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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部分

女流浪汉的逆袭-第265部分

小说: 女流浪汉的逆袭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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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田好歹还有一口气,挣扎睁开眼睛,说“阿丑该死,但周、田无辜。你看在母母……”可已却说不出来了,她看着面前长公主这张脸,想最后再抚一抚,手却渐渐下垂,不能再抬得起来了。心想,这世,可真是还得干干净了。即不亏欠谁,谁也不亏她的……或……或有吧,她对不起长公主,要长公主看着自己死在面前。其它的,再有恩怨也都算了吧。她的小公主已经长成,这里风风雨雨也吹不倒了。大概不必再挂念什么。

    眼看着怀里的人没了气息,长公主怔一怔,不可置信,伸手试了试鼻息,叫“母母?”可再人无人回应。

    她晓得,这天下从今以后,再不会有人应自己这一声了。紧紧把还有余温的人搂在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椿从外面进来,手里托盘在地上摔了个粉碎,怔怔看着,踉跄上去,叫“娘娘?”颓然坐到地上。

    小公主大概是吓傻了,脸都是白的,回过神说“她会不会在别处活了?”

    长贵冲进来,听到小公主这么说,气得直抹泪,跺脚“日前御医便说,娘娘已有日暮之势没多少寿数。这都呕了多少血了,还活什么呀活!”

    椿看向小公主,突然有些恨她。

    可她懂什么呢?不过是个宠惯的孩子。只想到主家之前那些话,终于有些明白了,为什么说对不起长公主。那时候她就打定了主意,还真的就是在等长公主回来的。要死在她面前的。

    让长公主看着自己如母亲一样的人自刎,她该多么难过。主家那时想想,便是舍不得。

    可长公主比徐鳞心软,有这一着,周家与田家必然是能得平安的。才便硬起了这个心肠。

    椿含泪向长公主跪下,只磕头“娘娘早先便说,阿丑是不能活的。但其家人无辜。这件事又因娘娘而起,娘娘实在有愧。只以为自己自长成从未在长辈膝前尽什么孝道,却给家里惹来了灭族之祸,是为不孝,有负于家人。求公主,看在与娘娘的母女之情,就当是全了周家对娘娘的养育之恩。放周家与田家一条生路。”

    长公主怔怔跪坐在血泊之中,呆呆看着那张浸血的容颜,光看样貌,外人恐怕以为两个人会是姐妹。可幼时,看到这张脸,自己便能心安了,听到母母说话的声音,就不害怕了。她被这个人、这双手牵着,一路上,从一开始的磕磕绊绊,到后来松开来健步如飞——她学会了骑马,还会爬树,有了自己的家臣,谋划起更壮阔的未来。她未来想怎么样,先时都说给母母听,母母坐在这案后听得再喜欢也没有,还问这问那里。她想着,以后要带母母去自己的治地养老,将来也带母母出海,去海外诸国,见识那里的风光。

    可这些母母都看不到了。

    来都城时,她一路在想,底母母是向着自己,还是向着周家人呢?以死相逼的话,太让自己伤心了。

    现在想来,也是可笑。大概于母母而言,阿丑杀了阿弟,便如左手砍了右手一般心疼,却还要收拾残局。即舍不下这边,又放不下那边。

    长公主仰面向天,只想着,自己还以为有两全齐美的法子,却原来是并没有的。

    她这样坐了良久,好一会儿才伸手扶住椿“姑姑起来吧。”

    又叫了宫人来,与自己一道收整,亲手帮齐田擦洗,换上干净的大衣裳。时不时停下来,会想到过去的时候,自己不听话总觉得自己又香又美,不须得沐浴,便是身上的泥搓下来,也是甜的,是母母强按着她在浴池里。

    她看看身边的椿,想说,母母不必死的,她好好跟我说,我也答应的呀,为什么要死呢。

    可她说不出来。自己真的会答应吗?大概还是会同阿舅一样,背着母母把这件事情办了。想来,以母母的智慧,也是深谙其道理。

    一时,又恨起来。

    母母明明该最喜欢自己的。凭什么要为那个阿丑送命?他算什么东西!

