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相驾到-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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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玉竹收回书来,道:“郑伯克段于鄢,你听过吗?”
翠柳摇摇头:“没有。”完全是不感兴趣的样子。
苏玉竹笑道:“这故事也简单,不过是说你要是觉得不喜欢谁想处之而后快,就他要什么你给什么,等这人利欲熏心到了极点的时候,总会做错事儿,到时候,你就能除掉他了。”
苏玉竹将要说的话说完了,翠柳却依旧是不感兴趣的样子,纵然听见,也是左耳进右耳出,只是道:“这等书看多了,果然就成傻子了呢。”
说完,便拎着鸡毛掸子出去了。
苏玉竹摇摇头,自己将桌上的水擦掉了,又将那书卷起包好,放在枕边。
劝也劝过了,话还说得这样直白,别人不听,可就不是她的问题了。
次日清晨,绵绵细雨的天气,驱散了不少的暑气。
苏玉竹依旧是早早地就起来。可一直等到她穿戴整齐了,将那帛书贴身放好了,翠柳才姗姗来迟,服侍了苏玉竹洗漱。
等到苏玉竹要去看苏恕夫妇的时候,翠柳抛下一句:“大小姐不愿意让我扰了侯爷的清净,我便不去了罢。”说罢,便只是给苏玉竹穿好蓑衣、戴好蓑帽,便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了。
苏玉竹完全不管她,只是到父母的墓碑前,站了一会儿,将墓碑上的尘土擦了一番。
如今,是她第一次在父母去世之后,陪了他们这许久。
这种感觉,让她觉得安逸,舒服。
不过,有些事情,应该解决了。
想着,苏玉竹转身向庄子外走去,正好看见了自己那匹小矮马在庄子里乱跑。
这匹小矮马非良驹,但是苏玉竹靠这匹马回了京城,自然对它感情不一般。这次到庄子上,也将它带了来,吩咐人好生看待,不要拘束它,只要不伤人,就让它在庄子上乱跑就好。
小矮马看见苏玉竹,心中非常高兴,连忙跑了过来,用力蹭着苏玉竹抬起的手。
苏玉竹拍拍它,笑道:“我带你去帝京,看看街市的风光,好不好?”
小矮马仿佛能听懂苏玉竹的话一样,用力地穿着粗气,还蹬了蹬腿。
苏玉竹一笑,牵着它向庄外走。
因着苏玉竹刻意避着走,所以直到她走到了庄子口,都没有遇见人。
待到了庄口后,苏玉竹正要上马,却看见一个梳了两个小辫子的丫头,护着一包东西,向庄子里跑来,待看清楚苏玉竹后,连忙站住,有些怯意却大方地将手中的小包袱伸过来,说:“大小姐,吃糖。”
苏玉竹认得她是厨下谭嫂的小女儿,如今才五岁,叫蒲娘。
第三十三章 当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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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嫂家中本薄有钱财,不过她的丈夫三年前和别人去了南边的海上做生意后,便再无杳无音讯。
谭嫂有三个孩子,两个儿子在读书,还有一个小小的女儿。为了拉扯三个孩子,她只好受雇苏家,在这祖坟上的庄子里做饭,但不签身契,不算是苏家的奴仆。
苏玉竹在这儿待了月余,见过谭嫂几次,是个不爱说话,性子又软和的人,从不生事,手艺虽然不是最好,素菜却做得很得味。
谭嫂虽艰难,却不肯让儿子辍学。因着负担不起束脩,她只好让两个儿子从官办学堂离开,到般若寺办的学堂读书。而她平时则只和小女儿蒲娘一起,住在这庄子上。
苏玉竹第一次看见蒲娘的时候,就觉得她很像前世她的小徒弟了凡。
都是小小的年纪,红着脸蛋,看人的目光怯怯的,说话却大大方方的,让人心生好感。
