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相驾到-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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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朝奉还没等苏玉竹走出门,就对一旁的伙计使了个眼色,自己捧着那玉佩,到后面寻主家去了。
此刻,细雨已停,苏玉竹出了当铺门口,慢悠悠地将自己的小矮马的缰绳解开,算计着时间,总也要过半日这玉佩才能到武安侯的眼前,所以苏玉竹不紧不慢的,同小伙计及道别,牵着小矮马,一步分作两步,慢慢向城门走去。
刚走过一个街口,苏玉竹又觉得自己有些太刻意,正想着要不要寻个幽静的茶社坐一会儿,却突然听见了远处有东西划破空气的声音。
这越来越近的声音,在这熙熙攘攘全是人声的大街上,显得那样突兀,一旁的小矮马也突然变得有些焦躁,要苏玉竹用力拉着才好。
估计是有人以鞭催马,当街疾行,向这面走来。
苏玉竹略微皱了眉头,停在了路边,打算等这人过去了,一来打发了时间,二来也免得冲撞了别人,节外生枝。
果然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听见临街的喧闹声越来越近,就见一架由三匹高头骏马拉着的华美马车从西边冲了过来,不少小商贩和路人躲闪不及,都摔倒了。
马车上,一个车夫打扮的男子,仿佛没看见一样,只是更快地催马而行。
苏玉竹轻微皱了皱眉头。
帝京除非紧急军务时,不得纵马狂奔,就算是那皇子王族、公卿贵胄都要遵守,不知道车里坐的是何方神圣,竟如此嚣张。
苏玉竹正琢磨呢,突然又听见一阵极其细微的响动,似是有石子之类的东西,划破风声一般。
再见那狂奔的骏马,突然撂起蹄子,长嘶一声。
车夫没想到骏马会突然发慌,慌张之下拼命想要勒停马匹,却在手忙搅乱之下,竟没有握紧马鞭。
顿时,这街面上就和炸了锅一般,混乱极了。
骏马不顾一切的狂奔,华丽的车子四处乱撞,不知道撞伤了多少人,又碰翻了几多摊子。
小矮马本就因着有马狂奔显得焦躁,再这一乱,更是也想要跟着一起跑,就开始呼哧呼哧地穿着粗气。
苏玉竹正怕它真冲了出去伤人,就死命地握着缰绳,口中喃喃细语,安抚着小矮马。
耳朵里,就听见那镶金嵌玉的鞭子,高高地掠起,不偏不倚地想着自己的方向飞来过,又疾又快。
苏玉竹虽然能听出那鞭子飞来的方向,可是她靠在街角,四周又都是躲闪逃窜的行人与商贩,她还要控制着小矮马,自然难以躲闪,她没办法,只好以身子护着小矮马,自己放低身子,希望能躲开鞭子的路线,也希望身上的蓑衣可以抵住这鞭子的力道。
就在这时,苏玉竹就觉得有人突然出现在了自己的身后,护住了自己。
紧接着,就听见那鞭子打在人身上的声音。
苏玉竹抬起头,只见那鞭子改了路线,打着圈就砸在了离着苏玉竹不远处,商铺的窗户上,将窗纸打碎了,鞭子的前端缠在了窗的刻花上,打断了雕花上的几根木头,木屑乱飞,店内同周围的人,都叫嚷着抱头跑开。
而挂在窗上的鞭子,鞭尾还四处乱打,而护在自己背后的人也换了个方向,再次护住自己。
小矮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觉得被挤得不太舒服,气喘得更厉害了。
苏玉竹依旧死死地拉住它,抚摸着它的鬃毛,希望它快些平静下来。
亏得小矮马性子还是温和,又被苏玉竹拖着,终于慢慢冷静了下来,只是不开心地哼哧了几声,四个蹄子踏了几下,就停住了。
苏玉竹这才放了心,正要回身向后面的人道谢,就看见果然是方才在当铺里看见的那个青年人。
这个青年人身上有个什么非金非玉的饰品,声音很奇怪,刚才在当铺的时候,她就听得很真切。而这样特殊的声音,自然也是过耳不忘。
青年人护好了苏玉竹之后,也没有同她说话,而是大踏着步,飞身到那惊马前,自车夫手里夺过缰绳,只几下用力,就将那马车止住了。
见那马车终于不再乱窜伤人了,原本混乱的大街上,突然就是一阵安静,或逃窜或跌倒的人,都像是被定住了一样,纷纷余悸未平地看着那马车。
却没人敢去问问车夫与那车里的人,到底是谁,怎敢如此嚣张?