    人都收整完,呆呆坐了好一会儿,长公主便拿起塌边齐田用来逢刎的剑,大步向外去。刚出去,就见到才得到消息的徐鳞,她拦住迎面而来的徐鳞问“周家人到哪里了。阿舅杀了他们吗?”

    徐鳞一把推开她,往内殿去。一直到了塌前,才停下来。

    床上的人盛妆而卧,打扮得华贵艳丽,仿佛随时会醒来一般。

    他伸手,小心翼翼碰了碰敷了脂粉的脸颊,是冰的。

    她死了。

    齐田在世时,他自以为对她如何半点也不曾露出来。现在自然也是。没甚么悲意,只茫茫然向外走了几步,遇到长贵来说“娘娘最舍不得便是家人。”

    这便是来说情的人。徐鳞少有地笑了起来“那她家人可有舍不得她呢?阿丑若真是心里有她这个阿姐,便不会拿家人冒险去抢她根本不要的东西。若她母亲心里有她,便会厉害管教!”如今她一死,可真好啊。他笑一笑,眼泪都要笑出来。这下自己担忧的事便成了真的,就好像头上的铡刀终于落了下来,竟轻松起来。

    现在便是有什么,也不怕她知道难过。

    什么人死有在天之灵,这些总归他是不信的。

    人死了,就是死了,什么也没了。就像他家里那么多叔伯,死了便化成灰,不见踪影,世上的人是好是坏,也再不与这些人相关。世间的人是死是活度多少苦难,再牵不动他们的心弦。不然怎么没有一个来帮自己呢。

    所以,她死,也就是死了。没有了,与这世间再没有半点关系了。

    长贵被徐鳞问得愣住。回过神徐鳞人已经走了。

    长贵追出去,便看到徐鳞与长公主一起往外走。

    他跑上去时,徐鳞已经上马向前去了,长贵不知道内殿的情景,扑过去抱住长公主的腿,只说“那阿丑,他不知道啊!他不知道娘娘不要这些呀。您与徐大人日夜见得到娘娘,知道她所想所愿,识其心志,可阿丑见不到。他有亲认不得,看着娘娘,只觉得娘娘孤苦无依。娘娘又偏是先皇杀的,他眼里娘娘跟皇家是有仇的。再说他陪娘娘去那偏洲一趟,是为什么?娘娘是拼死要谋个名号。可这里头您知道娘娘一搏是为陛下去的,他知道吗?他自幼,是受娘娘照应,跟前跟后,田氏又是那样性子,教导他都只说要对阿姐好,要对得起阿姐……”

    长贵越说越急。只想着决不能松手,死死抱住脚不放。还是被长公主的亲兵来扯开的。

    他这么大年纪的人,也顾不得体面不体面,娘娘都死了,他也没本事做甚么别的,只被压在那里起不来。挣扎得在灰地上翻腾,像被人抓住的鱼不肯赴死,扑腾求生似的。

    长公主马都跑了老远,回头看,那个有点胖的影子还在那处。

第196章() 
长公主的亲卫比她阿舅快了一步。见到整整齐齐在路中间等着的田家人和周家人有些讶异。

    田氏站在前面,后面周老夫人棺材没有落地;由八个人抬着。旁边是珍娘和何并吉、李氏和她儿子。长公主来时便听说,周家已经休了阿丑的新妇了,是以人并不在这里。现在阿丑坐在田氏身边的撵椅上,看样子是没有知觉;容颜竟也安详。

    田氏也不问别的,见长公主来只问“娘娘如何呢?”

