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上红颜锦-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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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不去吗?”古佳蹭到他面前,拉住他的手臂问。
古额托看她一眼,又饶富兴味地看了忽里烈一眼,笑着说:“赛马场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父亲去做什么?跟你们这一群小伙子争马上英雄?”
说完又拉住她的手,意有所明地指道:“能跟忽里烈一起赛马,这是你的荣幸。”
古佳虽然常年在战马上行走,但骨子里还是女孩子,见父亲这样打趣她,她顿时就吐了吐舌,满含小女儿姿态地嗔道:“不理你了,我去找佩英玩。”
古佳从帐篷里跑出来,脸上一片红晕。
忽里烈和纳兰木随着佘查罗以及他的众兄弟们一起去了篝火营地。有很多小伙子和姑娘们围在那边弹唱跳舞,还有一些人在摆放桌台,有些人在架篝火。
而离篝火营地不远处,有一个很大的赛场,应该就是古额托说的赛马场了。
“一直听父亲说纳乌的子孙多厉害,如今总有机会遇到,怎么着也要见识见识,忽里烈,与我赛一场,如何?”说话的是古额托的大儿子,伽虞氏·忽塔。
忽里烈扫了一眼围在篝火边起哄的人,笑道:“我也没什么厉害的,草原男儿皆是马背上的英雄,我们就当是玩一场,不必太认真。”
“既然是比赛,自然要分高下,怎能儿戏?”忽塔嗤鼻,对他这种说法很不赞同。
忽里烈抿了抿唇,眸光深深看他一眼,随即又略带冷意地眯起,望向了那个赛场。不是他不想分高下,只是他如今势弱,不能太抢人风头。
赢了忽塔,虽然面上有光,但却会遭到他的嫉恨,输了最多是被人偷笑一阵,无伤大雅,不会对他造成任何实质的伤害。
忽塔见他只沉着脸不回答,冷哼一声,大声喊道:“赛马喽……”
“哦哦哦……”
随着他嘹亮的声音响起,立马就召来前呼后应的欢喝声,本在营帐里的年轻小伙子和姑娘们都掀了帘出来,朝着赛马场赶来。
莫果儿本在睡觉,她一直睡的不踏实,也不安稳,被外面闹哄哄的声音吵到,撑起身子,揉了揉泛着疼意的额头,穿靴下床。
掀开帘子,看到很多人向一个地方冲去,她很想拉个人来问问发生了什么事,可到底人生地不熟,她一个都不认识,也不敢贸然去抓人,只得抬起脚步,跟着人群走。
“莫果儿。”
刚走两步,扎皮的声音就从身后响了起来。
莫果儿欣喜地转头,忙唤道:“扎皮,发生了什么事?他们怎么都兴冲冲地往那里跑?”
“听说是赛马。”
扎皮脸上扬着笑,抓住她的手也飞奔了起来,“我们也去看看吧,我听说忽里烈也会参加,以前老是听玛父说到他,可从来没见过他的英姿咧。”
一听说忽里烈也去,莫果儿瞬间就踌躇了,她挣脱开扎皮的手,说:“我有点头疼,就不去了,你去看吧,有什么好玩的或者是有趣的事,你回来讲给我听。”
“莫果儿,你没事吧?怎么会头疼?”
