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相驾到-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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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儿笑道:“难怪,也是辛苦你了。”
苏玉竹唉声叹气地:“是呀,我也是佩服那些老大人,昨儿太庙里,我只待了半日的时候,就觉得要站不住了。他们倒一直有力气。”
巧儿疑惑道:“你不是侯爷小姐吗?也受不住这些?”
苏玉竹笑道:“以前都是爹娘在前,我一个无官无爵的小丫头,除了每年接圣旨的时候跟着爹娘跪在后面,哪里还做过这些事情?而且我随父亲常年在军中,连祠堂祭祀长到这么大,统共只经过三次,还不用穿那样重的一身。”
巧儿也吃惊了,跟着吐舌头:“看来做什么都不容易。那以后,你每天都要穿着这个了?”
苏玉竹笑着摇了摇头:“不用,我既然是闲爵,自然不用经常上朝。况且我还要守孝呢。”
巧儿点了点头,细心地将衣服叠好放在桌上,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道:“今天可以歇下了吧?”
苏玉竹点头道:“大事都算是了了,只我歇两天,初五的时候去舅母家坐坐。”
巧儿听说,笑道:“能歇着就好,这几天我在京里看我那兄弟,啧啧,也是忙翻了天,今儿这个人请他吃酒,明儿那个人给他下帖子,轮着圈的转呢。他还要我带个好给你,等过几天闲了,他定要来同我们聚聚。”
苏玉竹听着上官子湛如今这般忙碌,也很高兴,笑道:“嗯,上官兄如今势头正好,京中的人多要拉拢他,也是常事。”
巧儿却叹了口气:“可我就是害怕,这要是有人拉拢他去做坏事,怎么办?这很多人都喜欢拜高踩低,我有些怕怕的。”
苏玉竹没想到巧儿也有这等心胸,也是欣慰得一笑。
不过,她却很相信上官子湛的为人和心智,就笑道:“姐姐也不用担心,上官兄可是个聪明人,姐姐要是再不放心,等下次上官兄来的时候,我们好好提醒他一下。”
巧儿这才转忧为喜,点头笑称:“好,听你的。”
苏玉竹和巧儿在家中难得清闲了两天。
曲思莹则回到了家中,苏玉竹早就和她说了,不到初十,莫要回来。
曲思莹很是承情,便真个在家中歇着了。不过初三这天,也派了家人,带来了曲恩山的亲笔书信和一堆礼物。
苏玉竹笑了笑,也回了书信和礼物。
日子一晃而过,初五这天,苏玉竹依旧早早地起来,拜过父母之后,就要进城去孟琅仲家。
不过今天不用穿着那大礼服,倒是轻松了很多。
倒是巧儿,指着自己的脸,笑道:“我还是莫要去了,免得吓到孩子。你帮我把这个捎给你外甥。”她将一个荷包递给了苏玉竹,“我自己绣的,里面放着在般若庵求的平安符。”
苏玉竹皱了眉头,道:“姐姐还是一同去吧,舅母特意叫了你呢。”
巧儿还是摇了摇头:“真个不去了,我刚将师太给我的药吃完,要在家中静养呢。”
苏玉竹心知脸上的那恶疮是巧儿的心事,平时就算在庄子上,也是带着麻布盖着。
可纵然如此,苏玉竹还是觉得巧儿的态度有些怪怪的。
但巧儿不想说,苏玉竹就也不强求,宽慰了几句“师太定然能治好”之类的话,就只带了桃李,由齐恩驾车,去了孟琅仲的家。
孟琅仲在京中的宅子并不大,三进的院子,后面有个小花园内里有一棵古树,整个院子自大门至厅堂,都显得古朴而厚重。而门前高高挂起的灯笼,则在这古朴之中,添了一丝吉祥喜乐。
因为宅子不大,又只有孟琅仲夫妻二人并刚出生的万安是主人,仆人也不过一个管家、一个车夫,一个婆子、一个乳娘、两个厨上、一个小厮、两个丫头,所以平日显得安静。
今日初三,孟琅仲知道了苏玉竹要来,就请了太学院的同僚一处,又有平时和曹氏交好的夫人太太也都来了,便热闹了许多。
因着孟琅仲太学院的同僚都是一群老学究,所以看见了苏玉竹,就有几个老古板眉毛不是眉毛、鼻子不是鼻子的。
苏玉竹知道,这几个许就是曲思莹和她说的,在朝上据理力争,说她是“牝鸡司晨”人中的代表吧。
不过她也不介意,反正如今她身份在这儿,国礼在前,难道还怕了他们不成?
