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乃上将军-第7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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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那小盾只是竹木混合的小木盾外包了一层牛皮罢了,别说梁丘皓、梁丘舞、李茂、阵雷那等大豪杰,就算是谢安,亦能一拳将这种小圆盾打碎。
但是,这种小圆盾却胜在轻便小巧,东军兵将将它们装在左手手臂上,旋即一个个微微俯**,那个角度几乎已经算是半趴在马背上,他们半趴在马背上,用一个令人感觉很不可思议的规避动作,尽可能地减少着会被箭矢射中的面积。
至于他们胯下的战马,因为项青与罗超二人方才早已得到过刘晴的指示,因此,这支东军的先锋军在出阵前便已在战马的胸膛处挂上了链甲。
如果说南军是装备负重最沉重的军队,那么东军,便是装备最繁多的特殊骑兵,因为是大周最赋盛名的军队,因为是大周最后的防线,因此,东军时常针对身处在最危急处境下的情况作以训练,这就使得东军的附加装备十分的多,除了长枪、战刀、手弩外,其实还有匕首、圆盾等许许多多的副手武器藏在战马的背囊中,甚至于,有的东军兵将单单匕首就会放上好几把,以防备万一失去武器时的突发状况。
不过话说回来,一面小小的皮质圆盾便能挡住西军如蜂如蝗般的箭雨么?
这当然不可能,尽管东军的兵将们已针对西军的弩矢攻击做出最佳的对应,但是依然无法避免减员。那一波箭雨期间,一个又一个的东军兵将陆续中箭落马,生死不明,可即便如此,其余的人却依然还在冲锋,他们甚至无暇去观察、去怜悯中箭落马的同泽,亲如兄弟的同泽。
这便是东军,一旦展开冲锋,他们的双目就只会死死地盯着前方,盯着他们的目标,一往无前,至死方休!
终于,在付出了数百名兵将这个沉重的代价后,项青与罗超二将终于冲到了西军的面前。
西军士卒们满脸的惊恐,因为他们很清楚,既然暴雨般的箭雨也无法逐退东军,那么接下来,便是对方对己方的**了……
“砰!咔嚓——”
在一阵玻璃碎裂般的怪响中,项青胯下的战马狠狠撞在了一名“消失了身形”的西军士卒身体上,但见那名西军士卒身上的镜甲破裂,他整个人竟被项青胯下战马的冲锋劲道撞得凌空飞起,砰地一声狠狠摔在地上。
“嘘——”大惊小怪地吹了一声口哨,项青胯下战马速度丝毫不减,竟硬生生地朝着前方横冲直撞,只听一阵阵玻璃碎裂般的怪声掺杂着骨头碎裂的声音响起,那些西军士卒们惨叫着、哀嚎着,被东军士卒胯下战马的铁骑,狠狠践踏。
**!彻头彻尾的**!
这即便是步兵对上骑兵的悲哀,一旦弓弩无法阻挡甚至是减缓骑兵的冲锋速度,那么接下来,那些步兵会意识到,他们的身躯在对方骑兵手中的战刀面前,那是何等的脆弱。
更要命的是,就当一些西军士卒心有余悸地逃过了项青与罗超二将的冲锋后,紧接着,严开、陈纲、廖立甚至是梁丘舞本人,亦率领着骑兵队大肆杀来。
比起之前,那才是真正的碾压,西军的兵种姓质决定他若是在正面战场上与东军以及冀州兵硬拼,绝无丝毫的胜算。
'输、输了?'
西乡侯韩裎目瞪口呆地瞧着他委以重任的西军兵将在东军与冀州军分队的骑兵袭掠下毫无抵挡之力,脑海中犹如浆糊一般,依旧转不过弯来。
'怎么会败?怎么可能会败?我方之前可是死死压制着东军呐……'
韩裎怎么也想不通,他西军的秘密为何会暴露,因为之前从东军的反应表明,对方对于他西军这个压箱子的招数也是毫不知情的。
毫不夸张地说,别说东军,纵观整个天下,得知西军底细的又有几个?
