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异侠传-第1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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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孔明的灵枢,刘禅抚棺大哭道:“先父已舍朕而去,相父为甚亦撒手不理呢?日后谁能为我谋画呀。”刘禅十分悲痛,文武百官、兵军将士,皆痛哭失声,哀声震动四野。
姜维亲自扶灵,此时亦悲泪长流,十分哀切。
萧侯仪在另一面扶灵,当世中亦只有他知道,孔明到底是否已逝?灵枢中是否藏着孔明……眼前所闻所见,却令他十分感触,暗道:为人在世,能受千万人,上自君主、下至臣民,如此爱戴尊崇,便虽死亦无憾了……他感慨万分,不由也流下一串热泪。
萧侯仪向后主刘禅呈上孔明的遗奏。刘禅阅罢,大哭道:“相父但有遗命,朕敢不依从么?一切依相父的遗愿而行吧。”
于是,按照孔明的遗奏,刘禅下旨,将其下葬于定军山上。又封蒋琬为丞相,继任孔明的重职。再封姜维为都督大将军,统率三军。文有蒋琬,武有姜维,蜀国的危势,暂时稳定下来了。
萧候仪以丞相府参军的身份,参加南证北伐,屡建奇功,但与他的师妹诸葛慧一般,孔明的遗表中并无提及,因此萧侯仪和诸葛慧师兄妹二人,并尤获得任何封赏重任,甚至诸葛慧和雕雪二人,均失踪不见,因孔明已“逝”,亦再无人理会他们了。
萧侯仪依照孔明的部署安排,根本不向后主刘禅提任何要求,而他的丞相府参军身份,亦随着孔明的不在,也名存实亡。因此蜀国成都,已再无任何东西令萧侯仪留恋了。
就在蜀川形势暂定的一个月后,萧侯仪在成都的踪影亦忽然消失。
在成都通向汉中的大道上,却飞驰着一匹千里赤兔马,马上是一位身穿便服的青年男子,一柄青龙偃月刀斜斜地横挂在马背上,刀身外面却用一个黑色的长套盖蒙。
青年男子目中神光灼灼,一路向北面的汉中飞驰,他精神抖擞,千里奔波,似丝毫不感疲困。他有蜀军的通行令牌在身,因此沿途关隘皆顺利通行。
当日的夜晚,青年男子便风驰电掣地驰人汉中郡城。不久,又直驰在汉中的虎威将军赵子龙的府第,当时赵子龙已称病在家静养,因此他的行踪也亦未曾引起任何人的注目。
青年男子直抵赵府门前,根本不必通传,便直闯而入。
他刚人大院,忽地便有一条轻烟似的身影,似凌空而降,呼地落在他的千里赤兔马上,青年男子根本不必回头,便知此身影的主人是谁,他因此毫不理会,依然向府中的内堂疾驰。
他的眼前却忽然一黑,被一只娇柔的小手从后面捂住,随即又闻一声格格娇笑,接而才听一声清脆的娇呼道:“好啊!猴儿师哥!你竞敢瞒住我,将我二哥隐藏到什么地方去了?……你快回答!不然,哼哼……”马上的青年男子便是被呢称为猴儿师哥的萧侯仪,而敢如此呢称他猴儿师哥的人,当今之世,亦仅有一位娇野的人儿。因此萧侯仪也不挣脱,反而心中一热,那双娇柔的小手就似有无比的魔力,他不由低笑道:“师妹!不然又如何?”
他的师妹自然是诸葛慧了,只听她似喜似怒的说:“不然呵,我便将你这双金睛火眼一下戳瞎!”
萧侯仪低笑道:“你舍得么?”
诸葛慧咬牙道:“舍不得又如何?……为了能见二哥,无奈也只好狠心一试……好教你也见不着你那诸葛大哥。”
萧侯仪忙悄声道:“师妹稍安毋躁!诸葛大哥早有妙局布伏,但决不可轻泄,人内堂再说好么?”
