赎心-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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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孜楠在得知父亲的这个决定后,曾多次极力反抗,但赵家老爷子心意已决,效果甚微。走投无路之下,只得苦苦央求自己的几个哥哥,但她那几个哥哥,迫于赵家老爷子的威严,纷纷当了怂包。
元旦前夕,赵家老爷子要他的小女儿去陈家做客,说白了就是跟陈秉克培养感情,赵孜楠不肯,他父亲就又打又骂,几番抉择之下,走上了绝路。好在抢救的及时,捡回来一条命,在医院,赵家老爷子的看管也一刻都没有放松,在护士的帮助下,赵孜楠跟何以夏取得了联系,并把赵家老爷子要将她许配给陈家的决心也如实说了。
这些事情,赵孜楠根本没有颜面给沈浩初讲,因为她知道,她身上背负着的家族使命,无从反抗。何以夏思前想后,认为沈浩初有知道事情的权利,元旦那天晚上,她给沈浩初打了个越洋电话,并把赵孜楠毕业后的遭遇以及赵家老爷子要将她许配给陈家的消息透露给了他。
菲尼克斯的时间比北京时间晚十五个小时,沈浩初接到电话的时候,是菲尼克斯的早晨,他那天本该进行first solo,但因为何以夏的一通电话,他从训练的停机坪冲到天港国际机场,买了最快回国的机票。
但那时的沈浩初并不知道,他不仅无法挽回赵孜楠,而且还给何以夏造成了困扰。
元旦过后,楚煜跟何以夏的关系缓和了些。冷暴力过后,何以夏开始试着接受他的黏,而楚煜,也不再为谁比谁少回了几条信息这种小事跟她吵架,虽然小摩擦难免,但不管多少争执都被两具身体的缠绵所消融。因此,身体的亲密接触也越来越多。
沈浩初从美国回来后,跟父母提了他跟赵孜楠两情相悦的事,沈烨粱跟贺欣彤皆通情达理,知晓儿子的心意后立即筹备了聘礼到赵家谈两家的亲事,可赵家老爷子倒好,连门都没让他们进,更是把女儿看得死死的。
沈家人一筹莫展,沈浩初更甚,他从美国回来后,连赵孜楠的面儿都没见上,一方面是赵家老爷子看得紧,另一方面则是赵孜楠不愿意见他。但沈家人并没有放弃,多次到赵家拜访,差点连门槛都踏破了,可却一直吃着闭门羹。
而美国那边,因为沈浩初私自离开训练场地并且first solo的成绩不合格,被公司给予处分,但因他平日里表现不错,再加上教员的据理力争,他有了一个补考的机会,所以,他不得不返回菲尼克斯。
沈浩初在回美国的头一天,去了趟蓉城,约了何以夏在酒吧里喝酒,他心里有事,喝起来没个数,她也并未阻止,后来,是何以夏扶着他从酒吧出来的。
寒风一吹,沈浩初人就清醒了,趴在花坛旁边吐了很久,也说了很多话。还记得,那天晚上,风很大,夜很凉,他们在花坛边坐了很久,彼此为感情和工作烦恼着。
沈浩初的酒是醒得差不多了,但却烧得厉害,他又死活不肯去医院,何以夏本打算带他回公寓的,反正楚煜回了军区大院看奶奶,估计暂时回不来。但转念一想,那是她跟楚煜的爱巢,她不想沾染上别的男人的气息,即使那个男人是沈浩初,更何况,楚煜要是知道了,保不齐会醋意大发,她也不想让他们刚刚缓和的关系又陷入僵局。
何以夏没辙,最后找了家酒店,沈浩初昏昏沉沉的,整个人黏在她身上,醉酒的人扶起来最为费劲,到达酒店门口时,她已经累得筋疲力尽,两具身体彼此支撑,彼此搀扶,在外人看来,极为亲密。
沈浩初烧得迷迷糊糊的,一整晚都在说胡话,何以夏衣不解带的照顾他,又是买退烧药,又是敷热毛巾,折腾了一晚上,直到凌晨的时候,他的烧才退尽。