毕竟冀京四镇是大周立国初期便创立的军队,他们并不属于军方体系,有权利拒不像外界透露己方军队的秘密,再者,就算当年在江南攻打南唐时也曾施展过一回,但那次并非暴露西军的秘密啊。
整个天下,应该就只有已逝的先帝李暨了解一部分而已,甚至于连当今大周天子李寿也毫不知情,不知他西军还有这么一个底牌。
既然如此,此番又如何会暴露?
西乡侯韩裎六神无主,越想越觉得此事难以解释,他只能将这件事归诸于东军的运气实在太好,无缘无故地射了一通箭矢,竟歪打正着地让他西军暴露了秘密。
韩裎哪里想得到,他的一举一动,全盘在曰后有可能会成为东军军师的冀州军右军师、一个出身江南的、十七岁的半大女子的预料当中。
他原本计划着将身心疲惫、心力交瘁的东军驱赶到这个狭长的死峡谷,在这里终结东军那天下第一精锐骑兵的盛名,却不想,这个狭长的死峡谷,反而成为了他西军的葬送之地。
那蜿蜿蜒蜒十余里长的的峡谷,西军再怎样,也不可能从东军的手中逃脱。
'输了……'
不可否则西乡侯韩裎亦是一个很角色,见大势已去、事不可为,竟连那些正在被东军**的麾下西军兵将们也不顾了,转身便逃。
尽管他也清楚,如今兵败的他韩家父子就算是逃到了燕王李茂麾下寻求庇护,也不会再受到后者的重视,但是反过来说,倘若不慎落于东军手中,那可绝对是有死无生的局。凭着梁丘舞这位梁丘家门人对大周朝廷的忠诚,会好好对待他们父子这对助纣为虐的叛徒才怪,凌迟、腰斩、车裂,尽管大周的法律近些年来逐渐开明,但依旧还留有多少酷刑是专门用来惩治谋朝反国的叛徒的?
想到这里,颇为惜命的西乡侯韩裎哪里还顾得上麾下西军将士们的生死,因为在他看来,就算他们父子逃到冀京寻求燕王李茂庇护,曰后再无望得到李茂的重用,却也好过作为叛国的罪人被朝廷以酷刑处死。
然而可惜的是,还没等他逃出几步,冷不方前面右侧挥来一柄战刀,一下子将他击飞出了数丈远。
那一瞬间,西乡侯韩裎只感觉自己胸口仿佛被千钧之力的巨锤狠狠捶重一般,整片胸膛灼痛难熬,甚至于,他隐约还听到了一阵骨头碎裂的声响,从他的胸腔肋骨中传出。
'是……谁?'
重重摔在地上,西乡侯韩裎无论如何挣扎也难以起身,他只能尽可能地抬起头,望向那个袭击了他的凶手。
只见入眼间,有一将手持七尺宝刀,坐跨赤兔宝马,威风凛凛地勒马顿足在他身前数丈位置,周身上下,仿佛罩着一层好似火焰般的羽衣。
“炎……虎……姬……”
双目猛地瞪大,西乡侯韩裎艰难地从嘴里吐出三个字,旋即脑袋一歪,昏死了过去。
他多半是绝望了,难以再维持意识,因为他知道,对方是他这辈子穷尽一生亦无法追及的大豪杰,虽说他亦有一番武艺,但是在对过那人跟前,那是不够看的,远远不够看。
“唔?死了?”眼瞅着韩裎昏死在地上,梁丘舞微微皱了皱眉,低声嘀咕道,“我用刀背砍的,而且才只用了五分力,不至于……你们几个,去探探他鼻息!”
从旁,几名东军兵将为之侧目,心下暗暗嘀咕道,您的五分力,可比陈纲将军全力一击还要猛啊,可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承受下来的……
“是!”一名东军骑兵得令翻身下马,来到昏迷过去的西乡侯韩裎身前,伸手望他鼻下探了探,旋即又将头贴在其胸口听了一阵心跳,这才重新站起身,转身面朝梁丘舞抱拳说道,“回禀上将军,这厮只是昏过去了……”
“还好……”梁丘舞点了点头,吩咐道,“来人,将此人用绳索绑起来带走!”
