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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部分

王大伦的演艺生涯-第272部分

小说: 王大伦的演艺生涯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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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

    “好,各单位准备,ton!”

    随着场记一打板,汪双宝双手抱着趴在桌子上,弓起背,脖子往里一缩,手上夹着烟,低头叭上一口,整个人瞬间变得农民还农民。

    王大伦则一只手靠在桌子上,叉开两条大长腿,身子侧着,朝里面的服务员喊了一声:“哎,小妞,点菜!”

    客串服务员的那位艺校生穿着件土气的蓝色工作服,挂着白色饭单,拿着点菜的小本和笔走过来,操着当地话,道:“二位,要点儿啥?”

    “两碗面,四两酒!”

    “两碗面,四两酒……”艺校生一边用本地话复述,一边往纸上记。

    汪双宝看到这小姑娘长的不错,微微直起身子,眼睛不安分地上下打量着。

    “你们有啥特色?”王大伦问道。

    “保健羊肉汤,火锅羊肉肚。”艺校生指着墙上的标牌介绍道。

    两人扭头朝墙上看了看,王大伦朝汪双宝道:“来碗羊肉汤吧?”

    “中啊!”

    说着,汪双宝又回过眼来,朝小姑娘满眼瞅着,问道:“你们这里有没有保健野鸡汤?”?

    王大伦听出汪双宝肚子里在冒坏汤儿,也盯紧小姑娘的嘴唇,看她怎样回答。小姑娘腰身瘦瘦的,脖子细细的,看样子是刚从乡下雇来的黄毛丫头,还没开过胯,还没经过大阵仗。

    正是这样的生坯子,用起来才有些意思。女人身上一旦起了软肉,就不再是柴鸡的味道,而是用化学饲料催长的肉鸡的味道。小姑娘好看的嘴唇动了动,说她不知道有没有保健野鸡汤。

    “你们饭店里有保健羊肉汤,难道就没有保健野鸡汤吗?野鸡汤本钱也不高,比卖羊肉汤来钱快多了。”汪双宝一脸猥琐说。?

    小姑娘说,她去问一问老板娘,转身往里面去了。?

    王大伦在桌子底下朝汪双宝的腿杆子上踢了一下:“去你妈的,别想好事儿了。要想弄成事儿,恐怕五百块都说不下来。”

    汪双宝却色迷迷地笑道:“一千块我也干!”?

    化妆师客串的老板娘从里屋出来了,化妆师是一位三十好几的少妇。少妇身前身后都起了不少软肉,比小姑娘逊色多了。

    化妆师一副老司机的模样笑道:“两位大哥真会开玩笑,你们把羊肉汤喝足了,还愁喝不到野鸡汤吗!”

    说着把涂着鲜红色口红的嘴唇往旁边的洗头泡脚屋一努,说那里面就有,想喝多久喝多久,口对口喝都没人管。?

    汪双宝看出化妆师不是个善茬儿,神情讪讪,不再提要野鸡汤的事,临了又加了一份羊杂碎。?

    他俩随着老板娘嘴努的方向注意到了,小饭店的左侧是一个挂着黑漆布帘子的放像室,一男一女堵在门口卖票收钱,四块钱放进去一位,时间不限。门口立着一个黑色立体声音箱,以把录像带上的声音同步传播出来作为招徕。音箱里一阵一阵传出来的大都是女人的声音,她们像是被什么东西塞住了音道,发音吐字一点也不清晰。

    右侧是一家美容美发兼洗头泡脚的小屋门面,门面的大玻璃窗上写着两行红字:“低价消费,到位服务。”这样的小屋他们都进去过,别看小屋门面不大,里面的世界却深得很,往往要七拐八拐,进了旁门,还有左道,有时还要上楼下楼,等到了单间,小姐转出来,一对一的洗和泡就可以进行了。当然了,他们洗的是第二个头,泡的是第三只脚。

    酒和羊杂碎先上来,可能是老板娘跟小姑娘说了,小姑娘把酒菜端上桌也没个好脸,往桌上一搁转身就走。

    汪双宝扭头盯着小姑娘的屁股,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

    王大伦则拿起杯子呷了一口酒,其实就是白开水,又朝标牌上醒目的广告瞄了一眼,吐槽道:“炖羊肉就炖羊肉吧,还保健羊肉汤啦!”

