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转快穿-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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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承舒笑了笑,似春风拂面,淡去了他脸上那几道疤带来的恐怖,他朝符音的方向点点头,又面朝符音旁边:“还有一位是?”
符音顿时被吓了一跳,她身边只有荣西,难道瞎子看不到人,反倒能视鬼?
“是口不能言吗?”白承舒自顾自说:“刚才我也只听到你一人说话。”
符音这才知道他是听到了刚才的对话,只是旁人面对残疾人总不会这么直白去寻问,到底有戳人痛处之嫌,他说起这话来却十分坦然,像仅仅在问“你吃饭了吗”那般风轻云淡。
“恩,他已经离开了。”符音一句话带过,又问:“您也是村里人吗?”
他的言行和这个地方甚至有些格格不入。
白承舒点点头:“以前有些渊源,现居住在这里。”
符音见他不想多谈,这才说回正题:“安安的情况不太好,您也认识安安吗?”
“他伤好些了吗?”白承舒显得有些着急:“感冒越来越严重了?”
符音也不确定安安都烧得昏迷了情况是不是真像院长所说的这两天有所好转,只是胳膊上的伤是一点都没好的,她摇摇头,这才记起白承舒是看不到的。
白承舒焦心地等答案,却迟迟没听到符音说话,这才补充:“我认识安安的妈妈,算是故人之子。”
“符音——”
墙内突然程清的声音,大概是有会没见着符音的人,出来找她的。
“欸。”符音怕她的声音引来其他人,急忙应了一声。
程清:“你在外边干什么?”
“我我不小心把钥匙扔出来了,我找找。”符音弄出一点声响。
程清不疑有他:“找到了吗?要不要我帮忙?”
符音连连拒绝:“不用了,找到了,我马上回去。”
“哦,你小心点。”程清叮嘱了一句,又说:“快到时间了,你收拾收拾,我们准备离开。”
符音应了一声,这才听到程清脚步声渐渐走远了,她回过头,就见白承舒突然跪到地上,吓得连连后退:“你这是做什么?”
白承舒磕了个头:“你们肯来这里的都是好人,求求你,救救安安。”
符音哪敢受这么大的礼,她先是退到一边,反应过来才想起要去扶他起来,白承舒却执意不肯:“初次见面,本不该让你这么为难,可我实在无计可施。”
符音急了:“你快起来,我跟你说,我们已经打算带安安走了,你不用这样,谁也不会看着一个孩子就这么白丢性命啊。”
“谢谢,谢谢你们。”白承舒忍着泪又要磕头。
符音这次及时制止了:“你不用这样,我们不是为你做的。”
白承舒叹了口气:“可这也不是你们必须要做的,当年,能有一个人像你们这样站出来,事情不致如此啊。”
他长吁短叹地离开了。
符音好奇:“他不会就是程清说的那名支教吧?”
他身上有那种读书人独特的气质,而且程清上午才给她说起过这件事,她印象很深刻,自然就把这两个身影重合到了一起。
荣西也上了心:“我跟去看看。”
回去路上符音开车,出了村没多久程清就换到后座上专门照顾安安,荣西则在副驾驶位给符音讲故事。
“他住在一片稻草地,也不知道是在哪捡的一个帐篷,看样子是经常换地方住,回去后他就钻进帐篷睡觉了,翻来覆去的,应该没睡着,我看了下里面的东西,就几本书一口锅,那话怎么说来着,‘穷得叮当响’,也不知道平时吃些什么。”
“他一本书有这么厚。”荣西双拿手比划了下,“像个砖头似的,也不知道要看到什么时候。”
程清在场,符音不好和荣西交流,只是心里不满,他怎么净捡些废话说,她又不是想做个痴汉,这些日常她压根不想知道。
“哦,等到我呆得不耐烦了打算离开的时候,他突然抽出最底下那本书,打开后里面竟然是空心的,原来只是披了个书的外壳,太神奇了,像电视里的机关对不对。”
符音:“”
058鬼鬼祟祟(十)()
“我还以为他要掏个什么传家宝之类的东西出来呢。”荣西表达了自己猜错剧情的遗憾之后才继续说:“里面就装了几封信,他打开一一看了一遍,不过我认字都是跟电视里学的,有些还看不太懂,那几封信也因为时间长了有些字迹都淡得看不清了。”
符音咬牙,这鬼是故意卖关子不成,怎么这么话唠,能不能说重点!
“我连蒙带猜,基本确定了一件事。”荣西得意洋洋:“还真被你猜中了,他就是一名老师。”
“所有的信件开头都写着“敬爱的老师”,内容其实也都是些生活小事,什么哪道题不会做了,家里的月季开花了,抓来准备养的小鱼被妈妈做成了晚餐”
“只是每封信里面都有一片这个。”荣西摊开手心,里面躺着一片小小的干花瓣,符音不认识那是什么花,只是觉得荣西手掌的苍白衬托得它的颜色红得几近妖异,像手心多出了一道伤口,鲜血在缓缓流淌。
“你怎么能拿走这个?”符音真急了,白承舒一穷二白都还把这东西视若珍宝地带在身边,可见其重要,荣西这干的也太过分了。
“什么?”程清在后面应声。
“啊?”符音咳了一声:“没什么,我问你要不要回家拿点东西再去医院?”
