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歌-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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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委台上,一袭黑袍着金线绣制四爪金龙,外披同样黑色的毛披风,浓密柔软的毛皮,衬托说话的少年更加俊美非凡。
“太子所言甚是。”
“三公主之琴艺已然大成。”
……
少年便是如今刚到弱冠之年的太子,当今皇后唯一的嫡子博雅隰苋,只见博雅隰苋话音刚落,站在身侧的两个太监分分附和,生怕慢了一丝,就被对方超越,得到太子的赏识。
博雅隰苋也不阻止身边太监假模假样的吹捧三公主,只是淡淡的笑着,却是眼神冰冷的看着博雅南枝的表演。
两个太监慢慢收声,服侍多年,没人比他们更清楚,太子的心思难以猜度,可是那一声三公主而不是二皇妹足以表达了所有,怎么可以忘了,三公主是荣贵妃所出!今日是犯了大忌啊!
两人心中齐齐一颤,这才知道,自己为了争宠,龙屁拍到了龙屁股上了!
“哼,可惜光有琴音,没有琴心,弹得再好也不过是花架子罢了!若三公主有到年林小姐那般的赤子之心,琴之造诣就可称大师了。”
杨甫正乃当朝大学士,更是太子太傅,此人心直口快,善恶分明素来有刚正不阿之名,此刻在太子夸赞二公主后,也唯有杨甫正敢当面说出反对的意见,将自己耿直的性格披露无疑。
博雅隰苋闻言起身恭敬的行了弟子礼,这才说道:“太傅所言甚是,樨言也是有这般缺憾之感。”
樨言便是太子弱冠时取的表字,他微微一笑接着说道:“西子浣纱,虽然是描写景色与人之间的美丽,需得优雅,其中常用到指法:勾、托、抹、剔、挑、提、花指、摇指、琶音、泛音、按音、揉弦、颤音、滑音、等都需要琴者极好的技艺连贯,注重的便是琴音连绵不绝,调高而不断,音低却不绝。可是三公主却因为技艺的局限,刻意避重就轻,将整曲的重心放到了优雅二字上,失了技巧,也没了乐曲之魂,三公主这是走错了道了。”
杨甫正点点头,对着太子满意的勾起唇角,还没有溢出的笑容便消失在嘴边,满招损,谦受益,太子的路还长着,还需慢慢打磨。
太子又恭敬的行了一礼,虽说他喜怒不形于色,可是对于太傅却是真正的恭敬,那消失在嘴角得笑容,别人看不出来,可师徒之间默契十足的太子又怎能看不出来,心下激动的窃喜着,便见三公主博雅南枝已经一曲奏毕,款款下台,自信的微笑仿佛胜券在握。
博雅南枝也确实可以自傲,虽说在太子和杨太傅口中,她被贬低的不值一文,可纵观整个赛琴场来说,目前为止只有她一人所奏琴曲最为高难,而且赛琴是女子五才中最先开始的,比赛到此时,也只剩下两三个参赛者,她自信不足为虑。
相对比三公主的高调自信,后面参赛的几个鹏举学院女学生就紧张许多,在西子浣纱这般高难度曲目之后演奏,给予了她们一定心理压力,分分以出错告终,这才轮到了最后一个上场的陶娇歌。
端坐在瑶琴前,陶娇歌却不急弹奏,而是一派大方的举起落雨端着的茶杯,遥遥朝杨甫正一敬,精灵的双眸狡黠一笑,仿佛再说,以茶代酒不成敬意。
杨甫正扬眉,这小姑娘有胆气,竟然不怕他!要知道他因为长相过于端正锐利,每每有小孩见到他都要啼哭不已,还未曾见过这般大胆的小姑娘。
杨甫正正在惊讶之时,一阵极具爆发力的刮奏强行灌入耳中,随之一大段的摇指,配上自由的节奏,仿佛带人进入一个月黑风高,刮着大风的雨夜森林。
付点音乐带来的独特而深沉内在的感觉,将整个气氛烘托至悲伤,像男子沉痛绝望的悲嚎,又好似女子呜咽的泣鸣。
正当所有人还在沉浸于乐曲的悲凉气氛时,陶娇歌十指翻飞,快速的在琴弦上飞跃,短摇指,长摇指,点奏,充满了爆发力,落指清晰干脆利落,突然性的休止,和更加强劲的爆发,无不强势的灌入在场人的耳中,入侵着刚刚还悲凉的心境,一种走入绝路却又不甘的情绪在众人心中爆发。
正当这情绪出现,更加密集快速的曲调就在次来袭,一段高难度的快板,以一个比原先还要更加快上几分之势,强势的来临。
犹如暴风雪过境,将本就满目苍夷的森林摧毁,人们在绝境中呐喊,不甘,愤怒,反抗,即使前方早已是悬崖绝壁,我却要开辟出一条求生之路!我命由我不由天!