    汪双宝回过头,叭了一口烟,道:“骗你呢,现在除了孩儿他妈,啥都假的。”

    王大伦却反驳道:“孩儿他妈都不一定是真的。”

    这时旁边的电视机里正放着远华走私大案的审判新闻。王大伦的目光被吸引过过去,听到电视里女主持介绍某位贪官的贪污数额,顿时惊讶道:“耶,乖乖!这货贪了几百万呐!”

    汪双宝的位子正对着电视机,他叭了一口快要烧到过滤嘴还舍不得扔的烟头,指着电视机里贪官道:“崩了他一点都不亏,这跟俺村的支书一个球样!这几百万要是给我,我也开个窑。”

    “人家戳死你啦。”王大伦笑道。

    汪双宝则咋吧了一口小酒,颇为自负道:“矿上这点事,他们差远了!”

    两人虽然一边喝着酒,一边闲扯着淡,但他们的心思并不在酒上或者是电视里审判贪官的新闻上,而是车站广场那些两条腿的动物上,四只眼睛通过敞开的大门,不住地向人群中睃寻……

    “咔!”李阳大喊一声,这次他没马上喊过,在监视器里又看了一遍回看,确认客串老板娘的化妆师和客串服务员的艺校生的表现没啥毛病后,果断喊道:“过!”

    至于两位主角的表演,早已超出了李阳的预期。如果硬是要说汪双宝的表现多多少少还有那么一点表演痕迹的话,王大伦绝对是浑然天成。

    监视器里的王大伦就坐在那里,喝酒、抽烟、聊天,眼睛时不时地往外扫,这一刻他的身上找不到一丝演员的气息,妥妥就是民工一枚。

    俗话说: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前几天的拍摄,李阳觉得汪双宝的表现堪称完美,但现在王大伦显然还要半筹。果然是一份价钱一份货,此时他甚至都有给王大伦加戏的想法。

    虽说王大伦挂着男一号的头衔,但实际上他和汪双宝、汪宝强的戏份差不多,都算主角。但三人的片酬却是五十万:五万:两千,完全不成比例,要是不给他加戏,就连李阳都觉得亏得慌!

    同时李阳也不忘教导坐在他身后,被他要求现场观摩学习的汪宝强,指着监视器上定格的王大伦叉开腿斜坐着的画面,道:“瞧见没有,什么叫表演?这就叫表演!宝强,你知道当初我为什么会选你吗?”

    “为啥呢?”汪宝强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这傻小子此时还沉浸在震惊之中,之前要说汪双宝演的象民工,在他眼里人家毕竟是“老艺术家”,而且本来就长的又土又丑。但是王大伦不同,你没见他昨儿个来的时候穿着的那份时尚劲儿,身上散发出的那种强大的气场,都是他不敢直视的那种。咋就一转眼变的民工还要民工呢,就象他们老家村头二狗子他爹,每次出门打工就是这副吊样。

    原来这就是表演!这就是影帝!汪宝强隐隐兴奋起来。

    “我之所以选中你,就是因为你的自然和真实。我不要你去扮演,也不要你去模仿,我不要你的刻意,因为你就是凤鸣,你原本怎么样,现在就这么样,你明白吗?哎,我跟你说话呢!”

    李阳原本在不厌其烦地教导汪宝强,但说了半天却见他坐在那里嘿嘿的傻笑,不由生气地推了他一把。

    “喂,我刚才跟你说的,你听明白没有?”

    “导演,你刚才说啥呢?”

    “……”

    李阳此时甚至有种:我怎么找了这么一个货来演元凤鸣!的懊恼。

    没办法,他只得再次跟他说了一遍,最后特别强调:“我不要你刻意地去演‘凤鸣’,待会你就跟你在京城找工作一样,就在那边转悠,你不是演,你就是你!就跟前两天一样,你只要抓住你前两天的感觉就行了,明白吗?”