这让苏玉竹很愿意去亲近蒲娘,却惹了翠柳很大的不高兴。
每次看见蒲娘到苏玉竹的院子里来,翠柳都要指桑骂槐一般,让人好生烦躁。
苏玉竹对她善意地一笑,道:“我不吃这个,你小心别跌了。等会儿去和你娘说,今晚我想吃素包子了。”
蒲娘年纪小,又是和母亲在这墓园长大,并不十分懂得什么规矩,听见苏玉竹这么吩咐完,完全不会想到“为什么大小姐不吩咐翠柳呢?”,甚至就算在庄子外看见苏玉竹,也不会想到“大小姐为何出了庄子呢?”,只是点头笑道:“嗯,我这就和娘亲去说。”
苏玉竹再是一笑,将蓑帽摘下,扣在了她的头上,道:“去吧”。
蒲娘忙将蓑帽摘下来,还给苏玉竹:“我不用这个,大小姐莫要淋病了。”说罢,便蹦蹦跳跳地进了庄子。
苏玉竹看着她的身影一拐弯,消失在这绵绵的雨幕之中,这才重新戴好蓑帽,翻身上马,向京城而去。
四四方方的帝京,被两横两纵的大道分为了东南西北中五处,而东西二城,则是商贾云集之所在。
如今雍朝也算是政通人和,虽然边疆总有战事,但帝京一处从来都是平安富贵的所在。
今日虽然是绵绵细雨,却给这偌大的帝京添了许多风流,那热闹与富贵半分不少,间或还有那异族商贾,说着并不标准的官话,卖着从那儿极远的“天边之众国”的稀罕物。
如此物华天宝之地,真是惹得人眼花缭乱。
帝京严禁纵马狂奔,所以苏玉竹进了城之后,就牵着小矮马,依着前世的记忆,沿着苍龙大街一路走下去,寻到了东城最繁华的地方,果就在一处热闹的路口,看见了一间当铺。
永续当。
匾额是新做的,那字透着苍劲有力之间还透着灵动,显然出自名家手笔。
苏玉竹刚到门口,就有当铺的伙计迎了过来,一面称呼着“客人里面请”,一面接过缰绳,将马拴在了门口栓马石上。
苏玉竹走进正厅,环视四周,一应陈设的器物都是崭新的,还有着股漆味儿,店里有四个高高的柜台,里面坐着的四个朝奉,最年轻的也有四十岁的年纪了,倒是几个学徒都是小小年纪,眉眼里透着机灵。
苏玉竹认真算了一下时间,确定这应该是永续当过手在武安侯郑旭手中不久的时候。
武安侯和父亲是故交在,刚烈如火的性子,苏玉竹自袖中掏出了玉佩,捏在手中,有些期待武安侯看见这玉佩的时候,会是怎个生气的样子。
只这个事情,大约就足够让苏衷和乔氏头疼一阵了吧。
此时,当铺那引苏玉竹进来的伙计,已经看出来了苏玉竹是第一次来当铺,便道:“这位客人,要当些什么东西?金银玉器、皮货绸缎、名玩字画,敝店都收。”
苏玉竹手足无措地站了一会儿——这次她不是装的,实在是就算前世,她也没有进过当铺——所以,听见伙计问她,忙摘下蓑帽,道:“一块玉佩。”
伙计看苏玉竹的打扮,估量她也没有什么很好的东西,但依旧是客客气气的,笑道:“那小姐请这面的柜上请。”
苏玉竹微微点头,带着怯意跟在伙计后面,不过刚走了几步,就又有人走了进来,许是不小心,就撞了苏玉竹一下。
苏玉竹避开身子一躲,那人回过头,对着苏玉竹微颔首,脸上带着歉意,道:“抱歉。”
苏玉竹抬眼,看着眼前的这个人。
只见一个高大、身子健壮的男子站在她面前,二十多岁的年纪,面庞棱角分明,五官硬朗,但眼底却带着温润和歉意,瞳色比别人略微浅一些,腰间配着长刀,披着蓑衣。
苏玉竹垂首回礼:“无妨。”
那人再是一礼,这才大步走到了柜台前,将东西放在了高高的柜台上,那朝奉看了一阵子,给了个价钱,那人又还了价钱,最终写了当票当着银子离开了。
离开之前,还看了苏玉竹一眼。
苏玉竹并没有十分在意这等路人,只是待那人离开后,也走到柜前,学着前面人的样子,将一块玉佩递了上去。
那柜台里的朝奉先是打量了一下苏玉竹的穿戴,见她穿得普通,只以为是哪个小户人家的人,显然是初来,这才将那玉佩拿了起来。
谁知一拿起那玉佩,朝奉就有些呆了。他“咦”了一声,对着阳光,认真地看了看。
通体雪白,上面雕刻着竹节,竟然是一块上好的玉佩。
朝奉放下玉佩,又打量了苏玉竹一番,气质虽然出众,但这身打扮,却怎么都不像是会有这等好玉的人。
可偏偏,苏玉竹也并不像那土夫子或梁上客。
想着,朝奉不动声色,问:“这位小姐是活当还是死当?”
