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娇-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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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凭这句话给她个重重的处置。
何况现在她的恩宠大不如从前。也是她顺风顺水太久,竟然没有仔细察觉话里的漏洞。
她正想着如何解释,就听见岁华清澈如泉水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可笑之处,这是其一。其二,金婕妤如今是皇上亲封的正五品内命妇,是侍奉天子的贵人了,沈贵妃娘娘,却指责‘金婕妤不曾探望侍奉’娘娘,贵妃娘娘品阶再高,不也是皇上的后宫吗?竟要五品内命妇侍奉,岂不可笑?”
说完竟又轻轻笑了起来,笑声清脆如银铃,沈贵妃跟着便道:“皇上休要听她胡说,臣妾不过是甚是想念金婕妤在臣妾宫里的时候罢了,哪里会这般不自重。。。”
“够了!”沈贵妃话还没说完,便被皇帝喝断。
沈贵妃脸色登时就白的如同纸色——皇上连解释都不愿意听她讲了,她心里隐隐就觉得不安。
“沈氏啊沈氏,没想到你在后宫独大这些年,竟养成了这样骄奢不自知的性子。往前皇后跟朕说,朕还不信,朕记得你从前是最恪守本分的,一直以为是皇后看你不顺眼,才这样说你——没想到你现在竟然这样胆大妄为,这样的话也敢说出口。”
一席话分量说的极重,没想到秦岁华这一番话,不仅把自己摘了出去,替金氏那贱人正了身份,还连带着皇上对皇后都另眼看待——真是秦家挑的好人选!她心里恨地要咬碎了银牙,起身噗通一声跪在皇帝面前正要哭着认错,却没想到皇上发话道:“太后近来身子不太妥当,她老人家速来吃斋念佛,克己躬身,你便搬去伺候太后一段时间,陪她念念经抄抄书,也跟着太后收收你的性子。”说完看了众人一眼,又对着皇后吩咐“沈贵妃如今心眼忒小,连个十几岁的小姑娘都不如,不若回宫多跟着皇太后念念经才好,你安排一下。今天就都散了吧。”
众妃行礼恭送,沈贵妃神色难看,踉跄地险些站不起来,金婕妤瞧见便上前去扶她,低声道:“娘娘可要小心些了。今时不如往日了,娘娘的年纪眼见长了,可不能这样狠狠地一下子跪地了。”
说着手猛的一松,沈贵妃险些又倒了下去。
贱人!
沈贵妃心里恨道,一个是自己养出来的白眼狼,一个是话里藏针的贱人!话头上耍心机,这都是本宫年轻时候玩过的东西了!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本宫的位分在一日,就不会给你们一天好脸色!
承安侯,秦岁华,咱们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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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结盟()
***
宫中这一番场景,都是王氏身边的珍珠姑娘讲的,还没讲,秦惟恩就留下一句“你们娘儿俩好好聊聊,我还有些公务,晌午再来看你。”顺道嘱咐满屋子的仆妇“照顾好夫人和小姐。”便离开去了前院书房。
蕙芷心里偷乐,处理公务是不假,更多的是父亲不想再听一遍宫里的传闻了吧,省的显得他是个八卦的侯爷。
珍珠极其会讲故事,将这件事讲的惟妙惟肖的,蕙芷听的入戏,听到最后众人退去,沈贵妃险些摔倒,简直要拍手称赞:“真是没想到三姐姐的口才竟然这般好!沈贵妃也真是个恶人!活该她恶人有恶报!”