扎皮见她揉着头,真的是很不舒服的样子,哪还有心情去看赛马,立刻就责备起来:“头疼就不要跑出来,快回去乖乖躺着,我去找纳兰木。”
“嗯。”莫果儿转身就走。
扎皮看到她回到营帐之后才抬腿向赛马地奔去。因为担心莫果儿的身体,他跑的特别快,冲到赛马场的时候,忽里烈刚刚好上马。
纳兰木跟着他过来,站在外围观望。
扎皮看到他立马冲过来抓住他的手臂,急切道:“纳兰木,莫果儿身体不舒服,你先去看看她,我在这里看着就好。”
041,篝火()
纳兰木听说莫果儿身体不舒服,眼光往赛场上的忽里烈瞥去。
他已经坐在了马背上,带着红色棕毛的骏马正“呲呲”地掸着马蹄,而忽里烈呢,俊眉深沉,嘴角闲闲地抿着笑意,坐在马背上的英姿虽然沉稳如山却又随性潇洒。
他果然没把这场赛马当回事。
纳兰木心里这样想着,脸上便不自觉地放松了,他把手搭在扎皮的肩膀上拍了拍,嘱咐道:“那我去看看莫果儿,你在这里看好忽里烈。”
“我知道,你快去!”扎皮催促他。
纳兰木笑了笑,抬腿向莫果儿的营帐走去。
莫果儿是真的不舒服,她身体一向强健,很少生病。可是从她的族人被灭到随着忽里烈颠簸,身心俱疲,从紧张的环境里松懈下来,突然就大病了。
纳兰木过来给她把了脉,细细看诊一番之后对她说:“这段时间你就不要出帐了,呆在这里好好养伤,你的身体很虚弱,我先去给你开些药。”
纳兰木收拾好自己的工具,起身前,他看着床上脸色虚白,眼眸半阖的女子,缓缓道:“心情不好的时候,可以找扎皮,也可以找我说说,不要把所有事情都郁结在心里,不然,你的病,怕是很能痊愈。”
“我知道,谢谢先生。”
莫果儿闭上眼,提起被子蒙住了头。
纳兰木摇了摇头,出去给她领药,顺便煎了一剂让她喝下,喝下药后,她就躺回床上睡觉,到了晚上,住在她隔壁,白天与她谈话并挤羊奶的妇女提丽娜过来寻她。
“莫果儿,篝火开始了,你要不要去玩?”
提丽娜唤了好几声之后,见没人应她,她就掀了莫果儿的帐帘。
屋内黑漆漆的,没有点烛台。
她站了一会儿,适应了黑暗后,走到吉米桌前,从低槽里取出油纸,又用特殊的东西摩擦后生出火光,把烛台点着。室内一亮,她就看到了莫果儿。
“莫果儿。”
她走到床边,唤了唤,又摇了摇,莫果儿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有些不知身在何夕的感觉,咕哝一声:“额玛,我还想睡,别吵我。”
提丽娜见她这样,有些好笑,她说:“莫果儿,你可看清楚,谁是你额玛啊,我有那么老吗?”
莫果儿真就撇过头看向床边的她。
“啊!”
在看清提丽娜的面容时,莫果儿瞬间就惊醒了,她拍拍胸脯,有些责怪地皱眉道:“你怎么来了?”
“篝火开始了,问你要不要去?”
提丽娜觉得她很好玩,一惊一乍的,她有长的那么可怕?早年她也是草原一枝花呢。
莫果儿低声说:“有点不舒服,不想去。”
“去吧去吧,难得有这么盛大的篝火晚会,错过了多可惜啊。再说,你又不是伽虞氏人,以后想看都没得看了。身体很难受吗?”
莫果儿伸手贴了贴额头,已经不那么烫了。
提丽娜见她贴额头,她也把手伸过去,探了探,与自己额头比了比,温度很近。
“走吧,老是躺床上,即使没病也躺出病来了,去玩玩,活动活动,自然就好了。等会有舞会哦,我也有参加,你难道不想看吗?”
提丽娜很热情,草原女子的爽朗和明媚在她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盛情难却,莫果儿最终陪她一起去了篝火晚会。
很深的暮色。
抬眼间,天际爬满暗金色的琉光,苍茫的暮蔼,寥廖的山峦,堆叠如绚彩般的晚霞照空,横空而来的歌舞声,蹄马声,年轻男孩女孩的吆喝声,嘻笑声组成一副草原如画的奔歌画卷。
莫果儿跟着提丽娜来到现场。
“提丽娜,快来!”
