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相驾到-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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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个则是内着罗衣,外罩狐皮鹤氅,那衣上、靴上、冠上都镶嵌着各色宝石,看着就沉甸甸的。
纵然苏玉竹在楼上,都能被这恨不能在脸上刻“本王有钱”的打扮给闪到了眼睛。
他就是兴原郡王从是临,今年应是二十五岁上下,是武帝朝死在王乱中的烈太子的二子,也是后来贤庆朝旧王之乱的魁首。
苏玉竹本是对兴原郡王无可无不可的,可是如今重生后再想前世的事情,就觉得不对了。
这个经历三朝,除了爱财好玩之外没有什么本事的郡王,是什么时候和苏衷有了关系,又是什么时候开始了谋逆之路?
就在苏玉竹在楼上探究地看着众人的时候,丛是行已经大咧咧地坐在了亭中台子上,闻着那炉上的鹿肉,扭头笑道:“两位哥哥,这鹿肉却好。”又问众人,“你们只顾说话,可惜了这鹿肉,我可要先吃了。”
郑青士看见丛是行来了,声音里明显松了口气,道:“四殿下若爱,末将让人再拿些来。”
丛是行也不客气,拿起刀切了不小的一块,一口塞进嘴里,还没等吞下去,就含糊地说:“好吃。”
丛是言和从是临也坐下了。
丛是行给两位兄长先各切了一块,转而和众人笑道:“远远地就听见你们说话了,你们欺负郑三什么呢?看看,不用看梅花了,看他的脸就行了。”
这里的人除了郑青士之外,和丛是行都不很熟悉,所以不知道要如何答话。
倒是从是临笑问:“方才听你们说媳妇,谁的媳妇?”
乔执椿听见,忙恭维地笑道:“回郡王,我们要看郑三和忠义公定亲的玉佩,郑三怕我们抢了他媳妇,不给我们看。”
这句话说完,楼上的苏玉桐起身就要下楼,道:“表哥喝多了,我去叫人把他叫过来!”
苏玉竹立刻道:“坐下。”
曲思莹拉着苏玉桐,把她按回到座位上。
苏玉竹笑道:“这丫头,小时候看个蚂蚁都要吓哭,现在倒成了侠客呢。”
苏玉桐的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他坏姐姐名声。姐姐算起来,也是他表妹!”
苏玉竹心里念了声佛,得亏她没有这样的表哥,只是可怜了这个三妹妹。
她笑道:“外面两个亲王,一个郡王,你贸贸然跑出去算什么?还有我呢,哪就用你个白身去抱不平?”
苏玉桐依旧红着眼睛垂泪,心中闷气。
别人也就罢了,偏偏这样说话的人,是她的嫡亲表哥。
苏玉竹安慰了苏玉桐一番,对红露道:“看着你家小姐。”又对桃李道:“换上我带着的那身衣服”
桃李问都不问,立刻照做。
苏玉竹又对曲思莹和巧儿低语了一番。
曲思莹一听,笑得打跌:“你可歇歇吧,两个皇子一个郡王在呢,搞不好就是藐视皇室。”
苏玉竹笑道:“他们嘴里胡吣了那些,我不过是教训他们一番。”
巧儿早就摩拳擦掌了,她又是个不知道怕的,笑道:“就是就是,我们只是要教他们说话而已。”
曲思莹也不过是随意一提醒,诚如方才桃李所说,一群纨绔子弟如此非议朝廷公卿,怎能不好好教训一下?
苏玉竹等人在楼上定了主意,而楼外丛是行听见了乔执椿的话,却皱了眉头。
他并不常在京中,虽然没怎么听过乔执椿的那些破事儿,但还是知道乔家和苏家关系的。
再加上之前招儿给他说的一些事情丛是行也有些动了肝火,就冷了脸,不说话。
丛是言一贯少言,这个时候也不说话。
而从是临则也是皇室里的纨绔,听见乔执椿这么说,放肆地大笑着:“哦?原来还有这样一段姻缘?那几时能喝到喜酒?”
再看郑青士,脸红得都能滴出血来了,依旧在辩驳:“乔兄莫要胡说,不是这样子的”
可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众人的哄笑声打断了。
丛是言瞥了丛是行一眼,难得看见丛是行阴沉的表情,就提着嘴角似笑非笑的,依旧不开口,而是自顾自切了块鹿肉,吃了起来。
丛是行没注意丛是行言看自己的样子,倒是把注意力放在了郑青士身上。(。)
第一百零四章 错了()
郑青士是和丛是行上过战场的同袍,他亲眼见过这位郑三公子在战场上的勃勃英姿。
那也是斩敌五十众、俘虏二百余的少年将士,是父皇褒奖过的人。
同袍这段日子,丛是行知道郑青士是个说话都会脸红,不会和人争辩的人,却没想到原来这个郑三这么害羞!
比深闺里的大姑娘还要羞怯。
早在上桥之前,丛是行就听见了这些人说的一些话,心中很是生气。
一个个比之他那大妹妹,就是地下的泥,除了言语恶心人,半点儿本事都没有。
呸,也配。
如果不是从是临在侧,丛是言又冷眼看着自己,他早就过来打人了。
是以如今看郑青士这样,他更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好好的爷们儿,这么害羞算个什么?故廉公是你家亲爹亲爷爷的同袍、忠义公是你家太夫人请来的客人、更是给你爹出谋划策过的人,你却连个辩白都说不清?
