此之多，肯定不止是担任临时教师的原因吧？”
“按照规定，我是不能轻易地离开这栋宿舍楼的。因此，我对授课方式进行一丁点改革而已。”面对质问，舍监解释道，“我用光系魔法存储下授课内容，分发给学生。学生碰到不懂的问题写信给我，我解决后再将答案寄回去。当然，这是要额外收费的。”
“你若是有问题的话，也可以问我。看在你我的交情上，给你打个八折吧。”
“好黑！通关影像教学，剥夺学生的提问权利，再将它弄成收费服务。”这一番解释，让林月一脸黑线。这位舍监对金钱的执着，比他想的要深得多。
“你那一脸鄙视的表情是什么意思？”舍监将头向右一扭，只露出一张板着的侧脸，冷哼道，“这点收费是我应得的。要知道，我的武技与魔法才能，任何一项便足以排进学院的前五。我的上课满意率，更是一直高居学院榜首，埃尔维斯只能屈居第二。”
“其实，若单就知识储备量而言，我若第二，学院里没人敢称第一。”
说道这里，舍监的俏脸上满是自傲。突兀地，她脸上一红，补充一句。
“当然，图书馆里的那个小妖婆除外，她不能算是人！”
在林月瞳孔中，绽放出一抹精光，内心感叹道：“虽然我早猜到舍监在授课这方面可能很有名，毕竟有那么多人愿意犯傻交钱提问，但没想到她尽然这么厉害！”
下定主意，林月一把抓起舍监的小手，将从克莉丝那里借来的钱袋放到她手中，一脸认真地询问道：“贝拉，我想求你一件事。”
“什么事？别搞得这么严肃。”看到林月一脸豁出去的表情，舍监也跟着紧张起来，在心底也不禁开始嘀咕。
“这小子，突然间改口叫我名字，还塞给我这么多钱。这些钱，可是相当于我努力一年的全部所得，他到底在想什么？”
“舍监，你介意和男人长时间一对一独处吗？”
“虽然我喜欢的是女孩子，但若与男人只是独处的话，倒也可以勉强忍受。”心头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贝拉犹豫片刻，最后还是点头应声道。
“那如果两人在一起呆一整夜呢？”
听到这一句，贝拉原本纠结的脸色，迅速阴沉下来。背后的小手，紧握成拳。
将贝拉拿着钱袋的五指合拢，林月凝视着她的眼睛，说道：“贝拉，我想要你……”
“要你个大头鬼，老娘的底线可不是金钱所能衡量的！”未等林月说完，贝拉便一拳将林月揍倒在地。
“连夜教我识字。”
在一拳打完后，贝拉也终于听清这句话的后续。一脸的愤怒，已为僵硬所取代，整个人如同一座石雕。
“你拒绝也用不着动手吧？”从地上坐起身来，揉着乌黑的眼圈，林月忍不住说道。
“对不起，我听错了。”不好意思地挠下头，贝拉倒打一耙道，“说到底，还不算你的错！说话吞吞吐吐，拐弯抹角的，容易让人误会。”
“你不是讨厌男人吗？我怕直接问，会惹你生气，才故意说得委婉，先试探一下，结果你二话不说就动手。”林月一脸委屈地解释道，“你到底听成什么，让你这么生气？”
挨上一拳，林月脑袋里尽是金星环绕，根本没听清贝拉当时说的什么。
“那个……”俏脸一红，贝拉转移话题道，“话说回来，你怎么要我教你识字？你说得挺标准的，怎么不会识字，没学过？”
“我到这里不久，的确没学过。至于口音相同，那算是偶然吧。”
“这倒也是！在勇者终结末世战乱后，为方便各种族的交流与战后重建，便强制统一读音。”看到完美地掩饰过去，贝拉欣喜地补充道，“由于文字承载着各种族的历史，而且数量巨大，改动实在是费力不讨好，勇者便让各部族自行决定。”
“竟然是这样！”这番解释，让林月宁静的脑海，瞬间变得波涛汹涌。
在这一刻，林月才猛然发现，自己对这个世界的一些认识，在一开始，便已经出错。
第二十二章：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在林月的潜意识里，他一直认为这里与地球是毫无关联的，直到听到勇者统一文字读音的历史。在这一刻，他才意识到一个事实。
所遇到的一切偶然，其实全是必然。
那位平定末世战乱的勇者，很可能也来自于地球。在林月的心底，甚至浮现出某种错觉：他降临到这个异世界，也许并非巧合。
“用得着这么惊讶？”“叮咚”一声，贝拉提起小手敲在林月的脑门上，没好气地问道，“你的家乡到底得有多偏僻？这可算是基础常识！”
“是挺偏僻的！”从发愣中惊醒，林月摸着肿起的额头，尴尬地应声道。
“语言那么复杂多变，统一读音何其困难，勇者当初到底是如何做到的？”林月转移话题地询问道，“不同种族的语言千差万别，文字很难一一对应吧？”
