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月满楼-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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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勒将受伤的手一直背在身后,白小满知道他的顾虑,后来的人不知情,但刚才郁子非和方家兄弟都已经见过他,知道他是白小满的暗卫,身体的情况,还是保持隐秘点好,不方便让更多的人知道。
所以白小满也并没有在人前表现出担心或者询问,只能在心里默默担忧,庆幸的是穆勒身体一直强健,武功又高,内力深厚,一般的小伤小痛奈何不了他,除非郁瑶琴丧心病狂的在刀上涂毒。
白小满胡思乱想着,郁子非喊了她好几声都没有听见。
“白姑娘?白姑娘!”郁子非加重音量,白小满忽的转过头来,有点迷蒙地问:“啊?你叫我啊?”
说完自知失言,忙改口:“不知王爷有何吩咐?”
郁子非指指被扔在车厢边角的郁瑶琴,道:“人有三急,白姑娘可否通融一下?”
白小满当然不相信郁瑶琴这个节骨眼上是想撒尿,但郁子非堂堂一个王爷,做出这般礼贤下士的模样,白小满实在不好拒绝,右手抬起,示意他随意。
郁子非点头道谢,正要弯腰去帮郁瑶琴解开绳索,忽然停下,略显为难地看着白小满。
白小满也一头雾水地看着他,心想,老娘都让你伺候你宝贝妹妹吃喝拉撒了,还瞅我干啥?
郁子非略微艰难地解释:“除了白姑娘,只有受伤的秋香是女子,这。。。。。。”
哦,原来是这样啊,郁子非的意思是,让她来伺候郁瑶琴小便?
白小满不怎么赶眼力见地回答:“这样的话,就只好让瑶琴郡主委屈委屈,等到了衙门之后,再小解了。”
郁子非为难地看了看郁瑶琴,见他这个堂妹已经泫然欲泣的模样,面露不忍,再次询问白小满。
“不愿意忍的话也可以,就地解决呗,民女不会介意的。”
郁瑶琴再次开启呜呜的骂人之旅,郁子非面露尴尬。
白小满始终碍于郁子非是王爷,并不敢把话说得太难听,笑着问:“王爷当真宅心仁厚,您的这位堂妹,刚才可是铁了心想要您的命,现在您却处处为她着想,却不知这番好心她会不会领情。”
郁子非扭头瞟了一眼郁瑶琴,声音淡淡:“本王只是念及旧情,不忍她太过难堪罢了。”
白小满点点头:“是啊,这个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有人攥着过去拿不起放不下,有的人心狠手辣,根本不顾昔日的情分。”
郁子非点点头,白小满说完就继续靠着车窗发呆,郁子非看了她好几眼,终于忍不住问:“那个,白姑娘。”
白小满扭过头来,看似一脸茫然地问:“王爷您还有事吗?”
郁子非咬牙伸手指着郁瑶琴,欲言又止。
白小满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紧接着摇摇头:“民女不会管她的,能忍则忍,不能忍就自己看着办吧。”
真不是个好人,白小满心里默默地想,亏她还是来自新社会的人呢,连这点最基本的人权都不懂,就算是俘虏在敌方也需要享受最基本的人文需求。但白小满从来不信这些,所谓善待俘虏,都是后世加工出来的,有几个人能做到这种境界?
杀了你亲戚好友的人因为举个手你就要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扯吗?