诸葛慧这才化嗔为喜,娇笑道:“好!这才是我的好师哥!乖师哥……”话音未落,她的身形已凌空而起,娇笑声又传了过来:“我先去告知雕雪姐姐……侯仪师哥你快进内堂来。”
萧侯仪再驰前一段,在内院前停下,翻身下马,进入赵府的内堂。
内堂中,赵子龙、司马芝、雕雪等,以及赵子龙的儿子赵广,此时尚年仅六岁,但却不见皇后张天娇和刘禅之子刘翘。
萧侯仪吃惊道:“张娘娘和刘公子呢?怎的不见了?”赵子龙肃然说道:“张娘娘乃张飞之女,犹如我的子侄,其子即有如我的侄孙。义兄既将此弥天重任付托于我,我怎敢大意轻率,早已将她母子二人秘密安排好了!候仪兄弟不必挂心,快将义兄的部署大计说出来吧。”
萧侯仪一听,这才松了口气,心道:张娘娘母子有子龙哥哥是照应,必可保万无一失了!
他又见在座中人,均是孔明的至亲,并不需隐瞒,便坦然说道:“当日诸葛大哥入龛之前,已将一封密函交付于我,着我在蜀国势态稳定时才可开拆。如今蜀川文有蒋琬、武有姜维辅佐,已大局稳妥,亦是开拆诸葛大哥密函的时候也。”
萧侯仪说罢,即从怀中贴身处取出一封密函。他也毫不犹豫,当众拆开,一看原来是孔明的亲笔手书。道:“天命灯灭随烟逝,本命灯炽风凄凄,西上昆仑有天目,且窥百年天机势。”
萧候仪将密函交赵子龙、雕雪、诸葛慧等阅视。但除萧侯仪外,其他人甚难明白其中的含义。
诸葛慧先就按捺不住,嗔道:“侯仪师哥!你是否尚有什么隐瞒我等?”
萧侯仪道:“没啊,当时诸葛大哥的确仅将此密函付我而已。”
诸葛慧道:“既然没有,为甚函中的意思如此费解?”
雕雪亦接口道:“是啊!连绝顶聪明的慧妹也感困惑,其他人怎会明白其中的奥秘?……侯仪兄弟快将当时的情形说出来埃”雕雪情切,她连思忖的心思也失去了。
萧侯仪心中十分为难,当时的一切部署安排,他是亲手进行的,自然十分清楚,但这是孔明命他永不可泄漏的秘密,否则将对孔明的本命运数必有凶危。因此他又怎敢向第三者泄露?……不过,在座三人均是孔明的至亲,他又不能太过强硬拒绝所求,萧侯仪不禁十分为难,好一会,萧侯仪才无奈的说:“诸葛大哥曾略示玄机,说只要参悟密函中含义,一切便会明白。但若不能参悟,那便只能是一个千古之谜了。”
诸葛慧嗔怒道:“这算是什么?说了不等于没说么?
……我若能参透呵,还用你解释么?”
萧侯仪苦笑一下,无言以对。
雕雪却若有所思的说:“慧妹,你不要逼侯仪兄弟,师哥的留言,我有点明白了……”诸葛慧深知雕雪与她二哥早已心有灵犀一点通,听了她这般说,不由大喜,忙道:“雕雪姐姐!是甚意思?你快说埃”雕雪道:“师哥之意,似乎是说,能领悟者只可永藏心中,不能领悟者,便将其视作不解的千古之谜!因此我等且细思密函之意好了。”
诸葛慧一听,哭笑不得。她也不能不承认,雕雪所言,的确十分切合孔明的心思,既然如此,她便再逼萧候仪也没用的了……她无奈微叹口气,转而强逼自己冷静下来,仔细思索密函中的含义。
她本就聪慧绝伦,刚才不过是情切而意乱,此时冷静下来,用心思忖,略一沉思,即忽然豁然而悟,格格笑道:“嘻……我明白其中的含义了!裱┮惶笙驳溃骸盎勖茫∧忝靼资裁矗俊*
诸葛慧却笑道:“雕雪姐姐,此中奥秘,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呢。”
雕雪亦笑道:“死妮子也来故作神秘了……但且将其中可以言传的东西,各自表示出来印证好么?”
诸葛慧欣然同意。于是她与雕雪,各自用笔在手心上写了一点什么。然后各自合拢掌心,向对方眼前一伸,又霍地摊了开来。只见俩女的掌心上,皆写了三个字:“昆仑山”!
萧侯仪见了,不由呵呵笑道:“不错!诸葛大哥之意,正是如此也。”他一顿,又略感为难的说:“但诸葛大哥函中并无指示,谁可上昆仑山去窥百年天机大势,我等如何抉择呢?”
