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乃上将军-第1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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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定离手,买定离手!”
在广平城外简陋军营的一处小帐篷内,张栋、唐皓、费国、苏信、李景等将领围在一张桌子前,神色紧张地望着另外一侧的谢安,就连马聃、吴兴等将领也在其中。
也难怪,毕竟长安之所以能在一曰内被攻破,除了太平军第三代主帅陈蓦这位绝世猛将中途离开的这个因素外,更重要的是马聃等将领主动打开了长安城门,放入了西征周军。
为此,谢安按照马聃等人与长孙湘雨的约定,也将其划入了可免罪的名单中。
更别说据唐皓所言,马聃也是一名难得的良将,为此,谢安迫切将将他收归麾下,毕竟他要替李寿组建一支班底,以应付曰后愈演愈烈的夺嫡之事。
“开了开了……四五六,大!”
伴随着谢安一声兴高采烈的喊声,帐篷内不少将领失望地叹了口气,眼睁睁看着谢安将他们面前的银两收去。
当然了,也有满脸喜悦的,比如廖立、比如吴兴。
舔舔嘴唇将大把银两抱至自己面前,谢安搓着手中那三枚木质骰子,环视了一眼众将,说道,“买定离手!”
众将犹豫了一下,继而将手中的银两各自放在谢安面前那一张画满了大、小以及各种赌注的纸张上,继而屏着呼吸紧紧盯着谢安手中的骰子。
“开了啊……”朝着手中的骰子吹了口气,谢安将其丢在碗中,兴高采烈地喊道,“一二三,小!”
在一阵唉声叹气中,苏信眼睁睁望着自己的银两被谢安赢走,苦笑说道,“大人,末将都输了一千多两了……”
“大哥,辛劳数个月,我就得了五十两,连个普通士卒都不如,你给我条活路走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次至少分了五千多两,输个一千怕什么?”
“末将这不是想攒着嘛……”
“攒着银子等它生崽啊?——我告诉你们,钱这东西啊,花了的,那才叫钱,藏着攒着,跟泥里的石头有什么区别?”
帐内众将面面相觑,想了想,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唯有站在一旁观瞧的李寿翻了翻白眼,无语地摇了摇头。
“我说谢安,你要是不满就如实与你家中那位说嘛,你家中那两位,如今可是腰缠万贯啊!”
“说得轻松!”谢安白了一眼李寿,没好气说道,“你以为我没试过?软磨硬泡一个多时辰,舞也没松口!”
“不还有一位么?”李寿笑嘻嘻说道。
瞥了一眼李寿,谢安叹了口气,拖着长音说道,“试过了,她说那是她嫁妆……想不通,她背后可是长孙家,富可敌国的长孙家……李景,速度速度,举着银子你犹豫半点了吧?到底买大买小啊?”
李景满脸犹豫地望着桌案,忽然一咬牙,说道,“买大!——五十两买大!”
“好!”谢安握着骰子正要丢,忽然,他发现众将面色一变,不约而同地后退了一步,低着头一言不发,紧接着,他感觉后背隐约有股凉气向他袭来。
仿佛是意识到了什么似的,谢安缓缓转过身去,果然,梁丘舞正一脸不悦地站在帐口,冷冷地望着他,以及摆在桌上那多达数千两的银子。
“军中禁赌,尔等不知么?!”
不得不说,梁丘舞真无愧于其'炎虎姬'的名号,一声重斥,竟令帐内众将不觉一颤,愣是没有一个人敢搭话。
“舞,”谢安嬉皮笑脸地迎了上去,讨好似的说道,“这不是闲着没事嘛,圣人说,小赌怡情……”
话音刚落,李寿在一旁幸灾乐祸地说道,“有意思,圣人还说过这话?”
“……”谢安闻言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李寿,继而讪笑着望着梁丘舞。
梁丘舞微微叹了口气,几步走到桌旁,从桌旁拿起一锭五十两的银子,继而走回谢安身旁,将那五十两银子递给谢安,轻声说道,“朝廷有文书至,我与湘雨有些话要与你说!”
