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相驾到-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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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婆子心中却一动,起了念想。
若是齐恩真能入了苏玉竹的法眼,得了苏玉竹的重用,当真也是好事呢!
天道轮回的结果,就是每次苏玉竹心情非常的时候,苏衷的心情就一定很不好。
他阴沉着脸坐在大厅之中,额头青紫,眼神有些发直。
乔氏担忧地坐在他的身边,细声安慰道:“老爷莫要焦急”
苏衷用力地一捶桌子,怒道:“怎么能不焦急?你可知陛下对我如何说?”
乔氏忙问:“如何?”
苏衷双眼直勾勾地看着门外,道:“陛下说,若有朝一日他要驾崩,我定然要谋朝篡位!”
苏衷还记得当时在大殿内的情景。
昭明帝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在骂他。
“恕卿遗孤你尚不能好生相待,若他日朕身死,你是不是还要谋朝篡位!”
昭明帝还从桌上抄起了龙案上抄起了烛台,扔向了他。
如果不是皇帝体弱,又发了这么半天的脾气,早就力竭,怕这烛台,就会打在自己身上了。
苏衷吓得只能磕头求饶,表白忠心,连头都磕破了。
可是从大殿回来到现在,苏衷都想不通,昭明帝怎么会说出那么一句话。
他此刻不过一个兵部侍郎罢了,连博阳侯的爵位都没有继承,任谁看,这谋朝篡位四个字,都和他无关。
偏偏昭明帝就是如此说了,那感觉,就像是
昭明帝知道了什么一样。
乔氏也吓了一跳,忙问苏衷:“陛下怎么会如此说?”
苏衷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的声音颤抖,带着惊恐,“我不知道,若是陛下真个厌弃了我,那那”
那他就活不成了。
乔氏一阵心慌之后,却冷静了下来,连忙出声安慰道:“老爷放心,陛下若真个生了气,你又怎么能回来?只怕陛下是气极而已,待日后老爷用心做事,还会好的。”
苏衷却难以冷静下来,他的手颤抖着,喃喃道:“温卿,我是怕我是怕那人”
那人肯用他,是因为觉得苏恕死后,苏衷是最有可能获得爵位的人。
看重的不是苏衷,而是博阳侯这个爵位之后的兵力。
可如果他做不了博阳侯,那他的利用价值,又在哪里?
苏衷不是一个冷静的人,但的确很聪明,也正是因为他明白这一点,才会如此害怕。
不过,乔氏却比苏衷明白地早一些,她沉吟半晌,笑道:“这个老爷倒不必很怕,王爷身边可用之人不多,不会为了这个事情而抛下老爷,况且中秋将近,王爷其他的打算,总要用得上我们的。”
乔氏软语温言的一番话,倒让苏衷略微平静了一些,只不过转念想到今天这尴尬的境地的原因,他又愤恨道:“都是那死丫头坏事!”
他的声音不由自主地高了起来。
乔氏连忙按住他的手,小声道:“老爷小声些,”她道,“也是我大意,本来想着一个丫头,怎么也跑不出咱们的手心倒小看了她。”
语气里,六分的怒气之中,还裹了三分揶揄和一分隐隐的赞赏。
苏衷喘着粗气:“还是要她死了,我才能心安。”他阴沉着脸想了想,问,“你可知道,她背后是否有人指使?”
乔氏笑道:“就算有人,也不怕的。况且要她死,也容易,等到中秋之后,一并解决便罢。而且她这番作为,王爷也留了心,总有她的苦头吃。”
苏衷听说,终于松了一口气:“这就好。”
乔氏继续道:“我已经着人去查那上官家姐弟俩了,总要将她背后之人找出来,才好斩草除根,到时候对王爷而言,也是功劳一件。”
苏衷听说这话,仔细一想,也觉得有道理,马上道:“温卿所言极是。”
此时,苏衷顺了心气,又恢复了往常的样子,再同乔氏窃窃私语了一番,忽而又道:“说起来,这几天你若无事,就多带咱们丫头出去。”
乔氏没想到苏衷会突然说到这个,不由奇怪地问:“老爷怎么突然想起这个了?”
