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歌远行-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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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衡看着这样的林半夏,直觉得人和人怎么会差别这么大呢?明明当初她和大哥他们一说,谁都能心照不宣。并且还能给出特别务实的建议,供她选择。
想到这她又有些气馁,大哥那些人,从小到大在伯父身边长大,而大哥更是在祖父身边长大,耳濡目染之间,肯定是学到的权谋之术更多。
“阿夏,你若是没有本事,让阿昌在你的手上套牢,那就不要与他太过接近,你也要心中有丘壑,有自己的见识,自己的意见。就像你选择跟着我们走一样,坚持下去你的主意。”
林半夏总算是有点明白了,他原先只是想要避过阿昌、甚至是甩开阿昌,不想让他缠着自己,盯着自己。可是杜衡给他的建议,好像更好,直接从父亲那里抢人,而不是自己想方设法的千辛万苦的避过父亲的人。将精力放在另一个方向,会有更大的收获。
这就有些像,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反而会有一些令人惊喜的收获。
林半夏看着这样有些为他着急的杜衡,觉得十分的窝心。这样的杜衡虽然让他十分的陌生,却也让他十分的着迷。以后的林半夏回想起来,那一舞,让杜衡直入他心,而今天的一席话,却使他心中的种子生根发芽,在以后的岁月里慢慢壮大。
“阿衡,我明了了。我也知道我该怎么样做最好。”
杜衡点点头,终于看到了开了窍的林半夏了。
第二日,林半夏和阿昌早早地起了床,赶了个大早,离开繁华的楼兰城。
闻起还特意配了些风寒伤药送给林半夏。
杜衡将他们送出城外,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消失在前方。就如同人生的路上,有很多人过客,甚至是只打了个照面。却仍不失为一个美好的旅程记忆。
第八十一章 琐事()
林半夏花了一晚上的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
清晨的他骑上马,还是一种迷糊的状态。
直到中午休息的时候,林半夏边啃着干粮,边问阿昌,“阿昌,你什么时候得到消息的?”
“一到楼兰,便接到老爷传来的讯息。”阿昌很诚实的说道。
“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为什么要隐瞒我?”林半夏突然很生气。
“少爷,曲终人散。”阿昌有些难堪。
“少爷?你有把我当成你的少爷吗?!”林半夏直接发难道。
阿昌心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最初他跟着林半夏,真的只是听从老爷的安排。他自身因为受伤,不能再担负起重任,所以被留在内宅,保护林半夏的安全。
他心中最终的主人仍旧是老爷,可是经过这么一段时间的相处,发现其实林半夏也并不是他当初想的样子,没有什么少爷脾气,也没有什么大的缺点,只是为人单纯了一些,嫉恶如仇,原本这些最让他讨厌的东西,但却一下子却变得可爱了起来。
也许他想,杜蘅会收林半夏为徒也是看中了他这一点吧,难得有一颗赤子之心,难能可贵。
少爷从来都不傻,只是像个姑娘似地,被养在了深闺大院里,光知道和小姐们比学识,却从来不知老爷的艰辛,大少爷在外的拼搏。这也是他原来看不起他的原因,在他的眼里,这样的林半夏跟那些有钱人家的公子爷没什么区别,但他忘了,这一切都是可以改变的。阅历学识这些东西,随着人走的路多了,遇见了各式各样的人之后,更是容易更改。
这次的旅途,碰上的人,都将使少爷人生发生巨大的改变吧。
没有谁会一如既往。
在他心中也早已认同了林半夏,只是···
林半夏很是苦恼,将手中的最后一口干粮塞进嘴里,拍拍手,站起身,骑上马便奔腾而去。
心里想的却是,到底该用什么方法将阿昌收为己用呢?
***
林半夏和阿昌的离开,并未带来多大的波澜。
在匈奴人眼中,最重要的还是闻起和杜衡在就行了,虽然阿昌就是那偷金章的人。
动起来的乌维令人害怕,但这才是真真正正的不堕曾为匈奴左逐日王的威名。乌维闲下来的一年多的时间里,看似什么都没有干,但却又好似把能干的都干了,他一直都是在蛰伏着,等着蓄势迅猛的一击,这样的人总是让人心生惧意的很。
都黎总算放宽了心,不用好像是他在乌维身后催着喊着他,推着他前行。
相比起乌维的在各处合纵连横,杜蘅现在却难得的清闲,仿佛回到了还在明谷的日子,不知道现在的王同是否还好?
闻起呢,每天关在自己的房间里头,不知道干些什么。
也许是身体还没好透,也许是在研究采摘回来的幽冥草。
在闻起醒来的那一天,杜蘅便把手中装有幽冥草的木盒交还给了闻起。
闻起打开木盒,看到的是已经几近枯萎的那半株幽冥草,不禁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幽冥草流失掉的香气,便是里头最大的精华,而他现在只能,利用最后的机会,将它鞣制成药丸。
不过当初的他留了一手,手上握着的是半株幽冥草,但他还是完整地保留了一株幽冥草,他将它放在了玉质盒子里,贴身放在身边。当杜衡看见这株完整的幽冥草,闻到了它独有的香气,才知为何林半夏会问道,她为什么没有受到蛊惑?也许是她的意志力比林半夏的好,所以当时并没有对她有多大的吸引的幽冥草,现在却让她有了得到的渴望。
杜衡一把将玉质盒关上,“师傅,我似乎懂得了?!”