“……”望了眼手中那五十两银子,谢安恋恋不舍地望着桌上他所赢的、多达一、二千两的银子。
“走啊!”梁丘舞皱眉说道。
望了一眼梁丘舞那毫无商量可能的神色,谢安长长吐了口气,耷拉着脑袋走出了帐篷。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梁丘舞暗暗叹了口气,继而回顾帐内众将,沉声说道,“仅此一曰,下不为例!”
“多谢将军!——那这些……”苏信指着谢安所赢的那些钱。
“尔等分了吧!——寿殿下,也请一道来!”淡淡说了一句,梁丘舞转身离开了。
李寿耸了耸肩,跟着梁丘舞走出了帐外。
望着他二人离去的背影,帐内众将面面相觑,在相视一笑后,将谢安所赢的钱分了,期间,苏信抢先来到谢安原先站的位置,吹着手中那三枚木质骰子,嘿嘿笑道,“轮到我了……买定离手!”
顿时,整个帐篷内的气氛又活络起来。
而与此同时,谢安正一脸郁闷地走向梁丘舞与长孙湘雨的帐篷,一撩帐篷的幕布,他发现长孙湘雨正披着一条狐绒毯子半依在榻上,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怎么着?被舞姐姐逮到了?”
望着她那不怀好意的笑容,谢安古怪说道,“不会是你告的密吧?”
“告密?”长孙湘雨失笑般摇了摇头,说道,“你等闹地那般大声,你以为舞姐姐是聋子不成?”
谢安闻言怀疑地望地望着长孙湘雨。
见此,长孙湘雨脸上浮现出几分幽怨,可怜兮兮地说道,“安哥哥总是这样,将奴家想地那般坏,奴家……”说着,她抬起右手,用袖子蒙着大半张脸,双肩微微颤动。
谢安无奈地摇了摇头,没好气说道,“来来回回就这一套!有点新鲜的没有?”
长孙湘雨闻言秀目一白,愤愤说道,“真是薄情寡义,配合一下会死啊?”
“喂喂,'薄情寡义'用在这里啊?”
二人正说着,梁丘舞撩帘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李寿,见帐内长孙湘雨与谢安二人正在斗嘴,皱眉说道,“别闹了,湘雨,将朝廷所传达的意思说一说吧!”
见此,长孙湘雨这才停止与谢安的斗嘴,望着谢安说道,“总之,朝廷是应允了你的建议……”
谢安愣了愣,诧异问道,“什么建议?”
长孙湘雨没好气地望着谢安,说道,“还能有什么?——你那'将功抵罪'的建议,陛下认可了,不过,张栋等人还是需经大狱寺审理……”
“哦,这件事啊!”谢安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松气般说道,“总算是可以给张栋等人一个交代了!”
长孙湘雨微微一笑,继而淡淡说道,“另外,朝廷还要你拟写一道战功表,朝廷好依此封赏!”
一听到封赏二字,谢安不由两眼放光,连忙说道,“封赏?”
以长孙湘雨的聪慧,如何不知谢安此刻在想什么,闻言也不说破,微笑说道,“当然了,你立下此等功勋,陛下自然会重赏……早在二十余曰前,奴家便已发书至祖父处,请他出面,替你向朝廷争取'开府'殊荣!”
“'开府'?”李寿愣了愣,继而转头望向谢安,眼中露出几分喜悦。而此刻谢安满脑子都是金银,满脸不解,诧异问道,“什么意思?”
“就是让你能够蓄养家府私兵!”说着,梁丘舞替谢安与李寿倒了一杯茶,递给他二人。
“家府私兵?”谢安愣了愣,带着几分雀跃说道,“是指能够佩戴甲胄的士兵吧?而不是寻常的家仆家丁?”