    这傻小子这次总算听明白了,连连点头道:“知道了导演。”

    ……

    小饭馆里,摄影师刘勇红和策划兼摄影助理花清正在调整机位,王大伦和汪双宝坐在原来的座位上小声地对着词。

    广场上副导演鲍震江正忙着跟群众演员说着戏,还有录音、化妆、服装都在各自忙碌。经过一个多星期的磨合,这个草台班子已然正在逐渐走向正规。

    看着这一切,李阳颇感欣慰甚至感到自豪,感觉自己正在完成一件大事,不由意气风发。

    “摄影,ok!”

    “灯光,好了!”

    “录音,没问题!”

    “……”

    随着剧组工作人员各自准备完成,李阳中气十足地喊道:“好!ton!”

第二百八十章 千万不能找校花() 
王大伦点了一根烟,目光从电视机上移回来,对汪双宝道:“莫说几百万,有个几十万俺就知足咧!俺把俺儿从现在到大学的钱全给他攒住,一分钱都不花!”

    看到汪双宝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他又忙道:“啧!哎,俺儿的学习可好啦!”

    “我那个不中,不上了。”汪双宝道,神情颇为遗憾的拿起杯子砸吧了一口。

    “你咋不让他上学呢?”王大伦一怔。

    他的观念和中国绝大部分农民一样,想要下一代跳出农门,将来当个城里人,只能靠读书,读到书包翻身。

    汪双宝摇摇头道:“捣得很,跟我一个球样!”

    说到自己孩子的话题,汪双宝感觉很无趣,也很丢面子,目光游离着扫向外面广场上的人群。

    这是刚才王大伦的提议,在外打工的民工最热衷的话题就是自家的孩子,这当然是取决于自家的孩子学习好,争气!在他们眼里,只要自家的孩子争气,他们就是再苦再累也值得,而且在工友中非常自豪。

    而自家孩子调皮捣蛋,不争气的,这个时候往往会非常自卑,非常没有面子。而正是这一类的民工往往喝酒、抽烟、***,花钱大手大脚的比例最多,因为他们觉得没有希望。

    唐朝阳就是这个例子,自家的孩子跟宋金明的孩子不好比,所以他比宋金明更凶残,更无所顾忌。

    孩子的话题自然而然的终止了,他们没忘自己此时要钓“点子”的任务。两人漫不经心地呷着白酒,嘴里有味无味地咀嚼着四条腿动物的杂碎,注意力始终在外面来来往往的人群。

    离春节还早,人们的脚步却已显得有些匆忙。有人提着豪华施行箱,大步流星往车站入口处赶。一个妇女走得太快,把手上扯着的孩子拖倒了。她把孩子提溜起来,照孩子屁股上抽两巴掌,拖起孩子再走。一个穿红皮衣的女人,把电话手机捂在耳朵上,嘴里不停地说话,脚下还不停地走路。

    人们来来往往,小雪在广场的地上根本存不住,不是被过来的人带走了,就是被过去的人踩化了。呆着不动的是一些讨钱的乞丐。一个上年纪的老妇人,跪伏成磕头状,花白的头发在地上披散得如一堆乱草,头前放着一只破旧的白茶缸子,里面扔着几个钢镚子和几张毛票。还有一个年轻女人,坐在水泥地上,腿上放着一个仰躺着的小孩子。小孩子脸色苍白,闭着双眼,不知是生病了,还是饿坏了。年轻女人面前也放着一只讨钱用的搪瓷茶缸子。

    人们来去匆匆,看见他们如看不见,很少有人往茶缸里丢钱。王大伦和汪双宝不能明白,元旦也好,春节也罢,只不过都是时间上的说法,又不是人的发情期,那些数不清的男人和女人,干吗为此变得慌张、骚动不安呢??

    他们之所以没有发起出击,是因为他们暂时尚未发现明确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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