更何况既然来了孟琅仲这里,总不好不讲究个待客之道吧?
是以,苏玉竹就安静地坐在那儿,品着茶,听这群老先生说话。
而因着孟琅仲是这次恩科主考的原因,老先生们聊的话,也都是今次恩科的事情。
“这次恩科,陛下甚是看重,孟君受此重托,当要万分慎重才是。”一个胡子花白,姓何的大人如是道。
苏玉竹本就对恩科之事上心,所以听见他们说,就放下了茶杯,接话道:“说得也是呢,这次恩科,不知道能给朝廷选拔多少人才。”
这何大人本就是看苏玉竹不满的,所以听见苏玉竹说话,就不高兴地闭了眼睛,和入定的僧人一样。
倒是他旁边那个年纪略微轻一些,留着八字胡、姓李的大人对着苏玉竹善意的一笑:“这次恩科,文科举南北共有千余人,武科举少些,却也有七百多人,称得上是盛事。说起来,每次春闱,这些应考的学子都会在太真院参加诗会,忠义公大人如果感兴趣,可以去旁观。”
苏玉竹听见太真院的名字,忽而就记起了前段日子遇见的天随,就说是因为科举的事情,去给般若寺的住持送信。
那时候她还好奇一个科举同僧道有什么关系,现在听来,原来是这样。(。)
第九十五章 闲情()
苏玉竹默默将这事情记下了,旋即笑道:“哦,原来还有这等盛事,那我倒是要去看看。”
她本来还想要打听一些科举如何防止作弊的事情,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旋即又问了孟琅仲科举的一些规矩。
在座的这些太学院的人,虽然都是老学究,但在一些事情上,却很敏感。尤其是自己的这个二舅舅,虽然只是醉心学问,却不是个不通政事的酸书生。
问多了,若他们察觉了什么,轻则打草惊蛇,重则害到孟琅仲。
而孟琅仲对于这个外甥女很自豪,听她问的都是些粗浅的事情,只当她以往不在京中,又是小女儿不懂这些,如今有了爵位,自然要关心一二,便笑着一一作了解释。
什么如何搜身、如何进场、考几天、考几个科目、如何选拔等等等,事无巨细,都给苏玉竹说了一遍。
旁边还有老大人,开口说了几个以前科场发生过的趣事,引得众人发笑。
苏玉竹听得津津有味,在心中暗自记清,又适时地跟着浅笑。
孟琅仲知道这个侄女的好静的性格,是以众人又坐了一阵子后,便让她去后宅看曹氏了。
曹氏也是拉着她,同那几个夫人、太太、小姐见了礼。
苏玉竹一听,都是些清流翰林家的家眷,为人持重守礼,说话很有分寸。尤其是方才那何大人家的双生孙女,爷爷是一副老学究的样子,孙女倒是都穿了一模一样的大红衣服,模样标致、性格活泼,二人一唱一和地,将气氛带动地很是活跃。
苏玉竹在心中颇觉得感慨有趣,而这对何小姐对苏玉竹也充满了兴趣,一来二去,大家倒是说得开心。
苏玉竹在这里说笑了一阵子,便有些疲惫,趁着上点心的时候,冲着身后的桃李使了个眼色,起身向外走。
桃李会意,连忙跟了出来。
苏玉竹先去外面静了静,就带着桃李,去了小外甥万安的屋子。
乳娘刚刚给睡醒的万安穿戴好了一身新衣裳,见苏玉竹进来,忙道:“表小姐见过大人。”
苏玉竹一笑:“不用特意改口。”说罢,走到床边,就看见万安整了一双葡萄大小的眼睛,也不怕生,伸手要来拽苏玉竹两侧垂下的头发。