他的航班是早上九点钟的,但何以夏要上班,自然没办法送机,两个人在酒店门口道别。沈浩初昨晚虽然喝醉了,后来又发烧,但意识还是有的,在他的印象中,她并不善于照顾人,一夜未眠,她的脸色苍白得厉害。
沈浩初愧疚且心疼,俯身给了她一个拥抱。
但这一切,皆被远处车窗里的镜头记录了下来。
51。晉江獨家發表()
很多人都以为,曾经那些镌刻入骨的疼痛和耻辱能让人刻骨铭心一辈子,但随着时间的流逝,记忆力的衰退,当时的一切反而越来越模糊。om
就像何以夏一样,远渡重洋后,她连跟楚煜是哪天分手的都不记得了,也慢慢忘记了他的脸。尽管在无数个深夜努力回想起那天晚上的情景,她也无法勾勒出清晰的轮廓,那种感觉就跟做梦一样,虚虚实实,光影交错,令人分辨不出真假;尽管那些真实且残忍的疼痛就仿佛发生在昨天,她也不记得自己到底有没有争取过一丝一毫的辩解,甚至有没有祈求过一点一滴的怜悯。傅子祈说,这是人的自我保护意识。
何以夏只记得那天蓉城下了雪,这座几乎从不下雪的南方城市也难以逃脱雪灾的噩运。那天她收拾干净屋子,洗掉了所有脏衣服,还做了香喷喷的饭菜,甚至还化了一个精致的妆容,而她做的这一切,只是因为许久不见的楚煜要回来,他已经很久没有回来过了,他的父亲在一次军事演练中受了伤,他寸步不离的守在病床跟前。更重要的是,她有很多很多话要跟他说。
临近傍晚的时候,楚煜回来了,他穿了件长大衣,柔软的布料沾染上几片还未融化的雪花,他脸色发青,看起来有些吓人。
“你回来了?我做了饭菜。”她迎上去,握住他的手,他的手很凉,何以夏握在掌心,怎么捂都捂不热。
楚煜没说话,过了几秒,将手抽离,唇瓣微启,“我有话跟你说。”
“我也有话跟你说。”她笑了笑,走到电脑跟前,从键盘下面摸出那张验孕单捏在掌心,然后坐在黑色皮椅里,眯着一双眼睛,笑得十分灿烂。
楚煜闭了闭眼,走到她对面,在沙发上坐下来,“我先说吧。”
“好。”如果当时的何以夏知道楚煜要提分手,她一定不会答应的如此爽快,也不会在答应的时候还笑得喜逐颜开。
他却迟迟未开口,她也没有催,只静静的坐着。
过了很久,黑暗中才传来他低沉声音,“我们分手吧,以夏。”
脑子轰然炸裂,呼吸断掉,连笑容都险些僵在脸上,何以夏将掌心里的验孕单捏成一团,尖锐的指甲陷进肉里。她没有说话,背脊崩得直直的,端端正正的坐在那,犹如雕塑一般,眼底的湿意将落未落。
“你从未开口说爱我。”大脑还未恢复运作,楚煜再度开了口,“我以为你爱我,却没想到,到头来,你爱的,不过是与你青梅竹马的人。”
她惊怔住,视线逐渐涣散,过了很久很久,才又逐渐聚焦,视线落在楚煜身上,他低着头,肩膀剧烈的颤抖着,好似极其痛苦。om
她想:我也很痛苦,你为什么就不能抬头看一看我?当你抬头的时候,你一定会发现我有多爱你,可你没有。
何以夏的沉默在楚煜心里自动归为默认。
他从大衣口袋里掏出几张照片,还有一张验孕单,随手扔到她跟前,验孕单已经很皱了,像被人揉成一团又舒展开。
这些东西,是在楚煜回来的路上,向微给的。
“煜哥哥,我有话要跟你说。”向微站在雪地里,脸蛋儿冻得通红。
他不想听,也不想给向微任何希望,最开始的拒绝,是最好的拒绝,他绕开她,往家的方向走,“不必了。”
“跟以夏姐姐有关的你也觉得没必要么?”向微的声音被寒风吹散,但楚煜还是一字不落的听见了。
他顿住,谁叫何以夏是他的软肋呢。
向微从兜里掏出照片和验孕单,“我知道,景致叔叔的事已经让你很难过了,但我不想你被蒙在鼓里,有些事,你有权利知道。”
