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歌远行-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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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落将葡萄递给岑踏歌,并点头称“是”,想来老夫人是想知道关于昨日那道赐婚圣旨的事。其实她听着那个太监读出来时,很是震惊,她是怎样都无法猜到皇上会为郡主赐婚,可是听到皇上给郡主赐婚的对象,又不觉十分惊讶。何况郡主好似早就猜到了会如此。
梅落看岑踏歌撑着脑袋凝思的样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故问道,“郡主是在忧愁?”
“是啊,想想明日该怎么哄着外祖母开心,”岑踏歌叹了口气,“烦恼的事一大堆,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
杜老夫人坐在榻上,一直跟在她身边的罗嬷嬷连忙塞了一个靠枕在老夫人的腰后。
杜老夫人有一搭没一搭的抚摸自己右手中指上的碧绿玉玺戒子,和从小跟在她身边的罗嬷嬷闲话起来。
“那儿郎是阿蘅自己选的吧。”在杜老夫人身侧的罗嬷嬷的敏锐的察觉到她年迈的主子话里的一丝落寞,主子一直耿耿于怀的便是当初小姐同岑家的婚事,让小姐为了家族嫁给一个比自己大了将近十岁的武将鳏夫,还在小姐过得幸福美满,可惜奈何命薄留下了这么一个娇娇儿,这个娇娇儿却是心中有沟壑之人,不过也太过决断了。
“去岁,那孩子倒是特意拜见过我,我那时觉得这儿郎丰神俊朗,腹有经纶,和阿蘅倒是貌和,可是出身略低,且为从武,我怎么能让阿蘅再步她娘亲的后尘,遂当作一般儿郎待之···”
“想来那日阿蘅的剑舞入了无数人的眼,那儿郎是不是那段时间来的···”
“阿蘅怎么不和我商量一下,婚姻大事自己就作主了?我让她小心一些,别着了于家的道,她倒是一手釜底抽薪玩的好,到底是跟在她那将军父亲身边已久···”
“郡主也···也可能是身不由已,那···那里住的可是郡主的亲姑母,谁都是紧着自己来的,自己过的好了,才会想到别人···”罗嬷嬷很是艰难的说出来。
“哼,”杜老夫人轻声出气,“那人还没这么大的本事,能左右的了阿蘅的心思。”她想到了那时阿蘅跪在她跟前求着她同意让她跟在岑迭身侧,一同到那边城去,那一脸坚定,少年无畏的话语。
罗嬷嬷拿着的小锤的手一顿,又慢慢地锤着,“郡主心有沟壑。”
“她的主意大的很。”
***
岑踏歌第二天一大早便来到了杜府上。
“郡主来了,”门外的小丫鬟为岑踏歌掀起帘子。
“外祖母,阿蘅一大早就起来了,早膳还未用就来了,”岑踏歌一溜烟跑了进去,“外祖母,阿蘅可想你了,外祖母可想阿蘅?”
杜老夫人瞥了一眼抱着自己手臂的岑踏歌,声音有些冷冷的吩咐道,“给郡主准备早膳。”
岑踏歌偷偷地看杜老夫人,眼珠骨碌道,“怎么没见五哥五嫂?”
杜老夫人懒得回岑踏歌话,罗嬷嬷便接口道,“老夫人怜惜五少爷,让五少爷五少夫人自行在小院里用膳,午膳了在来。”
小丫鬟端着早膳过来。
岑踏歌嘻嘻一笑,也不过老夫人的态度,用起早膳来。
杜老夫人看着岑踏歌将粥食,点心,小菜一扫而空。
“吃饱了?”