苏玉竹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什么意思?”
果然是第一次来的人,朝奉想着,捻胡须道:“就是待小姐宽裕了之后,可要赎当?”
苏玉竹忙点头:“是,要的。”
朝奉道:“这块玉佩确是好东西,可当呃,八百两。”
虽然苏玉竹并不是真的要当这块玉,也还是在心中很不满地大喊了一声:无商不奸!
依着苏玉竹的经验,这玉佩换个五千两,都算是委屈了。
而母亲孟氏,很早就给她说过这块玉佩的来历。
第三十四章 惊马()
说起来,那还是武明年间的事情,父亲同武安侯在北疆打仗的时候,剿灭了北鹘部右军一支骑军,于那主将身上得的一块整玉,就呈给了当时的武帝。
彼时,持续了八个月的王乱之争刚刚平息,天下不稳,人心思动,武帝需要一场战事的胜利为他稳固这朝堂。
这一胜,来得正是时候。
所以武帝心中一高兴,不但封赏了父亲和郑旭,还将这块玉一分为二,刻上竹子的纹饰,给了他们。
说来也是巧合,武安侯的三子郑青士恰好与苏玉竹同年同月,都是武明二年十一月生人,名字又都暗合“竹”。
虽然武帝没有说明白,但是彼时朝堂都在传,武帝这是有撮合亲家的意思。
不过此事后没过一年的光景,武帝就驾崩了,而自此,苏恕调防西疆,再没有回京;郑旭调防东南,后又调防京畿,两家人虽然有书信往来,郑旭也试探过苏恕的意思,但父亲因为并不十分了解郑青士的为人,怕贸然答应毁了爱女的一生,便一直没有搭茬。
前世,苏玉竹再回京城的时候,武安侯已经因为卷入那昭明帝遇刺的事情,被削了爵,等到郑安再起复的时候,已经是贤明元年,苏玉竹目盲声哑,在人间“已死”的时候了。
所以这事情,更是再无人说起。
前世,这块玉佩是在她被买到那勾栏院之后,被人搜罗走的;而今生她被拐子抓了没几天就逃了出来,所以这块玉佩一直贴身带着,得以保存。
不过苏玉竹却做足了不懂行的样子,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道:“嗯,够一段日子了。”
这朝奉本以为她会抬一抬价格,但没想到她竟然应了,心中有些窃喜,但面上不显,只是给苏玉竹开了个当票,道:“半年的时候,到时小姐以一千二百两来赎。”
苏玉竹差点儿嘟囔出一句“黑店”来,但面上还是带着喜悦,接过了当票和银票,点点头:“好,知道了。”
说罢,便将东西袖了起来,慢慢向外走。
那朝奉还没等苏玉竹走出门,就对一旁的伙计使了个眼色,自己捧着那玉佩,到后面寻主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