苏玉竹躲了开,将床边放着的拨浪鼓拿了起来,开始逗万安。
万安抓不住苏玉竹的头发,就该去抓苏玉竹的手,只是玩了一会儿,就要往嘴里送。
苏玉竹忙将手缩了回来,将手中的拨浪鼓摇得更响了一些。
万安没了玩的东西,撇了撇嘴要哭,可最终还是被声响吸引了过去,又要去抓拨浪鼓。
苏玉竹逗着万安,心中突然就想起了自己的前世。
前世自己曾经有过身孕,却流产了。
亲情缘薄,与那样的丈夫更连怨偶都谈不上,所以如今天这般逗弄一个小孩子的事情,前世今生都是第一次。
还挺有趣的,她看着万安的笑脸,心想。
这时,曹氏走了进来,看见这一幕,走过来,笑道:“你们甥舅二人躲在这里玩得倒是好。”
苏玉竹连忙起身让曹氏坐下,笑道:“过来看看万安。舅母怎么过来了?不在前面陪着?”
曹氏如今依旧是富态的样子,笑道:“想同你说说体己话,那些夫人平时与我私交好,不会挑我这个礼。”说着,她坐下抱起了万安,温柔地拍着他的背,“我都这个年纪了,还能得了他也是不容易。本来大夫说这孩子生下来要有先天不足,不过现在看,却不错。”
苏玉竹笑道:“万安本就是有福气的人,二舅母、二舅舅,都是有福气的人。”
曹氏笑道:“只盼他平安长大就是,你表哥如今在外面做着官,去年年景不好,他忙着赈灾与今年的春种,过年都不得空回来,我又没个女儿,现在有了他,也算解了膝下寂寞。”
苏玉竹看着曹氏抱着万安的样子,就有些想到了母亲孟氏,心中微微起了酸楚,她将心底的情绪掩去,问道:“舅母,外祖父、外祖母几时进京?”
曹氏笑道:“总要到二月才能过来了。本说这次来是要看你和万全,却赶上了恩科的事情,陛下特意下旨,召见几位士林大儒,为国商讨举才之事,其中就有你外祖父,”她说着,将万安放回到床上,“如此也好多住几日,让我们这些不在身边的子女多尽尽孝道。”
苏玉竹的外祖父孟樑是士林大儒,别看孟家人口单薄,但孟樑是开宗立派的大学士,文帝朝时就已经名满天下,门生遍地了。
苏玉竹听说,笑道:“我还想着有机会了要回戌川去看看外祖父外祖母,如今倒是能见到了。”
只是话虽如此说,心底的忧愁却更深了。
龚氏的那些话,再次萦绕上了她的心头。
还有乔执椿的事情
待年后,她定要寻个日子,找丛是行和上官子湛一起,说说这个。
曹氏此时一颗心都在万安身上,并没有注意到苏玉竹表情的变化,而是继续道:“说起来,如今你有了这等出息,你父母在天之灵,也要高兴的。”说着,她又看了一眼站在一旁,低眉顺目的桃李,“这就是你新收的小丫头,模样性情看着倒好。”
桃李对着曹氏盈盈下拜。
曹氏不是乔氏那等咄咄逼人的性子,只勉励了桃李两句,又对苏玉竹道:“我给你请的那女先生,本说好九月份就到你那儿去的,却因为战事耽搁了,只如今你这个身份,可还要一个女先生吗?”
苏玉竹不再想心事,对着曹氏浅笑:“多谢舅母费心了,只是如今看来,我和先生也是没有缘分,暂时先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