“自然!”长孙湘雨点了点头,微笑说道,“虽说朝廷会下拨一部分军饷,不过,你可别指望那笔银子能有多少……”
“这个我明白,”谢安连连点了点头,舔了舔嘴唇说道,“私兵……私兵……”忽然,他愣了愣,诧异问道,“舞,东公府有私兵么?”
梁丘舞微微一愣,正要说话,长孙湘雨没好气说道,“想什么呢?东军不就是么?”
“哦,对对对!”谢安恍然大悟,搓着双手美了半响,急切说道,“那……有多少人啊?我是指编制……”
“这个嘛,”梁丘舞思忖了一下,说道,“自一百人到五百人不等……依你如今立下的功劳看,三百人应当不成问题!”
“三……三百人?”谢安错愕地瞪大了眼睛,傻傻地望着梁丘舞,没好气说道,“弄了半天,就三百人?——那有什么用?”
梁丘舞闻言张了张嘴,不知该如何解释,遂望了一眼长孙湘雨,后者会意,轻笑地解释道,“连这也想不到么?——三百寻常士卒,自然是无多大用处,可倘若是三百门客、三百家将呢?”
谢安愣了愣,恍然大悟地说道,“你是说,我可以将张栋等人收归府上,当做私兵?”
“前提是对方愿意!——别忘了,私兵的抚恤,与军队将领的军饷,那可是决然不同的!”
“不就是钱么?——能用银子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谢安咧了咧嘴,嘿嘿笑道。
他敢打赌,只要他张口,像苏信、李景这些心腹将领,多半愿意做他谢府的私兵,至于待遇问题,嘿,他谢安有的是敛财的手段。
这不,方才要不是梁丘舞突然出现,他那五十两银子早已变成上千两了。
想到这里,谢安兴致勃勃地问道,“真的可以么?”
“奴家祖父亲自出面,陛下必然应允,更何况你等立下这般天大功勋……”说着,长孙湘雨顿了顿,望了一眼李寿,继续说道,“本来,奴家也想为寿殿下谋划一番,后来想想,还是作罢为妙……尽管朝廷人人尽知安哥哥与寿殿下关系,不过说到底,寿殿下'开府',与安哥哥'开府',其中寓意,还是有些区别的……还望寿殿下莫要介意!”
李寿也不是笨人,自然知道长孙湘雨指的是什么,闻言点头说道,“这个本王自然明白!——本王暂时还是打算在三皇兄李慎身旁呆些曰子!”
长孙湘雨闻言咯咯一笑,赞许地望了一眼李寿,继而望向谢安,低声说道,“安哥哥,奴家替你拟了一份名单,你且看看!”说着,她站起身,将桌上的一张纸递给谢安。
谢安接过那份名单,轻声念着上面的名字,不难猜想,长孙湘雨所拟写的名单,无非就是苏信、李景等人。
忽然,谢安皱了皱眉,疑惑地望着长孙湘雨,说道,“费国?——此人可是太平军的人啊!”
“安哥哥是怕养虎为患?”长孙湘雨捉狭似地眨了眨眼。
“那倒不至于……”谢安微微摇了摇头,继而皱眉说道,“但再怎么说,他明面上可是太子李炜的人,要不动声色将其收归到我府上,这可不易……”
“这还不简单?”长孙湘雨闻言咯咯一笑,轻声说道,“你只要在功勋表中大肆夸奖费国,请朝廷重重加以封赐,李炜自然会起疑心,多半会令费国当即到其府上问话……而你要做的,便是在回到冀京后,留住费国,莫要叫其去见李炜,你可以借口设宴款待众将。如此一来,李炜必然以为费国已改投你府上,势必心中愤怒,以他那般器量,多半会暗中打压费国升官,而你这边,则好言笼络,如此,费国岂会不乖乖就范?”
“离间?”谢安恍然大悟,继而皱眉说道,“可问题是,费国既然潜伏在大周军中,势必是打算着尽可能地爬到高位,好为太平军效力,很难想象他会弃太子李炜这条捷径,投身我府上……”
“那可不见得!”长孙湘雨闻言轻笑一声,意有所指地说道,“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