她把照片递给楚煜,过了会儿,他才伸手接住。
“煜哥哥,以夏姐姐没有爱过你,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这些话,向微是咬着唇说的。
他没接话,低头看照片和验孕单。
雪花簌簌的落,白了头发,湿了衣衫,视线最终定格在照片和验孕单的日期上,竟无比吻合。如果何以夏跟沈浩初之间真的没什么,那为什么她有了孩子都不肯跟他说?没想到到头来,竟是由向微这么一个外人来跟他说的?他究竟有多蠢?蠢到他以为她爱他,只爱他。
楚煜从始至终都没说过一句话,向微识趣的走了,他在雪地站了很久才挪动千金重的双腿往家里走,回家的过程,竟无比漫长,他也悲哀的发现,何以夏从未说过爱他。
他甚至在见到她之前都还心存侥幸,侥幸她爱他,侥幸孩子是他的。可在推开门的刹那,在见到她的刹那,那最后的一丝侥幸也灰飞烟灭了。
他说服不了自己,他怕她开口坦诚,也怕她开口说分手,索性狠了心,由他结束。
一张照片滚至脚边,何以夏眼底虽有氤氤氲氲的雾气,但仍然看得清清楚楚,她跟沈浩初站在别止酒店的门口,神色温存的拥抱,像极了难分难舍的恋人,如果不是作为当事人,她也一定会以为照片上的男女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更何况,那天她跟沈浩初在酒店待了整整一夜,谁又敢说他们之间清清白白?
她自己都觉得无从辩解,就算辩解了只言片语,楚煜信吗?他不信。那又何必再闹笑话呢。她已经不再是那个十六岁的少女了,当年孤注一掷质问父母信不信她的那个小女孩早已在跳进府南河的时候死了,七年前的路,她不会再重蹈覆辙,更不会辩解只言片语,她也无法接受“不信”这两个字从楚煜的口中说出来。
何以夏瞟了一眼验孕单,那是前几天的事,她在公司忽然晕倒,被同事送往医院,医生告诉她,她有了孩子,她欣喜万分,跟领导请了假,冒着雨跑到附近的珠宝店,精心挑选了一对婚戒。
她要告诉他她爱他。
她要告诉他她有了他的孩子。
她还要跟他求婚。
但这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
“这些话,本该我先说的,却被你说了,我很抱歉。”何以夏把皱成一团的验孕单扔进一堆图纸里,她站起来,走到卧室收拾行李。
楚煜没动,一直坐在那,直到她拖着行李箱从卧室里走出来。
“抱歉什么?抱歉你怀了沈浩初的孩子?”他站起来问她。
她咬牙笑了,不以为然的说:“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她的轻描淡写彻底激怒了楚煜,他一把拽过何以夏,将她按在沙发上,用身体压住她。
他开始扒她的衣服,他起初还吻着,后来就变成了咬,他粗暴的进入她的身体,他在她身体里进进出出,将男人的自尊心和愤怒尽数发泄在她身上。
楚煜咬牙说:“野种没有活下来的权利,我要你肚子里的孩子偿命,这是背叛的代价。”
何以夏闻言,瞳孔骤然紧缩,用尽全身力气反抗,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不能再失去孩子。她撕心裂肺的哭,胡乱的挥拳,亦或是用脚踢,但每一种方式都效果甚微,她越反抗,楚煜在她身体里的冲撞就越得寸进尺。
渐渐的,她开始享受这极致的痛楚。
昏暗的房间里灯光幽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