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转-第1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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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思忖了一下,想着既然决定投靠,还是知无不言的好,便说道:“公主猜的也不算错,寻常的银钱也入不了我公公的眼。只是当年四老爷在时,与我公公颇为要好。后来他去世不久,四婶便请了我公公帮着一同打理国公府在外头的产业。”
这应当就是三老爷拿住了韩夫人偷情的把柄,两人“合作”的开始。
“可是,”宣惠疑惑地问道,“我进门也大半年了,怎么从未见过三老爷来国公府找韩夫人议事?”
沣四奶奶想了想,答道:“往年韩夫人说太夫人好清静,所以都是她时常去我家,跟我公公商量事情。这一二年也不怎么去了,我们都还想着是要拆分了?”
最近一二年那就是从裴敏中回来开始,两个人不来往了。要说大伯子与弟妹避嫌,也说不通。论说,韩夫人一个寡妇,时常去大伯子家,本身就有些忌讳,容易惹出流言蜚语。可她还是这样做了,为什么?
电光火石间,宣惠想到了那个被三老爷关了十几年的奸夫。若他被关在三老爷家,一切便都说得通了。
“那,以往韩夫人去时,她与三老爷都在什么地方议事?”宣惠一边拿碗盖撇着茶碗中的浮沫,一边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
沣四奶奶觉得宣惠问的奇怪,在什么地方议事很要紧么?不过,她还是认真地想了想,说道:“我公公在他的外书房旁边设了个账房,以往都是和韩夫人在那里见面。不过那里就是放了些账册,也没有账房先生常日待着。通常也只他们二人进去,那时我们都还以为”
说到此处,沣四奶奶立马停住了嘴,有些懊恼起来。她见宣惠为人亲切,心便放松了几分,谁知说着说着竟然就说漏了嘴,把家里人猜测的那些话也给说了出来。
宣惠暗笑,孤男寡女独处一室,有这样的流言也很正常。她绕过这个话题,继续说道:“放账册的地方,当是十分要紧了。”
沣四奶奶见她没在那个问题上多做纠缠,就松了口气,随口说道:“是啊,外院书房本就有几个家丁时常巡逻,我公公还专门派了两个贴己的小厮守着,晚上也在那里值夜的。”
宣惠的心扑通扑通地跳起来,韩夫人的师哥应当就是被关在了这个账房。可是,若韩夫人以前都在那里与他见面,她怎么还会问三老爷把师哥关在哪里了呢?
晚上裴敏中回来,听了宣惠的转述,激动地搓着手说道:“裴老三还真是狡猾!我们都以为那是个放账册的空屋子,还有小厮在里头住,怎么会是要紧的地方!”
“可若真是如此,韩夫人为何还会问三老爷?”宣惠说出自己的疑惑。
裴敏中想了想,说道:“或许只是裴老三的疑兵之计,骗韩夫人另有关押的地方,将她的目光引往别处。”
他一边起身穿衣,一边吻了吻宣惠的额头,笑道:“阿姝,这回你可帮了我大忙了!等我回来好好报答你!”
宣惠慌忙拽着他的衣袖,着急地问道:“夜深了,你不会想要亲自过去吧?”
裴敏中笑道:“裴老三身边可没什么高手,几个会三脚猫工夫的家丁而已。你放心,我只是带两个暗卫过去探探路,确认一下。太早行动,只会打草惊蛇,谁知道那时候裴老三还会出什么把戏。等他们发难的时候再把那人揪出来,便万无一失了。”
宣惠纠结地问道:“你非要亲自去么?”
裴敏中拉着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笑道:“我在辽东,海西人都围着,还能制住了穆腾伊,裴老三那帮人可难不住我!”
“那,那好吧你当心些。我留着灯,等你回来。”宣惠见拗不过他,只好依依不舍地放了手。
三更鼓敲过后,裴敏中带着一身霜露回来了。屋里的灯虽亮着,宣惠却早已歪在床上睡着了。
裴敏中脱去外衣,抱着宣惠把她挪到床里。
“你回来了?”宣惠迷迷煳煳地醒过来,问道。
“嗯,你放心睡吧,我回来了。”裴敏中柔声说道。
“怎么样?人在不在那里?”
