潋渊劫-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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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扶着楼梯上的栏杆,步履款款,艳美的石榴裙从打扫干净的木质楼梯上划过,抬眼低头之间摄人心魄、勾人心魂。
她们纤细的柔腰仿若柳态,施了胭脂的容颜让人喜爱,娇艳欲滴的红唇透着诱惑,纤纤的手指好似葱白,头上的华美簪花令人眼花缭乱。
风花雪月翻过一页,新的一日,她们又挥着手中的丝绢,挥着长袖招呼来来往往的登徒浪子。
满楼红袖招,沦落风尘无人惜。
远处江边的渡口,船只来来往往,白色的船帆盈满了风向着远方驶去。
渡口有人离别,或是有情人,或是知己,或是亲子。
挥泪共沾巾的莫过于有情人。
每每都是女子拿着丝绢,那流不完的泪水将丝绢都湿了个透,丝绢湿透了之后又挥袖拂泪,总之是哭哭啼啼哭个不休。
而相互共勉的莫过于知己,如果是文人,那便赋诗相赠,多是高亢豁达之词,句句慷慨,括尽男儿意气,盖尽壮志豪情。
而若是武将,那便更是痛快,一坛好酒一饮而尽,而后将那酒坛一把摔碎在地,然后拱手道别。
亲子之间便就不似此上两者那般洒脱了。
若是母亲,那话便是说也说不完,字字关怀,虽然都是些琐事,可是足以见其情深。
若是父亲,那就只消寥寥几句。不过话语虽少,却都是些为人处世之话,严厉中却透着关切来。
苏笺转了一夜,敖奚也一直跟着她,见了什么稀奇事,苏笺一问,敖奚总是能不暇思索的与她解释,让苏笺也不由得在心里佩服了他一番。
有相逢便有别离。
苏笺站在渡口,觉得这渡口真是一个奇怪的地方,它似乎就是一个专门用来道别的地方,人们一旦远行,就意味着要和某些相识的人离别了。
此去经年,回头想起当年年少无知时的经历,只觉得那是真是天真懵懂不知什么是离别。
可是真的到了离别的时候,却由不得人半分的拒绝反抗。
它就是那般的粗暴,以至于粗暴的让人绝望。
江上的烟雾渐渐淡去,浅金色的日光如一道毯子铺满江上,春风一吹让人不觉感到精神抖擞。
离人登上了船,船只渐行渐远,而渡口的送别人依旧没有离去,船上的人也依旧转头看着渡口上的人挥手。
江风吹着,江上的人,江边的人,他们的衣袂皆翻飞在这天地之间,一份寥落之感也自此生出。
第六十三章 依旧少年游()
第一次游人间,苏笺觉得感悟颇多,关于世态炎凉,关于人情冷暖。
苏笺和敖奚游了一夜,觉得敖奚似乎总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苏笺心想也正常,毕竟敖奚常年在人间游玩,什么风物什么人情,他都见识过很多,司空见惯了自然就见怪不怪了。
离开了渡口,苏笺又拉着敖奚往一处花开的正是那个的地方走去。
既然到了凡间,苏笺就索性学着凡人走路,不再腾云驾雾了。
所以边走边看,倒也顾不上时辰了。
待走到那繁花深重之处,日头已经快当空了。
眼看着是快要到晌午了,可是原本是打算早些来的,那时还能赶得上看那花朵含苞待放的娇俏模样,或许那花上的露水也没蒸发殆尽,正好也一并去观赏,想必那景色也是极美的。
而如今别说露水了,就是那花苞也都已经全然绽放,哪还有一个两个让苏笺去欣赏。
