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和渣攻情深不寿-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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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后来他就不满足了,他拼命地想做梦,拼命地想要梦到简守。
活着的时候没有什么希望,就总会有人将希望寄托到虚幻之处。
信仰亦或是毒药,斯年最终变成了一个善于做梦的人。
聊以慰藉相思之苦,还有那些不做数的愧疚和悔恨。
在最后的时间里,他留给简守的是背影
可是。
这次的梦境与之前的不太一样,没有漫天的大火,也没有那一双异瞳。
他只是回到了那个深秋,落叶纷飞的日子里,简守坐在院子中的藤椅上
他趴在墙上,成块的尘土扑簌簌地往下掉,脚下的砖块摇摇欲坠。
那人的耳朵灵敏,立即轻声提醒道:“斯年,莫要踩滑了。”
斯年有些恍惚地翻过墙,他看了看自己的四肢,是成年后的模样。
一步一步地朝着简守走过去,斯年的双唇都在细微地颤抖。
无声地张嘴,“你”
还是简守先开了口:“怎么有时间下山了?难道是偷偷下来的吗?”
斯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道袍,声音干涩:“没,就、事情做完了。”
“想来看看你。”
简守抿着唇,嘴角微微上扬。
当斯年要等不及的时候才接着说:“前几天不是才看过么,还像个小孩子似的。”
斯年附和:“我长大了啊”
当年简守到底为什么会死,是他至今都都过不去的心结。
他想,如果简守还活着,那么他们也一定还像现在这样相处着。
他偷偷翻墙来看他,他坐在藤椅上晒太阳,一片岁月静好。
是的,斯年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却也免不了沉迷。
斯年蹲下来,将自己毛绒绒的脑袋放在简守的腿上磨蹭。
声音闷闷的:“我宁愿一辈子都不要长大。”
如果成长的代价是失去你,那么我宁愿时间一直停留在这里。
简守轻声笑了出来,斯年忍不住抬头去看。
原来在梦中的时候,阿守笑起来的模样还是如此的清晰深刻。
他伸出手,摸到了简守的双眼上:“阿守,你的眼睛一定很好看。”
简守抚摸他头发的动作停了下来,素白的手指相间在乌黑的发丝中。
他嘴边的微笑也变得虚假起来,良久才道——
“斯年,你在说假话呢。”
只是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撕破了表象。
“不、不是的”斯年的神色变得焦急慌乱起来。
他想要为自己辩解,那时候是因为自己太小了,又被打了一顿神志不清的。
看到那两具惨白的尸骨后就已经快崩溃了,他跑回去只是想求无为子来救救简守。
一阵死寂的静默
这些解释都太过单薄,他到底是害怕了,那时候的他在害怕简守。
斯年的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不甘。
就算是赤玄双瞳又如何?他现在什么都不怕了啊!
他现在倒是看得开。
斯年紧紧地握住那只冰凉的手,急于证明:“阿守,让我看看你的眼睛吧,我不怕的。”
简守的手终于没有了温度,是属于尸体的那种僵硬寒冷。
他仿佛无奈,又是幸灾乐祸:“斯年,你真是谎话连篇。”
暮气沉沉,简守的半张脸都陷在阴影里,被风带起的发丝压在脸颊上,他终于不笑了。
在他的右眼上赫然一个是血淋淋的肉洞!
空洞的眼眶里的白骨森然,肥胖泛黄的蛆虫在烂掉的血肉中扭动着身体
暗红发黑的血液还在潺潺地涌出来,染花了一张清朗俊秀的脸,让男人变得丑陋可怖起来。
斯年下意识地甩开简守的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捂住自己的胸口,痛苦万分地喘息着,怎么、怎么会变成这样!?
“你明明,怕得很。”
你明明就怕得很,你明明就怕得很
你还不是又扔开了他的手。
不是的!不是的!不该是这样的!
斯年看着简守消失在黑暗中,他却只能徒劳地向前爬去,什么都抓不住。
“呕”
一阵刺眼的烛光中,在床上挺尸的斯年突然翻身而起,趴在床边呕出一口暗红的血来!
老郎中抚了抚自己花白的胡子,收回了手中的银针。
“瘀血吐尽后就没什么大碍了,我开几副药,稍后就煎一帖。”
斯年迷茫地眯了眯发晕的双眼,在一片白芒中看到了那人瘦削的下颚。
他浅色的双唇一启一合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斯年分明知道他不是他,却还是鬼使神差地唤了一声——
“阿守。”
房间里有一瞬的安静,老郎中背着药箱子走了出去,小厮在前面引路。
丫鬟拿着药单子去库房里抓药了,现在房间里就只剩下了斯年和简守两个人。
简守拧干湿热的帕子,将斯年嘴唇边的血液擦拭干净。
再将一杯温热的茶水递到了他干裂的嘴唇边。
简守装作没有听到那句话,斯年却逐渐回过神来。
他一把抓住了简守的手腕,力度不小,压下了红白的指印。
茶水溅出来,斯年发红的双眼直直地盯着简守的脸,好看的陌生的。
强硬地掰着他的手腕倾斜,将他茶杯中剩余的茶水一口饮尽。
然后问:“是你帮了我?是你一直守在这里?”
简守没有否认,可也不想再将他宠坏。
面上的表情就平添了一抹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举手之劳。”
斯年轻嗤一声,松开了他的手,翻身躺回了床上。
举手之劳?这人倒是不稀罕欠自己的人情。
“你来这里干什么?”他的眼神锐利,“可别告诉我也是来捉鬼的。”
简守:“有何不可?”
