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相驾到-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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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儿说做就要做,立刻起来跑回自己的屋子,取回了尺子,就要给苏玉竹量身。
苏玉竹无法,只好由着她去,起身让她给自己量尺寸。
二人这儿正量着,苏玉竹就突然又听见庄子外的官道之上,有马蹄声传来。
紧接着,便是有人的喊声:“北疆捷报!”
至少连着三匹快马,短短的瞬间,自庄外奔驰而过,伴随而来的,都是这四个字。
北疆捷报。
苏玉竹乍然听见,只觉得心漏跳了一拍,若不是扶住了架子,只怕要摔倒在地了。
巧儿从没见过她这等失态,忙扶住她问道:“这是怎么了?”
苏玉竹反抓紧巧儿的胳膊,问道:“姐姐听见外面喊什么了吗?”
巧儿慌忙点点头:“听见了,北疆捷报。是北疆的消息,是不是就是我们赢了?”巧儿的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
这时,曲思莹也从外面闯了进来,喜不自胜地说道:“苏妹妹!捷报!是北疆传来的捷报!”
苏玉竹跌坐在了一侧的椅子上。
一时间,内心之中高兴、酸楚、后怕,种种情绪涌了上来,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镇边军在青州大捷的消息,第二天就传遍了京城。
苏玉竹此时心情大起大落,曲思莹见她这个样子,就不许她进京,而是让齐恩去打探消息。
自从苏玉竹不许齐恩再去查乔执椿的事情之后,齐恩就在庄子上认真读书、打算盘、算账、负责采买,俨然成了苏玉竹身边的小管事,行事也比之前的木讷好了那么一些。
所以得了令之后,齐恩去京中转了一天,临近傍晚才跑了回来,说京中的消息。
武安侯领军,以上官子湛为先锋,在青州古道大败敌军,活捉北鶻大王子。北鹘十一万骑兵,灭八万有余,俘虏一万,只有些残部逃回了北鹘王城。
巧儿听一贯木讷憨厚的齐恩,平铺直叙地说着在京城听见的各种战场消息,什么天幕关守将出奇兵,什么先锋中郎将上官子湛如何勇猛,什么太子殿下对阵之时多么英勇,什么四公子如何为智囊,给武安侯出谋划策。
美中不足的是,四公子丛是行在战场之上,为救太子而负了伤,但总算性命无忧。
这一战,镇边军伤亡百余众,可谓之大捷。
齐恩不是一个好的说书人,但是巧儿听得却异常兴奋,拉着苏玉竹道:“妹妹,我们真的很厉害是不是?妹妹妹你怎么了?”
苏玉竹坐在那儿,垂着头,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滑落。
在没有消息的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苏玉竹不止一次后悔给丛是行出了主意。
她不过是一个和父母在军营中待过,看过几本兵书,学过几天兵法的小丫头,却偏偏以为自己可以看了些父亲留下的东西,就能给将士们出谋划策了。
若是她们因为自己的糊涂主意出事了怎么办?若是镇边军这次再有了大的损伤怎么办?
那她就真个无颜面对父母了。
而这段日子所有的冷静,不过是她害怕之余的伪装罢了。
如今听齐恩说北疆的事情,大体知道了事情和她所想并不差,苏玉竹觉得自己身心都轻松了。
轻松之后,就是欣慰、疲累、委屈与难过到想哭。
巧儿和曲思莹从没见过苏玉竹这样子哭,双双吓了一跳。
曲思莹坐过来,安慰她道:“妹妹别哭了,我们赢了,这是好事情呀!”
苏玉竹却哭得更厉害了。
“我只是害怕我害怕我乱出主意,会害了他们。”苏玉竹说着,伏在桌子上,哭得更厉害了。
齐恩知道自己不便在此,便退了出去。
曲思莹和巧儿都不明白所以,只得在屋里陪着。
苏玉竹哭了很久,这才抬起了头,巧儿连忙将帕子递了过去,道:“妹妹到底是怎么了?”
苏玉竹擦了擦眼泪,破涕为笑道:“没事儿,我是高兴,就像姐姐说了,赢了是件大大的好事儿呢。”
巧儿听她如此说,笑道:“就是,这下妹妹的生日可真要好好热闹一下了,不知道到时候,他们会不会回来?”
苏玉竹摇头道:“赶不回的。”
大军如今只是大胜,要想彻底奠定胜局,那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算起来,怎么也要腊月中旬,才可能班师。
曲思莹拉着苏玉竹的手,笑道:“如此北捷之时,妹妹暂时放下那些顾忌,热闹一下,也算是敬廉公了。”
曲思莹知道,这场战争的结果,也是为苏玉竹报了父母之仇。
巧儿说不来这些文绉绉的话,只在旁边拼命点头表示赞同,又自言自语了一句:“到时候弟弟能回来就好了啊,弟弟生日的时候抓了刺客,妹妹快到生日的时候传来了捷报,当真好呢。”
苏玉竹被巧儿逗得破涕为笑:“对,当真是好事,那我们到时候,就热闹一番吧。”
前世的种种,在今生的此刻,才真正转了一个大大的弯,向着全然不同的方向去了。
第七十八章 圣旨()
北疆军营,丛是行待军医为自己换药之后,穿好铠甲,走出了营帐。
如今军营之中已经燃起了火把,遥目远处,就是连天的黄沙。
十几万的军队就驻扎在这大漠边缘,满营的军士都已经做好了准备,只等主帅一声令下,就跨过大漠,打到北鹘的王城,永绝北患。
上官子湛坐在丛是行的大帐之外,饮了随身酒囊中的一口酒。
北边大漠夜里寒冷,喝酒是为暖身。
丛是行冷得一哆嗦,伸手对上官子湛道:“给我些。”
上官子湛也只是喝了一口,就将酒囊收了起来,笑道:“公子现在不能喝酒。”
丛是行撇撇嘴:“没意思。”不过他不是一个在这种事儿上和人执拗的人,也不是个有皇子架子的人,上官子湛不给,他也就不喝了。
二人一坐一站,都看着远方,想着即将到来的大战。
此刻,军营之中也不知道谁在唱歌。
先是一个,再是两个,再是十多个,最后就是连营的歌声。
荒腔走板的调子,唱的是冲天的豪情。
丛是行也跟着唱了两句,上官子湛本来也想跟着唱的,却在丛是行一开口的时候,就歇了唱歌的心思。
这位四公子的歌声也太难听了些,上官子湛笑着想。
丛是行却不管,唱完了之后,仰头看着这大漠之上的星空,问上官子湛:“你今天值夜?”