苏笺看着情形不免伤心,可虽如此,可是她依旧朝着那繁花烂漫处走去,想要看上两眼再走。
毕竟难得来一次人间,悻悻作罢总归是可惜。
苏笺同敖奚并肩走着,晃晃悠悠懒懒散散的朝着那里走去。
转了一个弯,还未看见花朵,先听见了一阵欢喜的笑声。
春风习习吹来,满树的花香随着春风飘到苏笺的身边,似乎是想要得到她这位小四季女神的垂爱。
苏笺也不管它们是什么心思,只一心的沉醉在花香之中。
再转一个弯,一片繁花出现在她的面前。
那是一片桃花,开得极其繁盛。
与桃花一般繁盛密集的还有来来往往的人。
刚一踏进那一片花海,苏笺就看见一棵桃树下一个小男孩和小女孩在那里站着,纷纷扬扬的粉色桃花花瓣落满了两人的头。
那两人看衣着应该是书香门第,举止之间也带着几分从大人那初学的略带稚嫩的文雅。
小男孩看着小女孩,手里还拿着一枝刚才桃树上折下来的的桃枝。
小男孩年纪虽小可是心却不小,他一本正经的拿着桃枝看着小女孩正色道“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室宜家。”
那小女孩听完羞涩不已,低着头转身跑开,而那小男孩则转身去追。
看完这一幕,苏笺叹了口气,只觉得凡间千奇百怪的事都有,年纪小小的,就学大人那般你侬我侬了。
敖奚这时也故意学样,伸手折了一枝桃花,一本正经的道“桃之夭夭……”
没说到一半,苏笺已经转身走远。
敖奚叹了一口气,赶忙跟了上去。
闹花深处是一座座的楼阁,那些楼阁雕饰精美,又是在这繁华环绕之中,那风雅之气顿时生出,让人颇觉赏心悦目,连带着景,连带着楼,都生出一种风雅来。
那楼阁的屋檐也是颇为用心,檐角挂着风铃,在香风中自在摇曳,清脆作响。
屋檐之上又放着几头瑞兽,看上去极其威武。
坐在楼阁下的长廊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在花间穿梭游走着,只觉得时光安然。
午后浅金色的日光照在树上,透过树的缝隙,洒下细细碎碎的金色光斑,像是金色鲛人身上的鳞片。
苏笺和敖奚闲坐着,不一会苏笺便闭上了眼睛睡着了。
浅睡了一会便听见敖奚在叫她。
迷迷蒙蒙的醒来,天上的日光仍旧刺眼。眼见已经出来这么久了,苏笺和敖奚便打算离去。
熏风拂面,吹的苏笺不想离去。再看了几眼风景之后,苏笺才和敖奚飞上了天往四季宫的方向飞去。
那一次是苏笺第一次出游人间,见了很多新奇的事,令她一路上都还在回想,还想着何时再来一趟人间。
敖奚把苏笺送回了四季宫,顺便向瑶令问了声好。
本来开始是敖奚偷偷来找苏笺带她出去的,瑶令并不知情。
因此为了让苏笺不挨骂,敖奚就谎称是他带苏笺去了晏海游玩,去时太冒失了,没有来得及跟瑶令说,还想请瑶令见谅。
瑶令听敖奚如此说来,倒也放下了心,没有责备苏笺。
后来敖奚便经常借此借口代苏笺去人间游玩,去时只消说一声要去晏海游玩,瑶令便不会阻挠。
那时真是苏笺过得最舒坦的一段日子,整日和敖奚这个人间通在一起,有什么事他动动手指就可以解决,也是那时苏笺才觉得有敖奚在是个好事。
然而好景不长,后来没多久苏笺的父亲的身体便开始渐渐的衰颓下来,苏笺的母亲瑶令甚至她父亲活不久了,所以天天形影不离的待在苏笺父亲的身边想要陪他走完最后的岁月。
苏笺这时候一边再为她父亲的离开而伤心,一边又要为她母亲担忧。
那时的瑶令可谓是一门心思的陪苏笺的父亲,任谁劝也不管。