琴音戛然而止,全场人陷入短暂的晃神,更是有人双目含泪,看到了不堪的过往和绝命中的挣扎,而有的人双眸铮亮,一团火从心中点燃,琴音告诉他,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未必没有一线生机!
“好!好曲!”
第一个人反应过来,擦干眼泪惊呼。
“弹得好!小姑娘你太棒了!”
又有人被惊醒,从乐曲中走了出来。
一时间,整个赛琴场都沸腾起来,赞叹声,激动声,感激声交织成一片,却听见高台之上,特质的扩音器中传来女童清脆如夜莺轻啼的声音:“《林冲夜奔》送给所有不绝望不放弃的人。”
正如远方的你,慕天恩,在我没有绝望的时候,你一定不可以放弃,我会等着你冲破暴风雪的洗礼,完完全全,健健康康的站在我面前!
……
每年隆冬都要来一场的暴风雪停了,留下了满目苍夷的灵族驻地,人们忙乱着清理各种残余垃圾,没有人注意到,一个胸前绣着黑色骷髅图案的少年,目光茫然,仿佛无头苍蝇一般转悠着,最终走进了黑牢。
“兰祖母……”
第五十二章 年会盛典(二)()
正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棋逢对手棋中乐。
此刻陶娇歌便沉浸在棋逢对手的乐趣中,俨然无视了周遭的嘈杂。
而往年最少人观看的赛棋场,却一反常态,熙熙攘攘的拥挤了许多人,其中口耳相传间,经常能听到“天才”二字。
原是陶娇歌凭借着上辈子学过的古筝曲《林冲夜奔》一举夺魁,更因为众人认为曲子是她原创,便高呼其为“琴道天才”。
为了看看只有六岁的“琴道天才”,众人这才争相挤到了往年冷清无比的赛琪场。
嘈杂声越来越响,渐渐地影响到了许多无法定心的棋手,落子出现错误的,考虑不周进入了对方圈套的,比比皆是。
因此不少人无奈弃子认输,却又不甘的瞪向始作俑者的棋台,正想说点什么,在看到对坐而立的黑衣女子后,皆是惊怕的闭住了小嘴。
惊怕之后,众人便是仔细的观战起来,那人这一届竟然来参赛了!
棋台上,二人仿佛都不需要思考一般,黑白棋子飞快的落下,清脆的声音扣击在精美的棋盘上。
挂,崩,断,封,拆,夹,飞……
黑白二子信手拈来,你拆我解的端地是快速无比。
无数下完的棋手,被二人的下棋速度吓到,慢慢的围了过来,越看越惊心,这般迅捷的下棋,那二人竟然还能在棋盘上互相挖坑,不然就玩一手声东击西,围魏救赵,再不然就我来一个小飞挂角,你对一个大梁压……
看的围观之人心惊胆战之余,也大呼过瘾,这短短几十手下来,便可看出对战二人棋力不凡,一些赢了的棋手不由得暗暗计较,对上此二人,自己是否还有胜算?
