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字文系统能做什么-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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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宽袍缓带,飘然若神。有风吹来,衣袂翩飞,仿佛随时都将乘风而去。
而她接过递来的细香后,低眉垂睫的挽着裙摆,体态风流,还未曾看见面容,那令人怜爱的无力之感便已令人印象深刻。
可不解风情之人总是哪里都有的——
麒甲辰看着她居然要人搀扶,不免不满道:“惜玉院的人都这么爱使唤人。”
听见这话,九乙辛嘿嘿一笑道:“你长得若也有她那么好看,我也愿意被你使唤啊。”
蘅翠就在旁边,闻言瞥了他们一眼,“呵呵”的轻笑了一声。
她还记得刚才凤十二出来时,麒甲辰张口就是:“这家伙不该去红颜坊吗?”
而九乙辛直接怼道:“他的搭档是惜玉院的?那红颜坊大概也没有比他好看的了。”
这个逻辑并无毛病,因为惜玉院往往就代表了红颜坊的最高水平。刚才红药竟然被无缺院的孩子压了一头,这让蘅翠多少感觉有些不爽。
但此刻她看着流烟缓缓走近,眼神中显得很是满意。
再过几年,当她长大
也许又是一个可以执行黑色信笺任务的人才。
姚玉容与凤十六走到近前,规规矩矩的将细香插入香炉,又能屈能伸的跪下,叩拜了三下。当她接过浊酒时,却假装不动声色的抬起头来,望了鸾丙申一眼。
此时,他们的距离已经很近了。
而姚玉容一瞧见那双眼睛,就霎时认了出来,这就是那个,说她“隐患终究太大,还是处理干净的好”的黑衣人。
她按捺住那狂跳不止的心,神色如常的接过酒杯,倾倒在地,又从一旁的青叶手中,接过绢花。
青叶看着她的眼神很温柔,可是,姚玉容的脑海里,却不停地浮现当年,那名为丙申的黑衣人,毫不犹豫砍下的那一刀。
怎么办?
姚玉容将绢花轻轻地放在已经落满了绢花,又沾满了浊酒的“花丛”上。
找个机会,杀了他吗?
她如今有这样的卡牌,要让一个人毫无痕迹的消失,并非难事。
但是
当初杀了阮盈盈全家的,不止他与凤惊蛰两个。
那个将她从地下室里拖出来的人,那个声音很冷漠,却也很年轻的人。
还有那些取笑过鸾丙申连个三岁女孩都无法一刀砍死的人
她要把他们,全部都找出来才行。
可是这又该从哪里找起呢?
第三十二章()
要不先杀了他?
反正还有凤惊蛰这个知道其他人选的人在,不怕线索断掉。而杀了鸾丙申后;月明楼一定会展开调查。
根据后世警察叔叔们的办案经验;月明楼第一步显然会筛选鸾丙申的仇人——而有什么仇恨;比灭人满门更大呢?
月明楼说不定会排查鸾丙申以前所执行过的任务是否有漏网之鱼而这么大的一个组织;凡事都必定有规章制度可以遵守;否则没法管理运转这么多年,在绿林中闯下“天下第一杀手组织”的名头。
鸾丙申出过的每一次任务,应当都有记录——虽然姚玉容现在并不知道那些记录都在哪;但只要把水搅混;形式总会变化,说不定;会浮现出一些机会?
杀了他;引蛇出洞试试?
就这样,姚玉容站了起来;下定了决心;和凤十六一起退下了。
待到所有人都祭拜完毕,队伍一下子就松散了起来。因为他们还要留下来给这些先辈守夜,自然不可能就这么站到深夜凌晨。
很快;就有侍女们搬来桌子;送来菜肴,让早已饥肠辘辘的人们饱餐一顿。
饭后;几个年级的学生们开始相互乱窜;寻找自己熟悉的兄弟姐妹。教官们也随意的三五成群;站在一起;不知道聊些什么,时不时露出笑容,哈哈大笑——这时候,这些在外面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手们,看起来就跟那些和好朋友聚在一起吹牛打屁的普通人没什么两样了。
而趁着凤十六被凤十二叫走,询问他最近情况的时候,冉初七带着他的搭档紫萝,兴冲冲的跑了过来。
“流烟姐姐!”他凑到了姚玉容的身边,兴奋道:“好久不见了!你到哪里去啦?”
“初七!”姚玉容也露出了笑容,她没法回答他最后一个问题,只好跳过问候道:“你最近还好吗?”
冉初七咬了咬嘴唇,露出了些许为难之色,看来过得并不算很好。但他还是道:“还好!流烟姐姐不用担心!现在已经没有人会打我啦!”
然后他又兴冲冲的介绍起他身旁那个比他还要腼腆的女孩子道:“这是我的搭档紫萝!紫萝,这个就是我经常跟你说的流烟姐姐!她是惜玉院的哦,很漂亮吧?”
姚玉容记得,紫萝就是红药曾经嘱咐过她不要接近的娴玉院的孩子——她们班上那位娴玉院的同学应当是紫萝的姐姐,不知道算不算可惜的是,她不久前在山上的训练中被淘汰了。
姚玉容对她也笑着打了个招呼:“你好。”
紫萝却一下子就缩到了初七的身后,宛若含羞草一样,抬不起头来。
冉初七“哎呀”了一声,有点无奈道:“她胆子很小”
可这时,一道冰冷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
“又是你。”是原本应该在凤十二那的凤十六回来了,“你又有什么事?”