裴敏中兴奋地说道:“在,裴老三挖了地窖把他藏在里头。我还看见了他的脸,几乎就是老了几十岁的裴沐!”
宣惠也精神起来,急着问道:“三老爷那边可有察觉?”
裴敏中将双手放在怀里捂热了,才伸过去抱着宣惠。他笑道:“没有,一根**香放进去,两个小厮睡得死死的。”
宣惠惊道:“你还有**香?”
裴敏中觉得她甚是可爱,在脸蛋上亲了一口,笑道:“是啊,行走江湖,没有**香,怎么成!”
宣惠嘟囔道:“你什么时候也成了行走江湖的人了?堂堂大周的驸马爷,怀里揣着**香到处走,成什么体统!说,你是不是还干过什么夜探香闺的事情!”
裴敏中此时解了心头的疑难,兴致甚好,便翻身把宣惠压在身下,暧昧地笑道:“我这样的俊俏后生,想要姑娘还用得着**香么?至于探香闺么,小生只去过东园里致爽斋那一间,也不知是谁家姑娘在里头住着?”(。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第二百九十二章 年夜()
入冬后的第二场雪下过后,年关便在眼前了。前两年因着守成国公的孝期,国公府除夕夜只是主子们在一起吃顿年夜饭,旁的热闹一概没有。
今年过年,孝期已满,裴敏中和裴沐也各自成亲。饭桌上多了两个新媳妇,倒是比以往三个寡妇带两个小子一个丫头吃饭更像意了。
众人此时都围坐在太夫人所居的正堂,院中有一班小戏在咿咿呀呀地唱着,坐在里头的人一边吃酒,一边透过大开的扇看戏。
太夫人坐在正中看戏,罕见地嘴角带着笑。她在裴敏中这一房人面前,一向没什么好脸色,面无表情已是难得,今日这般倒是鲜少见到。
姜夫人看着儿子、儿媳和女儿在跟前,已是十分满足。她本就是个少言寡语的人,更兼之在太夫人面前,便只是面色柔和地笑着吃酒看戏。
从前在这种场合说话最多的韩夫人,此刻却是一言不发,只拿筷子戳着碟子里的一块熏鱼。
“要吃便吃,不想吃就叫丫鬟换个新碟子上来!只顾戳来戳去,平白叫人倒胃口!”太夫人注意到韩夫人的失态,不免斥责道。
韩夫人却懵然不觉,还是裴沐低声唤了几声“母亲”才把她叫醒。
“太夫人恕罪,儿媳此刻有些头疼,失仪了。”韩夫人连忙起身赔罪。
太夫人瞪了她一眼,又瞟了瞟裴敏中,这才说道:“倒没瞧出来你是个心里存不住事的!既然大夫说月份尚浅拿不准,就再等等罢了!”
宣惠看了眼乔模乔样的王妙贞,见她时刻装着个西子捧心的样子,默默地翻了个白眼,继续吃裴敏中给她夹过来的蜜炙火腿片。
昨日傍晚,王妙贞好端端地突然直嚷着恶心,把晚饭全都吐了出来,慌得韩夫人赶忙请大夫来瞧。王妙贞的贴身丫鬟说葵水迟了两三日了,叫大夫看是不是喜。
那大夫摸了半天脉,拿不准有,也不敢说没有,只好打个太极,说时日尚浅,等过了元宵再来瞧。
王妙贞却自以为肚子里有了宝货,立马拿腔拿调起来。昨晚三番五次折腾裴沐和值夜的丫鬟,不是渴了饿了,就是恶心想吐,闹得裴沐今日也没精打采的。方才王妙贞又哼唧,若不是韩夫人拦着,只怕就要挨裴沐一记拳头了。
王妙贞此时正看着裴敏中脸部刚硬的线条,挺拔的身姿,心中一阵艳羡。成了亲她才知道裴沐那样的绣枕头,原是中看不中用的。加之他十三四岁便和丫头鬼混,这几年下来身子被淘渌得虚了不少。
而裴敏中从小习武,据说成亲前屋里都没有侍奉枕席的丫鬟。对比裴沐屋里的一堆莺莺燕燕,王妙贞心里更加不是滋味。两年前王府的年节宴上,若是自家做的那个局成了,该有多好!