忽地,黑子突然停顿了下来,棋台上只闻双方微小的呼吸声。
“娇歌,你如此年纪能下到此时已经很不错了。”
黑衣女子微微一笑,纤而细长的手指拿起围死的几目棋子,缓缓收到手中。
“谢太子妃夸奖。”
陶娇歌眨眨大大的眼睛,随即在西南角落落下一粒黑子。
“还叫太子妃,你都叫母后姑姑了,叫我表嫂才对呀。”
太子妃臧菲雅看着嫩嫩的小包子陶娇歌笑道,眼看黑子落下的位子却是皱起眉头来。
“哦?又回到角落?角落之争已经落幕了,娇歌,这里已经是死地了,表嫂可是要谢谢你承让了。”
说完,白子飞快围上。
陶娇歌不慌不忙,再外围挂上一子,这才嘻嘻一笑道:“那我就却之不恭了,菲雅表嫂,你输了可别哭鼻子哦!”
臧菲雅无奈一笑,小丫头爱面子都爱嘴硬,刚要落下最后收尾的一子,却猛然停住。
“怎么会这样!”
“大龙!竟然是一条大龙。”
“天哪!我看到了什么?!”
“黑子竟然在白子的外围成龙了!”
“这怎么可能!明明已经输了十几目呀!”
“原来那一手不是找死,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啊!”
围观的女棋手一个个惊呼起来,再次看向陶娇歌充满了深深的忌惮,六岁!她才六岁竟然能在上京第一女棋手,太子妃臧菲雅的眼皮底下成龙!
臧菲雅拿着白子的右手不由得微微颤抖起来,最终轻轻将白子扔下,弃子认输!
“不得了了,娇歌,你才六岁,棋力就如此不凡,虽说我一时大意,可输了也是输了,可惜我跟太子打的赌了。”
臧菲雅苦笑一声,随即站起身来,遥遥看向高台上的太子,一脸落寞却又带着一些庆幸。
“表嫂,下一场半决赛还要半个时辰,不如娇歌跟你一起下台吧?”
裁判正式宣布陶娇歌几人进入决赛后,赛书场也即将开始。
臧菲雅点点头,牵起陶娇歌的手缓缓走下台去,却感觉陶娇歌小心翼翼的拉着她袖子小声说道:“表嫂,我看到一个小弟弟抱着你的肚子朝我笑。”
什么?!
臧菲雅愣住,不由得低头看向自己纤细不堪一握的腰,人说小孩子的眼睛会看到脏东西,莫非……
看到臧菲雅变了脸色,陶娇歌不由得拍拍自己的脑袋,怎么忘了古人都迷信,赶紧接着说道:“哎呀,小弟弟钻到你肚子里了,还有黄颜色的气飘出来,表嫂你肚子痛不痛?”
臧菲雅这次是真的呆住了,钻到肚子的男孩还带着黄色的气!
“晚晴,传太医!艳晴,去告诉太子,我不会逼他选秀女了。”
臧菲雅说完,紧紧拉住陶娇歌的说说道:“娇歌,你看的真切没有错吗?真的是带着黄色气体的小男孩?”
陶娇歌心中暗笑,太子妃的鼻尖旁,一笑起来就有明显的两道痕迹,第一道微微朝左边撇去,不正是说明她一生两子,第一胎还是个男孩吗?
再加上她鼻尖泛红,浑身清爽,并没有熏上她喜爱的木兰香,旁边有人围观时,带的各种香气复杂,她就皱眉想吐,怀孕征兆明显。
更为重要的是,太子额角泛红,却是红中带黑,明显的烂桃花临门的气运,若有似无说明此烂桃花并非太子主动招惹,加上太子妃下棋时心神不属,不然又怎么会让自己下成了大龙?
综合太子妃的传令也不难让陶娇歌猜测出来,臧菲雅因为四年无子,便逼着深爱自己的太子纳妾!
“表嫂,娇歌看的真真切切的,那个小男孩冲着娇歌笑完就钻到表嫂肚子里去啦!你看黄色的气从你肚子里一直飘出来又飘进去的。而且我娘亲前些时候也钻了一个小弟弟进去呢!”
陶娇歌说完就见臧菲雅红了眼圈,威武女将军前些时候可不是真的怀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