“是完全对应不上。”俏脸向上一扬，贝拉自傲地说道，“很少有人去研究文字的演变，也只有我，才能理清来龙去脉。”
“其实，任何语言的基础，必定是一套简单的词汇。再根据这些简单的词汇，去解释其他高级的词汇。”
“在勇者的授意下，各种族的代表，共同组建成至高圣塔。圣塔根据勇者提出基础词汇的读音标准，对各族语言的基础词汇进行扩展；没有的造出新词汇来匹配，已存在的则合并，很快便完成读音的统一工作。”
“其实难点在于后续的漫长解释工作。读音的统一，对战后重建贡献比设想的更大。不得不说，至高圣塔所做的，只有在这一点上，还勉强值得称赞。”
“原来是这样！”这番解释，让林月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想，心底不禁感叹道，“果然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你怎么对至高圣塔意见挺大的？它不是各族代表组建的吗？”听到少女口中的埋怨，林月刨根问底道。
“已过三百多年，时过境迁，一切早已面目全非。”贝拉摇头道，“如今的至高圣塔，与各种族已经没任何关联。其本身的人员替换，全在组建圣塔的那批人的后代中进行选拔，完全自成一体。”
“当初勇者建立至高圣塔的目的，主要有两个。其一，是将魔王永久地镇压在至高圣塔下；其二，便是方便各族的知识交流，为战后重建奠定基础。”
“按照勇者的设想，圣塔应吸纳各族的传承底蕴，归纳整理，经过实践改良后，再将研究成果分享给各族，帮助重建。可惜自从勇者消失后，圣塔便遗忘自己的职责，一心在魔法实验上闭门造车，妄图与魔王教会一较高下。”
“将魔王永久地镇压在至高圣塔下？”抓住话语中的关键点，林月疑惑道，“当初勇者为何在击败魔王后，不选择彻底消灭？”
“你还真是无知！”摇头哂笑，贝拉叹气道，“如果能，这个世界早天下太平。可惜，魔王是不死不灭的，而且是真正意义上的不死不灭！”
“这个结论，是勇者在无数次尝试失败后，总结出来的。在勇者发现这点后，只能选择镇压；那些魔王的余孽，趁着这段时间空隙，早已完全藏匿起来。一年后，勇者消失，隐藏的祸患彻底爆发出来，造成现在的局面。”
“真的存在不死不灭的生命体？”这完全超出林月的认知。在他的意识里，就算是神灵，只要方法与时机合适，也是可以杀死的。
“不知道。只是在外活动的魔王教会，至今仍在试图解救镇压在至高圣塔下的魔王。至高圣塔的那群老不死的，一心扑在各种生命实验上，研究魔王不死不灭的奥秘，妄图窥探到一丝永生的希望。”
说出此处，贝拉平按在书桌上的小手，不自觉地收拢，在桌面留下数道清晰可见的抓痕。
“不说魔王这个沉重的话题。若你对此感兴趣，有时间便去圣地联盟看看吧，至高圣塔早已将关于魔王的所有信息完全封锁。”
一扫沉重的气氛，贝拉嫣然一笑道，“说吧，你到底想我怎么教你识字？”
“先救急吧！”强制收回自己发散的思绪，林月从怀里掏出借来的笔记本，在桌面上展开，说道，“这是我上午缺的课，就用这个当教材吧。识字的同时，也顺便补下课。”
“你准备倒是挺足的。”
“不提前做点准备，我怕见不到后天的太阳。”林月自嘲道，“埃尔维斯的名声，可是公认的。我再怎么小心准备，也不为过。”
“不过，现在有你的帮助，情况也再那么让人绝望。”
“夸我也不会给你减免学费的。”将钱袋塞回林月手中，贝拉不舍地说道，“所有的学费我已经扣除，多的还你。”
“这怎么好意思呢？”感受到手中的钱袋重量减轻不到五分之一，林月摇头道。
林月对贝拉的评价，也在悄然改变，内心嘀咕道：“真是刀子嘴豆腐心，傲娇害人不浅！说得自己很唯利是图，这不是挺有人情味的吗？”
“你知道你手中的钱有多少吗？”看到林月一幅不想占便宜的臭脸，贝拉酸溜溜地问道。
“不知道，我初到这里，对金钱的数额没什么概念，这些钱是我向朋友借的。”林月诚恳地回答道。
“借的？”这答案，让贝拉直接惊坐而起，质问道，“这些钱可是足够一户普通家庭花费上十年，你准备怎么还？”
“没事，总会有办法的……”强压住心底的震动，林月若无其事地回应道。
“你自求多福吧！”
无奈摇头，贝拉拿起桌上的笔记本，一目十行地扫描完。漫长的授课夜，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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