“先去医院吧。”程清声音充满担忧:“安安好像又发烧了,先去医院检查了我才安心。”
“好。”符音不再说话,车内顿时又没声音了。
荣西把花瓣放在口袋里,“我只是忍不住想去摸一下,谁知道就被我拿起来了,我就想拿给你也看看,大不了下次去的时候还给他就行了。我还在那书盒子最下面看到一张合影,白承舒站在中间,身边都是些十五六岁的孩子。”
荣西顿了顿,“他左手边的第二个女孩子,我感觉眉眼和安安有些相似,会不会就是她写的信?”
谁知道呢?符音也无从了解。
把程清和安安送到医院后,符音总算歇了口气,原来的主治医生看到安安的情况直摇头:“怎么照顾成这样了?手臂的伤口都恶化了,万一要二次手术,他可能连拿筷子握笔都会吃力。”
程清沉着脸,也没多解释,和医生到外面沟通去了。
符音看着安安沉睡的脸,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如果说一件事能改变人的一生,符音想,她亲眼见证了,可恨在这并不是把安安从原来悲惨的身世中解脱出来,反而将他打入地狱。
而她们所能做的这么有限,等安安伤好还得再回到那个地方,如果以后没有人肯领养的话,他的未来会是什么样?
符音在网上搜索了一下,领养条件第一项年满三十周岁就把她拒之门外了,等她冷静下来仔细考虑才知道自己又冲动了,负责一个孩子的一生,她现在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不适合。
那她还有什么能做的吗?
符音苦恼地发呆,这才知道多拉风的外挂多牛的系统在这个时候都帮不上忙,她越想越走偏,甚至想系统当初怎么不找周南那种天才学霸,他做起任务来肯定得心应手,说不定现在早攒够了足够改变现状的幸运值
“你的电话响很久了。”荣西蹲在安安床尾,提醒道。
符音这才回过神,她掏出手机,是周南。
“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这么晚了,你在哪里?”周南的声音难得透出担心。
符音:“我在医院,我们把安安接过来了,不好意思,忘记打电话你了。”
周南是很省事的人,每次晚归或者不回来都要打电话报备,符音却一个人住久了,压根还没产生这种意识。
周南明显松了口气:“下次别这样了,安安还好吗?”
符音:“不太好。”
大概二十分钟后,周南出现了,符音一五一十把所见所闻告诉他,考虑再三,把白承舒的事也简单说了下。
周南摇摇头:“符音,这件事你管不了。”
符音心里早知道是这样,但听人说出来也不知是愤恨还是难堪,特别是这个人是周南,她原以为他会想出什么法子的,一时驴脾气上来:“我没想闹翻天,但我也不能见死不救。”
“你压根就还搞不清楚状况。”周南很冷静地说:“安安能被欺负成这样,不是一个人两个人所为,是全村的人都允许的,法不责众,就算安安真出了什么事,能把全村的人都抓去蹲监狱吗?”
符音热血上脑:“难道仅仅因为犯恶的人多,他们就能有恃无恐为所欲为?这又是什么道理?”
周南一只手搭在符音肩膀上,有些语重心长:“你现在还不明白吗,‘人多’确实是一种优势,从古至今都是。”
“少数服从多数?”符音冷笑:“即便多数是错误的,愚昧的?要知道世上能活得清楚明白的人其实是少数。”
“你不要太偏激了。”周南盯着她被气得有些发红的眼眶,声音不自觉柔软了起来:“这是事实,人只能认清事实才能继续往前,其实现在能够产生自我意识,有自我判断的人已经越来越多了,用不了多久,这种事就会越来越少的。”
符音低下头:“那是多久,安安能等到吗?何况又还有多少人在这个过程中继续付出代价。”
周南看着这个高高瘦瘦的女孩垂头丧气的模样,心里陡然生出不忍,他想安慰下她,但说出口的却是一句大实话:“不知道。”
符音难过地想,原来即便是周南这样开挂的人生赢家也不可能随心所欲,他也在对这个世界种种无情的规则妥协,那剩下的像她,像安安这样不够聪明,不够幸运的人,命运是不是从来没掌握在他们自己手中。
周南:“你别想太多了,还好你们把安安带出来了,让他彻底养好伤再回去,我明天会去福利机构问问,争取让事情不会发展得更糟糕。”
然而一语成谶,小半个月后,安安的身体总算没那么糟糕了,感冒痊愈,身上被打的伤痕也只剩浅浅的青色,除了胳膊上的伤,连精神都好了很多。
程清需要上班,所以白天的时候大多是符音在医院,她傍晚下班才会急急忙忙赶过来,其他志愿谁有时间也都会抽个空过来瞧瞧,这天碰巧只有符音和安安在。
059鬼鬼祟祟(十一)()
符音摸了摸安安只冒出一截绒毛的头顶:“再长大半个月应该就和你原来一样了。”
安安不好意思地笑笑,他经历这种事后很怕生人,符音陪了他这么长时间,他才总算有些小表情了,安安问:“我现在是不是很丑?”
“怎么会啊?”符音故作惊讶:“我还没见过哪个小帅哥这么酷的,前两天住隔壁床的那个小弟弟也学你把头发剃了,不过我觉得还是你更帅气。”
符音想到安安被剃得乱七八糟的那个光头,后来她和程清仔细辨认,竟是一个歪歪扭扭的“贼”字,程清气得坐不住,一刻都等不及,深夜到外面买了刮刀,回来认认真真帮安安把头发彻底剃光了。
程清当时倔强地说:“重头开始。”
“真的吗?”安安笑得眉眼弯弯,“白叔叔也这么说,原来他没骗我。”
白承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