岑踏歌优雅的接过梅落递过来的帕子,轻轻地在唇上按了按,“还是外祖母这儿的饭食香。”
“等会儿让这厨子跟着郡主回去侯府,”杜老夫人听着岑踏歌的话,转头就吩咐道。
岑踏歌看着外祖母别扭的样子,觉得心里涩涩,娘亲去世的早,就只有不几个人为着她着想,她怎么敢辜负了他们的沉沉爱意。
“外祖母,是阿蘅冒失了,”岑踏歌马上承认自己的错误。
杜老夫人挥退众人。
“阿蘅啊,外祖母从来不求你荣华富贵,只求你平安喜乐,衣食无忧,可是你却给自己选择了一条如此难行的路,你叫外祖母百年之后如何面对你娘亲,”杜老夫人说着说着便双目含泪,一身戚戚。
岑踏歌赶忙抽出藏在袖中的巾帕,为外祖母拭泪,心中知道外祖母为何这样,嘴上慢慢劝道,“外祖母,阿蘅从来都是跟着心走,那···人,我早就相熟,阿蘅心慕于他,且他不惧于家威势,上门提亲,被伯父压下,可阿蘅向来不喜自己的命途抓在他人的手里,只能略施手段···实乃心之所向···”
“阿蘅想的很是清楚,也知晓自己做出的决断,虽是鲁莽,但从不言悔。”
杜老夫人一时有些愣,心里却是一阵唏嘘,不知是在感叹阿蘅身上的傲骨,还是反骨。
第二百一十六章 戍守()
赐婚的事说起来影响大也不大,一些鼻子灵敏的老臣总是能从蛛丝马迹中发现什么。
相较于在京城里闹的大发的事,边疆战事也有了好进展。
岑踏远和岑踏歌有相同的第六感,都很是相信、器重王全义,而王全义呢?也是不负众望,不仅带着岑踏远找着了路,而且还带来了一场造化。
也是这场战事真真正正的洗去了岑踏远身上的稚气,他飞快的成长起来,带着众人不可置信的目光,岑家人向来觉得如若不是岑踏歌是一个女子,那么是最合适的继承岑家的人选,可是岑踏远的崛起,让人们突然将目光转换到这个少年之上,让人们感慨的是岑家人血脉里埋藏的将才,给予他们一个适合的机会,那就等着他一飞冲天吧。
当岑踏远胜利归来,回到边城之后,听到了京城传来的消息,皇上给瑶华郡主赐婚了,赐婚的对象是西南战事上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一个算不上有名的小人物,他只不过听过一两次的名字。
岑踏远心上突然一痛,他不知道阿蘅是被逼还是心甘情愿的答应了这桩婚事,但他知道,如果是父亲还在世,阿蘅绝不会被这样的订下一门婚事。
对,岑家已经不需要在找一门显赫的亲家,因为他们自己就是显赫,只要他们不行差走偏,他们家族会世世代代地传递下去,根本不用别人锦上添花。
可是又是阿蘅的这一门亲事,打消了岑踏远迫不及待想要回京的心,他好似被一盆凉水泼个透彻,他们岑家需要一个人立在这萧瑟的边疆,为京城家族的繁华废了这一生,谁最合适?自然是他,他要变强,不是在京城里那样动一动口舌,和那些文官多搓摩片刻,讨来那一点点好处,而是要面对这茫茫的沙漠,凶悍的敌人。
原先他就一直把阿蘅当作是他年幼心灵的救赎,现在他要作为兄长,他要给阿蘅一片天空。
他在将军府上的书房里,秉烛写奏折写给京城的信。
‘阿蘅吾妹,
???为兄愿戍守边疆,保一方安宁???
黄沙漫天想来也是一番壮景???
京城之事,兄长耳闻,心急气闷,奈何鞭长莫及,吾妹心之所动,兄长莫不是犬马相向,三五年不等,再叫他人再难为难???
父亲大人所言之事,兄长怅愧,心中戚戚,吾一男子顶天立地,能力短长???
只盼阿蘅莫怪,十年之内平定边疆,奉上一片清明天地???’
岑踏歌手上捧着王全义快马加鞭送来的这封信,一个字一个字的读过去,泪流不断,她甚至能够想到兄长写这封信时的模样、心情,她能感受到兄长对自己的愧疚之情溢于言表,不过是对自己现在能力有限的不满,对她婚事的无能为力。
信和奏折是同时到的,皇上看到岑踏远奏折上请求戍守边疆,面上无任何表情,但这封奏折却传遍了整个朝野,太子一党本就是因为长安侯府上的瑶华郡主婚事被打脸,若是连边疆这地块和岑家撕破脸好不容易得来的,都要拱手相让,怎会同意?