雕雪和诸葛慧均不由一怔,喃喃说道:“是碍…我等应谁去谁往?”
此时,一直沉吟不语的赵子龙,忽然感慨的接口道:“义兄之意已尽在不言中矣……”雕雪、诸葛慧、萧侯仪三人,对赵子龙均十分尊敬,一听便不约而同的问道:“子龙大哥!此话怎讲?”
赵子龙慨然说道:“义兄曾道,他与我皆三分天机的势格中人,而这三分天机亦即他与我之天命也。义兄既然判断他的天命灯已灭,则我的天命又岂会再存?因此我亦该与义兄一道,隐潜不出,以保我等自身的本命灯长炽吧!况且义兄已将张娘娘和刘翘托附于我夫妇二人,我和他人便必须尽最后的余力,好好培育刘翘成长,以顺应那日后百年天机罢了!
……因此昆仑山之行,我夫妇不去也罢,日后的一切重任,便寄望你等新一代的天机势格中人了……你等若能与义兄重见,请代子龙致意吧。”
雕雪、诸葛慧、萧侯仪三人一听,亦感赵子龙的判断十分准确,也再无异议。
第二天,雕雪、诸葛慧、萧侯仪三人,便换了便装,回复江湖儿女的打扮,告辞了赵子龙、司马芝夫妇二人,各骑快马,向西面的莽莽昆仑山进发。
从汉中到昆仑山,远达千里,便在三人的眼中,却并非什么难以逾越的天关,三人晓行夜宿,不到三日,便已抵达昆仑山地域了。
但见巍巍崇山,千里绵延,一派大地之母的雄伟气势。
三人却暗暗皱眉,道:昆仑山千里绵延,到底何处方是天目峰呢?若不知路径,在山中乱闯,只怕再走三年也不能抵达!
就在此时,却有一缕苍悠的劲音,钻人三人的耳际,一音三射,发声之人,功力之高,令人惊骇:“呵呵……管老弟,你向世人许死,自称夭折之命,却偷偷借死遁而溜,避开凡尘,你好工心计……但你既然已千方百计脱离凡尘,怎地又上这昆仑山来,招惹那什么百年天机的大蜂窝呢?嘿!还有你这宝贝徒弟诸葛钧,男儿汉大丈夫,怎地仍与师父寸步不离、形影难分……”雕雪、诸葛慧、萧侯仪等,一听不由大喜,因为身负一音千射这门绝顶神功,说话又如何稀奇古怪的人,当今之世,除了那仙灵老人左慈之外,只怕也寻不出第二位了!而他口中的“管老弟”,自然便是神相管辂了,管辂的宝贝徒弟,自然是诸葛慧的三哥诸葛钧……三人正为如何分辨天目峰的方位发愁,突遇两位仙宿辈的人物,哪能不欣喜万分?
那仙灵老人左慈,便是萧候仪和诸葛慧的授业恩师,管辂亦曾有向诸葛慧传授鸟语神功的半师之情,他二人与萧侯仪、诸葛慧已分别甚久了。
萧侯仪处事已越来越稳重,但诸葛慧却依然一片野气,特别是在师父左慈面前,依然是往日那娇野可爱的徒弟孙女,诸葛慧一听劲音,便不由呼地一掠而发,一面格格大笑,一面如燕子般循声而飞:“好啊!师父爷爷……你竞在这要命时刻出现了……”萧侯仪和雕雪相视一笑,亦循声紧随诸葛慧的身形,掠了过去。三匹快马,竟如通灵,亦随后奔去。
转过一个山背,在一座峰脚山路口前,果然有二老一少,正是仙灵老人左慈、神相管辂,以及诸葛慧的三哥诸葛钧。
此时,老左慈似乎已听到诸葛慧的娇笑声,他不由向管辂皱眉叹气道:“庞老哥怎地连这野娃儿也邀请来了?……有她在场啊,我等耳根怎得清静?……”管辂却深知老左慈的心思,故意道:“既然如此,我等便快溜,莫让她寻着好了。”
老左慈即又立刻陪笑道:“喂!管老弟,你千万莫乱来,若见不着她,老左慈说不定会找你拼老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