郁瑶琴哪里受过这等侮辱,双脚不停踢踹,整个人近乎疯癫。
郁子非看了不忍,见白小满一脸的无所谓,又不愿用王爷的身份去压白小满,想了想,一把脱下外衣,双手举起,将郁瑶琴挡在车厢的角落里。
白小满一改刚才总是盯着窗外发呆的状态,双眼眨都不眨地盯着郁子非。
郁子非帮郁瑶琴解开一只手的绳索和穴道,帮她举着衣服,将她罩在里面,一回身白小满别有深意的眼神一直盯着自己,郁子非被她盯得突然心慌,竟然有一丝慌乱,甚至不敢与白小满对视。
郁子非眼神不等站定,身子就被一个劲风带倒,被举起的外罩也一下子丢在地上,郁瑶琴疯了一样将自己当做子弹发射了出去,冲着白小满就是重重一击。
白小满早就等着了,轻轻一挪动身子,郁瑶琴扑了个空,随即站立住想要回击,却被白小满单手扣住,脸上接着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从耳朵到下巴都是火辣辣的感觉。
白小满在郁瑶琴充满不敢置信的眼光注视下,淡定地甩甩手,说:“手掌都麻了,这下可真解气。”
郁子非正要开口,白小满从郁瑶琴手里卸下一柄短刀,随意丢在地上,看向他的眼神难得尖锐:“王爷,是打算跟她联合想要杀人灭口吗?”
郁子非原本想要谴责的话也霎时说不出口,他已经习惯了去维护皇家的颜面,郁瑶琴虽然跋扈,但是也没怎么祸害过他,说白了,他对郁瑶琴的恶行并没有深刻的体会,就算今天被这个妹妹想要杀掉,但他实质上并没有受什么真正的伤害,即便伤心震惊,也并没有从心底去恨她。
而白小满的种种举动,看似情理之中,实则令人奇怪,她对郁瑶琴的言行举止,好像是积压之后的发泄,却并没有那么简单。
就像他,骨子里的权威观念,一旦涉及到皇家子弟,就全部跑了出来,根本不受控制,而白小满到底哪来的勇气,让她在不确定能彻底扳倒郑王府的权势时,还敢这么对待郁瑶琴,如此恣意妄为?因为她有个武功高强的暗卫吗?
别开玩笑了,个把暗卫保护她免受一般人等的打扰尚可,对付皇族那是不可能的。
郁子非开始好奇,支撑白小满的到底是一股什么信念?
见白小满眼神仍然锐利,郁子非竟然有点口吃,心里滋生出一种陌生的感觉,叫做害怕。
郁子非想要阻止白小满对郁瑶琴的羞辱,张口说出来的,却是试着去解释,但言语有些混乱,说了两句,他就停下来了,静静看着白小满,将心中所有戾气隐去,露出平和的眼神。
白小满却将郁瑶琴推了过来,一转身坐下,一脸厌烦:“劳烦王爷了。”
郁子非将郁瑶琴制住,脸色变得冷峻:“瑶琴,你适可而止吧。”
郁瑶琴拼命想要抽出双手,郁子非死死箍住她的双臂。
白小满看得累得慌,起身对着车夫喊道:“停下!”
车子应声停下,白小满转过脸来对着还在拉扯的两兄妹,浅浅一笑:“里面太憋得慌了,您二位慢慢走着。”
话音刚落,白小满正待弯腰下去,只听得背后郁子非惊呼出声,接着‘噗’的一声,然后是身体倒地的重捶声。
白小满猛地转身,见郁子非已经倒地,肩膀处殷红一片血渍,郁瑶琴一脸错愕,僵硬地站在那里,白小满想都没想,瞬间扑过去将郁瑶琴放倒,点了她的大穴,让她丝毫动弹不得。
白小满这才去查看郁子非的情况,见他脸色煞白,身体发抖,上下牙直打颤,肩膀处的血是暗红色的。
白小满被眼前的景况惊呆了,直到郁子非用力抓住她的手,捏得她骨头都疼了,才回神问:“你中毒了?郁瑶琴还带着毒啊?”
话到思绪也转到了,白小满想要回身查看郁瑶琴身上是不是还藏有毒暗器,被郁子非握住手,像被铁钳钳住一般。
“你,你什么人啊?先救我要紧!”郁子非低吼道。
白小满也骂道:“老娘不就是准备去给你找解药吗?”