上官子湛摇摇头:“并不,只是心中有些感怀,睡不着罢了。”
丛是行胸口的伤有些疼,他靠着营帐,道:“平定北疆是太祖建国之日起就有的心愿,却从没有真正平定过,只在文帝的时候,才有了最久的一次平安,待武帝王乱的时候,北疆就又开始不平静了。”
上官子湛听着,点头道:“是,今次一战,也可告慰列祖列宗了。”
丛是行沉默了片刻,道,“其实北疆安定,也是故廉公的心愿,所以他才会带出了这样一支镇边军。说起来,我那师父可真是人杰,可惜今天这一战,他看不见了。”
上官子湛不免有些疑惑:“那廉公怎么又去了海疆?”
丛是行摇摇头:“师父甚少说北疆的事情。”
上官子湛还要再问,可是看着丛是行那不欲再说的表情,就不说这个了,而是开始聊起了今后的战事。
这段日子的战场同袍,让这两个人对彼此的了解深了不少,又因为苏玉竹的关系,所以两个人的关系变得很亲近。
丛是行很赏识上官子湛,这个少年年纪虽然与自己还小一岁,但是本事却着实一流。
只一项可以星辰辩方向、以风定方位的本事,就足够他在军中立足了。
一次闲谈的时候,丛是行就问过上官子湛何处学到了这样的本事,上官子湛只说是师承,却没有说他的老师到底是谁。
丛是行并不细问,只是听他说老师已辞世,觉得有些叹息。
二人正在此闲话的时候,有令官过来道:“四公子,将军,天使官已经到了主帅营帐,郑帅让二位过去。”
丛是行听说,点点头:“知道了,你先去吧。”
令官行礼离开,丛是行则拍了拍起身的上官子湛的肩膀:“今晚过后,大概就是四品的军阶了,武帝朝到今天,未至弱冠就得四品军阶的,你是头一个。”
上官子湛一笑:“今晚大概也是我最后一次称呼您为公子了吧。”
丛是行沉默了一会儿,才对上官子湛道:“你和大妹妹还真是一个性子,”说着,他难得正色道,“以后这等涉及皇家的事情,不说最好。多句话,就是多道催命符。”
上官子湛略微有些沉默。
他的确对这些事情甚少注意,此刻听丛是行这么说,知道是他的善意,就点了点头。
丛是行一贯正经不过盏茶的功夫,说罢又换了笑脸:“走走走,让天使就等不恭。”
上官子湛一笑,跟在他的后面,去了郑旭的主帅营帐。
一进门,就见一名四十多岁的白面宦官站在大帐之内,捧着圣旨。
丛是行认得,是昭明帝身边的执笔太监王富。
郑旭见丛是行进来,先开口问道:“四公子如今伤势可好些了?”
丛是行揉了揉胸口,笑道:“多谢主帅记挂,好多了。”
郑旭点点头,完全没有在家时那般暴躁的样子,显得老成持重,对那传旨宦官道:“还请使官传圣上谕旨。”
如今这大帐里,一个太子、一个皇子、一个侯爷、六个将军,并十数个副将,都是本次征北的功臣,所以王富也非常恭敬,笑道:“传陛下圣旨!”
所有人都是甲胄在身,立刻以军中之礼,单膝跪地听旨。
就听王富道:“陛下亲诏,众将此番北伐,守土有功,壮我大雍之声威”
洋洋洒洒的百余字,都是褒奖之词。
待褒奖之后,就是一连串的封上了:“太子此番勇猛,朕心甚慰,赐金龙铠甲一副;四子是行,智勇谋略,封吴王,一应礼仪从亲王计;主帅郑旭,功劳卓著,封武安公,加封上柱国将军,一切以一等公之礼仪;天幕关主将苏慈,功勋卓著,袭博阳侯爵之位”
丛是行对苏家比对自己的事情还上心,听见这句话后,暗中点了点头。
依他前段日子的观察,苏玉竹应该很满意此事。
这之后,又是封上了二十多名大小将领,而上官子湛,也中郎将直接升到了四品的云骑将军。
而镇边军所有将士皆以缴敌之数论功行赏,阵亡将士遗属及伤员均有抚恤。
而这旨意宣到最后,就是石破天惊的一段话:“苏门恕卿之女玉竹,秉承父志,识破北敌奸计,救驾有功,献策举将,护土守疆,虽为女子,但亦有功社稷,擢封忠义公,一切礼仪从一等公记”
诸将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而愣住了。
以至于连圣旨最后所言,为贺此次大捷,要在昭明十年五月,加开文武恩科,广罗人才的事儿,大家都没心思去听了。
而丛是行先是以为自己听错了,但在确定自己没听错之后,就暗中笑了。
他将苏玉竹献破敌之策的事情告诉了昭明帝,就是想趁着昭明帝还念着苏恕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