王氏听她这话说的有些过分,皱了皱眉毛低声斥责她道:“沈贵妃不论怎样,也是宫里的贵人,你一个小丫头,不可妄论——她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也是个后宫中没有孩子傍身的可怜人,以后断不可如此无礼。”
蕙芷被她训得一愣一愣地,正想要反反驳“谁说她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时,却想起许多事情,父亲是瞒着母亲的,母亲并不知道,若是她一嚷嚷,以母亲的火眼金睛,立马就能察觉出来。
思虑及此,蕙芷只好听训,嘴巴瘪成了一道向下的弧度,低声讷讷道:“母亲教训的是,我以后再也不了。”随即抬头看着母亲道:“我是觉得,三姐姐这个年纪进宫了,还是人生地不熟的时候,沈贵妃就看她不顺眼,话里话外意有所指似的,三姐姐若不反击,以后谁知道会是怎样的情形?后宫那样的地方。。。。单听别人说,就觉得吓人了。。。我不过是为三姐姐鸣不平罢了。”
王氏止住了训斥的话,摸了摸她的头顶,道:“如今你年纪小,自然不知道世间的凶险。你出身勋贵,别人看你,自然不仅仅是看你,从你身上,看的是整个承安侯!不是母亲不体贴你,这样的话,今天在家里说说也就罢了,万万不能出去随意胡扯!你是个好孩子,母亲一直是知道的,只是你如今一天天长大了,也已经同武威候世子定了亲,勋贵们之间说话处事的道理,也要慢慢都教给你了。”
一席话说的蕙芷心里极其温热。
正情绪脉脉的时候,段妈妈带着笑脸端上了贡米粥,王氏收起了脸上严肃的表情,脸上挂上了些笑容,亲手端过粥递给蕙芷:“听了半天故事,可饿了没?快尝尝!和蜂蜜都没有加,却居然甜丝丝的,还带着一股子香味,你肯定喜欢!”
蕙芷甜甜地一笑,应道:“我知道母亲都是为我好。”然后拉着王氏的手直嚷嚷道“母亲喂我可好?”
王氏乐得看她在自己面前撒泼,嘴里嗔怪道:“你都是订了亲的人,还这样像小孩子一样,叫段妈妈看了笑话去!”
蕙芷就着王氏手里的勺子喝了口粥,咂咂嘴巴道:“真的没有放?”又扭头去寻段妈妈,回头对王氏说,“咱们母女亲近,段妈妈看了只有高兴,哪里会笑话我?你说是不是,段妈妈?”
段妈妈可算是见识了这六姑娘撒泼卖乖的本事,连忙不迭地点头应是。
嘉木堂里一屋子的欢声笑语。
***
沈贵妃于是被送到皇太后的慈宁宫,说是陪太后念经,其实不如说是皇太后看着她禁足罢了。
若只是念经照顾,每日里去的勤快些,又何尝不可?不过是这次沈贵妃大约真的惹怒了皇上,皇上不想见她,她这一搬,便不能侍寝——难道皇上要跑到亲娘的寝宫去找妃子侍寝不成?那样岂不是笑话?!
沈贵妃出言不逊,被皇上训斥,送到太后那里“修身养性”,连带着新进宫的华婕妤这一番绵里藏针,字字诛了沈贵妃心的话,都在宫里传的风吹过一样的开——虽然宫里什么消息都传的快,可若说这信儿半天就传遍了宫闱,没有皇后在后面推波助澜,恐怕谁都是不信的。
行早礼后,破天荒地,华婕妤带了个自己一早就绣好的扇套,带着两个随身的宫女去了周淑妃的玉堂宫探望。
“谢我做什么?我是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说。”岁华才说了来意,周淑妃就笑着摇头。她面色和善,却怎么都不能让人看见她眼底隐藏的波澜,直截了当地给了岁华一个软钉子。。
岁华盈盈一笑,坐在周淑妃下首,十分谦恭地说:“岁华自知才能有限,想在后宫中翻起这么大的风浪,功力还是远远不够的,若不似娘娘向皇后娘娘进言,忍得一时猜忌,今日沈氏又如何能这般容易被挪到了慈宁宫去陪皇太后?”