郁子非指指自己的腰兜:“这里就有。”
第三十八章 我与青阳小岑没半点关系()
白小满从郁子非的腰兜里掏出一个很小的白色瓶子,倒出一粒黑色药丸,喂他吃下去,等到郁子非脸色稍微恢复一点,白小满接着就起身,不再扶着他。
郁子非见她的神情,知道她肯定满腹疑问,解释道:“我们嫡传的郁氏人,都有一个保命的暗器,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会使用,刚才瑶琴想要杀你,我来不及阻拦,只好替你挡了这一下。”
白小满回想了一下,问:“刚才我明明搜过她的身,短刀藏在鞋底,我以为已经够隐秘了,没想到她还留有一手,暗器是藏在哪里?”
“她的耳环就是暗器。”
白小满低声咒骂了一句:“你们配有暗器还自带解药,难道是料到有一天会对自己人出手吗?”
说完白小满就后悔了,皇室里的龌龊龃龉,可以此地无银三百两,也可以掩耳盗铃,但是你这么明明白白说出来,可就是离死不远了。
有点紧张地看着郁子非,见他脸色并未有变化,只是单纯的解释:“我们身上配的这枚解药,是足以解百毒的,也没那么玄乎,普通的毒药,是没问题的,包括暗器上的毒。”
白小满点点头,不再开口,瞅了一眼郁瑶琴,眼前这个人不止一次两次的想要致自己于死地,说不恨是假的,心里的厌恶一波接着一波,怕再看忍不住上去揍她,白小满转过身来,只是有了刚才的意外,她始终不放心,时不时回头查看下,郁瑶琴的穴道和身上的绳索解开了没。
郁子非低声笑了,白小满以为他笑话她的多疑,便说:“你的妹妹对于杀我这件事这么执着,我提防一下也无可厚非啊?谁不惜命?”
郁子非摇摇头:“我并不是因为这个笑,我是开心,咱们之间的对话终于正常了。”
以前哪里不正常了?
白小满正要问‘你是指什么?’开头的‘你’字都说了出来,忽然意识到郁子非所指是什么,赶忙就闭上嘴巴,没再吱声。
郁子非咳嗽了好几声,白小满都坐着没动,最后郁子非忍不下去了,不满地嚷嚷:“喂喂喂,怎么说我也是为了救你而受的伤吧,你就这么冷血?”
白小满这才磨磨蹭蹭坐过去,眼睛盯着他肩膀问:“你怎么了?”
郁子非大声喊:“我受伤了!”
白小满双手一摊:“我也无能为力,解药吃了,我又不是郎中。”
郁子非瞅她一眼,语气略为失望地说:“你说得对,我已经吃药了,毒迟早会解,死不了。”
白小满没有追问,没有辩解,就“嗯”了一声,又坐回到马车对面。
郁子非看着她干瞪眼说不出话来,郁瑶琴呜呜的声音传来,郁子非面色严寒,语气也变得不再夹杂不忍:“郁瑶琴,你从小受的教导都喂狗了吗?堂堂宣国郡主,竟然用如此下作的手段来残害百姓和你的兄长,你不要再看我了,原来我对你还残留一丝怜悯,现在看来,当真多余!”
郁瑶琴还想呜呜说些什么,郁子非已经转过脸去,不再理睬她。
白小满心里冷笑,不再理会他们兄妹二人,时不时地看路,盼望着快点到锦城。
到了衙门门前,白小满并没有击鼓鸣冤,而是跑到离衙门口不远处的热闹的大街上吆喝着:“大家都来看啊,我要去喊冤啦,郑王府的郡主******来杀我!”
连着喊了好几声,人群顿时聚拢,白小满看着乌压压的人群,心里偷笑,果然老百姓是最爱凑热闹的,古代没有明星,这些皇子皇孙们自然就成了茶余饭后万众瞩目最好的八卦载体了。
击鼓之后,不出白小满意料之外,大理寺卿都被惊动了,跑出来看看怎么回事,一听是郑王府的案子,就想压下去,派人想要将人群哄散,白小满立刻搬出了郁子非,大喝道:“安王在此,他也是受害人,郡主乃宣国之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