一走近,就有头戴兽鸟图腾的少女欢呼着唤她,提丽娜把莫果儿也带过去,挤在一堆少女之间,笑着介绍说:“我新来的邻居,叫莫果儿。”
其他女孩都热情地跟莫果儿招呼,每个人的脸上都印着篝火的光,明灿灿的,一张一张充满笑容而真诚的脸。
莫果儿突然就被传染了,一扫之前的阴霾,很快就加入少女的队伍中,跟着她们一起评论起正围着篝火,肩膀拉着肩膀跳着吉他舞的草原男儿们。
“有没有看到坐在佘查罗身边的那个男人?”其中有个叫连珠的少女兴奋地挥着手对身边的众少女说。
有人问:“哪个啊?他旁边不是坐了两个人?”
“哪个哪个?你说哪个!生面孔的那个!蔑格儿我又不是不认识!”连珠吼她。
“哦。”
另一个女孩把头凑过来,取笑道:“怎么?你是看上人家了?听说身份很尊贵啊,你连蔑格儿都攀不上,还想攀人家?别想了。”
连珠真是怒了。
这些姐妹啊,好事不提,专提她的伤心往事。
她哼了哼,头一撇就看到了莫果儿,她推开坐在身边的同伴,坐到莫果儿身边,悄声问:“他是跟你一起来的吧?跟我说说,你是怎么跟他在一起的,他是什么身份?还有,你们怎么会来伽虞氏?”
莫果儿闻言抬头向忽里烈那里看去。
似乎是心有灵犀一般,忽里烈也在此刻执着酒杯看过来。
其实在莫果儿来的时候,忽里烈就看到她了,这种场和虽然热闹,但是人杂嘴杂,又不是自己的地盘,难保不会出事,他是不乐意看到莫果儿出现在这里的,但是见她难得露出那么明纯的笑,他想,她也才十来岁,喜欢热闹也是正常的。
两人的视线隔着噼里啪啦的篝火一触即离,忽里烈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他就坐在佘查罗和忽塔之间,他那一眼没能惹来佘查罗的注意,却惹来了忽塔的兴趣。
忽塔这个人,年轻挺拔,能征善战,心中自认为是英雄的人都有种不服别人的桀骜心态,忽塔就是这样。他不服忽里烈,刚刚在赛马场,忽里烈输给了他,他就有些洋洋得意。
见此,他笑着喝掉杯中酒,染着暗色的眸光锁住莫果儿那张异常漂亮的脸上,他问忽里烈:“那个女人不是你金乌氏的吧?”
042,寡女()
忽里烈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起莫果儿,眉头不自觉地皱了皱,余光瞥到莫果儿那张带笑明艳的脸,眸底冷光乍现,他笑着说:“她不是你能碰的。”
虽然他如今落魄,但他的女人又怎容别人染指?
忽里烈是知道忽塔好色的本性的,见他对莫果儿产生了兴趣,心底无端地就有些烦燥。
在什么时候,男人最无奈?
权势和女人相互诀择的时候。
忽里烈对莫果儿的身体有着本能的渴望,更对她有着怜惜和疼爱之心,在他没得到她之前,他是不舍得把她交给任何别人的。
忽塔听他这样一说,有些不屑地冷哼:“既不是金乌氏后人,我又有何不能碰的?顶多是一个被灭了族人的寡女,我看上她是她的荣幸。”
“你!你敢!”
扎皮隔的远,但是忽塔的声音很大,他似乎并不介意让别人听到,轻蔑的声音透过风声直灌入对面的女子群里。
莫果儿瞬间就抓紧了腿上的衣服。
扎皮跳起来,一脸凶怒地指着忽塔:“她还有我!她不是寡女!”
“你能打过我?”
忽塔的声音除了轻视,还有冷冷的蔑视,他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
在草原,你想让人信服,就得有实力!
扎皮被他堵的哑口无言,僵硬着脖子,手指轻颤,一张年轻的脸上,是羞愤交加的红色,他拳起手指,发誓般的说:“总有一天我会打败你的。”
说完他就颓然地坐下,随后又立马起身,冲到莫果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