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和渣攻情深不寿-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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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呐呐,真是吵得不行呢,阿姊,他什么时候才得消停啊?”
一声娇媚的声音凭空传来,带着魅惑人心的尾音~
奈何桥上突然升起一股青烟,显出一幅海市蜃楼之景来。
朱栏石砌,画栋雕梁,珠帘半卷,玉案中陈。
屏中走出一妙龄女子,红裙翠袖,妙常筓,金缕衣。
捧一盏清茶,手镮丁丁然,香气袭人,势难袖手。
她盈盈地走到“孟婆”的面前,将那盏清茶递了过去。
“孟婆”伸出干枯的手摘下了兜帽,苍老的容貌竟然顷刻间就变成了如花似玉的少女。
孟姜一口饮尽了茶水,无奈地叹了口气:“怕是要等他出去了才能消停。”
孟庸掰着纤细漂亮的手指一根根地细数着。
“可他都闹了二十天了,这地府一天凡间一年,再这么下去,他那位心上人怕是要老死了吧!”
孟姜摇摇头:“活不到老的,就快要死了。”
孟庸咯咯咯地娇笑了两声:“为何啊?莫不是当初阿姊骗了他,一千年了,都不让他们相见~”
孟姜看着在河底不断挣扎的鬼王,沉默了一阵。
“也不尽然,等那人死了,他们自然就能相见了。”
“一切皆为命数”
孟庸实在被吵得不行,撒娇道:“阿姊,我不要待在这儿了,孟戈在凡间待得起劲儿,我去找她玩玩呗!”
“去吧,只是莫要再欺负小妹了。”
“咯咯咯才不呢~”妙龄女子转瞬消失在屏风后。
海市蜃楼也化为了一股青烟,恍若一场梦境。
孟姜重新拉起兜帽,又变回了那个弯腰驼背的老妪。
她慢悠悠地走到奈何桥边,用着沙哑的声音问道——
“鬼王,你可知自己为何要出去吗?”
“我知,我要找一个人!”
“此人是谁?你可否还记得他的姓名和他的容貌?”
默然夹杂着无措,他说:“我我忘记了”
不该忘记的啊,怎么就忘了呢?
秦狩甚至快要记不住自己的名字了,他生前是什么人?又为何会死?在这时都通通忘记了。
他觉得恼怒,似乎忘记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忘记那个让他等了整整一千年的人。
一双溢满幽火的眼怒视着孟婆:“可你还是要将我放出去,不然我定会毁了这阴曹地府!”
孟婆并不怕他,声音悠远而苍老。
第75章 此生不再入黄泉 11()
简守在一片嘈杂声中醒来;熹微的阳光刺得他眼睛生疼。
他被迫跪在阳光底下;四肢被束缚得很紧;他看到不远处卑微乞求的小怜。
她几乎是匍匐在地;双膝磨蹭着前行。
侍卫粗鲁地将她往后拖,她就抱住他的腿;啊啊啊地叫唤着。
简守挣不开法绳;想要直起的双膝又重重地磕回了地上。
他气得浑身发抖,咬牙切齿地喊道:“你们欺人太甚!”
拷鬼棒上有符篆的那一面隐隐泛着赤色。
无为子反手就是一棍子;抽打在了简守的背脊上!
巨大的冲击力让简守前驱着身体,脊骨的疼痛直冲上天灵盖。
简守忍着没有叫出来;却也疼得说不其他的话来了。
小怜看到这一幕,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
侍卫长低头看到她满脸的泪痕;十分不耐地皱起眉头,钳住她双臂的手也暗自加大了力道。
简守负在背后的手握成了拳头,他弓起背脊;冷汗顺着下巴滴在了地上。
他固执地偏着头;视线一直凝在同样狼狈的小怜身上。
小怜扒不稳了,就用牙齿去咬;没伤着侍卫半分,倒是自己磕出了满嘴的鲜血。
约莫是同病相怜的凄苦,令简守红了眼眶,他声音沙哑地命令小怜离开。
小怜不肯听;侍卫长也终于耗光了耐心。
眉间突然被抚平;表情变成了一种可怖的淡漠;然后他一脚踹在了小怜柔软的腹部!
巨大的力度令身材娇小的女子瞬间就飞了出去。
简守清晰地看到她吐出一口鲜血,然后噗通一声滚入了旁边的池塘中。
几乎是没有任何挣扎的,就沉入了水底。
简守战栗着佝偻的身体,痛苦地张大了嘴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眼中盛满的眼泪,就这么一滴一滴,圆润地滚落了下来。
无为子掐着他的下巴,将他的头抬了起来。
简守呆滞地看着他,说出乞求的话来:“求求你们帮我,将小怜救起来”
“好不好啊?”
喉咙里藏着绝望的颤音,是一副梨花带雨,惹人怜惜的好看模样。
若是换了其他人,怕是早已心软得不行了,可在他面前的是无为子,一个觊觎他眼睛的人。
“活在世上又如何?”他甚至毫不避讳,“若是你熬不过去,她一介女子,无依无靠的,岂不是会更凄惨。”
简守垂下眼尾,脱力地跪坐在了地上。
无为子的另一只手拿着把师刀,刀柄上相串的铜钱叮铃作响,正慢慢地朝着他的眼睛靠近。
简守突然就轻笑了一声,没头没尾地问了句:“是斯年告诉你的吧?”
无为子听懂了,嗯了一声:“这刀锋有些钝,你莫要乱动,不然受苦的也是你自己。”
像是在好心的劝他,“反正你有了这眼睛也用不上,拿给了我也算是为你积点福气,下辈子投个好胎。”
简守觉得自己可怜又可笑,他的余光瞥到池中那一具漂浮起来得到尸体,笑得肩膀都抖动了起来。
人就这么轻易地死了啊,轻飘飘的宛如尘埃,不被任何人放入眼中。
小怜如此,他自己也是如此,简守一双含水的眼睛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
他轻声地说,对着无为子吐出一口淡薄的怨气:“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无为子不置可否,手上的动作倒是毫不含糊,一刀就剜了下去!