    长公主没有说话。

    田氏心里一痛。她的阿芒,她乖乖巧巧的女儿。

    这一路过来她就想过,女儿会怎么样呢,可只抱了一线希望;徐家会厚待她,公主会厚待的。

    田氏回头怔怔往阿丑看。这件事,等她察觉不对时;便迟了一步。

    她只以为早年自己已经打消了阿丑那些混帐念头;怎么想到,他看着不动声色,心里的主意却没有变;入了魔一般。旁边的什么也看不见;像被遮了眼的人;一条道便直着去了。

    如今他中了药,闭着眼睛睡着,看着可真是再乖顺不过。就像小时候一样,说来,因为他阿姐强干,他小时候哪怕顽皮一些,但向来却是没甚么大主意的,事事都以阿姐的主意为先。阿姐说的便是圣旨。

    后来他阿姐入宫,家里便是自己事事拿主意,即没想过叫他入仕,也就不督促他在关先生那里是花架子还是真的用了功,只想他太太平平。

    等他阿姐过世的消息传来,他已经是那么大的人,可哭得多伤心啊。那时自己却一味想看一看女儿求仙问道,却不想,他哭过那一场后来看着镇定沉稳了,可内底又是怎么样的。现在想来,儿子便是打那时候起,便少跟人说些知心的话了。

    他每日早起,都要在院中久坐,又想了些什么呢?那时候自己多问一句,也未必会有今日。可只以为他现在乖巧了。反正让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有半点不忤逆,只唯一样执拗的便是非要去徐鳞那里。也只想着宫里有个人陪一陪女儿也好,便不以为有什么可忧心的。

    田氏想着这些,踉跄退步,若不是珍娘扶她就要撞到后头棺材上头了。

    长公主翻身利落地坐马上下来,从她身边绕过去,走到撵椅上的阿丑面前。

    田氏紧紧抓住珍娘的手,不敢回头。

    便是想求情,也无话可说。

    只听到‘锵’地一声,大概是拔剑出鞘了。田氏打了个颤。指甲要掐到肉里去,珍娘却也不喊痛。一边李氏紧紧牵着儿子,原是想走到她身边来,现在可是半步也不能动,只紧紧与她四目相对,并不肯移开半点视线看向别处去,好像一旦看过去,就不能再站得住了。

    长公主带来的那些亲卫,身为黑甲,如鬼魅一般。刀剑出鞘在月色之下寒光凛凛。

    家将们见长公主拔剑,纷纷把手按在兵器上。田氏是不能顶事了,她只怔怔站在那里,珍娘转身厉斥“不要动!”何并吉本来是抱着孩子的,这个时候回过神,大声向那些家将喝道“解甲!解甲!”田氏的家将不认何并吉,但认珍娘。

    李氏连忙也向身后厉声吩咐下去。

    田氏站在前面,望着夜幕下的不远处的丘林。

    虽然家将们把武器入掷在地上的声音分外响亮,但她还是在这些声音中清晰地听见了利器划皮入骨的声音。

    阿丑应该不会醒,她药下得很重,但她却以为自己是听到阿丑含糊地叫了一声“阿娘。”

    随后珍娘便扶她跪了下去,身后几百人伏身下来。

    长公主从她身后走上来,那件红色的袍角从田氏眼角过来了,她走一步,手里淅淅沥沥的血迹便向前延生一步。大约是回到马边去了。

    田氏闭上眼睛。想想,家里几百年下来,到了这一代,母亲一直担心兄长会坏事,没有想到事情是坏在自己身上的。

    她一向竟以为自己不是个糊涂人。

    可现在想想,先时,对周有容灰心,便亲生的儿女们都不上心照应,只想着,到底是给他家生的儿女,好不好都是她家命数。哪里像个做母亲的人呢。连大女儿在外头那些年都不知晓。可竟然也并不十分自悔,只说是周有容害的。他害得自己受苦,儿女受苦,仿佛没有自己半点干系。

    后来,又教偏了儿子。惹下这样的祸端。都说她打小就是个明白人,可她不晓得自己明白在哪里?

    说来最该死的是自己,可偏偏儿女先都没了两个,自己还在这里喘着气呢。

    她想回头看一眼撵上的人,可无法动弹。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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