其实姚玉容怀疑他是在凤十二那看见冉初七过来了,才特意回来的。可惜的是,他专门为了他回来,却总不肯给他一点好脸色。
听到凤十六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时,冉初七就好像碰见了天敌的小动物一样,猛地僵住了。
姚玉容哭笑不得的看着冉初七低着头,隐藏住自己哭丧着脸的样子,慢慢转过身去,细声细气的问好道:“凤十六哥哥好”
凤十六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冷哼了一声,冉初七便急忙道:“啊,我想起我还有点事,凤十六哥哥再见!流烟姐姐再见!”
瞧着他慌慌张张拉着紫萝跑走的背影,姚玉容有些无奈:“你对他态度好点又能怎样?他又没有得罪你。”
凤十六闷不吭声的站在原地,过了一会儿,他才忽然抬眼道:“你觉得初七能留到什么时候?”
猝不及防被问到这个问题,姚玉容张了张嘴,却忽然发现自己竟然没法回答。
看着她一下子沉默了下去,凤十六咬了咬牙,道:“那么多被淘汰的人,资质都在他之上他最后会变成什么样?你和我都不知道。你现在对他这么好”
说到这里,凤十六深深的吸了口气,“又有什么意义?”
可姚玉容能够理解他的想法现实,却不能同意。
她安静道:“那你觉得,让他一直被冷漠所包围,要比给他一些温柔更好吗?”
这次,轮到凤十六说不出话来了。
“所以说,”姚玉容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了:“还是对他好一点吧。”
毕竟,如果冉初七真的时日无多了,那为什么不让他仅存的人生里,温柔比痛苦更多呢?
看着她头也不回的背影,凤十六觉得她生气了。可他犹豫了一下,没敢追上去。
——追上去说什么?
难道要说“是我错了”?
说来可笑,冉初七明明是他的弟弟,可是她却更像是他的姐姐。
而就在凤十六盯着姚玉容的背影,直直的朝着红药走去的时候,九春分忽然从背后扑了上来,搂住了他的脖子。
他瞧了瞧已经走远的姚玉容,又瞧了瞧盯着她不说话的凤十六,长长的叹了口气,小大人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看你,又惹她生气。”
凤十六沉默不语。
“虽然你说的是实话——就算你说的是实话,你干嘛非得要说呢?真是的。流烟把那个冉初七当弟弟,可他跟你又没关系,你管他能留多久呢。”
这话却让凤十六皱起了眉头,他不悦的甩开了九春分的手,冷冷道:“你懂什么。”
但为了不透露出他对冉初七的关心,凤十六顿了一下,又硬生生的补充道:“不做好心理准备到时候,流烟还不是要伤心?”
但姚玉容并没有生气。
她只是觉得自己,好像更深刻的明白了凤十六为什么对冉初七的态度无法改善。
因为一想起冉初七的未来,他就止不住的忧虑和焦躁,以至于完全无法对他温柔平和,而是充满了担忧。
你以后会怎样?
我又该怎么办?
每一次,当凤十六想到这一点的时候,恐怕内心就深受折磨,无法释怀。
明明知道他的前方也许是一片黑暗,他却无法将他拽住。凤十六又怎么能温柔的陪着他,看着他就这样被步步吞噬?
他很着急,却又无可奈何的绝望——因为他只是保住自己,就已经快要精疲力尽了。
这么一想,姚玉容就不由得感叹,果然是亲哥哥才会对他如此严厉吧?反而是她,作为局外人,才能大言不惭的说什么“反正最后都要死的话,不如现在对他好一点”。
说的好像很有道理,那么清醒理智,正是因为缺少那种关心则乱的感情啊。
所以姚玉容下定决心,还是去把鸾丙申干掉吧。
——造成十六和初七悲剧的,不就是月明楼里那么多的“鸾丙申”们吗?
可是人有时候是非常主观的存在——姚玉容用卡牌知道凤十六的身世之后,自然会对他多有感慨。但其他或许也是这样身世的人,因为她不知道,所以在她的思维之中,如果不特意去想,就仿佛并不存在。
心怀天下的人当然有,可是大多数人的精力,也只够选择先顾好自己身边的一亩三分地。
“红药——!”
穿过人群,姚玉容一把抱住了红药的手臂。
红药扭过头来,见是自己的姐妹,顿时笑道:“怎么啦?”
姚玉容便有些为难的看了一眼她身旁一脸温和的凤十二,凑到红药的耳边,小声道:“我想去更衣”
更衣就是上厕所的文雅说法。
红药顿时露出了犯愁的神色,“可是无缺院这边我也不熟”说着,她看向了凤十二,有些不好意思道:“十二,这附近有哪里能更衣么?”
“这附近最近的是鹿蜀院和巴蛇院”凤十二顿了顿,看向了这两个院的同学所在的方向,“我去问问他们能不能借用一下院子。”
“我看啊,要守到凌晨,这附近的几所院子,估计都得借出来。”红药叹了口气,“你去吧。”
凤十二便微微一笑,去找人了。没过一会儿,他就得到了同学的同意回来了。
红药便陪着姚玉容一起出了院子,由凤十二带领着,朝着最近的鹿蜀院走去。
姚玉容四处张望着,心想自己的地图终于又解锁了一块——还好之前没有在摸清楚情况之前到处乱跑。
万一跑错了方向,从红颜坊逃到了无缺院,那就跟小偷偷进警校一样,自投罗网了——
但不知月明楼以外的世界,又会是什么模样呢?
可目前还没有任何讯息,姚玉容便暂时压下了那对自由的憧憬,转而以一副格外好奇的口吻,问道:“十二哥哥,你们凤院在哪里呀?”
“凤院?”凤十二说话很斯文,他微微笑着,慢条斯理的,显得格外优雅,“离这里有些距离。”
姚玉容“天真”道:“我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