“啊!!!”
忘川河中,浑浊的黄色水流都沸腾了起来。
像是一个巨大的鼎炉,灼烧着蒸发着!
河中凄厉的惨叫声响彻了地府,那些可怖的骷髅随着河水的蒸发而消失。
铁链拖动在用锐利石块堆积起来的河床上,发出了窸窣刺耳的摩擦声。
他一步步地往前走,残絮被踩在脚下,发出撕裂的声响。
绛紫色的皇袍因为老旧而看不出原本奢华的绣纹。
被锁了千年的鬼魂,周身都萦绕着一层不灭的鬼火。
散乱的长发在风中张狂地起舞,隐约露出那一双狐狸眼和鹰钩鼻,凉薄的双唇紧紧抿在一起。
河水越变越少,乃至彻底干枯。
四根铁链犹如烙印一般,死死地锁在秦狩的四肢上。
他看着拖在地上的链条,突然恶劣地扯了扯嘴角,一发力竟是直接将整块河床都掀了起来!
轰隆作响,顿时整个阴曹地府都剧烈地晃动了起来。
想要制止他的鬼差全都被他一把火烧成了青烟。
头顶之上的暗空中,出现了一个不断扩大的黑色旋涡。
巨大的引力将残骸都席卷了进去,秦狩的衣袍也冽冽地扬了起来,身体慢慢腾空向通往人间的旋涡飞去。
突然,一股强劲的气流破空而来。
像是把空间撕裂成了两半,然后一掌击打在了秦狩的身上!
浑厚威严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
“毁我地府,汝之过,罪无可赦!”
那一掌差点打散了秦狩的魂魄,几乎让他千年的修为毁于一旦。
受此重创,他甚至抵不过凡间一缕阳光,怕就此灰飞烟灭。
但是灵魂撕裂的痛苦却远不及近在眼前的希望。
秦狩看着越来越近的凡间入口,眼里浮现出扭曲而执拗的笑意。
“阎王老儿,此仇来日再报!”
幽蓝的冥火刹时大盛,秦狩带着那四条铁链一起消失在了磅礴翻涌的旋涡之中。
然后一切尘埃落定,地府又恢复了平静。
取眼的过程非常的顺利,简守被活生生地疼晕过去。
无为子就兀自割断了与眼球相连的经脉,将那只沾血的赤眼放入了瓷瓶中。
血液从眼眶里疯狂涌溅出来,染红了匕首和无为子的手指。
浓重的血腥味没有让无为子害怕恶心,反而觉得有一丝香甜,不停地勾动着他内心蠢蠢欲动的欲望。
是修道之人最为忌讳的贪念,可无为子忍不住。
这一只眼睛就像是通往成功的捷径,让他无法抗拒,就算是用最为下作的手段也要得到!
于是,愧疚在快感之中变得微不足道起来。
无为子将瓶口伸向了那空洞的眼眶,鲜血灌进了瓶中。
看着逐渐充盈起来的瓷瓶,无为子终于露出了一个满足的笑来。
他站起来,再没有看过一眼那空洞无比的眼眶。
侍卫长走过来收拾残局,随意地用布条缠在了简守的眼眶上,命人将他拖入了柴房中。
当看到池塘里漂浮起来的尸体,仿佛才想起这里淹死了一个小丫鬟,眼底尽是冷漠。
无为子被侍卫长亲自送出了府,他这幕戏才算是落幕了。
他手里紧紧攥着瓷瓶,踏上了马车,伪善地叹息着三少爷怕是熬不过今晚了。
无为子回到庙里的时候,已是霞光烂漫的傍晚。
斯年正呆呆的坐在草垛上,不知是几时醒来的。
他爬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到无为子的面前:“你去哪了?有看到阿守么?”
无为子没什么表情:“你不怕他?他可是杀了两个人的凶手。”
斯年倒退了一步,像一个守卫着自己领地的小兽。
目露凶光:“你骗人,阿守他绝不会做这样的事!”
“臭小子你忘记了?是你跑回来告诉我这件事的啊!”
无为子看着他怔愣的表情,语气中带了一丝恶劣,“他身旁的尸骨该作何解释?”
“还有那一双怪眼睛,分明就是邪祟入体!”
斯年突然上前抓住无为子的手臂,面上竟有了分与年龄不符的狰狞。
“你是不是见过阿守了?你们将他如何了!”
无为子一摊手,顺势推开斯年:“我可没怎么着他,你如果想知道他如何了,就自己去看看啊”
他弯下腰,眼神犀利,“昨晚的你,分明怕得就快哭出来了。”
斯年听着他的嘲笑,心如刀割。
他不能否认自己的胆怯,也无法为自己的逃避做辩解。
甚至到了现在,他一想起昨晚的情景还是会觉得毛骨悚然。
可是斯年后悔极了,他不相信阿守杀了人,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隐情!
自己就这样抛下了阿守,阿守又会如何作想?
会不会觉得看错了自己?是不是很失望?只要稍微假设一下,斯年就难过得愧疚得不行。
“我要去看看他。”
无为子没所谓,他并不觉得斯年还能见到活着的三少爷。
“去呗,不过你最迟得在明早赶回来,如果真心想学本事,就跟我一起回门派。”
“诶诶诶,别跟我讨价还价啊。”无为子打断了斯年的话头,“你就这一个机会。”
斯年咬了咬下嘴唇,转身就跑了出去。
跨过门槛的时候还差点被绊倒,一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