四季的各种事她都不予理睬,只不言不语的待在苏笺父亲的床边。
那时苏笺一脸可怜的劝她瑶令想开点,可是瑶令却像是一尊石像一般无动于衷。
那时,苏笺的父亲不是要转世,而是要灰飞烟灭。
自古以来人神相恋都是这潋渊大地上的禁忌,即便是天族已经沦亡了这么多年。
这规矩并不是由天族规定的,而是一个诅咒。
从前三界之间无论是人神妖魔哪一个,但是可以相连的,直到后来有一个魔族少年的喜欢上一个凡间的女子,可是那时那个女子已经和一位神相恋了,无奈那女子只好婉拒了那位魔族的少年。
可是那魔族的少年不甘心,一直追去那位凡间女子,希望她可以为了他而放弃那位天族的神。
但最后魔族少年的痴情并未感动那凡间女子,最后那女子还是和天族的神在一起了。
魔族少年心想着他如此痴情却仍然得不到那女子的心,于是就在那女子和天族神明的大婚之日散尽一身的修为,发出了一个邪恶的诅咒,那便是让那凡间女子不得使用任何的仙法永得长生,只能衰老而死。并且在她死后她不得转世,只能灰飞烟没。自此以后天族的人若是与凡人相恋,那些凡人都要是这种结果。
后来,这个诅咒便真的永世长存,但凡天族和人族相恋,那么人族的那个人无论男女皆是此种悲惨下场。
后来天族沦落,这个诅咒也渐渐的不为人知。
瑶令爱上苏迭时,她并不知道有这么一个诅咒,直到后来她与他成婚后想要让他永得长生,可是试了许多次都不管用,瑶令百思不得其解,最后翻阅了天族残存下来的古书才得知竟然有这么个诅咒。
第六十四章 危难()
瑶令自然也是寻了许多法子,可是并没有什么用处。最后苏迭也劝瑶令放弃,可瑶令不相信找不出法子,她依旧不愿放弃,后来索性到各种仙山寻找灵丹妙药。
可是她却忘记了她自己就是神仙,神仙都没有可得常生的办法,别人更不会有。
最后,直到诅咒应验,苏迭日渐衰老,瑶令依旧没有寻到能破除诅咒的办法。
于是在那段日子里,瑶令真的是全然不顾任何事,一直沉迷在伤感中。
到后来阎王得知了此时,赶往四季宫告诉瑶令他有破解诅咒的方法。
彼岸花是上古的神花,而且是生长在生死路上的花。
与其说是神花不如说是生死花。
彼岸花生长了千万年,它的根一直往地下延伸,直接延伸到阎王的寝殿之中。
这于是便牵扯到了一个冥界历代阎王守护的一个秘密。
冥界属于天族的一个分支,其实阎王细说起来也应该算是天族的神。只是因为职位的原因,只能待在冥界。
而传说上古时期,九幽和冥界本是一家,后来不知因为什么原因,一家分成了两家,后来那其中一半依旧是魔界九幽,另一半却成了天族用于掌管生死的冥界。
种种原因后世都不得而知,也无从猜测,所以也不必深究,重要的是冥界是一个神力和魔力并存的地方。
于是那生长在冥界千万年的彼岸花在浸透了神魔两种力量之后,必然有特殊的功用。
比如说能破解神魔的诅咒。
神魔之间的诅咒,彼岸花大多能破解。
冥界阎王和晏海龙王一向交好,晏海龙王得知了此事告诉了阎王,阎王便一刻不停地赶到了四季宫告诉瑶令他有解除诅咒的办法。
将受诅咒的人放于彼岸花海之中,任由冥界的风雨浇灌,待到那人的身体融入到彼岸花海中与那花下的的泥土融为一体,再过十一年,那人的魂魄便会进入彼岸花中。
由此那人的魂魄便算保住了,那个邪恶的诅咒也算得上是破解了。
到了这时只需要将彼岸花生出的根剪下来在凡间让凡人栽种,等它经历了花开花落之后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