周淑妃手里拿着一方苏绣的绣片把玩,笑的云淡风轻,话也说的云淡风轻:“真没想到,秦家竟能寻了你这么个‘妙人’进宫。”
说完直直地盯着岁华打量,眼神十分锐利。
“娘娘抬爱了。”岁华继续笑盈盈地回道,坐在下首的她挺直了背脊,些微地抬起来下巴,目光迎着周淑妃的打量。
十五六的年纪,因是行早礼,梳着规规矩矩地发髻,一顶金丝狄髻,带着一套蝶戏的头面,面容姣好,明眉皓齿,一张青春年少的脸,已经渐渐地退去少女的青涩。湖蓝色的缠枝葡萄纹湘绣长袄,芽青色湘纹裙,绣着雅致的斓边,露出同样湖蓝色湘绣缀着珍珠的软底锦缎绣鞋。
周淑妃心里不由得暗自点头,秦家确实挑了个好人选。不光长的漂亮,规矩行礼也行云流水,更加难得的是少有的聪慧。
周淑妃的眼神慢慢柔和起来,吩咐身边的宫人:“华婕妤如今得盛宠,还不快上新茶来?”
岁华笑的温婉,隐在袖子里两相紧握的手,也慢慢松了下来。
心里松了一口气——不管以后怎么样,起码这一关,她是过去了。
“皇后娘娘和沈贵妃不和已久,阖宫上下都知道。皇后早年在沈贵妃那里吃了不少苦头,说句大不敬的话,能保住中宫的位置,已经是大幸。若不是娘娘您去劝她,她又怎么肯去向皇上说沈贵妃一向在宫中的嚣张跋扈呢?”岁华抿了抿嘴,接着说:“反观淑妃娘娘,同皇后贵妃常年是三宫鼎力的形势,您的厉害,又岂是沈贵妃能比的过去的?”
“皇后式微已久,不值得攀附;沈贵妃口甜心苦,明里暗里躲着都来不及,惟有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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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私下()
“岁华,”周淑妃突然轻轻地叹了口气,叫了她的闺名,打断了她说的话,“你年纪还小,尚且不知宫中险恶。我从来不跟她们争什么抢什么,我也没有什么好抢的。我早已不是青春模样,只不过是皇上念旧情,才是今天这个模样,可你不一样。”岁华安安静静地看着淑妃的放在膝上的手。涂着淡粉的颜色,手指纤长,保养得宜一点不像这个年纪的妇人。听见淑妃叫她名字,便抬头看过去,眉头轻轻一皱,“娘娘的意思是?”“你初入宫中,便出了这么大的风头,于你不是什么好事——趁着沈氏失势,你新入宫,你当下最紧要的事,是抓住皇上的心,而不是跑到我这个早已经被大家忘了的宫妃这里表忠心。”岁华乖巧地点点头,微笑轻声道:“多谢娘娘指点。”随即送上了绣好的扇套,“学艺不精,唯独绣工还算拿得出手——娘娘不要嫌弃才是。”心里却乐开了。淑妃难得能这样地点拨她,何尝不是一种示好的意思?周淑妃瞥了那扇套一眼,红色云纹的缎子上绣着绿色的竹子,小小的扇套上,布局精巧,绣工细致,一看就知不是凡品。玄色,云纹,竹子。最适合这扇套的人,还是皇上。淑妃轻笑着接了过来,道:“绣活伤眼,华婕妤以后还是少做为好。”做多了,就不值钱了,带着的人,也不会觉得太珍惜了。***在嘉木堂用了一碗贡米粥,几块枣泥山药糕,回了玉华馆的蕙芷和一直待在院子里的江采琼闲聊起岁华在宫中的情景。蕙芷语气中不无担心:“三姐才刚刚入宫,就这般同沈贵妃过不去,还是怪让人担心的。”“三姑娘往常没进宫的时候,也算是侯府里是最得体懂事的人了,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和别人的提点,恐怕她也不会做这样出风头的事情。你就不要太过担心了。前朝后宫牵一发而动全身,有什么事情,不是还有侯爷吗?”江采琼劝慰她道。心里却想,小师妹才这么大的年纪,竟就整日里琢磨这些,总归不是什么好事,要找机会同师叔说一说才好。蕙芷点点头。江采琼起身环视了一番屋子。携芳和阿蔓在玉华馆的东厢房换新做好的帘帐床幔,佩兰去吩咐午膳的菜式,门口外面站着两个打帘子守门的小丫头,院子的抄手游廊下坐着几个刚刚为走廊上摆着的草松土浇水的小丫头,屋子里反而只剩下她和蕙芷。蕙芷瞧着她的模样,觉得有些异样,不禁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