就听苏衷得意地说:“庄家看好我们丫头,我也应下了,你带她出去也好让人用心想看一番。”
庄家是皇后的娘家人。
乔氏没想到会有此一事,连忙问道:“是庄家的哪一个?”
苏衷笑道:“庄家的六公子,虽然是庶出,但顶有本事的。”
乔氏更傻了,连忙打断他的话,道:“老爷,我可是听说”
苏衷手一挥,笑道:“温卿莫要听那些闲话,庄六哥儿我见过,一表人才,待我也有礼,那些话,不过是些村人的村话,做不得数。”
乔氏心中依旧忐忑,可是看苏衷如此兴致勃勃,却又不好再说什么,只得一笑掩过,不置可否,心中想的则是,要如何查清楚才好。
事关苏玉桐终身的事情,在乔氏眼中,比其他的要更重要些。
第四十三章 再遇()
如今没了翠柳终日在耳边唠唠叨叨的,苏玉竹本以为耳根子能清净几天,却不想来了个巧儿,还和蒲娘很是投缘,于是这庄子上,倒是比之以前变得热闹了许多。
蒲娘一点儿不怕巧儿,一看见她就甜腻腻地叫“姐姐”。
巧儿从小就生活在村庄中,在曲恩山家借住的时候,跑不好意思跑、跳不好意思跳的,就是想种块地,都没办法把人家的花园子给拆了种白菜,就算吃穿不愁,也是憋屈坏了。
现在到了苏玉竹的这个庄子上,吃穿依旧不愁,还有了这样大的地方,能让她开心地到处跑。
她知道苏玉竹要守孝,人又喜欢安静,每天都在屋子里看书,等闲用不着人在眼前,自己又不识字,不敢扰苏玉竹的雅兴,所以并不十分缠着苏玉竹,而是天天拉着蒲娘,在院子里翻绳、踢毽子、跳格子,还在院角的一处空地搭了架子,说要种些白菜黄瓜什么的。
苏玉竹由她去,齐婆子却看不得这等喧闹——尤其怕苏玉竹生气——好几次就要和巧儿吵架,却都被巧儿顶了回去。
齐婆子吵不过巧儿,又畏惧苏玉竹,就只能见了巧儿便绕路,却突然被苏玉竹赏了几两银子。
齐婆子心中更高兴了,明白苏玉竹什么意思,越发躲着巧儿,不去吵苏玉竹了。
日子有些轻松地过着,七月里的这一日,苏玉竹午歇醒来后,也没有叫人,就在院子里看书。
约莫过了半个多时辰,就见巧儿和蒲娘提着裙角,就连裙下的裤角也挽着,自外面进来。
苏玉竹见二人这般模样,以为出了事,忙放下书问道:“这是怎么了?”待她们走近了,苏玉竹才看出来原来是裤子和裙子,都湿了大半截,“可是掉在溪里了?碰伤没有?”她关切道。
巧儿却笑着说:“没有的事儿,我们刚才在玉溪那儿摸鱼玩儿,突然发现了一条小路,就沿着过来,谁知道正好到庄子里呢。”
苏玉竹听说她俩没事儿,这才放了心,坐在那椅上,慵懒地一笑:“一条小路你们也敢走,不怕出事情。”
巧儿笑得欢乐,指着自己的脸道:“这世上只得有别人怕我的,没有我怕别人的道理。”
苏玉竹对她轻皱鼻子:“可不好这么说。”
巧儿却不在乎,而是过来将苏玉竹自椅子上拉了起来,拖着向外走:“走走走,你天天闷着也不好,我们过去玩吧。”
苏玉竹哪里有巧儿的这般力气,难以挣脱,只好问蒲娘:“我让你读的书,你可都读了?”