都不及方才撞见的三个郑家小姐口齿伶俐。
气虽然气,可丛是行还是淡然一笑,开口解围道:“哦?就是那块父皇赐给故廉公和郑公爷的玉佩?御赐之物,三公子小心些也是应该的。”
“御赐之物”四个字说完,在场的人一下子都静了下来。
郑青士的尴尬略微退了些。
他不惯和人争吵,主家又不好和客人翻脸,心中急得很,如今见丛是行给自己解了这困局,立刻道:“是。”
丛是行在心中翻了个白眼,是个头,这话明明应该你说。
从是临也出来打了圆场。他虽然年纪大些,但一贯在京中混着,和这些纨绔都熟悉,就笑道:“都站着做什么?快坐快坐,四弟,郑家的梅花酿很是好喝,你定要尝尝。”说着,就给丛是行倒了一杯。
而一直没说话的丛是言,端起酒杯,饮了一口,对丛是行道:“今年的味道,更不错了。”
两个兄长出来转移话题,让丛是行也不好再多说,就依言品了一番味道,笑道:“妙极妙极!以往没有口福,如今一品,果然不同凡响!”
众位公子见他三人如此开怀,兼和从是临熟悉,又不清楚丛是行心中将他们骂了多少回,只以为这个四皇子和二皇子一样懒言,就也渐渐放松了。
一时间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忽而此时,只听见桥下有一女子舒郎的声音笑言:“上官姑娘有所不知,郑府的这处湖水之下七处泉眼,出的都是温水。冬日亦不冻,其上更是雾气萦绕,故文帝赐名迎仙湖。”
这个声音在座的都熟悉,那正是京城卫从六品的校尉,曲思莹。
别人还好,那个与曲家不睦的赵正先,却变了脸色。
而曲思颖口中的上官姑娘,自然就是新晋云骑将军上官子湛的那个姐姐了。
丛是行听见曲思莹的声音,立刻站了起来,向外看去。
只见三个女子一个衫裙红妆,一个麻布蒙面,一个素衣寡言,正在桥下说话。
丛是行往下看的时候,曲思莹也正向桥上看。
一见丛是行,她忙对身边二人道:“是四殿下。”
三女连忙上桥,齐齐施礼:“见过四殿下。”又看了一眼丛是行的亭子里:“见过二殿下,见过兴原郡王。”
丛是行微微皱了眉头,旋即一笑:“原来是曲校尉。”又问那素衣女子:“忠义公一贯可好?”
素衣女子垂首道:“多谢四殿下记挂,一切都好。”
众人一听,立刻就觉得,此人就是忠义公了。
尤其是乔执椿,上次只看见了个背影,这次自然要认真看清楚模样。
说不上来多美,却很是标致,眉梢眼角带着内敛的韵味,举手投足间有着七分安静,点缀着三分大气,着实是个令人过目不忘的。
丛是行一本正经地点点头,又对巧儿笑道:“方才在前面还看见上官将军了,上官姑娘看见他了没有?”
上官巧儿学着曲思莹的样子,也是正经地笑道:“我这副面容,怎好去前面见人?再吓得几个朝廷大员被噩梦魇到了,岂不是杀头的罪过?”
一句话,说得甚是呛人。
几个公子面面相觑,不敢插话。
亭中坐着的丛是言眉头一抬,看了上官巧儿一眼。
麻布蒙着大半的脸,也看不出多丑,只是确实和人传得一样,长相同自带风流朝气的上官子湛完全不同。
不过听这说话,倒是有些上官子湛那不肯饶人的意思。
从是临则难得的不说话,端着个茶杯,乐呵呵地同看戏一样,却不经意瞟了一眼萧鸿宇。
他早就发现,这萧鸿宇自打这三女来了之后,就装作无事地拼命往后退。
有趣,真有趣。
丛是行呵呵笑着:“都是朝廷栋梁之才,哪儿那么容易被吓到。”
曲思莹一笑,又对亭中的几个公子拱了手:“列位大人。”
说起来这几个公子,不管年纪大小,都是蒙祖荫,有八品官、有七品官、最高的是那个覃泽弘,六品武官。
众人听得,忙纷纷作揖道:“见过忠义公大人,见过曲校尉,上官姑娘。”
其中,尤其是乔执椿,还要补一句:“上次在姑母家,与大人还有一面之缘。”
丛是行忽而有些不忍心看下去了。他退回到亭子里坐下,端起酒壶,煞有介事地给丛是言和从是临斟酒。
丛是言却将酒杯挪开。
丛是行差点儿把酒倒在外面。
“抛洒了好酒。”丛是行笑道。
丛是言冷笑:“多大的人了?这也能玩儿?”
丛是行笑道:“那二哥还坐着看戏?”
还没等从是言说话,就听见桥下又有一个女子笑道:“这里怎这样热闹?”
众人一愣之间,先前那个“忠义公”却闪开身子,避开众人施礼,笑道:“列为公子认错人了,奴婢不是忠义公。”
苏玉竹含笑走上桥,对着亭内以朝礼道:“臣苏玉竹,见过二殿下,见过四殿下,见过郡王殿下。”
三位皇室贵胄本着看戏的热情与对这位有功女子的敬重,都抱拳回礼。
“忠义公大人果然一切都好。”
从是临还加了一句,之后,又对从是行挤眉弄眼的,一脸戏看足的样子。
一从是行笑意更深了,如不是因着自己的亲二哥还一本正经地瞪着自己,他早就拍桌狂笑了。(。)
第一百零五章 应对()
相较于丛是临张扬的笑,苏玉竹的面色则很平静。
她侧过头,居高临下地一扫旁边还弓着腰的一众公子,笑道:“诸位,这是我贴身的丫头,常日里同我一起着素服。”说着,苏玉竹掩口,道,“世人都说只敬衣裳不敬人,我却不以为意,倒不想惹了今天这场官司,是我的不是了。”
众公子尴尬地无所适从,其中有人直起了腰,面上露了难堪之色,似是要说什么。
谁料,丛是临听完苏玉竹的话,立刻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常言宰相门前七品官,这丫头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