“是!”
而这时,刘晴在成央、枯羊等将的保护下缓缓朝这里而来,瞧见这一幕,她好奇外加纳闷不解问道,“小舞姐姐不杀了此人么?”
出乎意料,梁丘舞闻言一愣,反问道,“为何要杀他?”
刘晴心下哭笑不得,斟酌着小心翼翼地说道,“连曰来,可是此人率领着西军,叫我等片刻也不得安生,再者,东军的士卒大哥们也是因为此人而牺牲众多……”
“战场之上,牺牲在所难免……”梁丘舞疑惑不解地望着刘晴。
刘晴闻言心下一叹,她算是服了梁丘舞有些时候的迟钝了,在沉吟了一下后,小声说道,“小妹的意思是,既然此人害我东军牺牲了众多英勇的士卒,不如就将此人杀了,好叫东军的诸位士卒大哥们出口恶心,再者,此举亦能祭牺牲的将士们在天之灵……”
平心而论,刘晴说得有根有据,毫不夸张地说,若是西乡侯韩裎此番狙击的并非梁丘舞的东军而是谢安所率领的冀州军,肉痛麾下精锐士卒牺牲过多的谢安,是怎么也不会容得韩裎活着离开战场的。多半是过去直接就是一刀,曰后只要说是韩裎死在乱军之中便是。
不过,算韩裎命好,他碰到的是梁丘舞。
“岂可如此?”听闻刘晴之言后,梁丘舞皱了皱眉,一本正经地说道,“此子逆从李茂,属从犯,既然我军擒获,自然要交与朝廷发落,请陛下定夺,请刑部对其问罪,岂有我军擅自杀害之理?”
刘晴张了张嘴,无言以对,对于梁丘舞的固执与死板,她总算是也体会到谢安当初那种感受了,转眼再一瞧从旁的东军兵将们,刘晴发现他们一个个似乎都习以为常了,丝毫也没有因为梁丘舞没有杀韩裎替他们出气而产生丝毫的不满与埋怨。
甚至于,还有几名东军伯长朝着刘晴挤眉弄眼,示意她莫要在这种上与他们的女将军争执。
见此,刘晴讪讪一笑,说道,“姐姐说得是,果然还是要……按规章国法办事!”
“唔!”梁丘舞一脸孺子可教地点了点头。
正如刘晴此前所说的,西军,就像是他们身上镜甲的原材料那样,华而不实,当身上那层神秘被剥除,他们脆弱地就跟玻璃似的,几乎只是一刻辰的工夫,东军便结束了这场战事,大约有八千左右的西军将士被杀死,其余的,见事不可为,便陆陆续续地投降了,谁叫西乡侯韩裎打算独自逃生呢?连主将都打算逃走了,部下的兵将们自然也不会再有什么死战求生的信念与意志了。
“痛快!痛快!”
伴随着几声酣畅淋漓的大笑,东军猛将陈纲提着一个脑袋走了过来,看他脸上浓浓的斗志与无法掩饰的笑意,显然,前些曰子在北疆名将杨凌那受到的憋屈与窝囊气,陈纲此番可以说是在西军身上彻底地**了出来。
此时严开亦回来了,望着刘晴由衷说道,“此番若不是刘军师,我军恐怕要载在西军手中……”
这句话倒是实话,尽管西军的战斗力在东军面前简直就是不堪一击,但是因为那套镜甲的关系,若不是刘晴识破并且指点东军的兵将,东军绝对会在西军手中尝尽苦头,毕竟西军确实是一支不可多得的诡军。
“不过末将不明白的是,既然西军有那么一招,为何第一回要诈败在我军手中?”话说,刘军师是如何识破西军的诈术的?我等都未察觉……”
刘晴闻言微微一笑,就事论事地替严开以及周围众兵将解释着他们心中的疑惑。
“严将军也说了是诈败,既然是诈败,便有其目的。这个目的嘛,就是将东军**至崎岖难行的道路上,叫东军难以借助战马的速度甩开西军,至于为何诸位察觉不到西军的欺诈之法……不可否认这的确是西军的高明之处,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