天子脚下,还能这么嚣张的,不是达官就是显贵,谁敢出头呢?
就在这令人觉得无比尴尬的万籁俱寂之中,突然间就听见车子里传来了一声娇喝:“你会不会驾车!要害死本小姐不成!”
第三十五章 是谁()
话音将落未落,就见一个红衣女子掀开了车帘,扶着车壁走出来,柳眉倒竖,似是完全看不见周围的一片狼藉,只是抬手,啪得一巴掌就打在了车夫的脸上,怒道:“你怎么驾车的?”
那车夫捂着脸,口中不停地说着小姐赎罪。
苏玉竹是个不习惯用眼睛看,而且常常记不住别人长相的人,可是这女子一从车里出来,苏玉竹就觉得她面善得很。
想了很久,苏玉竹终于记起来,她重生后第一次去般若庵的时候,看见那一队贵妇贵女中,就有这个穿红衣的女子,那等顾盼生辉、张扬鲜明的面孔,纵然是苏玉竹,也是会难忘的。
倒是青年人皱了眉头,打断了红衣女子的发威,对她道:“你这女子好不晓事,这街上那么多人,你们却先是纵马狂奔,而后马又狂性伤人,你要如何说?”
那红衣女子显然是长到这么大,都从没遇见有人这么对她说话,皱眉头打量了那男子一番,道:“你又是个什么东西?敢这么对本小姐说话?”
青年人也皱紧了眉头,显然是对女子的话很不满,道:“你这等行事,天下人都管得,我自然也管得。”
一句话,倒让围观的百姓心里高了兴,纷纷停下要离开这是非之地的脚步,远远地围观着,窃窃私语,指指点点。
红衣女子先是被车子晃得头晕,又被一个陌生男子训斥了一番,紧接着再被人这般围观,心中更不高兴。
不过她也知道自己今天闯了祸,更甚至众怒难犯的道理,就瞪了青年人一眼,打定主意不理他,而转头便对车夫道:“站着做什么?我们回府!”
那车夫立刻点头哈腰地称是,小跑着向苏玉竹这边过来。
苏玉竹却比他还快,抢在他之前将鞭子自窗上摘了下来,叠起握在手里,并不说话,而是似笑非笑地看着那车夫。
车夫见苏玉竹穿得一身素色,打扮得也简单,马又那样普通,便当是不晓事的什么行商。
他虽然在主家面前就低伏小,然而在这市井百姓面前,却是趾高气昂得很,伸手横道:“拿来!”
苏玉竹不理他,而是低头看着马鞭上的装饰。
红蓝宝石交相镶嵌,上面金箔缠绕,还镶嵌了三块和田玉。
苏玉竹看完,笑了:“又金又玉,这么铬手,难怪握不住。”
那车夫一愣,他也没想到,今日在街上之上,竟然遇见了两个爱管闲事的人。
不过刚才那个男子人高马大的,他怕挨打,而这个单薄瘦弱,衣着寒酸的小丫头,难道他还怕了不成?想着,车夫阴沉了脸,将方才被主家教训时候的怂样收了起来,对着苏玉竹叫嚣道:“你是个什么东西?知不知道这是谁家的马车?”
苏玉竹笑得更淡定了,她靠在小矮马身上,道:“你是谁家的奴才,与我何干?”