呵,现在阿猫阿狗都能来捉鬼了,倒是他这种正儿八经道士,反到被当成了骗子。
斯年好心劝说,希望这人歇了逞能的心思。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情,一不小心就把命搭进去了。”
“那你呢?”也是来夺聚魂铃的么。
斯年却自动将这句话扩充为他对他专业性的怀疑。
这人听信了山庄守卫的话,将他当做来行骗的小混混了。
他瞪着眼,语气不善:“你不信我?”
还有一句“你竟然不信我!”被他使劲儿给憋了回去。
斯年有些恼火,怎么一遇上这个人,自己就变得这么自来熟?莫名其妙的!
简守打开了窗户通风,习习的晚风吹进来,凉悠悠的。
斯年看着他略显单薄的背影,听见他说:“你可以自己证明给庄主看。”
声音顺着风由远及近,轻飘飘的,“信任太昂贵了,我给不起。”
第82章 此生不再入黄泉 18()
巫月山庄的大小姐;巫冶庭唯一的骨肉——巫苏媚。
正值双十年华,端得是天生丽质、般般入画。
还有一份独属于江湖儿女的英气爽朗。
她不像闺房小姐一样擅长女红礼教;也不像世家公子满腹风花雪月的诗词。
巫苏媚偏偏练就了一身卓绝的武功,一把大刀使得相当不错。
巫冶庭引以为傲,敢于放手让她去闯荡江湖。
江湖儿女应以四海为家,巫冶庭显然将巫苏媚当做下一任庄主来培养。
巫苏媚身边跟着的四大护卫,皆是武功高强之人;都是可以信任的。
让他们跟在自己女儿身边,巫冶庭很放心。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就是这一次放手量成了大错。
自巫苏媚回到山庄后;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性情大变。
整个人疯疯癫癫的,可又不像是完全失了智。
她不仅会放火烧宅;还会找机会寻死;脑子里多的是主意。
巫冶庭哪能让她去死啊;就派人寸步不离地守着她,关着她。
奈何巫苏媚武功了得;这些丫鬟小厮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
几个月以来;在她手上死去的下人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曾经那个明媚善良的少女;如今却变得阴鸷不堪、心狠手辣。
仿佛周身都笼罩着一股黑色怨气,谁接近她谁就倒霉。
巫月山庄被她搅得翻天覆地;巫冶庭也顾不得颜面了;立即花重金聘来大夫为她诊治。
可是所有大夫都说她身体没问题;脑子也没磕着碰着。
最多就是最近没有吃好睡好;精神差了许多,人也消瘦了。
巫冶庭纳闷了,这时倒是有老友提点了他两句。
既然不是身体问题,那有没有可能是沾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中邪了?
巫冶庭虽然极为不希望是这个原因,可是看着女儿一天天憔悴下去,他终于动了请术士来驱鬼的心思。
这一请就不得了了,来一个死一个,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刻意报复和回避。
却也证明了巫苏媚身上确实有不干净的东西。
巫冶庭不死心,人是越请越多,死的也就越来越多。
渐渐地有些流言蜚语传出去,半吊子的江湖术士就不敢来送命了。
于是巫冶庭不得不加大悬赏,甚至搬出了传家宝“聚魂铃”。
他想得通透,只要能救他的女儿也就没有什么舍不得的。
聚魂铃不一般,一般人要来也没用。
所以能被它吸引而来的,十个中总得有一个是真人物,有真本领。
巫冶庭还有点私心,他不希望让自己的女儿露面。
如果这些人能这就样将府中乱七八糟的东西赶走,那就再好不过了。
所以,简守一行人来到巫月山庄后,虽然被好吃好养的供着,却也一面都没见过那传闻中的大小姐。
雅罗来找斯年的时候正是午后,丫鬟才将桌上的饭菜给搬走。
她咋咋呼呼地跑进来,又咋咋呼呼道:“凌霄子,凌霄子,你没事儿吧!?”
斯年瞥她一眼,说:“好得很,还活着。”
雅罗拍了拍胸脯:“你就这样倒下,我还以为你活不成了呢,可吓死我了!”
斯年戏谑道:“怎么,你担心我啊?”
雅罗啐了他一口:“可别自作多情了,我担心的是狄公子!”
小声小气地念叨着,“他这样子帮我们,也不知道庄主会不会难为他。”
斯年听得清楚,藏在袖口里的五指紧了紧。
故作轻松地说:“不就是替我们多说了两句话而已,有什么可为难的。”
“哪有这么容易的!”雅罗不满他的不在乎。
“我们要是不证明自己,庄主肯定会认为狄公子也是来行骗的。”
斯年敛了敛眉:“这事不用你来提点我,我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他抬头,眼中带寒,“你别忘了,进了山庄,我们就是竞争关系了。”
雅罗噎了一下,表情变得古怪:“好心当做驴肝肺,你这人怎么就这么难相处呢!”
说完,嫌弃地甩了甩衣袖,就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斯年丝毫不在意她的生气,也并不觉得自己的态度有什么问题。
诚然,他是直白了一点,但既然都是为了聚魂铃而来,就没什么单纯的关系好说。
做人不能太良善,就像那位狄公子一样,竟然帮了竞争对手一把。
斯年顾着养伤醒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