太子府上,太子和幕僚商议地方的草堂连续两夜未熄灯。
第三日,皇上批了岑踏远呈上来的奏折,大笔一挥准奏,张勋也不调回从旁协作岑踏远,岑踏远作为边疆之中最年轻的统领。
朝堂上一片哗然,但却更改不了皇上的意思。
这件事风波下去,却好似还有更大的事正在发酵。
王全义在长安侯府上留了下来,以岑踏远的聪慧早知此人对阿蘅心有爱慕,而岑踏远也不信任皇上赐婚的人,遂趁着这次送奏折的机会,和王全义促膝长谈,得到王全义的认同之后,便让王全义回京后留守长安侯府,护住阿蘅。
王全义自然欣喜若狂。
岑踏歌却没把心思放在这上头。
林半缘来辞行了,她还在孝期,他也需要返回西南。
岑踏歌站在那京城郊区上的送君亭上,看着林半缘渐走渐远的背影,心中猛然一颤,问天地间何处是我家?
第二百一十七章 惊变(一)()
三个月前,浙闽一带出现匪乱,官府断断续续间组织进行剿匪,却收效甚微。
一个月前,桓明帝派遣二皇子溥到浙闽沿海一带私下访查有关近期频繁活动的悍匪一事,悍匪打着光复前朝的旗号,出没于浙闽一带城镇渔村,烧伤打劫、掳掠女人小孩,给当地老百姓的生活带来灾难性的破坏,而隶属于浙闽的水兵却是对这些悍匪无能为力,放任悍匪烧伤抢夺之后,消失无踪。
也怪不得水兵无能,水兵对上悍匪毫无招架之力是意料之中的事,悍匪背靠大海,比水兵更是熟悉大海,曾有追踪出海的几队水兵,至今下落不明;悍匪个个都是从腥风血雨中闯过来的人,而水兵不过是一群吃软蛋的窝囊废,连剑都拔不出来。
相比之下,强弱一目了然。
二皇子带着几个随从晃晃悠悠地来到了浙闽地界,他在朝堂上抢来这件事不过就是恶心恶心太子,没想这还真是有点棘手,恶心到了自己。
***
“老六,有人来了,”一着黑衣、蒙面大汉趴伏在山边地上,推醒身旁好似正在养神的人。
名唤老六的人,‘唰’地睁开了眼,还带着一丝迷茫,他吐出含在嘴里的草根,嘟嘟喃喃,“这一群人一路可是走的真慢???我看骑的不是那马,是驴吧,害得老子吃了几天的狗食,还错过翠花的奶???”
“说什么浑话,打起精神来,这是老大要的人。”
“我说哥,放心上吧,哼,还有什么人能逃过我老六的手。”
二皇子溥赶了十几天的路已很是疲累,他本能受到一众官员的热情接待,住在上好的地方,有香衣美人的陪伴,而不是像现在这个样子,带着一小队人马灰溜溜的进城,他很是恼火。
而现在还有两个蠢人站在他的面前说要打劫?!
黑衣蒙面大汉无语的看着老六一手插着腰,一手指着那树那路,叫嚣道,“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若要过此路留下钱财来!”
二皇子‘哈哈哈’大笑出来,他还没见过哪个人敢在他的面前说这树这路都是他的。
老六眯着眼盯着笑他的人,拔出别在腰上的大刀,指向领头人,“你笑什么?老子说错了?老子还没见过人像你这么厚脸皮的,不想给钱?想白吃白走!?不想给钱就给老子留下命来。”
二皇子身后的随从随着老六的动作,拔出剑来。
“哼,你知道我是谁吗?我不治你犯上作乱,你还要向我钱,我今天算是见过如此蠢的人,来人,给我拿下!”
二皇子身后的一众人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