说着,苏玉竹重新戴好蓑帽,又拍着小矮马的背,捋着它的鬃毛,看不都看那车夫,而是对小矮马道:“耽误了这许久,我们回去吧。”
小矮马此刻已经平静了,就在苏玉竹手中蹭了蹭,踏着蹄子。
苏玉竹这样风淡云轻的样子,倒让一旁的车夫先怯了三分。
他再怎么蛮横,也是狐假虎威,这京城之中,藏龙卧虎的,这女子这样行事,一旦是有什么人撑腰呢?
而车前的那男子,也随着众人看向苏玉竹,眼中带着赏识。
此时,那红衣女子显然等得不耐烦了,再次撩开车帘,怒道:“做什么呢?怎么还不走?”
那车夫见状,连忙跑过去,小声说了一遍。
车内的红衣女子本就没好气,再听见车夫这么说,更气了,便探出头,打量了苏玉竹一番,心中不免嗤之以鼻。
如此形貌单薄,穿着普通的女子,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来寻她的不是?是以,她对着苏玉竹的方向喊了一声:“喂!你,把鞭子送回来。”
苏玉竹这才转过头,隔着宽宽的街道,看向那姑娘。
英气十足的长相,再配上这一身红,远看之时,更觉得宛若灿霞,令人炫目。
只是这行事
苏玉竹暗中摇了摇头,一手拉着小矮马,一手握着鞭子,盈盈笑道:“不给。”
说着,便要离开。
那红衣女子霸道惯了,又哪里想到苏玉竹会这么说,先是一噎,紧接着勃然大怒,一摔帘子自车上下来,道:“你说什么?你可知道我是谁?”
苏玉竹早就知道这女子会来这么一句,再次摇摇头:“倒是主仆一心我不知道是谁,劝小姐也别说自己是谁了,省得玷污门楣。”
这红衣女子被苏玉竹在众目睽睽之下呛声,更觉得愤怒异常,指着苏玉竹道:“你是个什么东西?敢来这么和我说话?”
苏玉竹的笑意更深了:“还是不说姓名了吧,免得小姐更无地自容了。”
红衣女子气得脸通红,她转身对那车夫说:“去叫京城卫来,就说这里有人抢劫!”
苏玉竹这次却点了点头,笑道:“是,应该叫京城卫来,就说这里有人在纵马伤人。”
那女子说一句,苏玉竹跟一句,语气平淡得仿佛在陈述事实,反衬得那女子像是处处矮了她一截般。
红衣女子气得脸都红了,索性直接跳下马车,大步走过来,抬手就要打人。
只是,那女子手没落下,就看见那男子飞快地跑过来,护在了苏玉竹身边,道:“你要做甚?”
红衣女子毫不在意,见那男子也敢挡在前面,便决定索性一起打了。
苏玉竹看着女子气冲冲过来的样子,这次真有些傻了。
她知道有些娇宠着长大的高门大户的男子,无论男儿女儿,都娇宠太过,以至于养成了跋扈的性子。
但是这当街就要动手的小姐,苏玉竹前世今生,还是第一次看见。
这是里子、面子都不要了呀!
不过她感慨归感慨,却已经先将那男子拉了一下,自己则绕过那男子,站在了红衣女子的身前,笑道:“这位小姐的这巴掌今天若是落了下来,可想到会有什么结果?”
那红衣女子见苏玉竹这似笑非笑的模样,也是一愣,手还真是顿住了。
她直觉感到,今天若是打了眼前这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女子,许比她帝京大街纵马狂奔,还伤了这事儿,更会糟糕。
毕竟前者,只要祖父赔给人钱就是了,而若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便就不只是钱的事情。
苏玉竹就知道她的巴掌不敢落下来。这世上总有一类人,以衣裳论英雄,对于地位比自己低的人,便各种瞧不起,总要踩人一脚入地才好;而对于地位比自己高的人,便各种不敢得罪,各种恭维,恨不能把人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