蒲娘点头,声音还带着奶气:“读了,方才还背给巧儿姑娘听呢。”
巧儿一手拖着苏玉竹,另一手拉着巧儿,边向外走边笑道:“好了,天天说书,都要成傻子,你不还教蒲娘什么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吗?往日你们都读万卷书,今天陪着我去行万里路。”
苏玉竹没有办法,只得含笑,跟着巧儿向外走。
小路就在苏玉竹住的院子的不远处,绕过了围墙,再往深处走几步,就能看见一处小树林,而那树影掩盖之下,还真个有一条小路。
巧儿一直将苏玉竹拉到此处,才放开了她,笑道:“瞧,我说的吧,这条路藏得倒是深。”
苏玉竹也不知道此处还有这么一条曲径通向玉溪,不由点头笑道:“难为姐姐了,来了才不过七天的功夫,就找见了这么个地方。”
巧儿得意地说:“那当然,我是什么人?如今溪水正好,我们去溪边看看。”
苏玉竹如今已经出门,站在这儿感受着悠悠的山风,看着树枝摇曳,听着蝉鸣鸟啼,也来了兴致,笑道:“好,只当出游了。”
说着,三个人沿着这条小路,向着玉溪走去。
哪知不过才走了几丈的距离,苏玉竹就听见前面传来了隐隐的脚步声,和曾经听过的不知道是什么首饰的声音。
有人!
苏玉竹的脚步一顿,不再向前,而是看着眼前的小路。
脚步声很轻巧,而苏玉竹认识的人中,能将步子走得这般迅捷而且轻巧的,只有江湖侠士出身的上官子湛。
而上次在街市看见这个人的时候,显然没有这么轻的脚步声。
巧儿见苏玉竹突然不走了,奇怪地问:“怎么了?”
苏玉竹还没等说话,忽得就见前面转进来了一个人。
巧儿也没有想到这条小路会突出有人走出来,不由吓得啊了一声,而蒲娘更是抖着身子站在那儿,一双大眼睛立刻有了泪水。
倒是对面那人,显然也没想到会突然有人出现,又被巧儿的叫声吓了一跳,停在了原地。
四个人,八目而对,都带了警惕。
只是,待来人看清楚眼前情状之后,突然开心地说:“是苏家的大小姐?”
沉稳的声音之中,带着丝丝的兴奋。
苏玉竹早就知道是这人,虽然心中对他的突然出现充满了疑惑,但还是得体地笑着,施礼道:“原来是这位侠士,不想竟然在此遇见了。”
青年人今天穿了水蓝色的绸缎衫子,质地不好不坏,手中提着扇子,头上扎着文生公子巾,戴着斗笠,身后还背了书囊。
相比于前些日子的豪侠打扮,今天的他倒更像一个书生了。
青年爽朗一笑:“不敢当苏大小姐侠士之称,区区一贯对故廉公仰慕,惜无缘再见,可那日在街市之上看见了苏大小姐,便可一想故廉公之英姿了。”
苏玉竹听他突然提起了父亲,再是盈盈一拜,道:“侠士谬赞,前日街市上,还没谢过侠士相助之恩。”
巧儿见他二人认识,这才略微放了一点儿的心,不过她自幼在那样的环境长大,对陌生人总有着提防,便小声问:“妹妹认识他?你家的亲戚?”
话一出口,自己又觉得自己很傻。
都说是侠士了,显然不会是亲戚嘛。
不过这里是苏家祖坟所在,这条路又隐秘,连主人苏玉竹和在这个庄子上住了两年有余的蒲娘都不知道,所以巧儿以为这男子会是苏家的亲戚,也是情理之中。
苏玉竹一笑,道:“那****去典当的时候,遇见了勤勉公家的大小姐,正是这位侠士,先是出手相救,再是仗义执言。”
第四十四章 探望()
苏玉竹这番话说完,巧儿才知道眼前的是谁。她也听苏玉竹和上官子湛提过那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