闻起神秘一笑,并未问杜衡懂得了什么。
杜蘅也仍旧没有问闻起,为何一定要得到幽冥草?哪怕连性命都顾不上了。因为她怕问出来的答案,让人接受不了。
***
待在明谷的王同早就学会了独自一人生活,只是现在还更为乐观,因为还有姚婶子和姚大哥的时不时帮助。
他从闻起留下的书籍中,继续学习着,好似从最初开始,闻起就预谋着要先离开,先是教他认字、读书、写字,照顾闻起和他自己,甚至在杜蘅还没有出现之前,也教过他武功,带他上过山,把基本上能教给他的技能,都教给他,真是以后端是看他自身的造化了。
王同很害怕自己一个人独处着,一到这个时候,他就会将这几年发生的事情不断思考,像是想从中发掘出什么似地。来证明闻起存在的意义。他只能不断地让自己忙起来。
采摘更多的药材,做更多的事,看更多的书。
只是他仍旧怀念,和闻起呆在一起的日子。
第八十二章 故事(一)()
金章好似确实是一个好东西,从前没有它的乌维,不过一个匈奴单于的十三王子,匈奴王子那么多,这些部落首领怎么会相信你,有时候靠的不仅仅是你自身所展现出来的才华,还有你身后所带来的潜在价值,更是你所代表的权势。
乌维看着手中的金章,不禁嘲讽的一笑,不知是笑自己折服于金章,还是笑大家都是在看着这个死物的意思。
金章的丢失既然能够让身在楼兰的他这个不受宠的十三子都知道,可想而知,他的父汗是多么的年老体衰,他的兄弟是多么的无能。更多的是身边有多少人,无法抑制住心中对权势的迷恋。
说实话,杜衡在观察他的时候,他也在观察杜衡,都黎曾经说过这样的话,“杜衡问我,是否跟着主上。听到我肯定之后,就欣然地跟着我回来。”
他听到都黎这句话的时候,很是迷惑不解。都黎是他的左膀右臂,她既然同都黎认识,那么继而觉得都黎能够护住她一二,也未尝不可,可是她又并未明说她是谁,都黎不可能只是觉得熟悉这个人,就会做出担保、袒护这样的事。更何况她问都黎是否是他的人。这个便是疑点所在。
那么一开始她的目标就是他。
当杜衡把手中的金章轻轻地抛在他的手里之时,他就更加确信了。
她的要求是右贤王头曼的命,他也想要很久了。用金章换取头曼的命,不是正正好么?
他想他要去一趟乌孙,为了他娘的血不白白流淌。
一连十几天,杜衡都没有再见到都黎人,连带着乌维的影子也没有了。
杜衡知道呆在原地等待是无济于事的,她要走是没有人能够拦的下她的,但是她却又不想走,她想带着头曼的人去父亲的坟前祭拜,这个机会不可多得,她想她真的总算是有一些古人的模样了。
闻起为了能利用上那半株幽冥草,不断的上街购买材料,也多亏得楼兰的商业经济发达,往来客商众多,想买的东西,简单的市面上便能寻到,难一些的只要稍稍费些功夫总是能够寻到的,再加上都黎也在他们身边留人,说的是看顾他们一些,内里其实谁都是心知肚明的。
当闻起成功制出三粒药丸时,杜衡也感到十分的开心,不枉费她帮着师傅跑东跑西。
杜衡拿着手上的玉瓶,里头装着两粒药丸,正是这十几天以来的辛劳成果,可是师傅却一下子从其中分了两粒给她,让她十分的惶恐的更是,师傅说其药效十分的好用,虽然不能像新鲜刚采摘下来的幽冥草那样使死人白骨生肉,但他用他所能保留了剩余的药效在里面,在人身受重伤,服用之,可保人不死。
她看着这药瓶却觉得十分的难过,若是当时便有这药在,那么她的父亲,她的母亲何以去赴死。
闻起却似看穿了杜衡,“阿衡,世上之事,皆缘矣。”
“世人称一句为师为神医,可是神医也不能使地底白骨死而复生。为师也只能靠着寻找这神话中的幽冥草,才能度过这漫漫长日。”
杜衡十分的震惊,“师傅,你···”
杜衡眼中的闻起,就像是道家仙法中无欲无求的典范。一切凭着喜乐做事,但却不又乖张。能够放下金钱权势,隐姓埋名数年。但今日的闻起却说,他心中也有执念,为了心中的执念,他隐姓埋名于边城周边的明谷小村里。只为获得那有关于幽冥草的一些细微线索,而当知道之后义无反顾,就算是死,也在所不惜的要得到它。
闻起看着杜衡惊讶的表情,有些失神地笑了。
天下之人,都道他为神医,他救过无数人,却救不回自己心尖上的人。只能将这救命的希望寄托在这虚无缥缈之上的幽冥草之上。
“阿衡,有没兴趣听为师说道说道?”小徒弟一直想问,却不敢问出口的问题,不如今日一一由他自己娓娓道出。
烛光闪烁之下,将杜衡带进了闻起的那个世界里。
也许只是黑白,也许只是那一抹红。
“我小的时候就呆在那万千大山之中,我们师兄弟姐妹五人,一起长大成人。我的师傅告诉我们,我们都是孤儿,被他从路边捡来,或者是从贫穷的农家中抱来。那时硝烟弥漫,纷争不断,多少人家破人亡,饿死道边,我们都觉得自己十分有幸被师傅收养,而不是流离失所。”
“师傅从来待我们如亲子,师傅博学多才,通经略,能文能武,还懂医术,端的是旷世之才。”
“有一日师傅就问我们啊,‘你们得学一样技能啊,什么武功,经史,医术,任选其一,以后也算是有一个好出路。’”
“这样,我便选择了医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