此时,裴敏中又舀了勺虾仁豆腐给宣惠。两人相视,宣惠偏头对他甜甜一笑。王妙贞看着两人甜甜蜜蜜的样子,心中有些嫉妒,便夸张地咳嗽了一声。
裴沐放下牙箸,怒道:“你又怎么了?黑天白夜的折腾!等坐实了有孕,你再闹也不迟!”
王妙贞被当众削了面子,眼圈红了,登时就要哭出来。
韩夫人连忙骂裴沐:“要做父亲的人了,怎么还是这样莽撞!你媳妇怀孕辛苦,你不知体贴就罢了,怎么还怪罪上了?还不赶紧赔个不是?”
裴沐瞥眼瞪了王妙贞一眼,对韩夫人的话置若罔闻。
王妙贞正要借机煞煞裴沐的火气,就委屈地开口道:“母亲您看他,还瞪我!”
韩夫人刚要再斥责裴沐几句,太夫人慢悠悠地发话:“自来女人谁没有这一遭?要是都这样娇贵,男人也不用出去做大事了!我当年怀沐儿他爹时,国公爷出去打仗,一走就是大半年,等满月了才头回看见儿子!那时候我就是想装模作样也没人看,你就知足吧!”
王妙贞吃了这一顿数落,只好闭嘴,埋头吃饭。
又过了一会儿,太夫人开口道:“初三咱们家宴客,不光老三他们一窝子人来,还有后头住着的族里好些叔伯兄弟妯娌。我看你这几天精神头有些不济,别到时候出了岔子,惹人笑话!”
韩夫人喏喏地应了。宣惠笑道:“既然伯母身体不适,弟妹又不宜操劳,不然这事就交给孙媳来办,太夫人觉得如何?”
太夫人上下打量了宣惠几眼,猜测她知道了多少。宣惠笑道:“太夫人只顾看着我做什么?您莫要担心,我虽然没什么宴客的经验,可一切都有旌云姑姑帮我呢!”
太夫人收回了打量的目光,轻描淡写地说道:“不必劳动公主了。沐儿媳妇比你进门还晚四五个月,都有动静了。你还是好生养着,别叫到头来,九郎手里这份家业尊荣连个承继的人都没有!”
姜夫人听见这话,勐地抬起头。就算她性子素来软和,也听不得这样的诛心之语。“太夫人这话可不是随意说得的”
太夫人看也懒得看她一眼,一边盯着外面的戏台,一边说道:“我不过白提醒一句,你要是觉得不顺耳,不听便是。”
裴敏中重重地放下筷子,冷冷地说道:“太夫人记得今日说过的话,日后莫要觉得羞愧!”
太夫人冷哼一声,说道:“老婆子再落魄,也自有亲孙,用不着看你的眼色,求你给我养老送终!你有本事就叫王爷夺了我国公府太夫人的封诰,省得叫你娘母子日日在我这里受委屈!”
裴敏中还要再说什么,宣惠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在耳边掠过一句:“莫要打草惊蛇。”然后她便搀扶起姜夫人,笑道:“世子叫人买了好些烟爆竹,母亲咱们回去看小子们放放,也好散散福。”
姜夫人犹豫地看了太夫人一眼,见她铁青着脸色,便轻轻地叹了口气,随着儿子离开了正院。
初一清早国公府开祠堂祭了祖,初二裴敏中陪着宣惠回王府。他见梁瓒情绪不高,便宽慰了他两句,也没怎么喝酒便回来了。
转眼到了初三早上,宣惠一面对镜穿戴,一面问裴敏中:“太夫人那边想必就是今